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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户夫郎家的连锁面馆(鹿绒)


“你会炒菜做饭?”宋时安狐疑地看看叶度,年轻汉子忙抬起双手,给他看手上的疤痕。
“大拇指这块是热油烫的,虎口这块是小时候手嫩,掌勺磨出来的。”
他俩正说着话,许仲越进来了。
他今天没驾骡车,花五十铜子借了匹骏马上山打猎,晌午便猎了两头火红的狐狸,赤狐毛皮去成衣庄子卖了四十两银子,他换成银票随身揣着,便撞见叶度大吹大擂自己的厨艺,说要当掌勺的大厨。
他冷峻的脸闪过笑意,把夫郎拉到凳子上坐下,帮他按揉酸疼的手腕子,开口道:“叶度这小子做菜还行,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他用筒子骨莲藕熬汤,味道确实不错,藕嫩粉,骨头里的髓汁也熬出来了。”是以兄弟们眼巴巴的守在屠户家里,嗷嗷待叶度的哺,还有人开玩笑,说可惜叶度黑了点,还是个汉子,不然他们就娶他。
赢得叶度一声斩钉截铁的“滚”。
宋时安“哦”一声,许仲越和他说闲话时提过,叶度家里头怪可怜的,父亲是渔民,一次骤然大浪,竟将他连人带船扣在江里,等风平浪静潮汐褪去,只剩下漂在江面上的船。
他娘伤心病倒,一直缠绵病榻,到死前都是叶度里里外外忙活照料,想必这厨艺,也是在照顾他亲娘时练出来的。
“我们认识这些年了,许大哥你还不放心我么?我今年都二十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再不想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干零散活儿,跟着你们踏踏实实干活,也好攒钱娶个夫郎啊!”
许仲越犀利深沉的目光上下端凝他,突然说:“你想娶哪个夫郎?”
要是没看对眼的人选,叶度只会说攒老婆本。
叶度没想到倾心吐胆的一番话,不小心把心事都抖搂出来了,见许仲越和宋时安四只眼睛都盯着自己看,他黑而俊秀的脸顿时红了,红得还贼明显。
“你……你们都认识的……”
宋时安八卦八到熟人身上,眼睛睁大,却想不起来是谁,许仲越知道叶度不是挖墙脚的混账,抬腿轻踢他一脚,说:“别卖关子,实话实说,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
叶度一想是这个道理,顿时眼珠一亮,忙说:“就是隔三差五常来的,嫂子的邻居,叫芸哥儿那个年轻哥儿,要能娶了他,我这辈子也没白活!”
叶度的话匣子一打开,简直关不上了,“我从没见过脸蛋那么圆润的哥儿,一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了,真的好可爱。还有他的小肚皮,每次来店里吃得饱饱的,就圆溜溜的凸出来,有一次还把腰带涨开了,红着脸的模样真让我……魂牵梦萦……”
宋时安捂着脸,无语的说:“你这话对着我们说就罢了,千万别在芸哥儿面前说。”
他也觉得芸哥儿白胖可爱,但芸哥儿自己不这么觉得,他一直耿耿于怀腰上有一圈软软的小肚子,很羡慕宋时安身无二两肉的轻盈体格,还隔三差五就不吃晚饭,说要减一减小肚腩。
宋时安很喜欢逗他,每次他隔墙说不吃饭了,他就做一顿喷香的晚饭,端到墙边上,让香味不遗漏的飘过去。
叶度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点头说:“好的,我记住了,我不说。”
“芸哥儿说过,他想找一个饭菜做的和嫂子一样好吃的夫君,请嫂子一定收下我,让我在你门下拜师学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往后,嫂子你需要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水,水里淌,火,火里去!刀山上得,炼江下得!”
宋时安被他逗乐了,说:“我是正经开饭馆的,又不是杀人越货开黑店,要你刀山火海的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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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来两个固定工之后,竟还有两个临时工汉子强烈要求留下来当店小二。
这俩人都是家里头的老小,天塌下来有父兄撑着,平时游手好闲四处逛荡,能铁了心留下来在龙回头干活,主要是冲着每天晚上开小灶。
宋时安哭笑不得,“后头叶度上手了,每天的三顿员工餐不一定是我亲自做了。”
他想得很明白,中低端市场培养客户,走量挣钱,高端市场附加价值高,利润大,多来几个林少爷,不等明年就能开第二家店了。
所以身为老板,他得把自己的时间空下来,拉关系跑生意才是!
两个汉子忙说:“隔三差五能吃到嫂子做的饭菜,我们就心满意足啦。我们知道自己胃口大,要吃饱一个顶仨,嫂子你不开工钱给我们都成,卤肉、卤大肠、猪耳朵,还有每天的菜肴,有剩下的能让我们带回家就行了!”
考虑再三,宋时安提前说好,每月多给他们供应十斤肉,二十斤猪下水,工钱只给一两银子,他们只用迎客端盘子就是。
他很明白,只要开门做生意,三教九流都会来,龙回头生意蒸蒸日上,至今没地痞流氓上门找茬,和他相公是鼎鼎有名的许屠户,店里有好几条壮健的大汉有关系。
他言明再三:“既然在我店里打长工,再也不是短暂帮忙,开店前的准备,收店后的扫尾都得一起来,可不准和以前一样,吃完晚饭把碗筷放下,拔腿就跑!”
俩汉子黑脸一红,都老老实实答应下来:“再也不会啦,嫂子放心!”
至于店里堆积如山的碗筷,宋时安又找了两个四旬开外的妇人,只在晌午傍晚两个饭点过来洗碗,每天给她们二十个铜钱。
洗碗筷对于妇人们来说极是容易,又不必整天呆在店里,只要提早准备好家里饭菜就能来干活。
一想到能挣些私房钱傍身,两个老实巴交的妇人喜出望外,忙应了下来,宋时安仔细检查过她们洗的碗,果然一点油星子不沾,很让人放心。
下午,大太阳晒得青石板发烫。
过了饭点,客人稀稀落落的坐在店里,每来一个客人,宋时安便送一大碗凉酸梅汤解暑,他自己端着一碗绿豆沙慢慢喝,绿豆沙上头点了一点玫瑰卤,特别的香甜可口。
刚放下碗,他就看见常来吃饭的自梳女周娘子提着篮子,一手遮着脸,小碎步跑了进来。
他忙给周娘子也倒了一大碗熬的极细的绿豆沙,周娘子也不客气,端起碗一口气喝光,才叹道:“你这双巧手,怎么能做什么都好吃呢?”
不是她尬夸,这绿豆沙看似寻常,清江镇人人会熬,只有宋夫郎做的一点苦涩豆腥气都没有,凉丝丝、甜滋滋的。
宋时安浅浅笑着说:“这个容易,只提前把绿豆的外皮泡开剥掉,味道就好多了。”
周娘子一面感慨:“怪不得你店里生意好,随随便便一样吃食,都比别处费功夫!”一面将篮子里的东西掏出来。
“这是你定制的……对了,你定的工服,快看看需不需改尺寸!”
宋时安忙把沈复生、叶度和另两个汉子叫出来,让他们把龙回头的夏季工服穿上。
样式是他设计的,宋时安于针线活是一窍不通,好在一众自梳女做惯了织布、刺绣等活计,一点不走样的还原了他的想法。
因天气热,里头是薄薄的杏黄色棉布做的上衫,胳膊肘按了个纽扣,可将长袖挽成半袖,领口和袖口分别绣了蛟龙的龙首、龙爪和有力的长尾。
裤子和围裙都是黑色,腰上系了宽带,正面用烫金的黄布写了“龙回头”,背后写着“吃了还想吃,出门就回头”。
沈复生、叶度和其他汉子们身段都好,宽腰带一系,显出或长或矮些的宽肩窄腰大长腿,不管是在店里走动,还是穿着工装出门,都星目帅气极了!
各个都是行走的活广告!
宋时安最怕饭馆里干活的员工们身上有汗味,上衫和长裤都让做了三件,围裙做了两件,方便换洗。周娘子做好后,提前浆洗得挺括,一丝皱褶都没有。
叶度和汉子们家里都还宽裕,只感慨嫂子想法妙,衣裳做的格外好看,他们一穿上,路过店子的人都忍不住往里看。
沈复生却稀罕极了。
家里刚宽松些,哪儿来得及置办好衣裳,他平时穿来的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
他把手洗了两遍,才敢换衣服,摸着挺括的布料,心里激动万分。
在龙回头干活,真好啊!
宋时安欣赏了一回,满意极了,他不住赞周娘子和其他姐姐们的手艺妙,又把说好的工钱付给她。
周娘子是个实诚人,连布料带绣工,比成衣店收得便宜三成!
“对了,这个给囡囡喝吧。”宋时安又拎了个竹筒出来,里头是早上刚挤的羊奶。
自梳女们前阵子捡了个弃婴回楼里,小孩子约莫不满周岁,长得玉雪可爱却天生双目失明,她们曾带着孩子来过龙回头一次,宋时安抱了一回那孩子,小姑娘在手里稍有重量,逗一逗就笑,极可爱。
周娘子和宋时安熟了,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道了谢,把羊奶收进去。
“你和许屠户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啥时候怀上了和咱们说一声,小孩子百日穿的衣裳、小褂、鞋子,都不需你操心!”
宋时安脸上一红。经过疯熊那事之后,他对许仲越的依恋爱慕之意悄悄疯长,如今对怀孩子也不像过去那么抵触,甚至于柳姨妈给他准备的药,他也开始吃了。
“咳咳,这事儿我说了不算,还得他努力!”
宋时安自然不知,他随口一句话,却被刚当店小二的汉子记下来,等许大哥来了,不免勉力他一番。闹到最后,宋时安脚不离地的被抵在门上,让许仲越好好的努力再努力。
“对了,我还有衣裳请周娘子帮我做。”
忙完了店里的,自然要忙自家相公的。
宋时安原先是不太讲究个人的穿戴的,干净整洁就好。自从嫁给许仲越后,隔三差五许仲越就给他置办新的衣裳,都是极清爽的湖绿柳青色,料子一回比一回好。
这就罢了,成亲时给他的一双镯子太沉重,不便干活,宋时安便把镯子摘了,和压箱底的银锭子放在一处。许仲越看了并没说啥,前两日也不知他从哪儿挣来的银子,竟给宋时安打了一个小金锁。
清江镇的习俗,孩子出生后要戴上长命锁,成人后,大多人也贴肉戴着。金锁一般人买不起,便买银锁,再穷苦的家里,也要给孩子挂一个。
宋时安却没有。
沉甸甸的小金锁被挂到脖子上,宋时安心里是真感动。他没当一回事,许仲越却挂在心上。
是以他拼命回忆着看过的古装电视剧,又结合时下的衣饰流行,做了一番设计后,细细的比划给周娘子知道。
周娘子抿唇笑,说:“知道了,再过十五天,你出去办宴席时候要。我回去就赶工,一定不耽误你事儿!”
宋时安隔着薄薄的衣裳,摸了摸自己的小金锁,也点头笑了。
许仲越给他惊喜,他也想给许仲越惊喜呢。
晚上,许仲越又极快的来回一趟,把捕回的鹿连带鹿茸,一口气卖给府城的一家酒楼。
他盘算着除了十五日后可能用得到的一百两银子,剩下的钱,足够买一匹上好的骏马,宋时安在店里的工作缓下来后,他想带着夫郎去府城逛一逛。
成亲前,可怜的双儿连清江镇都没出去过。
他快马加鞭,先把马匹还回去,才步行去龙回头。
只可惜他去得迟了些,到了收门时辰,宋时安提前一步,回家给他准备晚饭,只剩下一小三大的四个汉子,忙里忙外的做收尾工作。
四人或长或短,都穿着挺括的衣裳,行走间,黑围裙在修长的腿边晃动。
见许仲越来了,几个汉子将他团团围住,兴高采烈的炫耀起来。
“许大哥,龙回头,这几个字绣得好看吧?”
“许大哥,我穿上这身衣裳更加俊美了!”
“这是嫂子给我们专门定制的,我们几个人人有份儿!嫂子真是太好了!”
许仲越……
怎么回事,今天这几个兄弟怎么看怎么碍眼!
一晃眼二十天过去,宋时金于功课上并无进步。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少时出口成章,洋洋洒洒万余字,挥洒间便能完成。
如今年岁大了,学的多了,思路反倒滞涩了。
他抱着书靠在树干背后发愣,满耳朵都是蝉鸣不断,却听见几个同袍从小石子漫的路上走过,嘴里还在议论他。
“上回宋时金做东,办的那叫什么宴席啊,做的清蒸鲈鱼,那鲈鱼竟然是臭的!”
“你快别提了,那清蒸鲈鱼毕竟是清蒸,鱼不新鲜还吃的出来。我吃了一道吉祥如意,不过是小鸡炖蘑菇,那鸡也不知死了多少天,死因有何冤屈,竟死不瞑目的端上桌来,偏偏用的料还重,晚上回家我简直离不开恭桶,恨不得抱着它睡觉!”
“没钱还不如不做东,难道咱们缺他一口吃的?”
“这回席面是新来的林之航做东,希望他稍微靠谱点,我的肠胃刚好,经不起再折腾一回了!”
“你们尽管放心,我听说了,林之航这回下了大本钱,找蒋员外家借了花园,还请了龙回头的店主亲自操刀,想必咱们能大饱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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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转眼就到了办宴席的早上。前一天收店时,宋时安已经嘱咐叶度一番,需要提前备的材料也给他一样样的备好,叶度这二十天里,每天从早到晚勤勤恳恳,有他提前把佐料配好,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醒的早,睁开眼,许仲越还躺在身旁沉沉的睡觉,呼吸声平稳而清晰,晨光照在净白的脸上,越发显出下巴一圈的青色。
宋时安皮肤娇嫩,许仲越的胡子一长出来,就很容易蹭得他脸和脖子发红,他平素刮胡子很勤,这副落拓英俊的模样,大概是这几日太忙了。
他忍不住伸开手掌,用柔软的掌心去蹭许仲越的下巴,刺挠得微微痒疼。
在他的手掌下,许仲越慢慢睁开眼睛,浓黑的眸子笔直望着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门外便传来“呜呜汪汪”声,和狗爪子刨门声。
见屋里俩人都不理它,狗子的声音变得低沉哀怨,“嗷呜……呜呜呜……”
“行了行了。”对上许仲越同样带着三分哀怨的眼神,宋时安只觉好笑,为了安抚丈夫,他急匆匆捧起许仲越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就系好衣带下床。
他一开门,妄图进化、直立上身趴在门上的狗子收不住劲儿,一下子扑在宋时安的腿上。
它哈着气,疯狂的舔宋时安的腿,宋时安几次三番把他拨开,拿了个掺了碎肉的杂粮馍馍喂它才消停。
“这老六。”宋时安摇头笑。狗子刚到家还没来得及起名时,一日也不知它怎么做到,竟把宋时安做肉菜剥下来的一大盘肥肉和肉皮吃得精光,盘子都舔得光滑如镜。
“你偷吃的?”
“呜呜汪!”
如不是它小肚子凸出去一个球,迈开四条胖腿走路都慢悠,宋时安真要被小狗子那诚实清澈的黑眼珠骗了。
从那起,狗子的大名就从“好你个老六”,精简为许老六了。
平时宋时安只喊它老六,只有他忙着收拾东西,赶早出门时又被叼着小半个馒头的黏人狗子缠上时,他才会喊全名。
“许仲越,赶紧管一管你家的许老六!”
许仲越刚用青盐漱完口,闻声拎着狗子后颈把它栓回狗窝,狗食盆里倒好清水,又放了俩馍馍做一天的口粮。
忙完,他便走进厨房,用下巴去蹭宋时安的脖子。
“为什么是我家的许老六?”
理直气壮指使汉子干活的宋时安一边被他挠得发笑,一边说:“既姓许,自然是你儿子咯。”
许仲越英俊的脸顿时黑了三分,“我不要狗儿子。”
他只想要宋时安给他生的儿子,女儿双儿也成,只要是宋时安生的,他都喜欢。
但双儿天生怀孕比女子困难些,宋时安少时又亏了身子,恐怕没那么容易怀上孩子。
他不欲说出来令宋时安多生心事,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两人正在腻歪,院门响了。
林之航亲自来付定银时曾说过,会派车来接他去宴席场地,宋时安打开门一看,没想到是林之航亲自来接。
看来这场宴会林之航非常重视,宋时安很体谅他的紧张,见他神色凝重,面青唇白的,忙说:“请林少爷放心,今日宴会的菜品既有风雅的,也有好吃好玩的,一定让诸位大人们吃得开开心心。”
林之航茫然的点了点头,从宋时安肩后,看见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出来。
男人敞着怀,玉石一般坚实强壮的胸膛大半袒露在外,肌肉线条漂亮而有力。他披着一件殷红的长袍,袖口和袍角以银线绣出蔓草纹路,浓烈到绚丽的色泽,更凸显出他成熟又有力量的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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