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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瓜永远是对的(安尼玛)


好冷,呼吸不了。
所有的,空气,自己的腿,思维,都变得迟滞缓慢。向下沉,向下沉,声音闷在了身体里面,巨大的沉默像巨大的命运一样充斥周围。
他努力睁大了眼睛。细碎的生物在身边缓慢浮游,在污浊又看不见边的蓝色湖水里,有无数的移动的物体,那是什么呢?藻?黑色的长长的鱼?
他想起了阿佑跟他说过的梦。阿佑病重时,在医院梦见自己沉在水里,脚被水草缠住,黑色的鱼在周围游动,他的身体动弹不得,嗓子发不出声音,窒息感淹没了他。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游进了阿佑的梦里,在前方明亮的水中,阿佑往下漂浮,眼睛紧闭,脸色苍白。
俞家宝的腿使劲一撑,往前游去。气泡从嘴里吐出,那是他胸腔里最后的一点气。他抱住阿佑,拍打他的脸颊,在无声的水里说:“醒醒!醒醒!你死了吗?”
阿佑,你死了吗?他在那个梦里说。
阿佑难受极了,水草缠着他,黑鱼在身边一圈圈地游,冰水进入他的鼻腔,他呼吸不了。但他听到了那个声音。俞家宝来拯救他了,紧紧地抱住他幼小瘦弱的身体——
阿佑陡然睁开眼睛,呛了一大口水,痛苦地咳嗽挣扎。俞家宝赶紧抱着他,向着冰块间漏出的天光,奋力地往上游。
水面破裂,俞家宝和阿佑伸出了头。四周都是浮冰,两人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吸入胸腔,声音、风、活人的世界重新包围了他们。
阿佑懵懵懂懂的,恍如隔世。他嘴唇颤抖,喃喃道:“我没死……俞家宝,我没死。我活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有擦边球,不知道发不发得出来。正经发车的话在ao3,写完会在微博通知的,我写车特费劲,请容我多一点时间。微博:安尼玛趴体,ao3:animalparty

第84章 清净的地方
阿佑真是走了大运。黑熊袭来时冰层碎裂,他和黑熊双双坠入湖里,骤然受到刺激而短暂昏迷。要不是俞家宝拍醒他,湖水入肺,不用一分钟就会溺亡。
刚爬上岸,山雄带着镇民找到了他们,把他俩打包送医院,彻头彻尾地检查了一遍。他们年轻健朗,又裹了一身冬衣,全身居然连个小伤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他们买了一大堆水果,放在奉养黑熊们的竹林里。
阿佑咬着苹果,恨道:“熊大爷,给您吃的不是认怂了,这叫以德报怨,请您高抬贵爪,以后别追在人屁股后面。”
俞家宝乐了:“熊大爷别听他的,我们就是认怂了,以后您想吃啥,尽管言语,只要不是吃小孩别的都行。”
那天黑熊落水后就不见踪影,大概是受了大惊吓,逃跑了。一般黑熊不会攻击人,俞家宝心中有愧,认为是自己掩埋小熊,带着幼熊的血腥味,才会遭遇黑熊大爷的疯狂追击。
“迷信!”阿佑简短评道。
话是这么说,但阿佑也不敢确定冥冥之中是否真有宿命,如果没有命运之说,那他为什么会在许多年前梦见这一日的劫数呢?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钱包时,发现里面的钱都湿了,那张写着“愿阿佑一生平安,永生喜乐”的护身符烂成了纸浆。他感到了后怕,大手一挥,果真把200万的零花钱全捐给庙里。
俞家宝揶揄:“你才迷信!200万的买命钱,把师父乐得,眼睛都笑没了。”
“这香油钱不是用来买命,”阿佑从钱包拿出另一张盖了几十个章的符,笑嘻嘻地展了开来,“是求这个的。”
上面一笔一画地写着:愿俞家宝和杜淮佑一生牵手,永生不离。
俞家宝脸红牙酸,“肉麻死了,亏你写得出来。”
阿佑把符折好,郑重交到俞家宝手里,“这个给你了,你收着。”
“不要,”俞家宝觉得丢脸。阿佑不管,把符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然后手就顺势环着他的腰,赖在温暖的衣兜了。
山林寂静无人,两人没了顾忌,俞家宝搂着阿佑的腰,并肩贴着走。一时无话。
以前两人待在一屋里,半天不说话都很自在,但现在一静下来,就加倍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他们看看雪,看看树,看着乌鸦展翅飞过,终于看无可看的,转而看对方的脸。
这一目光相触,断不开了。
俞家宝抬手抚摸阿佑的头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小鸟啄食一样的吻,两人却像吃了什么烫嘴的食物的一样,各自别开了脸,心如鼓擂。
还是没法适应这种关系啊,俞家宝有点丧气。“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这样?”
阿佑停住脚步,看着俞家宝道:“嗯,不喜欢。”
俞家宝就想说“要不就算了咱做回哥们儿吧”,还没开口,咬到了舌头,疼得弯下腰。
阿佑见他窘迫的样子,又是好笑,又觉得可爱。要跨越界线,对他来说也是人类的一大步,但这时候他忘了所有心理建设,伸手到俞家宝的嘴边,拇指抚摸他的唇。“我不喜欢你当我小女孩儿一样,摸着怕疼,亲着怕碎,你有那么纯情吗?”
俞家宝正想说话,嘴唇一启,阿佑的拇指伸了进去,轻触他的舌头,笑道:“舌头疼不疼?”
俞家宝触电一样,身体要化成水了。他第一次接吻都没受那么大的刺激,简直就是死亡动作!
第三次想要说话,阿佑已经凑了过来,狠狠地亲进他嘴里。俞家宝的舌头还疼,又疼又麻,但不妨碍它奋勇向前地跟阿佑的舌头交缠一起。
口腔里黏滑温热,是冬天里的火窟;火是不讲道理的,什么界线、顾虑、人类的未来甚至是爱,统统不堪一击,都被火焰吞噬干净。两人这一亲近,立即原形毕露,只想把对方揉进身体里,尽情宣泄。
俞家宝的手已经从阿佑的身后伸进裤腰里,在那朝思暮想的白色肉体上肆意搓揉,说不清他的手掌还是阿佑的屁股更热,都快擦出火了。
他们心急火燎地开始脱裤子,脑子里轰隆隆地只有挺进的欲望。就在褪下内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跳到两人边上,毛皮发亮,双眼黑晶晶地盯着他俩。
俞家宝和阿佑惊呼一声,吓得一手拉裤子,一手拉着对方的手。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黑毛兔。
“我操,”俞家宝骂道:“林里还有这玩意儿!”他在山里五年都没见过兔子,阿佑一来,什么野兽都冒头了。
阿佑却觉得可爱,蹲下身摸了摸那滑溜的毛皮,兔子竟不躲闪,只是紧缩着耳朵。“我们带回去养好不?”
“好你的头!”俞家宝没好气地拉起阿佑,心急道:“回庙里,动作快点!小爷我快憋死了。”
两人是惊弓之鸟,竹林又是黑熊的食堂,可不敢在这幕天席地乱搞了,相偕回到了僧舍。
纸门一拉上,两人迫不及待地吻了起来。四只手忙乱地脱下彼此的外套,又不舍得稍微分开,冬天的衣服还一层叠一层的,阿佑不耐烦了,亲向俞家宝的脖子,唇舌灵活地卷动,解开了领口的、胸口的纽扣。
阿佑的舌头轻轻重重地在俞家宝的身上滑动,俞家宝哪里受得了,他光棍了五六年,左手君和右手君不过是例行公事,哪里有这迷人的气息和温润的触感?光看着阿佑浓黑的头发和直挺的鼻梁在自己身上摩擦,他就想射。
他推开阿佑,认真道:“等等!跟你商量一事儿,我这儿没套。”
阿佑想了想,“那就不用,我没病,你呢?”
“我当然没病!”
“那不就得了吗。”热烈的嘴唇又缠了过来。两人三两下地脱掉最后的T恤,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虽然早就看惯了,也是从小摸到大的,但此时彼此的肌肤跟通电似的,摸着酥麻感直通脊梁,如在云端。
阿佑有点新奇地抚摸俞家宝的腰腹,“肌肉挺结实,没发现你身材那么好。”
“现在知道了,迷上我了吧?”
阿佑笑着,把脸埋在那肚子上,用鼻子搓了搓。俞家宝麻痒入心,调戏道:“你要不要再往下一点?”
阿佑抬脸看他:“甭想,我不舔那玩意儿。”
俞家宝坐了起来,抚摸他的脸,“哥们儿,这事有来有往,要不我先来?”说完低头亲向他的下腹。
阿佑的呼吸一滞,瞪大了眼,这是他意想不到的,虽然常识上完全能理解,但情感上还是受到震动。“家宝……”一句话没完,就说不下去了。
呃,虽然情感很震撼,身体却很理直气壮地接受了。
两人正沉溺在秘密的欢愉中,外面突然传来两声钟响。不是很大的声音,俞家宝却立即停了下来。阿佑奇道:“外面什么事?”
“香客祈福敲钟。”
“哦,大冷天还有人祈福,”阿佑的心完全在下半身,“继续!”
“不行不行。”俞家宝搓搓额头,钟声浇灭了他大半的火,才想起他们身在庙里:“这儿是佛爷的地盘,在这里玩不太好。”虽说和尚也娶妻生子,但俞家宝还是有心理障碍。而且寺庙纸门隔间,并没那么隐蔽,游客四处参观,闯进来也不出奇。
阿佑叹道:“那我们去开房吧!”
镇上只有一处可开房,就是桂月家的民宿。两人风风火火穿过柜台,打了声招呼就直奔房间。桂月笑道:“那么急干嘛呢?”
阿佑:“下棋!”
跑进了楼上的房间,木门锁上,阳台门关好,拉上了窗帘。阳台挂着的玉兔风铃被这一串粗暴的动作牵动,夕泠泠一阵响。
俞家宝抱着阿佑,不用铺榻榻米,直接滚地板上。两人滚了几圈,嘻嘻哈哈闹了一阵。俞家宝对着阿佑的脸“啵”地亲了一大口。恋爱真好啊,此前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得蛮舒坦,没什么可不满的,现在他才发现光棍的日子真难熬。有了阿佑,这弥漫着陈旧木头味,又暗又简陋的房间也明媚起来,每个角落都风情万种,老朽的空气都充满了性I感的启示。
他快乐得要命,抱着阿佑,爱不释手。两人的身体滚烫滚烫的,俞家宝郑重地问道:“真的可以跟我做?”
阿佑摸着他的手:“真啰嗦!要给您签个协议么?”
“不是,你之前不还嫌弃我摸你吗,我说做就是动真格,半途不能后悔。”俞家宝本来就有点自卑,对着阿佑,他更是没有信心,怕阿佑半道翻脸,再跟他打一架。今儿一惊一乍的,再折腾下去他要阳I萎了。
“你他妈一副地主老爷调戏丫鬟的样子,难道我还要半推半就?那是性I骚扰、耍流氓,我不揍你一顿算是疼你了。”
“卧槽,”俞家宝想起阿佑被羞辱的小模样,很不道德地兴奋起来,“小丫鬟真美,叫声老爷来听听?”
阿佑眉毛一扬,翻身把俞家宝压在底下,低沉着声音道:“老爷,我会伺候好你的。话说在前头,我要在上面!”
“诶?”
阿佑不由分说,开始解开他的衣服。俞家宝对位置没多大执着,但自他们好上了,幻想里都是阿佑红着脸在自己身下喘息的样子,他可不想把主动权让出去。
正想跟阿佑讲道理,阿佑已经亲上了他的脖子,喉结,一路往下。俞家宝全身都软了,不知道是阿佑确实技术高超,还是自己渴望得太久,光是吻几下他就升天。这还争个屁?他单身了那么多年,只怕裤子还没脱就要缴械了。
真糟糕,第一次就草草收场,会被这小子取笑一辈子吧。
正如痴如醉之际,木门砰砰地被敲响了。一开始还是温吞吞的两声,两人要想不理,敲门声大了起来,夹杂着山雄的洪亮的声音:“家宝,请开门!给你拿了茶和果子。”
俞家宝和阿佑一起骂道:“我操!”
这地广人稀、宁静安详的小乡镇,怎么就找不到清净的地方让人苟且一下呢?
作者有话说:
苟且之事就只能移到ao3了。这两天忙没写完,写完会微博通告。然后要说明一下,互攻文,一人一篇,第一篇阿佑攻。不香艳的,我写肉两道板斧,不要有太多期待~
主剧情线还是照走哈,依然是隔天更。他们俩前面障碍不少,能解决一个是一个,波折有,但不虐的,会随时随地派糖。还是感情线事业线并走,两者一体,不会特别侧重任何一条。

卖面包的那一天,两人和师父忙到太阳西斜,客人陆续离去。
俞家宝把最后一个面包留下来,切成片,递给阿佑品尝。他珍重道:“多喜子在庙里传承了60年,别说日本,全世界都很少有酵母能养到这岁数。师父说,时间轮回,不生不灭,不增不减,新的是旧的,死的是生的,佛理就在酵母的循环反复之中。”
阿佑笑了:“善哉善哉,俞家宝,你现在真有大师范儿,开个直播能传教。”
“少废话,快吃!好吃吗施主?”
阿佑两口就把酸面包吃进嘴里,边嚼边道:“好吃,大师怎么着都好吃。”
阿佑嬉皮笑脸地看着他,心思压根儿不在面包上。俞家宝暗叹,现在两人不能正经谈事儿,三两句话意思就歪了,眼神就走样了,他擦了擦阿佑的嘴角,“施主白长在有钱人家,吃草还是吃山珍海味都一个味儿。”
阿佑对食物没有要求,但更爱甜不啦叽的东西,“我想吃你做的果酱面包,这太酸了。”
俞家宝宠溺道:“好,回去给你做。”
“宝君一会儿就回去?”野村师父在一旁说。
俞家宝眼里只有阿佑,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来到火炉边的,不禁脸一红。“我跟阿佑坐5:20的巴士。”
野村点点头,把手上的玻璃器皿交给俞家宝。里面装着白白胖胖的多喜子。
“我可以带走吗?”俞家宝兴奋地接了过来。
“嗯,宝君要参加面包比赛,务必让多喜子适应一段时间再使用。”
“我一定照顾好她!”
“好,”野村又点头,“宝君也照顾好自己。”
俞家宝听出师父语气惆怅,心里一酸,“下次回来,我给师父换一台CD机吧,那台旧机器到时间投胎轮回了。”
野村一笑:“不必,听习惯了没有结尾的唱片,要是音乐结束了,还相当伤感呢。”
“那就重播一遍好了。”阿佑没心没肺地插嘴道。
“说的是呢。”野村不再辩驳。看着眼前高大的年轻人,他只是想,宝君找到自己的路,真让人欣慰啊。家宝在大阪扎下了根基,终会逐渐疏远寺庙,而且眼见他跟阿佑亲密无间,自然有了更多牵挂,日后更不能要求他常回庙里。
生离或死别,不过是人生平常。
他轻抚玻璃盒,说道:“但愿多喜子能帮上宝君,祝宝君比赛成功,我在庙里给你祈愿。”
“师父去看我比赛吧,你在的话,比佛祖好使。”
“胡说什么呢,”师父笑骂,“我有时间,不如出去演出,或者到音乐节玩一圈。面包比赛这么无聊的事,只能让宝君自己应对了。”
“师父太无情啦,”俞家宝抱住师父,用力地搂了搂。
他们带着多喜子,正要走出山门,种麦的成田大叔来了。他给俞家宝塞了一整麻袋的面粉,精神十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家宝要参加比赛,务必做出最正宗的面包,别处的小麦不顶用,用我们水土产的小麦吧。”
俞家宝抱起小麦粉,笑道:“多谢了成田大叔,你种的小麦当然是最合适的。”
公车慢慢加速,窗外大片麦田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青翠的苗子。冬小麦经过寒冬的蛰伏,比春天种植的小麦更有营养、味道更足。
阿佑看着行李架上的面粉、腊肉、苹果等一堆馈赠,只觉好笑。“俞家宝,咱俩像不像乡巴佬进城?你可真是镇里之光,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就差全村出来摇白手绢送行了。”
俞家宝望着窗外,感慨道:“我本来答应师父每两周回来一次。哎,我说的话就是放屁,没有一次能做到。”
阿佑握着他的手,只是笑。
“你知道为什么师父不离开庙里?”俞家宝继续道:“师父想做音乐,根本不想敲经念佛,也不爱做面包,但他继承了这座庙。我现在才明白,继承了这座庙,就等于继承了这座镇。如果庙没了,再不会有外人来这儿,它会被外面忘记,老人一个个死掉,房子一间间空置,然后消失在山里。”
阿佑想起卖面包时的热闹,以及现在的萧条冷寂,宛如两个世界。
“师父是为这些老人留下的。但他自己也老了。”
巴士速度快了起来,外面的雪地看不出细节,只是空茫一片。
这时,旁边一辆汽车的窗子摇下,跟俞家宝打招呼。是他们的忠实的顾客,几乎每周都会从名古屋过来买面包。俞家宝微笑招手:“再见哦中村桑,承蒙照顾,请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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