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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小竹马(昨夜何事)


刚才写的这幅字他很满意,还被先生夸了。
本来打算拿回去给青蓝哥显摆的。
他用手帕蹭蹭,墨点还是洇开了。
“嘲笑同窗是你不对,言语奚落是我不对,”唐怀芝微微皱眉,看着杜文蹊,“先生刚才已经罚过,咱们两清了。”
杜文蹊看样子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仍堵着不让过。
方才便想去恭房,唐怀芝有点儿憋不住了,问他:“你想咋的?”
杜文蹊挽挽袖子,“看不出来么?”
“这是国子学,不能打架。”唐怀芝道。
杜文蹊“嗨哟”一声,刚想有动作,门口有人跑过来,喊着:“学正来了!”
围观的学生马上散开了。
学正走进来,看着那边的架势,过来训斥了几句。
杜文蹊没说话,但也没什么动作了。
学正走后,杜文蹊盯着唐怀芝看了一会儿,道:“好,散学在门口等我。”
庄满急了,“干什么?你还真敢...”
“好。”庄满话还没说完,唐怀芝便点了点头。
杜文蹊像是有火没发出去,憋那里好半天没说话,最后甩甩袖子走了。
庄满踹开椅子,拉着唐怀芝出去了。
“咋俩能打过他吗?”庄满忧心忡忡地道。
“管他呢,我快尿出来了。”
唐怀芝快速走着,尽量让自己不要夹着腿。
小孩儿还是很要体面的,臭美极了。
国子学的膳堂都是一样的餐饭,唐怀芝吃起来很小心。
庄满多少知道点儿唐怀芝的事儿,帮着他问了后厨,选了几种可以吃的饭菜。
毕竟众口难调,小孩儿嘴又挑。
唐怀芝悄悄摸摸肚子,好像没怎么吃饱。
下午是算学课,课程琐碎,午后又容易犯困。
算学先生很年轻,上课的时候总时不时提高声音,嗓门儿大得很,唐怀芝好几次都被他吓得抖一下。
中间休息的时候,庄满给他塞过来一个小糖饼,油纸里裹着,糖芯儿还是热乎的。
“谢谢小七。”唐怀芝道。
“客气啦,小唐。”庄满道。
散学时,太阳还很高,唐怀芝跟庄满收拾好书箱,并排出了国子学的大门。
“晚上青蓝哥说吃炙羊肉,”唐怀芝道,“你跟我回家吗?”
庄满摇摇头,“下次吧,早上六哥说了,让散学早点儿回,要不又得挨骂了。”
唐怀芝笑他:“你啥时候这么听话了?”
庄满一抬头,“我一直很...听话。”
话说到一半,表情便凝固住了。
“咋了?”唐怀芝问道。
国子学旁边是舟桥夜市,这会儿小商贩正往外摆货摊。
他俩刚出国子学的大门,在围墙外的巷子里走着。
顺着目光看过去,杜文蹊正站在巷子口,抱着胳膊看着他们。
依然是那副拽兮兮的表情。
唐怀芝一拍脑门儿,咋把这事儿忘了。
前爱哭鬼小屁孩儿,现在的国子学小霸王,刚跟人家约了打架呢。
真麻烦。

杜文蹊高高壮壮的,一看就很有力气,一顿饭吃八个包子的那种。
对于这种被别人堵在小巷子的经历,唐怀芝还没有过。
庄满觉得这事儿因他而起,这会儿看见杜文蹊,上前一步,把唐怀芝挡在身后,“干什么?”
杜文蹊慢慢往这边走过来,“不是说好了么?散学等着我,这就跑了?”
唐怀芝淡淡道:“忘了。”
是真忘了。
肚子正饿着呢。
炙羊肉跟青蓝哥都在家等着呢!
要真打起来,唐怀芝也不怂。
虽然他没跟人怎么打过架,但毕竟是能在军营横着走的人,不能虚。
就是一会儿要是鼻青脸肿的回家,不知道会不会挨青蓝哥的批评。
杜文蹊越走越近,唐怀芝想了想,要不还是跑吧。
他跟庄满对视一眼,一起转身——
巷子那头突然闪过来几个人,个个身材魁梧,看着得是一顿饭吃九个包子的那种。
唐怀芝皱皱眉。
还有帮手?
他悄悄往腰间摸了摸,除了佩玉和香包,没什么趁手的兵器。
书箱里倒是有砚台。
他飞速地打开,随手拿出那块据说是京城大家做的砚,还勾出了之前金礼给做的弹弓。
他挺喜欢这个弹弓的,手柄都磨得发亮了。
一会儿回家了,先去阿沅叔那里躲躲吧。
炙羊肉...嗨...
下回再吃...
晚上让宝庆去后厨偷点儿出来吧......
庄满也挺晃的,转身指着杜文蹊:“还带帮手?没种!”
再看杜文蹊。
表情已经没刚才那么拽了,甚至脸色都有些发白。
唐怀芝突然反应过来,退回来悄声问道:“你不认识?”
没等杜文蹊说话,对面几个壮壮男生便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最壮的,大概是他们的老大,边走边道:“哟,小蹊蹊啊。”
小蹊蹊?
老大往唐怀芝跟庄满身上扫了几眼,笑着道:“国子学的吧?瘦得跟小鸡子似的。”
国子学:???
小蹊蹊...不...杜文蹊挽了挽袖子,神色瞧着挺凝重的。
他看着老大,声音都有些颤:“干什么?”
老大又往前走了一步,“干什么?上回你打老三那一拳,这会儿还没好呢,今儿我帮他找回来。”
杜文蹊皱着眉:“他先欺负人的,活该。”
对面几个人慢慢逼近,唐怀芝大概数了数,能有六七个。
这可能不是鼻青脸肿那么简单了...
正思考着怎么脱身,杜文蹊突然偏过了头,在他耳边轻声道:“快跑。”
“啊?”唐怀芝没听清。
“滚啊,”杜文蹊大声喊道,“跟你们没关系,下回再找你俩算帐。”
老大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声:“今儿谁也别想跑。”
庄满被吓得一个激灵,凑过来问唐怀芝,“咋办?”
唐怀芝攥着砚台,突然往老大脸上一扔,一手抓住庄满,一手抓住杜文蹊,“跑啊笨蛋!”
一直跑到舟桥夜市,穿过各种货摊,唐怀芝转头看了一眼,几个人仍紧追不舍。
杏花楼瓦舍的后面有片院子,是给那些小倌住的。
庄满曾经来偷过橘子,被一个小倌拎着扫帚追了三条街。
唐怀芝带着他俩拐进了那片院子,蹬着砖块爬上了房顶。
三个脑袋一起露出来,很同步地从左转到右。
庄满:“甩掉了?”
唐怀芝:“那儿呢?找我们呢。”
杜文蹊:“没看见我们吧?”
唐怀芝摸出了腰间别着的弹弓。
庄满立刻意会,在房顶上寻摸了几颗大小适当的石子:“给,唐哥。”
杜文蹊:“唐哥?”
唐哥...唐怀芝挑了颗最好看的石子,放在皮垫上,拉开弹弓,闭上一边眼睛,微微歪着脑袋。
老大揉了揉脑门儿,“谁偷袭老子?”
老大小跟班揉了揉手腕:“谁?”
老大小小跟班揉了揉嘴巴:“是...是十二太保他们吧?”
几个人气呼呼地转了一圈,往国子学的相反方向去了。
等他们走远了,三个人同时呼出一口气,“好险。”
杜文蹊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今儿多谢了,唐...唐哥。”
唐怀芝笑笑,“叫我小唐就行啦!”
“小流氓!”身后突然飞过来一把团扇,正好打中庄满的肩膀。
一个穿着清凉的小倌叉着腰,指着房顶上的三个人,“好大的胆子,偷看人洗澡!”
唐怀芝:???
庄满:......
杜文蹊:!!!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快跑啊!”
暮色四合。
舟桥夜市逐渐热闹起来,街边酒肆瓦舍的灯火渐次点燃。
杏花楼今儿有花魁在,座无虚席,三个人好容易才定了二楼的雅间。
“来,”杜文蹊举着酒杯站起来,“小唐,小七,今儿多亏你俩搭救,这杯酒我敬你们。”
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
庄满随后也把酒喝了,学着杜文蹊的样子,用手背擦擦手,“爽。”
唐怀芝捏着酒杯,心一横,仰着脖儿一口给喝了。
“啊!”他伸伸舌头,手在嘴边扇了几下,“好辣啊,这什么酒?”
“高粱酒,”杜文蹊敲敲酒壶,“杏花楼独一份儿的秘方,比丰乐楼的好喝,够劲儿。”
唐怀芝嘴里还是火辣辣的,赶紧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压压酒劲儿。
他还没喝过这么辣的酒,平时最多尝一口米酒、鲜花酿之类的,都是甜甜的那种。
“你脸好红啊。”庄满看了他一眼,吓了一跳。
“红啦?”唐怀芝揉揉脸颊,感觉软绵绵热乎乎的。
“没事儿,”他拿了个装了冰果的碗,贴在脸上滚了滚,“今儿那些人是谁啊,干啥堵你?”
杜文蹊皱皱眉,“都是武学的学生,跟我有过节。”
“上回碰见个人欺负小孩儿,就上前揍了一拳,谁知道是武学的人,还没完没了了,这段时间见了我就打,别提了。”
“对了,”杜文蹊笑笑,“你今儿那弹弓使得好啊,啪啪啪,真准!”
庄满在旁边一拍大腿,“那是,小唐的弹弓那是一绝!”
唐怀芝摸摸后脑勺,语气有些遮不住的骄傲,“跟我青蓝哥学的,他的弹弓...哦,应该是弓箭,他的弓箭使得更好。”
阿沅叔年轻那会儿,在军营里是百发百中的神射手,罗青蓝的骑射便是他教的。
杜文蹊歪歪脑袋,“青蓝哥?哪个青蓝哥?罗青蓝吗?”
“对啊,”一提到青蓝哥,唐怀芝就有些忍不住的小兴奋,眼睛笑得弯起来,“罗将军就是我青蓝哥,我们一起住的!”
每次有人问,青蓝哥是谁啊,唐怀芝都很高兴。
青蓝哥是大将军,我们一起长大的。
哦不,他先长的,我后长的,但是我们一直是一起的!
不知道是想炫耀还是想炫耀还是想炫耀,反正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家青蓝哥有多厉害多好多英武。
杜文蹊“嗨呀”了一声,凑过来盯着唐怀芝,眼睛都瞪大了,“你...姓什么?”
唐怀芝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眨眨眼睛,“姓唐啊!”
“姓唐!”杜文蹊眼睛又瞪大了一些,无意识地搓搓手,“是啊,姓唐。”
“怎么了?”唐怀芝一脸关切地问道,“我不能姓唐吗?”
杜文蹊又问:“唐将军,就是那个英国公,是你什么人?”
唐怀芝笑笑:“是我娘啊。”
杜文蹊又“嗨呀”一声,揉揉头发,啧啧道:“这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唐将军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儿子?”
庄满拍拍唐怀芝的肩膀,“哪有啊?唐将军就这一个儿子。”
“啊?”杜文蹊又盯着唐怀芝的脸看了好久,讷讷道,“唐将军儿子不是叫...铁柱吗?”
庄满赶紧道:“不是啊,叫怀芝,唐怀芝。”
唐怀芝默默低下了头。
娘啊,你...
给我取的啥名儿啊?
杜文蹊想了想,长长地“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我爹说,后来都嫌这名儿不好听,又另取了个小名的,好像是叫什么...什么芝。”
唐怀芝只得尴尬地笑笑,“嗯,就是我,青蓝哥给取的。”
庄满也才知道这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眼泪都快下来了,“你家小狗是不是叫铁蛋儿?”
唐怀芝抿着嘴瞪了他一眼。
庄满顿时忍住了笑,过一会儿又哈哈笑起来,“那不应该叫唐哥,得叫铁哥。”
唐怀芝:......
他拍拍胸脯,阴沉着脸道:“嗯,铁哥罩你。”
庄满笑得停不下来,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驴叫,赶紧捂了捂嘴。
杜文蹊到这会儿,突然兴奋得不行,拉着唐怀芝说个不停。
说他爹跟唐将军是故交,打仗时候过命的交情,来国子学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照顾好小世子。
唐怀芝来京城这几年,也没少去杜丞相家。
只是每次去,杜文蹊不是在乡下别庄,便是在金陵外祖母家,一直也没碰上面。
杜文蹊是个酒量好的,一壶高粱酒都让他喝了。
兴头上,拉着俩人要结拜。
“我今年十四了,八月生辰,”杜文蹊道,“你俩呢。”
唐怀芝用小勺吃着奶羹,稀稀溜溜的,“我十三啦,十二月生辰。”
庄满:“我也十三,六月生,比小唐大几个月。”
转了一圈儿,唐怀芝还是年纪最小的那个。
不管唐哥还是铁哥,没叫几声便又变回小唐了。
小唐好,小唐亲切,阿沅叔他们都叫小唐。
只有青蓝哥叫怀芝。
糟了,青蓝哥!
晚膳不回去吃,忘记跟青蓝哥说啦!严陕挺
完蛋了...

傍晚,军营主帐里燃着灯,一站一坐两个影子映在营帐上。
庄蔚歪着脑袋,盯着一份军报看,“渤海那边儿有动静了?”
“嗯,”罗青蓝翻开军报,摊给庄蔚看,“说是有几个农家汉子被咱们的卫兵无故射杀,要讨个说法。”
庄蔚轻哼一声,拉开旁边的椅子,哐得往上一坐,“难为他们找这么个破由头。”
他翘着二郎腿,晃了几下脚,坐直了,“圣上这次会派谁去平乱?”
罗青蓝转头看着他,“你猜。”
庄蔚又瘫回椅子上,“圣上那边我猜不着,但太后那边,肯定要举荐咱们的罗大将军。”
罗青蓝捏捏眉心,叫卫兵把今日抓到的逃兵带来。
那逃兵年岁不大,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进来,手紧紧反绑在身后。
庄蔚看着就来气,站起来踢了他一脚,“还跑不跑了?”
小兵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嘿,”庄蔚戳戳他肩膀,“老子没用劲儿呢。”
罗青蓝拉开抽屉,拿了一锭银子出来,弯腰放在那小兵手里,“拿去给你娘治病吧。”
小兵捧着银锭子,原地怔了很久,爬过去跪在罗青蓝身前,连连道谢。
“行了,”罗青蓝转过身,“大盛的将士便是这般软弱么?骨气呢?滚起来。”
小兵膝盖抖了抖,撑着地站起来,眼眶红红的。
庄蔚又想踢,咬牙忍住了,摆摆手,“赶紧滚吧,回家回家。”
小兵退出去之后,庄蔚又啧了一声,照着还在摇晃的营帐帘子踹了两脚才解气。
一回身,又把自己砸进椅子里,“这小子前几日出营去见了个人,你不怕他是太后派来监视你的?”
罗青蓝轻叹一口气,把军报叠好,“他最好是。”
庄蔚啧啧两声,“那你还给他银子?”
“万一他不是呢?”罗青蓝道,“家中老母病重,情有可原,只是以后再无可能入我的营便是了。”
“行,”庄蔚指尖敲敲椅背,长叹一声,“大将军恩威并施啊。”
营帐帘子又被掀开,金礼闪身进来。
今儿第一日上学,金礼奉命跟着唐怀芝,这会儿没回府,却来军营了。
罗青蓝一见他进来,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他揉揉额头,“怀芝又惹事儿了?”
“啊,”金礼尴尬笑笑,“没什么大事儿。”
庄蔚手指撑着额角,等着看戏,“没大事儿是什么事儿?有我家小七的事儿么?”
“啊,”金礼干笑两声,“小七也在,还有...杜丞相家的杜文蹊。”
“嚯,”庄蔚伸长腿,脚尖蹭蹭罗青蓝的靴子底,“当年杜丞相那可是混世魔王,他家小子便是小魔王,说说,都干什么了?火烧书舍?强拆国子学?殴打先生?”
罗青蓝默默抬起脚,在庄蔚靴子上碾了一下。
金礼笑笑,“没,哪能啊?就是闹个矛盾约个架,还没打起来,遇见武学那帮学生了。”
庄蔚抬眼,“你出手了?”
“没,”金礼看了一眼罗青蓝,猜不出来大将军的意思,“将军只说跟着,不让干涉小世子。”
庄蔚“嘿”了一声,“打坏了怎么办?”
罗青蓝轻咳一声,金礼忙道:“真要打急眼了,末将肯定上去拉着,您放心。”
罗青蓝坐下批了份文书,这才问道:“去杏花楼了?”
“是,”金礼道,“三个孩子一起。”
罗青蓝“嗯”了一声,“快下雨了,叫马车去酒楼门口等着。”
“是,”金礼又道,“府里等着弄炙羊肉呢,将军...回去用膳?”
罗青蓝摆摆手,“不去了,炙羊肉给阿沅叔送去,剩下的你们分着吃了。”
“那...小世子呢?”金礼小声问。
“他在酒楼吃呢。”罗青蓝翻阅着文书,幽幽地道。
金礼攥着衣摆,手心都出汗了,“那...留一些新鲜的,明儿给做肉饼吃?”
罗青蓝没说话,过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唐怀芝喝了杯高粱酒,一开始晕乎乎的,后来便愈来愈兴奋,胸口砰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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