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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样相逢(一块冻柿子)


他着急忙慌地给安穗递去纸巾后,问:“能告诉我他的文都能在哪里看吗?”
安穗点头,说了个软件。
方若衡迫不及待地点开,宋鸣竹几乎把自己的经历都发到了网上,每看一条,他的拳头就硬了一分。到后面,脏话连连,满眼猩红。
柏笙坐在一旁,轻抚着男人的背来以示安慰。
于此同时,宋知佑苍白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方若衡将手机一置,抬头问现在是何情况。
他说不出话来,眼里再次溢出泪水。
“只要渡过今天晚上,命大致是救回来了。”陈煜接过他的话,按着宋知佑的肩膀,沉声说:“不过、他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方若衡突地站起身,睁圆了眼:“什么?”
陈煜抿了抿唇,艰难道:“坠落时腿先着得地,骨头几乎都快断完了。”
安穗不愿相信这一切,登时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眼泪从她的指缝中划过,整个人抖地不行。
方若衡面色发沉,低骂一声后一拳捶到了凳子上,砸得手生疼。
柏笙安静地坐在一边,又抽了几张纸递给安穗。
宋知佑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靠在陈煜的肩膀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发愣。
陈煜也差不多,垂着眸,默默消化着这一切,然后开始思考,等宋鸣竹醒来,这个话该如何说。
几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呆坐着,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乱了这一切。
宋弘来了。
他快步走了过来,直到看到宋知佑的那一刻,这才放慢了脚步。
宋知佑登时站起,浑身是刺地瞪向宋弘。
宋弘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和心惊,什么都不用问,在看到眼前几人的神色后,他就能确认下来。
那个不堪重负要跳楼的傻逼,真他妈的是他的儿子。
客户给他看的时候他还不信,直到回到家发现没人,电话又打不通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恐惧。
他着急忙慌地往医院赶,一路胆战心惊。
但此时,他在众人的表情下也能确认,宋鸣竹的命应该是被救了回来。
于是,他的情绪立即被无语和荒唐所覆盖,甚至口不择言当众怒道:“没出息的东西,居然给我自杀!好吃好喝养着他他居然——啊!”
宋弘话还没说完,宋知佑已经一拳捶了过去。
宋知佑双眼通红,拎起宋弘的领子,又狠狠砸了一拳。
他气急、怒急。
如果不是眼前这人,宋鸣竹怎么可能会这般!可眼前这个始作俑者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有什么资格!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宋知佑再次挥起拳头。
宋弘挣扎着起来,扬起手,小兔崽子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骂出口,手就被跑来的陈煜从后禁锢住。
咚地又是一拳。
这次直接砸到了宋弘的鼻子上。

这事最后闹到执勤人员前来喝止,这才停了下来。
宋知佑被方若衡一把扯开,而陈煜也拉着宋弘,不让其上前一点。
宋弘哪这么丢面过,正想骂人,鼻血就顺势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
执勤人员一开始还以为医闹,火急火燎地跑来结果发现是家属跟家属打起来了,怒气不由得增增往上冒。
方若衡见闹大了,这才走上前来安抚工作人员,说了几声好话,才将他们劝走。
宋弘寻着声音看去,见着眼前这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总觉的有些熟悉。
与此同时,男人也望向了他,双目相对的瞬间,他已然能确定,这人之前肯定见过。
只是在哪见过呢……?
“叔。”方若衡面上带笑,说出来的话却跟咬着后槽牙蹦出来似的:“我先带您去处理下伤口吧。”
当务之急,是得把宋弘和宋知佑隔开才对。
陈煜听到这话,也松开了手。
宋弘脱离桎梏,嫌恶地甩了甩手后,抹了把鼻子,没动。
宋知佑仍瞪着宋弘,呲着牙,像只应激的兽。感觉宋弘要朝他走来一步,他能立马一口咬上去。
方若衡长腿一跨,将二人隔开,重复道:“走吧。”
但这回,话语里那一丝的笑意都没了。
宋弘将人盯着盯着,突然想起来,这是当年那个年级第二。
他一拍手,问:“你是那个小方对不对?”
“方若衡。”
方若衡报完姓名后,耐心告罄,直接拉着人往护士站走。
柏笙看着方若衡那满脸的黑线,担心出事,也跟了上去。
宋弘也察觉到了,但他以长辈自居,不跟这些小辈计较,甚至还自己找话题,愤愤说:“你是小竹朋友,你跟我说说!他怎么就能这么自私,啊!居然给我去跳——”
“我怎么会知道。”方若衡受不了了,烦躁道:“我跟他又没有联系。”
宋弘:“那你们怎么……”
方若衡斜了他一眼:“他摔得只剩一口气了,被送到医院我跟他才碰上的。”
方若衡说这话本意是在那“只剩一口气”上,让宋弘知道,宋鸣竹如今有多糟糕。
结果没成想,宋弘的注意力却在“送到医院”“才碰上”这几个字上面。
宋弘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见着护士都冲方若衡打招呼后,问:“小方,你现在当医生了?”
方若衡:“……”
方若衡气得捋了把头发,看着宋弘,一字一顿答道:“没有。”
宋弘也立即露出了不怎么样的表情:“那小方啊……”
方若衡面无表情地打断:“但医院我家开的。”
宋弘一噎,又看了圈四周,悻悻地闭上了嘴。
直到宋弘的身影彻底消失,宋知佑一身竖起来的刺才变得软一些。
等陈煜拥住他轻声安抚的时候,那些刺都化做了湿哒哒的泪珠,争先恐后的从他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他的额头抵着陈煜的胸膛,闷声哭了许久。
陈煜扶着人坐下,站在一旁的安穗这才走上前,轻声问:“刚才那个是宋鸣竹的爸爸吗?”
宋知佑抬眼,一边抽着鼻子一边看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在这。
陈煜点头,回答道:“是,怎么了?”
“嗯,”安穗抿了抿唇,有些犹豫:“虽然他是宋鸣竹的爸爸,但我觉得宋鸣竹醒来后可能不太适合看到他……”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开始觉得自己亲口去说别人家长的坏话有些不太好。
于是她拿出手机调到宋鸣竹发文的界面,然后递给了他们:“你们要不要看看这个?”
陈煜顿了顿,接过手机,道了声谢后,跟宋知佑一起看了起来。
随着指尖和界面的滑动,他们脸上的面容越发冷峻。
其实他们大致能猜到,宋鸣竹跟着宋弘之后过得很不好,但他们都没想到,过得能有这么不好,这么压抑。
宋知佑咬紧了唇,开始觉得,刚才揍轻了,就应该直接揍去急救,让他感受下宋鸣竹也遭受过得痛才对。
陈煜的手也有些微微发颤,怒意和难过在心间腾升,看到最后,忍不住低骂了一句:靠。
“哥……”
宋知佑低唤一声,看向陈煜。
他一时间好难过好难过。
为宋鸣竹,也为自己。
千万思绪在他脑海里飞走,刺痛着他每根神经。
他万分不解,又万分委屈地问:“你说那样的人,为什么能当爸爸?爸爸不应该是……”
应该什么样?
他脑海里登时一片空白,答不上来。
只是脑海里浮现了众多的为什么。
为什么要生下他们?
为什么要生而不养?
为什么要独断专横?
为什么?又凭什么?
他们只是被生了下来,又做什么错要如此对他们?
陈煜垂下眸,他不知道。
他很久之前就没了父亲,对父亲的记忆也很模糊。唯有现在的梁成峰才让他拾回了一些对父亲的概念。
在这时,他忽然又想,若自己父亲还在世的话,又会是怎样待他呢。
是跟梁成峰一样,还是都别的不同?
会不会,每个人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每个父亲应该也是各不相同的。
或许,父亲只是个就是用来区分的称谓,其本质不变的还是那个人。
父子关系,也只是人伦上的区分,而不是情感上。
但讽刺的是,都提到了关系,又怎么能没有情感。
毕竟爸爸这个词在喊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包含了彼此的情感连接。
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现在该回应些什么,才能让宋知佑心情舒畅些。
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宋知佑,想了又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该如何当一个爸爸。”
因为没想过,所以凭证本能,觉得当爸爸的就应该那样。
长久以往的父权主义给了男人许多独断专横的资本和底气,所以他根本不觉得,自己会有错。
宋知佑抿着唇,似是接受了这是个回答。
然后陈煜再看向安穗,回答了她之前的提议:“没有办法,就算不合适,他也会等。因为无论如何,他也还是宋鸣竹的爸爸。”
就如陈煜所说,宋弘包扎完伤口后就匆匆赶了回来,只是比先去安静了许多,脸色也差了许多。
看来是知道宋鸣竹现在的情况了。
宋知佑见着宋弘,仍然没什么好脸色,但宋弘此时已经不在意了。
他沉着脸,眼睛骨碌碌地盯着那紧闭的大门,迟来的恐惧感侵袭了他。
这一晚上,没几人是好过的。
除了柏笙倒在方若衡怀里睡着了之外,其他人都坐在那,饶是安穗,也一齐撑到了天亮。直到医生宣布没事,这才微微闭上眼睛,浅浅眯了一会儿。
柏笙松了口气,拉着方若衡嘱咐了几句后就打算回学校,方若衡听到回学校三个字,连忙拽住人的衣袖,执意要送他下楼才行。
宋弘跑到洗手间里用冷水冲了把脸,出来后看到宋知佑靠在陈煜的肩膀上,垂着眸,脸色如冰一般。
他顿了顿,想了一番后,决定走到陈煜跟前,说:“小同学,你们先休息下,我去楼下给你们买点早餐。”
陈煜点头,说了句谢谢。
宋知佑并没睡着,显然也是听到了,但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宋弘。
这样的态度令宋弘几度不舒服,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再来拿腔拿调,只好转身,匆匆下了楼。
没一会儿,一名护士出来跟他们说,患者现在醒了,状态还可以,能允许一人前去探望30分钟。
宋知佑急忙站了起来,跟着护士去穿无菌服。
就在要入重症监护室的前一秒,安穗突然走过来拉住他,说:“能不能不要跟他说我来了?我、我不想让他知道,他可能也不想让我知道他腿……”
说到这,安穗没再往下说了。
宋知佑明白,点头回了声好,随后,忐忑地走了进去。
重症监护室内有好几床病人,宋鸣竹躺在最里端,微微睁着眼,看着匆匆进来的宋知佑。
他的身上仍然戴着仪器,身旁的心电监测仪的屏幕上,时实显示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眼前的一切,都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宋知佑颤巍巍地走上前,还未来得及说话,眼泪先泊泊涌了出来。
短短一天时间,他眼睛都哭肿了,可泪水怎么也流不完,流不尽。
宋鸣竹勉力抬了抬手,他立即凑上前握住,低唤一声:“哥——”
“别哭,小佑。”宋鸣竹气若游丝,说出来的话也发着颤:“还活着,别哭。”
“以后别走了好不好。”宋知佑哭道。
宋鸣竹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好。”
宋知佑眼睫一颤,强调:“你可答应我了。”
宋鸣竹点头:“嗯,答应你了。”
宋知佑仍不放心,静静攥着人的手。
也许宋鸣竹经过了生死徘徊后,看开了些,决定继续活下来,但如果又知道自己腿残了的这件事情呢?
会不会再次陷入新一轮的漩涡中。
这一瞬间,宋鸣竹好像看穿了他的内心,轻叹了一声,说:“小佑,我的麻药过了。”
“什、什么?”宋知佑仓惶地看向他,差点咬了舌头。
“我……”宋鸣竹刚开口,便调整了一下呼吸,说:“我能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那是我的身体,小佑。”
宋知佑呆愣了好一会儿,说:“医生说,还有机会站起来,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复建。”
宋鸣竹默默消化着这一切,轻轻道了声:“好。”
其实他的麻药劲还没过掉,只是下半身的完全无知觉让他产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但他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准确的。
没想到,果然。
他深吸一口,谈不上太过悲痛。
在昏迷的前一秒,他还以为自己注定死了,如今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上天的开恩。
至于腿……
没关系的,会好的。
他不得已的,只能这么乐观的想到。
随后二人又聊到了宋弘,宋知佑气鼓鼓地说不想那人进来,怕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影响他的心情。
但宋鸣竹却很淡定。倒不是说他经过这一遭生死后把宋弘这个往他心脏上捅刀的人也看淡了,而是他了解宋弘,知道那人对他虽没多少父爱,却也不至于养了这么久的儿子都残了快死了,他还能不在意着点。
火肯定是要发的,不过,那应该也是等他稍微恢复一些之后的事情了。
30分钟过得很快,在宋知佑要出去的的前几分钟,宋鸣竹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带了些急切问:“我的手机摔坏了吗?”
“零件都蹦出来了。”宋知佑说完,猜到宋鸣竹可能是要给安穗保平安,于是将自己手机掏出来把微信退了出去,问:“你账号密码多少?用我的登吧。”
“好。”宋鸣竹报了两串数字后,猛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要登微信?”
宋知佑一顿:“啊……”
“安穗联系你们了?”宋鸣竹看着宋知佑的反应,“还是她就在这?”
宋知佑:“……”
宋鸣竹皱起眉,几乎可以肯定:“她在外面,还不让你说,是不是?”
宋知佑无法,点头:“嗯。”

宋知佑和宋弘达成了短暂的和解。
说和解也不准确,只是两人互加了微信来沟通宋鸣竹的情况,以及确定彼此去探望的时间,避免撞上。
宋弘倒是有心想跟宋知佑聊些什么,但除开有关宋鸣竹的信息外,他一概不会回复。
何淑月也知道了此事,心疼的不得了,周末偶尔休息的时候就会煲骨头汤往医院送去。
宋鸣竹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被方若衡一句:咱妈煲的骨头汤不能不喝给顶了回去,到后来,等天气微微转热,他第一阶段复健做得不错的时候,还开始厚着脸皮要奖赏,点起菜来了。
何淑月自是都应了下来,跟着宋知佑一起弄了好几道丰盛的菜到医院,满满当当铺了好多,高兴地喊着安穗和陈煜一起吃了起来。
方若衡不乐意了,用手指扣了扣陈煜跟前的桌子,说:“诶,小鬼,安穗来这吃饭很正常,毕竟人家这是有身份的,你说你凭啥来吃咱妈的饭啊?你能跟谁有啥身份啊?”
“咳咳。”
宋知佑猛的一呛,险些把刚吃进去的菜跟喷出来。
方若衡斜了他一眼,义正言辞:“同学不算。”
宋知佑无法当面反驳,心里默默翻着白眼:你懂个屁,是男朋友!
陈煜也没忍住笑了下,不动声色地给宋知佑递了张纸巾后说:“我是跑来蹭奖赏的。”
方若衡无语:“你蹭啥奖赏?”
陈煜说:“期中考了个年纪第二。”
“嚯哟!”方若衡高兴了,转头看向宋知佑:“你考第一了?那是得庆祝一下。”
方若衡不提期中成绩还好,一提成绩,宋知佑原本开心的小脸立即掉了下来。
他愤愤瞪了他一眼,憋着气:“第七。”
这段时间他跟陈煜都频繁的跑医院,耽误了不少学习。他们没时间复习,别人可就拼命往上追了,期中的时候,陈煜就以一分之差,得了个第二。
而他呢,直接变第七了。
哼!都是一群学习机器!
“好了好了,吃饭聊什么学习。”何淑月出来打圆场,然后热情地给安穗夹了个菜:“多吃点,看你瘦的。”
“谢谢谢谢。”安穗满脸绯红,特别不好意思。
但何淑月看安穗倒是喜欢得紧,可能因为之前儿子总是带男同学回来,都没见过几个女娃娃,猛地来了个水灵灵的姑娘,就忍不住高兴。
吃饱喝足后,何淑月又跟宋鸣竹聊了几句后,便收拾东西走了,留几个小年轻在病房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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