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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魔尊,在线救人(解初一)


似有人在急切呼喊,又似只是凛冽风声,最后的意识也被完全抽离,那道墨色身影却像是带着特殊的力度一般,深深烙在了程渺的瞳孔之中。
再醒来的时候,程渺是有些茫然的。
他有些恍惚的目光自陌生的天花板一路向下,尚未触及到房内的装潢,耳旁便传来道冷冷的声音:“醒了?”
“仙尊真是好大的本事。”声音中带了些许薄怒,音量却并不算大,恰恰踩在程渺不觉得吵的程度,“败就是败了,在我魔界之中自爆……亏你想得出来。”
程渺即便再茫然,也从这几句话语里分辨出了说话人是谁,身躯瞬间不由自主的一僵,被始终注视着他的魔尊尽收眼底,顿时一声嗤笑:“我若真想杀你,又何必将你从战场里捞出来?”
神智慢慢回了笼,周身却仍是虚脱无力的。程渺本不想丢了颜面,要撑起身来与魔尊对视,却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得缓缓吐出句话来:“……为何不杀我。”
仙魔两界打了百年,双方都对彼此恨的入骨,他又是被修真界奉为至尊的人物,若是真的身陨,必然会大大打击修士们的士气。于情于理,魔尊都不该留着他的一条命。
可这个肆意狂傲的魔人偏偏是让他活了下来,似乎还把他带进了自己的魔宫之中。
良久的沉默。而后是远去的脚步声与吱呀门响——魔尊竟一言不发的走了。
程渺脑中有一瞬的困惑,而后慢慢被黑暗吞没。
他实在是太虚弱了,不能如自己所愿起身与魔尊对峙,自然也不能看见方才那个气势依旧如从前一般强硬的魔尊,周身伤的究竟有多重。
“……相间万余,万变不惊。”
灵力在指间凝结,颤颤巍巍的团出个隐约的形状来,而后如泡沫一般“噗”的破碎,化作一片零碎光点。
程渺垂眸望着那片散落光点,眉间皱的更深。
他虽说是保了条命在,丹田却已尽数破碎,别说继续修炼,就是想使出一个最简单的口诀,也没了办法。
两界局势浑然不知,自己又灵力尽失、落入了魔宫之中……程渺不由得烦躁起来。
闻鹤才向来不理诸事,又不擅争斗,修真界如今人丁凋落、战力匮乏,那魔人若是想,甚至可以一举拿下整个修真界!
“别试了,再试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一道有些阴恻恻的声音自屏风背后传来,程渺闻声抬头,正好对上魔尊那双含着些戏谑的桃花眼,“虚怀仙尊纵横三界,如今却连一个最简单的术法都使不出,感受如何啊?”
魔人今日没穿他那惯穿的红衣,反倒是换了身绣了金色云纹的黑色劲装,腰间玉钩一牵一系,配着那张邪肆俊逸的脸,倒是好看的紧。
可却是对牛弹了琴——程渺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微小变化,神色越发的冷,张口便是一句:“你将修真界打到何处了。”
魔尊全未想到他竟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先是怔了怔,才微勾了唇,有些自得又有些恶意的出了声:“我哪记得住你那修真界的地界都叫什么名字?不过掰着指头算算,再过几日怕是就能打上你那虚怀宗了。”
“你不是喜欢那块匾?等我拆了来就放在这殿中,让你日日看着。”魔尊低笑一声,声音里带了些嘲弄意味,“毕竟这一次,可没有一个虚怀剑尊碍事了。”
程渺眸色骤冷,寒声道:“莫要碰虚怀宗。你要什么,我都能给。”
他气的连指节都在颤,好在大半掩在了衣袖之中,没让魔人看出落魄来。
“我要什么?”魔尊低低笑起,桃花眼弯出个极好看的弧度,忽的几步走到榻边,狠狠扣上了程渺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程渺,你搞清楚,如今的你,不过是个被囚在魔宫中的废人罢了。同我谈条件?”
他猛地甩开手,袍袖抽在程渺脸侧,是一记不太响亮、却能刺到人骨子里的耳光:“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
程渺闭眼又睁开,再出声时已恢复了从前的淡漠冷静:“若是真打下了虚怀宗,你手下的二十一军,有大半都要乱。”
魔人本就是随性而为的生物,当代魔尊又是个格外肆意妄为的,自无数的妖魔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这才坐上了魔尊的位置。魔人慑于其残酷手段,暂时臣服于他,却并不意味着不想造反。
魔尊饶有兴味的挑了眉:“怎么,仙尊这是入乡随俗,要开始为我考虑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程渺皱眉打断他,“你手下的人迟早是要反的,不过是时间问题。我……知道是哪些人存了反心。”
“修真界的天材地宝,我记得大部分的位置……你若是对成神至宝感兴趣,我也能告诉你几处。”
他的声音在魔尊眼里越来越重的嘲弄中变得艰涩:“……只求魔尊,暂时停手。”
而后骤然失了声。
程渺掩在衣袖里的手慢慢攥紧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也有如此狼狈、如此落魄的时候。喉间像是坠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压的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魔尊满是嘲弄讽刺的目光像是一柄尖刀,即便是不去看,也能察觉到它的动作。
“我不需要。”魔尊顿了片刻,声音变得越发尖酸刻薄,“你所能提供的一切东西,我都不需要。”
程渺身形一僵,随即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
的确,魔尊与他同为化神期修士,并不缺什么天材地宝,以他的实力,也不需要畏惧属下造反……至于传说中的成神至宝?这三界之中有史以来从未有人成功登神,魔人登神的可能更是微乎其微。
魔尊在他面前又站了些时候,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却只有良久的沉默。
半晌,魔尊似是等的烦了,转身就要离去。
“但你并没有杀了我。”程渺艰难无比的出声,声音里少见的多了丝迟疑与颤抖,“是……为了什么?”
脚步顿住。
“多年前……”魔人的声音有些飘忽,“你曾与我下过一局棋,你可还记得那日天色如何?”
下棋?程渺慢慢皱起了眉,有些不解。
他与这魔人下过棋?
似乎在百年之前,这魔人对他死缠烂打的那些日子里,确然是有着这样的场景,可他连这下棋一事都记不得了,哪里还能记得起当时的天色?
“行了。”魔尊的声音骤然转冷,“我猜也是记不得的。”
他猛地转了身,眸子红的像是一团灼烧的火焰:“你问我为何不要了你的命?”
“自然是因为,比起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还是会呼吸会说话的仙尊更有趣。”
魔人冰冷的手慢慢抚上程渺的脸庞,带着些诡异的缠绵与暧昧:“我一直都非常好奇,若是让那曾经冠绝天下的虚怀仙尊臣服在我脚下,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程渺猛然抬头,目光如电,魔尊却是笑的更加灿烂,冰冷的手指在他颈间慢慢收紧:“就是要这样才好呢……我几乎有些等不及看到你跪在我面前,向着全魔界摇尾巴的那一天了。”
“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程渺。”
作者有话说:
咕咕精终于考完了期末试、也在反复修改前世番外的过程里找出了一版比较符合要求的,可以腆着脸发上来了(抹眼泪)
呜呜呜抱歉的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而言之从今天开始就恢复更新了,咕咕精也想赶紧完结开下一本呜呜呜呜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忆旧游(二)
他会抽干他引以为傲的灵力、打断他用来逃跑的腿、剜出他望向世人的眼,让那人永远看着自己、也只能望着自己。
程渺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即便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状况。
魔尊性情乖僻,偏偏又是个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这些日子里每隔几日都要来上一趟,同他具体又详细的描述一番自己的未来计划,大多以要如何折辱他为主,听的程渺焦躁万分,恨不得立刻了结了自己这条本不该留下的命。
单是折辱他倒也算了,真是要如那魔人所说一般,让他套着狗绳在修真界爬上一圈,才肯停战,所带来的影响与打击,也同直接打上虚怀宗无甚区别了。
这是在借着折辱他,踩虚怀宗、乃至于整个修真界的颜面。
他算的很好——与其活着承受魔尊无穷尽的侮辱,将修真界的颜面一踩再踩,还不如自己早早的身死道消,进轮回去。
死了一个虚怀剑尊,还会有更多的能人涌现,可若真让他成了魔尊的禁脔,再让那魔人借着他尚存的威势不断消减修士们的斗志,那修真界便是真要完了。
修士们所追的、所寻的“道”,向来便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修道之人修的是本身,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若是那口气散了,那这“道”,便也没了修成的路子。
可这些日子里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处于监视之下,别说做什么小动作,就连在榻上翻个身,都会引来魔人的注意。
全然没有找死的机会。
他知道魔尊在等,等他能下地行走的那一刻,等着看一场荒唐至极的好戏。
程渺也在等,等一个魔尊无法顾及到自己的机会。
仙魔两界打了百年,对彼此的某些情报了如指掌,程渺即便是闭上眼,也能在脑中大致模拟出整个魔宫的构造来。
逃出的法子并非没有,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他要赌,赌这魔宫并非铁桶一块,赌自己那微乎其微的一线生机。
赌赢了是脱离掌控,赌输了不过是身死道消,他程渺如今不过一介废人,赌输的代价,几乎是微乎其微。
程渺所等待的时机,很快便到来了。
魔界天穹再次出现裂隙,无数流光划过,直冲魔宫而来,魔宫中本就没有多少兵卫,如今更是全数调去了前殿,地宫中兵力空虚,便给了程渺赌这一把的机会。
程渺自被囚入魔宫中以来,虽从未看见过除魔尊外的其他魔人,却也能隐约感觉到,必然是有不少人在暗中盯着自己,如今虽不知为何,那些暗中盯着自己的人却是全部消失了去。
他无暇去想为何会如此,将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如何逃出魔宫上。
魔宫离那三界之中最险最恶的极渊并不远,据说这是前代魔尊为稳定士气、展现出自己的至尊气度,特意作出的选择,而这也给了程渺逃脱的机会。
极渊之中,在某些特定的时间会出现时空裂缝,落入其中,即便是化神期修士,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去处。更有人言,那时空裂缝之后,是处于三界之中、却罕有人至的其他位面。
即便有九成九的概率是身陨其中,程渺也要赌上一赌——总归还有那一分的存活可能。
他选的路绕的七扭八歪,有一段恰巧要自魔宫中那建的格外有特色、活像是块在穷山恶水之中突兀支离出的乌骨般的正殿廊桥下过,程渺在满头冷汗的气喘中不经意间抬了头,正好瞧见那本该黑成一团、顶多亮着几团如鬼火般缥缈的烛火的大殿中,骤然多出了数团极为耀眼的灵光。
还都是程渺相当熟悉的——群仙宴年年设在虚怀峰上,那些灵光的主人都曾与他碰过杯、说过祝词、递过酒,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修真界如今正是危难之时,这些人来魔界做什么?
程渺心中微微一个咯噔,总觉得事态发展渐渐朝了个失去控制的方向去,却怎么也抓不住四散的头绪。
他却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拿灵草随手布下的敛息阵法很快便要失去作用,若不抓紧时间离开魔宫,他便也再没了逃离的机会。
程渺小心的收敛起气息,沿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向着魔宫外行去,全然不曾想到,在他走出廊桥后,那正处于大殿之中、本该一无所觉的魔尊,微微的抬了眼,望向程渺离去的方向。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盈满了戏谑与好奇,如猫抓耗子般,天真又残忍的期待着一场好戏。
“……关于这份契约,本尊还有些旁的条目要添上。”魔尊将遥遥落在程渺身上的视线收回,目光从阶下一众面有隐怒的修士脸上掠过,在八风不动的闻鹤才身上略定,挑起个懒懒散散的笑,“挑个良辰吉日将仙尊的八字写封红笺送来,再叫佛门的老秃驴来添点彩头,本尊要明媒正娶。”
“要让本尊停战,好歹也得多展现出点诚意不是?仙尊可是本尊自己掳来的,全不关你们那软骨头清虚派阵前倒戈、卖了主将什么事。”
那日魔宫正殿中的暗潮汹涌,程渺自然是无从得知,他本就是拼着玉石俱焚,要逃出这魔宫,选的路子自然是险之又险,却不知为何,竟是始终未被巡逻的魔兵撞见过。
这一路行来,实在是有些太过顺利,程渺直到走出了魔宫、立在黑的一丝光也透不出的极渊之上,望着其下被封印隔绝开来、却依旧在蠢蠢欲动着的无数秽怨,才勉强有了些真实感。
他微微皱了眉,骤然生出些颇为不安的预感,下意识感应了一番自己一路布下的阵法,虽未发现什么问题,心中的不祥感却是变得更重了。
可既是站到了极渊边缘,便也没有什么犹豫的了。
程渺有些疲惫的垂了眸子,面色依旧是一派清正平和的淡漠,跃入极渊的动作也自然的不像是在赴死,而像是在如往常的无数次一般,穿越一个安全到不能再安全的传送阵,去不知哪个凡界匡扶正义去。
耳畔尽是猎猎风声,他失了全部灵力、又碎了丹田,身体素质甚至比不上个平常的凡人,瞬间便被极渊中常年不息的朔风割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口子,血液尚未来得及流出,便被森冷的寒气冻结。
可程渺的神色却始终是平静的,就仿佛那些口子并不是割在他身上、那些疼也并不是受在他身上似的。
天下第一的虚怀剑尊,向来是仙姿玉质,一把霜落斩尽邪魔,自然是不该知道疼、也不该有什么旁的感情的。
本该如此,也只该如此。
视野渐渐被无尽的漆黑填满,那玄妙至极、镇压在极渊上数千年的大阵渐渐变得清晰,程渺的四肢早已没了知觉,一双墨眸却仍是冷若寒冰,定定锁住那大阵之下、缓慢酝酿而出的一道空间裂缝,艰难无比的将一条胳膊递出。
他已然冻结的指尖将将接触到那道缝隙,余光忽然瞥见身旁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苍白的不似活人的手,心脏瞬间便跳的失了衡,瞳孔骤缩。
紧接着便有一股明显不属于极渊的外力止住了程渺下落的冲势,巨大的反冲力激的他喉头一甜、咳出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血。
程渺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怔怔看着自己已然没入大阵中一半的左臂被那只突然出现的手掌扣住了手肘,一寸一寸的自无数涌动着的秽怨中扯了出来。
“仙尊倒真是个颇会给旁人找乐子的。”魔人的声音依旧如平常一般懒散戏谑,森然的杀意藏得极深,一丝儿也没让程渺那双已然凝了冰的耳朵听去,“当着本尊的面跳极渊,还真是一场不多见的好戏。”
那只苍白手掌半只没入大阵之中,被搅的同程渺左臂一般,只剩了森然的白骨,魔人却只是浑不在意的将白骨上那仍牵连着的几丝血肉甩掉,另一只还算完好的手骤然发力,将浑身上下都凝着碎冰的程渺扣着脖颈提起,逼他与自己双目相对。
“你就这么想死么?”魔尊脸上的笑容已经全然消失了,只剩白骨的手指近似缠绵的抚上程渺碎冰与血迹交织、狼狈不堪的脸颊,血眸中仿佛酝酿着一场随时能够爆发的飓风,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就这么想死么?程渺?”
程渺那双从来都淡漠平和的眸子逐渐失了焦,映出魔界漆黑天穹骤然划过的几道绚丽流光。
他并不知道,那些流光中,还有着他敬重了多年的师父师叔。
他更不会知道,那绚丽流光所代表的,是个无论对于他程渺、还是对于修真界,都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契约。
以虚怀剑尊一人,换仙魔两界停战百年。
程渺只是下意识的在魔人的逼问下产生了些反应。他微微皱了眉,薄唇抽搐般动了动,好似只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反应。
魔尊却听明白了那个比飘絮还轻上几分的字——“想。”
情绪骤然失了控制,扣住那人脖颈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魔尊听着程渺喉间因窒息发出的气声,眸子红的像是下一刻便要燃烧起来一般,携着满腔熊熊燃烧的火,咬上了那张破碎不堪的唇。
他几乎是在撕咬,血液自两人的唇边蜿蜒而下,将程渺那件本就沾满了血污的白衣染得更加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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