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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诡泣(风拂尘)


首先,武林大会上,叶笑云输给薛骆迁了,且输得那叫一个惨啊。
其次,他是听着薛骆迁的神话长大的。
薛骆迁对他来说,就是母亲经常念叨的“别人家的孩子”,让他又爱又恨,既钦慕不已,又极不甘心,尤其是小时候被薛骆迁揍过一顿之后。
他瞪着薛骆迁:“名字。”
“沐晨。”
姬朝星恼怒:“在上边你明明说你叫月念燕!!”
薛骆迁神色淡然:“不错。”
“你刚才不是又说……”姬朝星看了眼临歧大师:“叫什么来着?”
临歧大师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阿弥陀佛,老衲没有听清。”
姬朝星怒道:“你到底叫什么?我要的是真名!”
“在下确实名月念燕。”薛骆迁话还没说完,北冥晏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一道盛怒的目光便直直投过来。
少年瞪道:“你笑什么?”
薛骆迁漫不经心道:“想笑就笑。”
“我又没问你!”
“我替他答。”
“哦?有意思。你是他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是没长嘴还是多娇贵,连话都不能亲自答?”姬朝星往前走了几步,再次确认他确实没有见过北冥晏,不能确定对方是什么来头,也不理解若对面当真是薛骆迁,又为何要护着这人。
薛骆迁凉凉道:“阁下未免管得宽了些。”
北冥晏同薛骆迁站得近,手指在身后悄悄戳薛骆迁的脊梁,小声道:“不要浪费时间了。”
就在此时,明明是密闭的甬道,却莫名其妙地有一阵阴风吹过,风中夹杂着一丝怪诞的声音,若有若无,似男似女,正是在上边听到的那种怪声!
几人还没有作何反应,也没有判断出声音的来路,便听一道浓重的鼻音“哼哧”了一下,有什么东西自身后掠了来!
两道影子速度极快,从黑暗中冲了出来!薛骆迁刚把北冥晏一把捞到身后护着,这两道身影便倏地在眼前闪过,快得重影模糊。
在场四人中,若论轻功,武林盟主都要对北冥家甘拜下风,当初北冥却岚孤身一人,盗取皇宫中的真姬图,三千锦衣卫愣是没能抓住她,若不是当朝皇后姓姬,姬衡亲自下场捉人,恐怕当日姬家难辞其咎。
所以,就在两道影子闪过北冥晏眼前时,他道了一声“追!”随即也跟着闪出去了,薛骆迁见状紧随其后,四道身影,三白一黑。
在甬道中穿梭了一阵,不知不觉被带着出了狭长之地,来到了一方宽阔的地窖中,这里的墙壁上点着十多盏灯,照亮地窖中摆着的大大小小的酒坛子,酒气浓郁异常。
这竟是一间酒窖。
北冥晏一脚踩一只酒坛子,借力翻身到了第一道白影跟前,那白影状若一个人形模样,却又瘦得可怖,几乎是皮包骨头的身躯,似乎一碰便会碎掉,见眼前有人挡着自己的路,不退反冲。
北冥晏定睛一瞧:这家伙瘦瘦的四肢露在外面,光着脚,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衫;没有双眼,眼皮却翻在上面,好像睁得大大的眼睛在看什么似的;嘴角如同姬朝星那般天生上翘成好看的弧度,就像可爱的孩子在笑……
这五官单看都还不错,凑在一切却令人不寒而栗。

第29章 怒火烧盟主答疑
北冥晏稍稍考虑了一下,是侧身让它过去,还是一掌逼它停下,后者估计会让这具行走的骨头架子,直接变成一堆枯骨。
这怪人后面的白衣人出声:“拦住它!这地方一直鬼打墙都是它在搞鬼!”
沐晨剑出鞘,“叮——”声一落,那具勉强能称作骨头架子的人形东西,被细剑大力地钉在石壁上,一动不动了。
这一剑极快,且薛骆迁人是先挡在北冥晏身前才投掷出的剑,遂那剑是钉在了酒窖的入口处,恰好姬朝星和临歧大师也跟着进了酒窖。
前被这绕来绕去的甬道绕晕,后被薛骆迁气得头昏脑涨,这才刚迈进腿,身旁的墙壁上就又被钉上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鬼东西,堪堪在耳边,距离如此精准,不得不让姬朝星怀疑某人是不是故意的。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那一直追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来到这里的白衣人,松了口气,随意坐上一坛酒缸上,旁若无人地拿起一个坛子打开,香味扑鼻而来,没一会儿便充斥了整个酒窖。
白衣人边笑边说:“累死我啦!先喝两口,没人瞧见吧?”然后拿起酒构小声对自己道:“没人看见,快喝吧。”说完自顾自地喝起来。
“没人”的酒窖静静的。
“你的伤,还好吗?”这气氛让北冥晏不自觉把声音降低。
薛骆迁自方才起就一直盯着那喝酒的白衣人,忽听北冥晏压低声音,有些怔忡:“没事……”想了想,又皱眉道:“疼。”
这究竟是疼还是没事?北冥晏想再搭脉看看,忽觉三道目光直挺挺地投过来:姬朝星、临歧大师还有那个白衣人。
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北冥晏便猛地撒了手,还不动声色地往远挪了几步。
薛骆迁面露不悦,皱起眉头。
“哎呀呀,公子真是好厉害的轻功啊。”就在气氛正尴尬时,白衣人从酒缸上一跃而下,踱步过来。
方才此人坐的位置,烛光照得不大真切,此时走过来,北冥晏才真切看清了此人的长相,一时呆若木鸡,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几步:“你!你怎么会……你是小晨?”
白衣人躬身揖了一礼,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公子可是将季某认错了旁人?在下名叫季风吟。”
北冥晏猛地收住了脚步。
季风吟的眼睛熠熠生辉,非常漂亮,天生的一对桃花眼,和他幺弟北冥晨的双眼神似,再细看,才发现只有那双眼睛相似,只是未免也太像了,叫他一时看走了眼。
北冥晨的坟墓是他一抔接一抔的黄土,亲手挖的,尸身也是他一步又一步,亲自送进棺材中的,这世间怎还会有他的幺弟。
“抱歉,是我失礼了。”他失魂落魄,极度失落,连季风吟这不知道内情的人都忍不住关切:“公子,你没事吧?”
季风吟靠近了一步,北冥晏便下意识向后退,退进了另一个人的怀中,回头,薛骆迁摸了摸他的头顶,眼波柔和,叫他的心神蓦地定了定。
他倒是定了,姬朝星脸上可难看了:“薛骆迁,你别给中原武林丢脸!”
若方才那一剑,他还看不出来是谁能使出来的,还做什么姬家人?也罔顾他曾输给过薛骆迁了。
“薛骆迁?”季风吟将目光一转,似乎也是不能将武林盟主和眼前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他带着疑惑的神情看薛骆迁,薛骆迁可没有看他,冷冷地看着姬朝星,姬朝星身旁的临歧大师早就闪到一边儿去,免得一会儿打起来误伤。
阿弥陀佛,他倒不是害怕,只是这年轻人的事,他一个出家人实在不大明白、不大明白啊……
薛骆迁声音低沉,语气如寒冰般坚冷:“你说,我怎么给中原武林丢脸了?”
原本只是一句冷嘲热讽,根本没想过薛骆迁还敢接话,姬朝星气得精致的五官都歪了,怒极反笑:“明知故问!怎么?这么凶?还想杀我?”
他反手将剑丢给一旁的临歧大师,背着手走过来,薛骆迁便拿着沐晨剑的剑鞘,挡在北冥晏面前。
“我来告诉你!当初你私自放跑叶笑云,为的是讨好谁,没人不是心知肚明!这难道不是丢尽了中原武林的脸?”
放走叶笑云?此事怎么又牵扯上阿云了?北冥晏猛然道:“你说什么?”
他不说还不要紧,一开口,姬朝星的目光便转移到了他身上,迟疑着打量了他一瞬,结合方才他的轻功,和薛骆迁的袒护,再一想,随即冷了脸,沉声道:“北冥晏?你是不是北冥晏?!”
这问话声极轻,像是梦呓一般轻柔,北冥晏却感受到薛骆迁绷紧了身体,一副随时防守进攻的模样,严阵以待。
“我说呢,我说呢……原来如此!”姬朝星在中间来回踱步:“我说你怎么肯从薛家出来,衡山掌门亲自请你都请不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愈走愈快,脸上的神情愈发暴躁:“薛骆迁,好好好,你竟为他做到这般地步……”
“冷静。”薛骆迁淡声道。
姬朝星停下了脚步,抬头看薛骆迁,一袭白衣胜雪,素剑剑鞘在手,薛盟主就从没有这么寒碜过:“你的剑呢?你的逢山呢?”
那把神剑,打败他妒火的逢山剑!
“没带。”薛骆迁说得轻描淡写,眉头都不带皱下的。
姬朝星忽然笑了一下:“满嘴胡话!没带?哈哈,我猜是你身后的那位害你丢了逢山吧?薛骆迁!那可是你爹的遗物啊!!”
北冥晏呆了一瞬:“遗物?”
“住嘴。”沐晨剑剑鞘被薛骆迁灌注了丝丝寒冷的内力,发出铮铮的嗡鸣。
“凭什么要我住嘴?有哪一句我说错了?”姬朝星面无表情,冷冷地望着北冥晏:“还真是个天生的降灾之人。”
“逢山剑是墨衣卿相……留给你的遗物?”北冥晏在身后轻声问。
“你放着正道不走,为什么一直执迷不悟,整日与江湖宵小厮混在一起!为什么?!”姬朝星不明白。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薛骆迁的转变如此之大?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薛家绝不会教养出现在的薛骆迁。
薛骆迁原本还在想如何回答北冥晏,听到这从前一定会不屑回答的问题,竟认真道:“你所说的正道,和世人所谓的正道,我并不认同,仅此而已。”
“你不认同?死在他手下的亡魂,也不认同?”姬朝星指着北冥晏。
“你姐姐的死,我很遗憾,但那与他无关。”即便薛骆迁再有意袒护北冥晏,提起姬如雪,也不得不放缓语气。
“放屁!”说时迟那时快,姬朝星闪身便冲到了二人眼前,握紧了拳头朝薛骆迁砸下。
这速度的确很快,但不是躲不开,薛骆迁甚至到拳头砸下来之前,反手点住了北冥晏的穴道,自己则是一动不动,硬硬受了这一拳。
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原本就沾染着血迹的白衣上,恐怕远看还以为这是白衣的胸口上,绣着一朵大红花。
俊秀的脸颊上即刻黑青了一大片,那一拳又狠又快,以薛骆迁的武功,姬朝星就没想过能挨着他的,更想不到能结结实实地打中他。
他被打得侧了侧头,身形没有晃荡一丝,一语不发。
“骆迁!!”北冥晏动弹不得,急着喊道。
“为什么不躲?”姬朝星黑着脸问:“我需要你让?”
薛骆迁缓缓摇了摇头:“欠你的。”
“要欠也是他北冥晏欠我的!关你什么事?”姬朝星一把拽住薛骆迁的领口,一双眼睛中怒火中烧:“薛骆迁!你清醒清醒吧!你如今是魔怔了!”
薛骆迁咳出一口血,那双美得动人心魄的眼睛,坚定自若:“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姬朝星猛地放开他:“好,你要这么护着他,就等我先杀了你!再杀他!你们俩一起下地府,倒也不孤单,去下面再你侬我侬吧。”
临歧大师赶忙过来劝架,还没走到跟前,便听薛骆迁淡声道:“你杀不了我。”
哎哟我的薛大盟主哟,姬小公子那性子就是这样,嘴硬心软,你便服个软先过了这关不成吗!
临歧大师在心中多次默念阿弥陀佛,上前要拉姬朝星,却不料姬朝星已经出手,直取薛骆迁的天灵盖!
有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形同鬼魅,一只手握住了姬朝星的腕子,却是方才在旁一直看好戏的季风吟。
此人笑眯眯的:“这位小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结,即便是人家给你打,让你出气,此等私人恩怨,还是出去后再说吧。”
他看似轻松地扣住姬朝星的手腕,可坚硬如磐石,姬朝星一动也动不了。
季风吟继续道:“你与这位方丈,似乎从进来起便在这里鬼打墙了吧,要出去,还是尽早想办法才是。”
此人内力极其深厚,恐怕与薛骆迁不相上下,又不知是哪门路子,姬朝星一时也不好强攻,遂放下手,冷哼一声去寻自己的剑。
“很好、很好。”季风吟走到北冥晏面前解了穴,后者连道谢都忘了说,扑到薛骆迁身边,二话不说,搭脉查探。

第30章 避尸毒心思缜密
幸而那一拳没让薛骆迁有大碍,旧伤也没有复发,北冥晏这一颗悬着的心才安稳放下。
薛骆迁对他笑了笑:“没事。”唇边都是血,鲜红愈发衬得人肤白盈透,看得他心中一阵酸楚,呆呆地不知说什么。
一道血迹沿着嘴角流下来,他扯起袖子为薛骆迁擦去:“今后还是少穿白衣,在外很容易脏。”
虽然他觉得薛骆迁穿白色很好看。
薛骆迁低头看他的手,面色凝重,平时他都将手藏在袖中。
季风吟眯了眯眼,忽然走向那具被钉住的走尸边上,朝临歧大师道:“阿弥陀佛。大师,您与小公子这是都中了尸毒啊,如若不然,走尸也不会一路尾随二位到此。”
闻言,二人一怔:“什么尸毒?”
姬朝星的脸色变了。这人既然知道得如此详细,为什么方才一直看戏,现下才说?
临歧大师道:“阿弥陀佛。敢问施主,你怎知我们中了尸毒,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恐怕是进洞之前。得罪了,您看。”季风吟伸手在临歧大师的头上一摸,摸出手上一片银光:“小公子发上应该也有。待一时三刻之后,二位便会化为一堆枯骨,骨肉尽失,这走尸也好饱餐一顿。”
姬朝星一摸,果然一把银色,藏在发中,立刻抽了剑出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季风吟直呼冤枉:“我方才可是在追这具走尸哎!”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来的?又是怎么发现这地方的?”
临歧大师也道:“施主若是问心无愧,不如说出来,大家也都好商量。”
他指着姬朝星,道:“这位是姬家的小公子,姬朝星。那边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薛骆迁。老衲来自鹫岭寺,法号掌池。”
“原来是掌池大师,久仰久仰。”季风吟抱拳道:“我家住在南疆,略通晓岐黄医术,当然,主要学的还是掌尸之术。”
“赶尸匠?”姬朝星皱眉道。
季风吟摇头:“不不不,大有不同。我学的都是些制尸的秘术,赶尸匠也更精通,这点还是南宫家比较擅长。”
他继续道:“此次我是来岭南游玩的,也住在这家客栈中,就在各位的楼上。本欲不多管闲事,可那叫声实在太像走尸发出的声音,我走之后还是不大放心,便又折回来,恰好跟着二位一起下来。
这刚下洞,便见走尸尾随着你们。这种走尸比较低级,一般没有主动性,我想可能是二位中了尸毒,他才会因尸毒的味道,跟在你们身后,等你们毒发,它自然可以吃饭了。
你们瞧它饿的,都皮包骨头了,可怜见的。至于尸毒嘛,恐怕正是那遍布房中,若有若无的尸气所致。”
姬朝星摇头道:“尸气?我怎么没闻到?”
“所以才会着了道嘛……”
姬赵星的妒火出鞘半寸。季风吟笑道:“小姬公子息怒啊,这与武功无关,应该是看个人的嗅觉,嗯……我看,薛盟主的五感就很灵敏。”
那边站在一起的二人跟局外人似的,被点名亦无动于衷。
季风吟笑道:“不然也不会站在门外踌躇不进,等走尸跟二位走远,带走了尸气,这才下去。不然以薛盟主的武功,又怕什么呢?”
北冥晏低声问:“你是因为闻到尸气,当时才没有跟进去的?”
“用看的。”薛骆迁指指自己的双眼,解释:“那时人群中大多数都不是练武之人,睡梦中被怪叫惊醒,本该清醒,却一个个昏昏欲睡,至少说明当时我们不该先进去。”
“啊……”如此细致入微,北冥晏着实有些佩服。
若是放在从前,北冥晏甚至可以直接辨别尸毒。不过这话薛骆迁现下是不会说的:“有人会先进去。”
北冥晏一愣,没想到薛骆迁也会有这样的心思,不禁弯了弯嘴角,虽然这极其不厚道。
“薛骆迁!我听到了!”
季风吟拉住要上去揍人的姬朝星:“小姬公子年纪尚轻,掌池大师又常年待在寺庙,中招也情有可原。薛盟主好歹是武林盟主,若是连这点分辨力都没有,那才是真的丢了咱中原武林的脸呢。”
姬朝星哼道:“少说废话!这毒你到底能不能解?”
季风吟道:“这毒,除非找到尸源才能解。它应该是跟着赶尸匠的,赶尸匠的尸群在这里都能运转自如,他本人也必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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