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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攻上位合集(陈可羞)


他的身体从床上滑下,蹲到地上,伸手抱住邓明姜。
“对不起。”他说,“之前伤害了你,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想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就好了。”
邓明姜叹气,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没有怪你。”
“我怪我自己。”季初燕太难受了,堵在胸口的闷气变成眼泪发泄出来,“如果我没有对二姐说那些话就好了。”
这天晚上,两人依然挤在一张床上睡。
季初燕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初秋的九月,他因赶走了他爸总经办里的那个女人而被他爸丢到工地上,但他没有结识邓明姜,他发现江瑞劈腿后开始和江瑞纠缠,先是要求江瑞断开那些联系,后是忍受不了江瑞的欺骗开始大吵大闹,他硬生生地被江瑞磨成了敏感多疑、情绪不稳、疯疯癫癫的性格,可他没有退路,他爸妈都不着家,两个姐姐婚姻幸福,得罪过他和被他得罪的人有无数个,都等着看他婚姻破裂、看他的笑话,他独自强撑着,为了一点可怜的面子。
整个梦走马观花,很多细节来不及展现,可整条故事线又无比清晰地从季初燕的意识里闪过。
那种压抑、痛苦、麻木的感觉几乎深入骨髓。
季初燕睁开眼睛,心跳极快,有那么一瞬,他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温和的阳光穿过薄薄的窗纱,室内半亮不亮。
季初燕抬头看到邓明姜的脸,对方还在睡,眼皮轻轻搭着,眼睫很长、又密,没有表情的脸和平时一样,即便闭着眼睛也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漠。
他回想起刚刚的梦。
梦里全是江瑞,没有一点邓明姜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可能是昨晚邓明姜提到了江瑞,也可能是江瑞的所作所为已经成了他之前的心理阴影。
还好是梦。
季初燕把脸贴到邓明姜的胸口上,听着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怦怦跳动,他呼吸渐缓,仿佛终于活了过来。
他无数次地感到庆幸,他遇到了邓明姜,否则他的人生真的会像梦中那样变成一滩烂泥。
搭在他腰间的手动了一下,抬上去揉他头发:“怎么了?”
季初燕抬头看去,邓明姜仍旧两眼紧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他凑上去亲了亲邓明姜的嘴唇:“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以为邓明姜会像以往一样嗯上一声就不说话了,没想到邓明姜问了一句:“什么噩梦?”
季初燕心里一喜,一时宛若有春风拂过,原本干涸的土地里钻出无数朵鲜艳的小花。
有几秒里,他感动得几乎落泪。
“我梦到我和你没有相识,我和江瑞也没有取消婚约,我看着他劈腿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后面他连谎话都懒得说了,我就和他吵架,但吵不过他,我每天都哭,哭得眼睛都肿了。”季初燕闭了闭眼,不想再回忆那个压抑的梦。
邓明姜的手绕过他的耳朵,指尖搭到了他的眼睛上。
“梦都和现实相反,你和江瑞已经没有瓜葛了。”
“嗯。”季初燕拿下邓明姜的手,放在嘴边,没舍得咬,只用牙齿轻轻地磨。
“不过你梦里的有一点和现实相同。”
季初燕抬头:“哪一点?”
“爱哭鼻子。”邓明姜趁机捏了下他的鼻子,“就算没有江瑞,你也天天哭。”
“……”季初燕气得翻爬起来,扑到邓明姜身上,“我哭还不是因为谁?都是被你气的,你太气人了,我又坐动车又转大巴地跑来找你,可你连你的家门都不让我进,下那么大的雪还让我自己去找宾馆,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
说完,拿起自己的枕头去砸邓明姜。
邓明姜抬手挡在身前:“别闹了。”
“我就闹,我就闹。”季初燕岔开双腿骑在邓明姜身上,气急败坏地吼,“邓明姜,我要挖开你的心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话刚说完,手腕就被拉住。
邓明姜将他往下一拽,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抬头吻住了那张合不上的嘴。
然后,室内安静了。
邓明姜的耳朵也终于清静了。

不一会儿, 季初燕往下滑去,钻进了被子里。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但这种事只做一次还是熟不了, 季初燕只做了几分钟就嘴巴酸得不行。
他吐出来。
“我不行了, 舌头动不了。”季初燕拿纸擦掉嘴边的唾液,黑眼珠一转, 试探地说, “我换个地方帮你。”
邓明姜:“……”
季初燕说完就去翻床头柜的抽屉。
邓明姜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忍无可忍地起身拉过季初燕的手:“够了, 我们该起来了。”
往常季初燕被他一拉就动了,这会儿却跟溜在外面不想回家的宠物犬似的, 怎么拉都拉不动。
季初燕固执地站在床头柜前, 手搭着抽屉把手。
“你急什么?不是下午才走吗?”
“起来吃饭。”邓明姜说, “而且我们还没洗漱。”
季初燕问:“你饿了?”
邓明姜说:“对。”
季初燕百般不舍地抽出在抽屉里乱翻的手,拿起柜上的座机话筒, 一边瞅着座机上贴的纸条一边嘀咕:“我记得可以点餐,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打前台的电话……”
话没说完,一只手伸来, 拿过话筒直接挂断。
邓明姜提起裤子从床上下来,拽着季初燕的手往卫生间走。
季初燕挣脱不了, 只能嚷嚷:“你不是饿吗?打个电话点餐就行了。”
说完,人被邓明姜推进卫生间。
邓明姜挤好牙膏, 把牙刷塞进他的手里:“刷牙。”
季初燕接过牙刷,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然而邓明姜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在自己的牙刷上挤了牙膏:“刷完洗脸, 然后出去吃饭。”
季初燕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认命地刷牙。
何寒和朱小爱等人都快把午饭吃完了,邓明姜才拉着无精打采的季初燕走进餐厅。
酒店的餐厅是自助的,季初燕坐在椅子上,邓明姜去拿食物。
朱小爱看着季初燕在短短一分钟内打了五六个哈欠,不由得笑道:“昨晚没睡好吗?”
季初燕摇了摇头:“没怎么睡。”
朱小爱噗嗤一笑,正想幸灾乐祸地说点什么,结果转头对上何寒的目光,她这才反应过来——
情侣俩在酒店里没睡好。
原因是什么?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于是她笑不出来了,更年期的愁容再次出现在那张年轻的面孔上,她欲言又止半天,最后叹了口气。
季初燕一脸莫名。
何寒安排下午四点回程,晚上八九点到达缘河,大家吃完饭没什么事干,便坐在餐厅外面的露天地里喝茶聊天。
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到了季初燕身上。
因为咖啡厅里的员工基本上相互知根知底,邓明姜和朱小爱也跟他们混得半生不熟,能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就剩一个新来的季初燕挺有神秘感。
“原来你是a市的人,a市过来还是不近,高铁没法直达。”
“不过你来得早了,那片地不是要等两三个月才动工吗?到时候你都开学了,还是得回a市。”
“我只是先来看看,熟悉一下缘河的环境。”季初燕说,“那边工期至少一年,等我年底停了课就可以经常过来。”
有人笑道:“你也太拼了,以前我读书的时候,学校一停课我就跑出去旅游,当时没什么存款,坐的还是绿皮火车,上车就是一股烟味,熏得我一路上吐了十多次。”
“说明你没经济压力。”旁边的人说,“像我和小季这种,没了钱连生活都转不开,不敢休息啊,只能不歇气地打工挣钱。”
另外的人说:“你打工总没小季累吧?在工地上风吹日晒,那工作真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做。”
说到这里,大家都朝季初燕投去敬佩的眼光。
夏天在工地上干了两个月不说,寒假一放又来了,这不是劳模吗?
季初燕安静坐着,想说自己在工地上其实不累,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他在工地上确实不轻松,他也有朋友在自家公司实习,每天跟老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办公室玩电脑、玩手机,想翘班就翘班,想出差就出差,拿着公费旅游,公司的领导和员工都不敢说什么。而他不一样,虽然有杨健康照顾他,但杨健康只是在言语上捧着他、生活上对他有求必应,其他的该干什么都得干,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放假时间和工人们一模一样,灰尘里来灰尘里去,一天下来脸上和身上就没干净过。
想想真的很累。
季初燕长叹一声,刚要说话,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拿出来一看,是管家打来的电话。
管家说自己已经开车到了酒店的停车场,问季初燕在哪里,把车钥匙给他。
季初燕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歪头询问邓明姜。
邓明姜说:“酒店里只有一个自助餐厅,按理来说会有标识,如果找不到的话,你让他随便问一个人,我们就在餐厅前面坐着。”
季初燕原封不动地把话转达给了管家。
挂了电话,有人问道:“小季,你还有朋友要来吗?”
“是他一个叔叔。”来时和何寒轮流开车的男员工说,“小季晕车,他让他叔叔把他的车开了过来,下午回去他开自己的车。”
闻言,有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哪个叔叔呀?人这么好,从a市到这里两百多公里的路呢!”
季初燕说:“是家里的一个叔叔。”
“话说回来,小季你都买车啦?你不是才大二吗?大二就要用车?”
季初燕说:“家里买的。”
听到这里,大家都觉得奇怪,一方面是季初燕歇也不歇地打工挣钱,一方面是季初燕穿着不便宜的衣服、家里买了车、还有一个随喊随到的叔叔,两者挺割裂的。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一个中年男人到来,男人老远地喊了一声:“小少爷。”
“……”
除了邓明姜以外的所有人猛地瞪向季初燕,连何寒和朱小爱都压不住脸上的惊讶。
季初燕有些尴尬,连忙起身回了一声:“麻烦你了,谢叔叔。”
管家也注意到了表情各异的其他人,没多说什么,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季初燕:“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季初燕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我走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管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留了一把车钥匙在季初燕手里,上面重影的R让所有人瞪圆眼睛。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朱小爱艰难地把目光从车钥匙上挪开,她问:“小季,你在工地上干活该不会是在体验生活吧?”
“不是。”季初燕说,“我爸说反正以后也要做这一行,不如先在自家的工地上熟悉一下。”
“……”不久前还自觉和季初燕同病相怜的男员工开口,“所以江南里后面那块地……”
季初燕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爸让人谈下来的,正好方便我过来。”
“……”
所以有经济压力的始终只有他一人。
男员工心里痛哭。
下午四点,一行人分别上了三辆商务车,季初燕和邓明姜没急着走,昨晚赢的券只有三个月的有效期,季初燕便缠着邓明姜把那两晚上住了再走。
新的房间在山上,真如酒店的工作人员所说是一个带了前后院的小别墅,房子四面中有三面都是落地窗,可以看见里面家具崭新,也装修得非常漂亮。
后院有个小汤池,是不规则的葫芦形状,挤挤可以坐下五六个人。
季初燕一进房间直奔床头柜,拉开抽屉翻里面的东西。
“还好还好,都是齐全的。”季初燕拍着胸脯说。
邓明姜无语。
房间离餐厅较远,要下山上山,六点出头,邓明姜就喊季初燕出去吃饭,季初燕的外套和毛衣全脱在沙发上,已经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季初燕。”邓明姜走过去敲门,“该走了。”
季初燕第N次喊:“等一下,再等我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邓明姜看了一眼摁亮的手机:“我都等你一个小时了。”
“快了快了。”
邓明姜双手抱臂:“季初燕,五分钟后你再不出来,我就自己走了。”
说完坐回沙发上。
又是一个五分钟过去,季初燕还没出来,邓明姜捡起沙发上的外套,起身就走。
七点半的冬天,天色早就黑透了,一栋栋别墅在不太平坦的地上陈列开来,淡黄的微光围绕着院子,将院中的绿植映出一道道在风中微微飘扬的黑影。
路是石子铺成的小路,路的两边延伸出两排亮晃晃的小灯,这会儿还是晚饭时间,路上有不少行人。
邓明姜沿着路往前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响起季初燕焦急的喊声。
“邓明姜!邓明姜!”
邓明姜脚步没停,保持原速往前走。
季初燕跑得很快,也跑得气喘吁吁,一头黑发被风吹得凌乱,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他一眼看到前方的邓明姜,跑上去抓住邓明姜的手。
邓明姜这才停下脚步。

邓明姜把季初燕扯到路边。
季初燕连里面的毛衣都没穿, 就在单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单衣的衣摆都是湿的,他顾不上那么多, 紧抓着邓明姜的手。
但也不说话, 只是紧绷着脸,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邓明姜。
邓明姜和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 开口:“你就是仗着我次次都等你才这么肆无忌惮, 如果等在外面的人是别人或者你的两个姐姐, 你还会这么磨蹭吗?”
季初燕抿着唇, 眼中波动明显。
邓明姜这才发现他的头发也有些湿,估计不小心被水淋到了, 伸手摸了摸, 指尖都是水。
“季初燕。”邓明姜的手往下落, 替他拉起外套的拉链,同时淡淡地说, “如果下次你还是这样,我依然不会等你。”
季初燕讷讷地哦了一声,想说什么, 又都没说。
邓明姜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回去换身衣服,顺便把头发吹了。”
季初燕忽然抱住邓明姜的腰。
路上还有其他人, 都被季初燕的动作惊了一下,频频扭头看向他们。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是有些奇怪, 但也没有奇怪到让其他人大惊小怪的地步。
季初燕没有松手,邓明姜便也没有叫他松手,只是拍拍对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回去了。”
季初燕又哦了一声。
回到房间, 季初燕仍旧黏着邓明姜不放,他跟着邓明姜打了酒店的送餐电话, 然后跟着邓明姜来到床前。
邓明姜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毛衣扔到床上:“穿上。”
季初燕磨磨蹭蹭地拉外套的拉链。
邓明姜去卫生间拿吹风机。
拿了回来,季初燕连里面的单衣一并脱了,正在慢吞吞地从脑袋上套毛衣。
结果套到一半,下半张脸还藏在毛衣里,他就不动了,只用一双露出来的黑眼珠子默默盯着邓明姜。
邓明姜把吹风机扔到床上,双手抱臂,往衣柜上一靠,什么话都没说,也安安静静地盯着他。
季初燕耷拉着脑袋在床上坐了半晌,小声地说:“你和别人、和我的两个姐姐是不一样的。”
话题跳到了十几分钟前。
邓明姜说:“没有人会一直等你,我也一样。”
季初燕的脑袋几乎垂到胸口。
“季初燕。”邓明姜说,“你已经二十岁了。”
季初燕声如蚊呐:“我知道。”
僵持片刻,邓明姜叹了口气,放下双手走到季初燕面前,扯下捂在季初燕脸上的毛衣领口。
季初燕立即伸手环住他的腰:“小邓哥,我饿了。”
邓明姜默了一瞬,揉他头发:“先吹头发。”
季初燕乖顺地答:“好。”
等他们忙完,餐厅的服务生也把晚饭送了过来,吃完后,窗外的夜色已经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庭院的灯光零零散散分布开来。
后院的私汤能用,池子里还没放水,要泡的话得提前联系酒店的工作人员。
邓明姜和季初燕都在昨天泡得太久,今天没有那个心思,准备早早上床歇息。
季初燕一上床又不老实了,抱着邓明姜上下其手。
他翻坐到邓明姜身上,两眼贼亮:“早上的事,我接着帮你?”
邓明姜之前想到有其他人在,不敢和季初燕做得太明目张胆,现在其他人都走了,他也没再拒绝。
拉过季初燕的手吻上对方的唇。
季初燕立即张开嘴。
安静的室内响起唾液交融的声音,持续了好几分钟,季初燕白皙的脸逐渐变红,他气息不稳,轻微地喘,双手扯着毛衣的衣角往上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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