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雀不想飞(碎夜墨染)

众人猜王家借着慕容家的名声做了太多事，终于捅到了慕容家主的面前，今日之后王家怕是要收敛许多。
随后慕容家主又道要王和祥去给洛云怀道歉，于是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往洛云怀那去了。
瞧着一行人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洛云怀没有丝毫的惊讶。慕容家既然看重木老，那对虞方迟也会一视同仁。就像原剧情楼子赴和木老学习之后，他就成了慕容家认定的女婿。
也不知道现在的慕容家会不会将虞方迟看做是可以结亲的人。
除了慕容家主和王和祥之外，慕容明暇也跟在他父亲的身后。因为知道了虞方迟和慕容明暇有所接触的事，洛云怀不免多看了这第三公子一眼。
接着就听到身侧的折扇“啪”的一盒，虞方迟看向那群人，面色不善。
察觉到他这头传来的杀气，慕容家主的动作都顿了一下，接着才拱手道：“洛少主，打扰了。”
一旁柳家主的脸上原本还有几分受宠若惊，此时看到慕容家主在看向洛云怀的时候面色更严肃，就知道自己这是又沾了洛家的光。
身为慕容家主如此客气，是十分给洛云怀面子了。在他身后的王和祥上前一步，这次是老老实实的为上次说的话道歉。
“....望洛少主能原谅我的无知。”
“此事到此为止，只要之后你别再来找我洛家麻烦便好。”这也是昨天洛云怀对张钰嘉说过的话，说来这张钰嘉今天依旧来参加了这武林大会，让郭家没再追究昨天的事，可见是真的有点东西。
但不管怎么样，洛云怀就是那么一句话，只要你不来找我麻烦，我或许连你是谁都不会记住。
“多谢洛少主，王某一定不会再犯。”
似是知道洛云怀不想见到他，王和祥在说完之后就先一步离开了。昨晚慕容家主亲自找上了他的父亲，可谓是将旧事都翻出来说了一遍。
原本慕容家主的意思是连之后的武林大会都不想让他参加，还是他的父亲付出了些代价才保住了他的名额。
在知道了虞方迟的身份之后，王和祥才算知道昨天慕容明暇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当然对此是不服的，可只要虞方迟还受洛家的雇佣，他就不得不低头。
只想着洛家就算再有银两也不足以这般挥霍，一旦虞方迟不在了，洛云怀又有什么凭仗？
见事情告一段落，慕容家主和慕容明暇也告辞离去。
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午膳的时候，还有一些人未写上自己的名字，抽签也将会在下午未时开始，中间能有一段休息的时间。
路程不远，洛云怀还是选择了回洛宅。楼子赴似乎更想留在这，就由柳家一块带着去用膳了。
洛云怀和虞方迟往他们马车所在的地方走去，中途洛云怀还偏头看了一下虞方迟的神情。从刚刚慕容家主他们过来之后虞方迟就没再开口说过话了，看起来心情也变的很不好的样子。
这一切，怕都是因为他刚刚看了慕容明暇一眼。
他家仙君，这是又吃醋了。
洛云怀正想着一会该怎么哄哄，这机会倒是自己送上来了。就见慕容明暇正站在他的马车前，似乎是在等他们。
慕容明暇先是对着洛云怀微微点头，旋即就看向了微微眯起眼睛的虞方迟：“这次见面你似乎对我有所不满，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你？”
自上次一别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虞方迟，也知道他之后和虞方迟能独处的机会几乎不可能有，想问的话便也就当着洛云怀面问了。
“别出现在我眼前。”虞方迟捏着折扇的手紧了些，这是他防止自己出手的动作。
“可...”
“慕容公子莫怪，他会这样，是因为我昨日夸了公子你一句好看。”洛云怀微微挡在虞方迟的跟前，对他温声道。
慕容明暇很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好看的脸上露出几分茫然。就见洛云怀转身对向了虞方迟，抬手捧住了眼前人的脸，往下一带。
慕容明暇就这么看着两人贴在一块，他印象中谁也制服不了的虞方迟就这么顺从的由这洛少主为所欲为，甚至露出几分享受来。
“不过慕容公子再好看，也不及方迟得我心。”洛云怀的这句话就像是安抚，莫名知道了什么的慕容明暇再看向虞方迟。
他确确实实的有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变好了，对他的不满似乎也完全的消失了。

第12章 少主×散侠（十二）
其他人好奇虞方迟为何会在洛云怀的身边贴身保护，慕容明暇之前也一样好奇过。
在虞方迟埋葬了木老之后，慕容家就有向虞方迟抛出橄榄枝。作为第一世家，慕容家不管是声望还是财力都比洛家要来的雄厚，虞方迟要是愿意成为慕容家的门客，他们给虞方迟的只会更多，甚至不必要再做刺客谋生。
可虞方迟说他不喜被束缚，拒绝了慕容家。现在他的状态分明是留在了洛家，和他当初说的可不一样。
瞧着眼前的一幕慕容明暇就什么都明白了，没想到虞方迟最终竟也是倒在美色之下。
不过是美人的一句夸奖，就让虞方迟对他如此不满，亏他觉得两人有相识的情谊在，不该如此才对。
也不知道要是慕容明暇知道虞方迟最初对洛云怀说的是“不认识”他，也不知道慕容明暇会作何感想。
此时洛云怀的动作是足够取悦虞方迟的，最大的原因或许就是有了慕容明暇在场。洛云怀不让他在有其他人的时候做这样亲密的事，可现在是洛云怀主动亲他，让他有了宣誓权。
从此之后他或许非但不会再对慕容明暇不满，甚至在这明暇公子的面前，还能放心大胆的将两人的亲密展现给他看。
慕容明暇过来就是想要弄清原因，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就不必多留。他同两人告辞离去，也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洛云怀和虞方迟一块上了马车，外头的车夫驾起马儿，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也是再让我不要生气了吗？”虞方迟重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开始扇走马车内的闷热。
“对，毕竟刚刚你都不同我说话了。”
洛云怀当然也有几分私心，除去哄一哄虞方迟之外，也断了慕容家或许会有的让虞方迟做女婿的念头。
“方迟喜欢我这样做吗？”洛云怀倚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静静的看着虞方迟。
看出洛云怀神色中隐喻，虞方迟回道：“我不会经常生气的。”
如今两次的情形似乎是在告诉他，只要他心情不佳，洛云怀就会来安慰他，那么他就可以为了得到对方的安慰而故意表现出心情不佳的模样来。
表面瞧着很像是洛云怀在意他，可虞方迟并不能确定洛云怀是否真的对他有心。因为如今的举动是让他彻底成为了洛家的人，也许更让洛云怀在意的还是他的实力。
虞方迟当然不会想不到洛云怀或许是仗着他的喜欢所以利用他，可虞方迟不在意，甚至希望洛云怀能多利用他，然后让他有机会得到更多的“报酬”，终有一天眼前的人会完完全全成为他的。
——绝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染指。
两人一块回了洛家用完膳休息了一阵，就慢悠悠的回到了郭家。
既然散侠和世家子弟是分开比武，抽签和报名自然也是分开的。
现在的武林大会还是年轻人的天下，这一轮报名的人年纪都在三十以下。当一个人的年龄在22至25之间时，可以说是参加武林大会最佳的时机。
所以说时运也十分的重要，错过这个最佳的扬名时机，就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精力来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
洛云怀以天道的角度来看，自然是所有的机缘天平都倾斜向了楼子赴。楼子赴今年的年纪就正好是二十二，年轻气盛，也最易扬名。
楼子赴抽中对手的结果应该不会变，第一签在武林人士的眼中看来对楼子赴算不上友好。他的对手是来自一个还有些名声的中等家族徐家，和王家关系还不错。
其实擂台反而是最好处理私人恩怨的地方，毕竟在这里落败就会显得格外丢脸。
既然洛家在擂台上的仰仗只有楼子赴，那只要将他淘汰，就是狠狠打了洛家的脸。这么一来他们就可以在之后肆意嘲讽洛家，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可和楼子赴有交过手的王和祥却没有和徐家人说楼子赴还是有实力的，导致楼子赴的对手徐洲因为低估楼子赴而输的很丢脸。
事实上就是除去慕容家唐家这些顶尖的家族之外，其他的年轻一辈还真不是楼子赴的对手。
洛云怀先是和楼子赴碰了头，同他一块去抽签。
签子是由木头雕刻，写上数字后刷上一层油封层，就能让这签牌每一个摸起来都一模一样。它们被放进了看不见的桶中，由各位少侠伸手去摸出一个。
这里面每个数字都有两个，两两匹配之后即为对手。
在抽签这一环上出现问题的事也有发生，所以抽签的时间反而会比报名的时间还要久。登记之后还不算完，得到最后完全没问题了才会定下来。
抽签桶旁站着不少资历深的江湖前辈，看着这些小辈伸手进去，不让他们耍任何的花样。
抽取签子的环节时间不算长，长的是核对的时间，众人又都要等着结果，又形成了早上大家围在一块的场景。
心情已经变好的虞方迟再次在一旁帮洛云怀扇着风，终于在天色开始暗下来前听到了结果。
楼子赴抽中的数字和他的对手都和剧情中的一样，他的数字靠前，在明日就能展开手脚战上一场。
回程的路上楼子赴还在和柳家打听他对手的情况，现在柳家一整个成为了楼子赴的百科全书，路上他还蹭了柳家的马车。
其实就算是坐洛云怀这边的马车，楼子赴也不会坐在里头，而是喜欢坐在马夫的身边。对他来说，从柳家的马车回到洛家的马车上也是很方便的。
习惯了靠自己赶路的人就不喜欢坐在马车里这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总觉得会不自由。
这一点上虞方迟不能说是不一样，可在马车这种密闭空间里，他就可以和洛云怀讨要报酬。几次之后，他也就喜欢上了和洛云怀一块待在里头的感觉。
今日坐了一天，晚上回到洛家吃完晚膳后洛云怀就和虞方迟一块散了步，顺便问了一下他今日对那些参赛之人的看法。
“今日去了郭家，你觉得那些人是需要子赴注意一下的？”因为明日就要上擂台，洛云怀便让楼子赴早些去休息，包括柳家的人也各自回了房，为明日做准备。
“皆是不堪一击。”
这回答一看就是没代入楼子赴的视角，还显得有些和楼子赴较劲的意味。现在洛云怀叫他方迟，叫楼子赴也用子赴，两人的地位看起来好像也变的差不多了。
“若是子赴输了，便是洛家输了。”洛云怀仰起头，往虞方迟的位置上前一步：“阿迟当真不为我洛家筹谋吗？”
虞方迟顿了会才反应过来这声“阿迟”叫的是他，他将手往后缩了缩，才回应道：“姓楼的实力不错，那些人当中没多少可以打过他。要是有他应付不了的，我教他几招便是。”
“嗯，那我就先记下这话了。”
洛云怀说完便往后退了一步，他还真的有些喜欢上虞方迟想为所欲为却克制自己的模样了。
“若我让他夺得此次的擂台魁首，我可以同你一块沐浴吗？”虞方迟忽的问道。
洛云怀想了想：“可我也并非要子赴夺得魁首，只要他能让我洛家在武林重新拥有一席之地便可。”
不需要虞方迟参与的武林大会确实就如他所说的这般，但虞方迟的意思，显然是想要教楼子赴一些什么。既然虞方迟主动提出这一点，洛云怀也不能不抓住机会。
“如果子赴之后还愿意留在我洛家做门客，也确实需要再强一些的。到时阿迟若还愿意让他变的更强，我可以答应你这件事。”
“好”有了洛云怀的这句话，哪怕之后楼子赴不愿意再待在洛家，虞方迟也一定会让楼子赴留下来。
“明日还得在一处待上许久，我们也早些休息吧。”
今晚算是比较平淡的过去了，睡足之后，又是赶往了郭家。
马车上唯一紧张的就是楼子赴，因为是第一次来到武林大会，正式开始和武林上的年轻一辈交手，起初他都是一整个拿出全部实力的状态。
但今日之后，能见到他这个状态就少了。他会很快发现，参赛的很大一批人都完全没有交手的价值。
今日起的最早或许还不是上擂台的人，而是郭家的人。他们搭建好的擂台在今日之前都是不让任何人靠近的，今日一早才正式解封。
此次的擂台足足有五个，三个为武林家族而备，两个为江湖散侠而备。两边的地点不一样，这意味只能选择一处来看，另一处若是出现精彩的部分，也就只能由他人口述。
但通常家族这边的擂台会有更多人注意，不是说散侠不出人才，而是到底比较少。
有擂台就有观台处，正前方高台上的位置，都是为几个大家族、以及江湖有名望的人准备。两侧则是备了些座位让其他人观看，位置有限，去的晚了就只能站着看了。
但往往这种时候，也没有多少人会在乎站着还是坐着，站着反而还能距离擂台近些，看清楚比武之人用的功法，以及精彩的地方。
今日从早上开始，有安排近五十场比试，每个擂台十场，若不能在当天完成就往后延，若提前完成也不会增加新的场数。
第一轮持续的时间大概有七天，对于最先比试的人来说，赢了就有更多的时间去迎接第二场比试。
对于大家族的前辈来说，只有他们感兴趣的人才值得他们前来一看。那擂台正对的观战台上很多时候反而都是冷冷清清的，只有郭家的人会每日都来坐上许久。
很多人只叹自己不是出生于这些大家族，不然必不可能让这位置空着。
今日大概是因为作为比试的第一日，还是有不少的家主前辈前来捧场，也唯独慕容家是专门想看看楼子赴的实力，打算多坐一会。
楼子赴将要上的擂台正好是中间那一个，到时候也能够自然的吸引住这些人的目光。
他比试的时间正好是在午膳之前，结束之后洛云怀就能回去，接下来这几天也就不必再天天往郭家跑了。
楼子赴站上擂台的时候神情还是严肃的，这让他的对手徐洲以为他是害怕，还嘲讽了他几句。
反派死于话多这句话适用于任何时候，伴随着锣鼓敲响，昭示着比试正式开始。徐洲先发制人，提剑就往楼子赴这袭去。
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就此发生，徐洲在靠近楼子赴的瞬间，就被一掌打飞了出去，重重落在了擂台之外。
按照规矩，出擂台者便败。
这画面看傻了观战的一群人，唯独高处的观战台上，有人严肃出声：“这小子的内力竟如此深厚。”
“可惜没能瞧见他的功法，也不知他师承何人。”
造成这场面的原因并非只楼子赴的强大，还有对方的轻敌。世家总是看不上散侠，非得吃过亏了才会知道。
被打飞落地的徐洲还有意识，他的脸色变换许久，最终整个涨红。他站起身就要再次往擂台上跑：“是我轻敌被钻了空子，这不算！重来！”
可比试结果已出，他被郭家的人拦下。
而楼子赴瞧着徐洲神色复杂，从刚刚那一击中他已经知道了徐洲的实力，这人能被他这么一掌就打飞这么远，可见实力真的不怎么样。
此时徐洲还能这么站着，只是因为他伤到的不是腿，可明眼人都发现他的手抖得不行，怕是已经举不起剑了。
这场比试判定楼子赴胜出，徐洲也被在一旁等着的徐家人带走。
“没想到洛家竟能得此助力。”
“他们真是捡到宝了啊！”
“加上那无影公子....洛家要是能留住两人，可就了不得了。”
经此一场，已经有不少的人盯上了楼子赴。他们不敢接近无影公子虞方迟，难道还不能挖一挖这个江湖散侠吗？
回到洛云怀身边的楼子赴神色复杂，不难看出他眼中的几分失望。
“我....没想到他原来这么弱。”他的意思是要是早知徐洲这么弱，他就不用上这十乘十的力气了。擂台之上点到为止，楼子赴唯一庆幸的反而是徐洲抗打能力不错，不然闹出人命，就又是给洛云怀添麻烦。
当然他这一掌也让徐洲元气大伤，虽不至于废了筋骨伤了性命，但也需要修养几日。
“徐洲对你有所轻敌，被你一击击落也有意外。不过他的实力确实不如你，之后我便拟定一份名单，将你需要注意的人写上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