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大将军的小竹马(昨夜何事)


唐怀芝对她没什么记忆了,乖乖地坐着叫“姨母”。
长宁侯夫人欢喜得不得了,又是给拿点心又是给拿热奶茶的,“这怎么养的啊,长这么好?都吃什么了?”
长公主笑笑,“我们怀芝生下来就好看。”
长宁侯夫人越看越稀罕,恨不得藏袖子里带回去,“哎哟,真好。”颜擅霆
长公主打趣她,“跑这儿过干瘾来了?你家那俩还不够你玩的?”
侯夫人摇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烦心事,“可别提了,那俩混小子能跟怀芝比?一天上一地下。”
唐怀芝是个烦人精,可乖起来也是真招人稀罕,说话瓮声瓮气的,嘴还很甜,哄得一屋子姨母乐开了花。
说着说着,话头又跑罗青蓝身上了。
长公主问他:“青蓝长大了,可有心上人了?”
罗青蓝一脸窘迫,忙说没有。
长宁侯夫人受京城小报荼毒颇深,调笑着道:“不是有个樊三姑娘么?”
有夫人问了:“樊家三姑娘,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长宁侯夫人:“我也是听人说的。”
那夫人又道:“樊三姑娘可不错,我见过几回,长得好着呢。”
唐怀芝一听这些,忙转头去看罗青蓝。
罗青蓝站起身,说得很严肃,手心却都出汗了:“边寇未除,尚无成家的打算。”
长公主忙让他坐下,又指指唐怀芝,“怀芝四岁那年,还说要嫁他青蓝哥呢。”
一屋子人又是一阵哄笑。
猛不丁被人揭了老底,小孩儿脸都有些发红,搓搓脸蛋,“姨母,您再笑话我,我可要急眼啦。”
长公主爽朗地笑笑,“行了,咱小孩儿知道害臊了,不逗你了。”
中午开宴,长公主坐上首,罗青蓝跟唐怀芝挨着坐。
吃到一半,后面走出个男子,挨着长公主坐下了,旁边便是唐怀芝。
这男子一副秀气的长相,说话温声细语的,从头到脚透着精致。
席上的人都认识他,没多问,该干什么干什么。
唐怀芝没见过他,凑过去小声地问:“哥哥,你是谁啊?”
男子对他笑笑,也小声回答:“小的姓藜,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
唐怀芝“哦”了一声,又偷偷看了那男子一眼。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凑过去,“你长得可真好看。”
藜公子被猛不丁这么夸上一句,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弯着眼睛笑笑,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小孩儿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阿沅叔总说他是小流氓。
席面有些菜摆得远,唐怀芝短胳膊够不着。
藜公子看见了,用干净筷子贴心地给他夹了些,放进他面前的碗里。
唐怀芝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谢谢哥哥给夹菜。
正要往嘴里塞,旁边伸过来双筷子,把他的小银勺压下去了。
唐怀芝转头,“干啥呀青蓝哥?”
罗青蓝板着张脸,“这你不能吃。”
唐怀芝“哦”了一声,可惜地把碗里的东西堆到碟子上,说:“那就不吃啦。”
藜公子不知道内情,但也没说什么,当没看见。
唐怀芝怕人家误会青蓝哥,凑过去跟他解释:“我生病啦,郎中说不能吃这个。”
藜公子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有些不知所措,点点头,柔声道:“嗯,那等病好了再吃。”
席面上的东西杂,除了长公主让人给唐怀芝做的那几道,其他的他都不敢伸筷子了,只能干看着解解馋。
看一眼鹌子水晶脍,吃一口甜羹。
看一眼酱醋鱼,吃一口奶糕。
看一眼盏蒸羊肉,再吃一口甜羹。
旁边塞过来一个瓷盘,上面堆了几块鱼,旁边还有炖羊肉炖蹄筋。
唐怀芝“哇”了一声,问道:“这都能吃?”
罗青蓝点头:“嗯,吃吧。”
小孩儿可馋坏了,越不让吃的越馋。
这些都是罗青蓝给挑出来的,都能吃。
唐怀芝用小勺挖一块鱼肉吃,入口即化,还浇了糖醋汁,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抿一抿,发现鱼刺都被挑走了。
唐怀芝吃得很开心,小话唠吃高兴了又想跟人说话。
罗青蓝不怎么理他,他就跟藜公子说,“哥哥哥哥”的叫着,可甜了。
罗青蓝也不怎么往这边看,只是不时给他夹点能吃的东西。
回去的马车上,唐怀芝还兴奋着,不停地说这说那。
除了姨母,说的最多的便是藜哥哥。
罗青蓝听得烦,一直也没搭理他,后来被烦得不行了,说了一句:“这么喜欢藜哥哥啊?”

唐怀芝说得正高兴,点点头,“是啊是啊,给我夹菜了还不好?”
罗青蓝用手指兜兜他下巴:“我也给你夹了。”
罗青蓝好不容易有兴趣搭理他,唐怀芝话匣子更关不住了,往他身上一倚,小腿晃悠了几下,“那不一样。”
罗青蓝:“怎么不一样?”
唐怀芝仰头看他:“你是我青蓝哥啊!”
罗青蓝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便又听着唐怀芝自己在那里说。
唐怀芝往他身上贴了贴,说小秘密似的道:“藜哥哥身上香喷喷的,我还凑过去偷偷闻了一下,好像擦香粉了。”
罗青蓝“嗯”了一声。
他轻轻托住小孩儿的脑袋,要不都快贴自己胸口上了。
唐怀芝黏人劲儿上来,被推开便再贴过去,“他还戴花呢,一小朵芍药花,他让我摸了一下,是真的,花瓣滑滑的,说是刚在花园里摘的。”
“这么快便混熟了啊?”罗青蓝面无表情地捏捏他耳朵尖儿。
一直露在帽子外头,冻得有些泛红了。
“啊,我挺喜欢这个哥哥的。”
唐怀芝晃晃脑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啊”了一声,贴过来抱住了罗青蓝的胳膊。
唐怀芝:“青蓝哥,你生气啊?”
罗青蓝挑挑眉,“我生什么气?”
唐怀芝笑嘻嘻地用指尖挠挠罗青蓝的衣襟,“嫌我老夸藜哥哥呗。”
罗青蓝绷着脸,“没有。”
谁跟你似的?
唐怀芝那嘴跟浸了蜜糖似的,也不管罗青蓝怎么说,自己这就哄上了。
他抱着罗青蓝胳膊,小手在他袖子上抓抓:“最喜欢青蓝哥啦!比藜哥哥喜欢一百倍!我们俩天下第一好!”
“青蓝哥也香着呢!”
罗青蓝兜住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把这小滑泥鳅抓住,问他:“青蓝哥哪儿香了?”晏闪艇
唐怀芝张嘴就来:“哪里都香!”
罗青蓝又问:“青蓝哥什么味儿?”
这还真把小孩儿问住了。
唐怀芝认真想了想,凑过去闻闻,自己琢磨一下,又凑过去闻闻。
最后,神神秘秘地道:“肉味儿呗!”
欠儿这么一下,唐怀芝嘿嘿嘿笑个不停。
在罗青蓝变脸色之前,他嘻嘻哈哈地闪开,坐都对面去了。
小孩儿总是盼着长大,但真长起来,又觉得快得吓人,一天一个样儿。
一眨眼,便又长大了一些。
在庄府的家塾上了几年学,唐怀芝都十三了,够了国子学入学的年纪。
脸上褪去了肉嘟嘟的感觉,小尖下巴更明显了。
但脸颊上还是有些软肉,看着像个清秀的半大少年了。
最近抽条明显,腿长了不少,显得整个人有点儿清瘦,个子都快到罗青蓝胸口了。
国子学秋季入学,这会儿都夏末了。
宝庆这几日跟金珠忙活着给唐怀芝整理以前的书,庄蔚还给送了一套顶好的笔墨。
罗青蓝傍晚从军营回来,一进宝镜堂的院子,没小孩儿扑过来缠磨,也没小狗来拽裤腿。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兀自进了屋。
前几日吵了一架,俩人好几日没说话了。
小孩儿长大不少,烦人劲儿却一点儿没少。
还长脾气了,顶起嘴来一套一套的。
前几日去家塾接他,最后一回了,罗青蓝带着谢礼去拜会老先生。
不知怎么的,就瞧见老先生的名册了。
上头那些学生的名字后头都有朱批,有赏有罚。
罗青蓝看见唐怀芝名字后头的好几回逃课标记,当时便皱了眉头。
再看看唐怀芝名字下面:
庄满,逃课若干,顶撞先生若干,打架若干。
罗青蓝还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晚上回府,免不了要问几句。
罗青蓝觉得自己也没怎么着啊,没打没罚的,就是说了他两句。
可能是表情太吓人了吧。
这小孩儿当时撇撇嘴,之后好几日都不大高兴,见着他也不说话。
“将军,”金礼敲了下屋门,“该用晚膳了。”嬿善亭
罗青蓝刚换了身常服,系好腰带,转身问道:“怀芝呢?”
金礼道:“阿沅叔院儿里呢,午睡后便过去了。”
“知道了,”罗青蓝出了屋,“晚膳一会儿再上。”
阿沅叔的扬风阁有个大院子,他收拾了个园子,自己摸索着种了不少野花。
一年四季,都有开着的花。
他虽然看不见,但喜欢闻那股淡淡的香味儿。
罗青蓝一进去,小狗嗖地便跑过来了,尾巴跟风车似的转着,跳起来抓他的裤腿。
阿沅叔听见动静,笑着道:“青蓝来啦。”
罗青蓝叫了声“阿沅叔”,过去给他扯了扯盖腿的毯子。
刚下了场雨,天儿没那么热了。
阿沅叔午后一直在院子藤椅上坐着,刚才还眯了一觉。
唐怀芝跟没看见他似的,继续盘腿坐在地上。
他身前放着一堆花枝,屁股下面垫了个草垫。
阿沅叔拍拍罗青蓝的手,“快把这烦人精领走,在我这儿嘟囔一下午了,脑仁儿都叫他念疼了。”
唐怀芝不太熟练地缠着手里的花枝,转头不大高兴地道:“谁烦人了?青蓝哥才烦人呢。”
阿沅叔笑笑,“行行行,我们小唐最乖。”
唐怀芝撅着嘴,“本来就是嘛。”
院子里的花开得很盛,香气淡淡的,被风吹着送过来,闻着有点儿神清气爽的意思。
再仔细嗅嗅,还能闻见围墙外头的桂花味儿。
今上喜欢桂花,京城街上种了不少。
每到这时候,属这树最香,简直算是花中流氓。
阿沅叔攥住罗青蓝的手,拇指轻轻刮刮他的手背。
两双手都是又大又热乎,还有好些兵器磨出的茧子。
唐怀芝慢慢长大,罗青蓝其实也在跟着长。
在阿沅叔看来,他比前几年更厚实了,那双肩膀好像能挑更多东西。
阿沅叔又摸摸罗青蓝手心的茧子,轻轻舒了口气,“他又烦你了吧?”
罗青蓝笑了笑,“没,自己生气呢。”
唐怀芝听见这话,眉毛拧得像麻花。
他抓着屁股下面的小垫子,往旁边转了转,留给罗青蓝一个后脑勺。
阿沅叔笑笑,眼珠定定地对着唐怀芝的方向,“这小孩儿很小就没了父亲,娘又一直见不着面,身板还那么弱,吃个东西都比旁人费劲。”
“他又自小养得娇,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儿似的,想想你跟他那么大的时候,都提着兵器上战场了。”
阿沅叔蒙着白翳的眼睛盯着前方,脸上表情很柔和,像是在怀念当年。
他紧紧攥着罗青蓝的手:“要不是你,可能也没他了,这么些年了,你扑腾着长大,还把这小孩儿给带大了,他离不开你。”
阿沅叔压低了声音,脸上仍旧带着柔和的笑。
他的手很热,上面一条旧疤磨得罗青蓝心里发酸,“这小孩儿烦人着呢,小嘴叭叭的,也不知道咋那么多话,没理都能给说成有理了。”
“还特欠儿,时不时就撩个欠儿,气得人有时候都想打他,他嘿嘿一笑就溜了,跟个小狐狸似的。”
“胆儿还小呢,打雷也怕,有个小虫也怕,成天事儿事儿的,说他一句还哭鼻子,那委屈劲儿跟真的似的。”
罗青蓝笑笑,看了看地上坐着的唐怀芝。
手里一个花环快编好了。
唐怀芝表面上不往这边看,实际耳朵都竖起来了,一个字都没落下。
这会儿听见这个,不愿意了,转过头来看着阿沅叔,“我哪儿哭鼻子了?阿沅叔你咋又向着他了?咱俩不好了吗?”
阿沅叔笑得眼尾都有皱纹了,“哎哟,瞧这小脾气发的,跟你好还不行吗?”
唐怀芝嘟囔着:“你俩背着人说小话,要坏舌头的。”
阿沅叔仰头对着罗青蓝的位置“看”了一眼,“我俩夸你呢。”
罗青蓝勾勾嘴角,“嗯。”
唐怀芝往他那花环上又塞了几朵花:“我都听见了,说我烦人。”
“我哪儿烦人了,我多听话啊,让干啥干啥,还总给你们捏肩膀呢,我的那些好你俩都忘啦?”
阿沅叔已经笑得不行了,“没忘,哎哟小心肝儿,过来让我抱抱。”
唐怀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花叶,一下扑进了阿沅叔怀里。
阿沅叔笑着搂了搂他,藤椅跟着来回晃了几下。
阿沅叔拍拍唐怀芝后背,“最近又长个儿了吧,这咋还瘦了?”
唐怀芝又使劲儿晃晃藤椅,“长高了不少呢,您都抱不动了。”
“再来两个你,我都抱得动。”
阿沅叔抱着他,蹭蹭他因为用力而突起来的蝴蝶骨。
唐怀芝嘿嘿乐,“我才不信呢。”
阿沅叔用脚蹬了蹬地,“起来,阿沅叔抱着你飞一个。”
唐怀芝腾地站起来,伸出手又把阿沅叔拉了起来。
阿沅叔瞧着挺瘦的,却很有力气,掐着唐怀芝的腰,一使劲儿,就把小孩儿抱起来了,抓着他转了好几圈,“飞喽!”
唐怀芝嘻嘻哈哈地笑着,看着院子里的花在眼前转啊转。
小时候,唐怀芝就喜欢让阿沅叔举着飞。
这会儿又让他想起来小时候的事儿,想起来在辽东的那些时候。
小狗也跟着凑热闹,围着俩人转着圈狂奔,舌头甩得都快跟不上了。
罗青蓝笑着摇摇头,蹲下来朝小狗招招手。
小狗马上便蹿过来,在他面前躺下,露着小肚皮。
罗青蓝伸手揉揉小狗的肚子,又抬头看看唐怀芝跟阿沅叔。
天边的云都镶了金边儿。
远处街上不时有母亲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随着桂花香飘在风里。

秋日的早上很凉爽,身上都没怎么出汗。
金珠瑞兴端着各种盥洗用具,在抄手游廊上过来,停在了主屋门口。
最近丰乐楼的小窗口又出了新花样,买一份儿桂花米糕,赠一枚精巧的绒花。
金珠跟瑞兴鬓边都戴着绒花,桂花米糕都给唐怀芝吃了。
金珠曲起指节,在门上轻扣了一下。
不一会儿,门在里面开了条缝儿,宝庆一见是她俩,轻轻推开门,打着哈欠出来了。
金珠跟在后面进去,把水盆放在外间的盆架上,小声问他:“少爷还没起呢?”
宝庆往里看了一眼,床幔遮得严严实实,“没呢,还得赖会儿。”
瑞兴看了一眼时辰,“该叫起来了,今儿要行拜师礼呢。”
今儿要开学,昨晚上,唐怀芝兴奋到半夜,跑罗青蓝房里赖着人家说话。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又被罗青蓝抱着给送回来了。
宝庆把要穿的国子学校服检查了一遍,看看时辰,决定还是得去叫。
“少爷,”他走到床边,隔着床幔轻唤,“起床啦!”
唐怀芝可太讨厌听见这三个字了。
尤其是这种没睡醒的情况,小脾气上来了,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不起!”
宝庆又加大了点儿声音,“起吧,少爷,该上学了。”
唐怀芝抱着小枕头,把脸埋进枕头跟床的缝隙里,“再睡会。”
他那小枕头自出生就在用了,跟着他东奔西跑,到哪里都得带着,没这个睡不着觉。
枕套都洗得破了好几个洞了,上面的刺绣也脱了线,布料被磨得很柔软。
金珠给换过好几个枕头,金线织的,蚕丝绣的,都比不上他这个小破枕头。
宝庆把床幔掀开一条缝儿,小声道:“少爷。”
唐怀芝“嗯”了一声,问:“几时了?”
宝庆忙道:“快辰时了。”
唐怀芝:“还有几刻?”
宝庆:“一刻。”
唐怀芝:“那我再睡一刻。”
国子学辰初准时开门,辰正时分敲钟上课。
立冬之后,一直到来年春分,上课时间会往后延长两刻。
如今用的还是夏日时令,辰正上课。
唐怀芝算好了,辰初起床,半个时辰收拾正好。
宝庆他们只好退出来,准备再等半刻便进去催催。
罗青蓝惯例在擦枪,抬头问道:“不起?”
宝庆点头:“嗯,说要辰初再起。”
罗青蓝皱皱眉,把枪交给金礼,推开门进去了。
床幔紧掩,小孩儿在里头睡得正香。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