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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的恋人是大邪神(何处东洲)


旗杆断了。
秦朗星和他妈妈纷纷摔落,却不见血肉,也没有人类躯壳砸在地上的沉重闷响。
他们轻得好像没有一点重量。
凶猛的雨帘里,静静躺着两个已经被泡糊了的花花绿绿的纸人。
温衍悚然而惊,转过头,不知何时,所有人都变成了纸人,鲜红的腮帮,惨白的脸孔,一双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扭身就逃。
纸人追赶着他。
脚下的楼梯开始变软,楼道的墙壁也变得皱巴。
天花板出现巨大的裂缝,雨水淅淅沥沥地渗落下来。
这座楼也是纸糊的。
简直就是一座烧给死人的灵屋。
温衍跌跌撞撞地逃到外面,发现四肢好像不能动弹了。
雨水浇淋在他身上,他的身体越来越软,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好像……好像有一群纯白蝴蝶在疾风暴雨里呼啸而过。
怎么可能……明明是这样恶劣的天气。
温衍慢慢仰面倒下,他也变成了纸人,泡烂在了雨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仅是这样而已吗?
仅是这样就够了。

高中开学第一天,教室里满是一张张洋溢着兴奋与紧张的年轻脸孔。
班主任走上讲台,让每个人都上来自我介绍,既能增进了解还能破冰,让气氛活跃起来。
温衍心里反复念诵准备好的台词,可站在黑板前,感受到下面人的一道道视线,他的喉咙就像被梗住一样,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底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笑声。
温衍头垂得更低了,两只手拼命捏着衣角,耳朵烧得滚烫。
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本想着进高中后一定要改变,不能再像毛毛虫一样一味躲在蛹里,没想到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都能搞得一塌糊涂。
第一印象很重要,自我介绍时出的糗就这么给他定了性。
况且,青春期的年纪,谁都喜欢高大强壮、外向爽朗、运动很强的男生,像温衍这种苍白羸弱、沉默寡言的男生,不仅很难融入同性,也不大会被异性所喜欢。
偶尔有眼睛尖的女生注意到,这个一直低着头、独来独往的男生其实长得很好看,但很快也会被他的沉闷木讷消磨掉所有好感。
下课了,温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男生们呼朋引伴的吵闹声分外刺耳。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孤独感像块巨石重重压在胸口,前所未有的强烈。
就算升入了高中,他的生活连同他这个人,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他依旧有如泥塑木雕般麻木,每天只知埋头于课本和题海。
但他也并不是真的喜欢学习,他只是需要一件事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忽略掉其它。
忽略掉自己不被人喜欢的事实。
忽略掉自己其实也很讨厌自己。
所有的矛盾。
今天放学的时候,温衍留在教室里研究课上没消化的大题,等终于理清楚了,同学和老师也走得七七八八了。
整栋教学楼空旷冷清下来,沐浴在黄昏时刻的如血残阳里,宛如一座巨大的坟墓。
温衍收拾好书包,刚出教室,就听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转角处传来了几个男生肆无忌惮的嬉笑声。
“待会儿准备去哪里耍耍?”
“去新开的游戏厅打一局怎么样?”
“哼,无聊。”
“陶哥应该是想要新玩具了吧?”
“说起来之前那个玩具一点儿都不禁玩,才没几天就要死要活地闹,真没意思。”
温衍听着,后背一阵发凉。
他知道这几个人是陶林和他的哥们儿,而他们口中的“玩具”,不是真的玩具,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的霸凌对象。
之前有一个学生被他们欺负到差点自杀,但架不住陶林家里有钱有背景,加上学校也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所以闹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温衍本就不怎么和人打交道,对陶林那群人更是能避则避。
他知道,那个同学起码还有关心他的父母,而自己若不幸成为了“玩具”,根本没有人会来帮自己,只会沦落到一个更悲惨的下场。
那几个人的动静越来越近,温衍额头开始冒冷汗。
学校里现在没人,他们又正无聊,倘若被他们迎面撞上,毫无疑问,自己一定是下一个“玩具”……
想办法躲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温衍一咬牙,冲向离自己最近的标本室。
纵使那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
一直以来,学校里都流传着黄昏时分不能进入标本室的怪谈。
传说黄昏是逢魔时刻,这是一个被诅咒了的时间,不明将暗,万物混沌,所有邪魅和幽魂都蠢蠢欲动。
每到这时,标本室里寄宿着的怪物就会从标本相框中浮现,把闯入者吃掉。
但温衍顾不得这么多了。
真实的霸凌者和虚幻的恐怖传说,哪个更加可怕,根本不言而喻。
温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转动门柄,“咔哒”一声涩响,竟然没锁。
标本室里窗户紧闭,可就在他踏进的一瞬间,白纱窗帘竟然犹如蝴蝶羽翼般轻柔飘动。
血金色的残照流淌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半明半暗,也赋予了满墙的蝴蝶标本一种诡妙而神秘的生命力。
这里……并不可怕。
相反,这里非常的美丽,美到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学校。
像他这样的人,竟也会异常迷恋一切美丽的事物,这是温衍一直藏在心底的可笑秘密。
回到家,温衍和往常一样,写完课内作业,又刷了几套课外习题,还预习了明天要学的内容。
豪华又冰冷的房子里,只有他的书桌上亮着一盏灯。
不是他不喜欢灯火通明,只是他不需要。
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才配得上温暖的光亮。
而他没有。
没有亲人,也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个一无所有的幽灵。
躺在黑暗里,温衍回想起今天发生一切,憎恨自己的懦弱,又为自己的无力而难过。
他既没有和那些人抗争的勇气,更没有后盾坚实的底气。
抱着膝盖蹲在标本室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无比强烈地期望着,假如能有一个人愿意保护自己、陪伴自己该多好。
可以的话,再给自己一点点的爱。
“我是疯了吗……再瞎想什么呢……”
温衍拉高被子蒙住头。
很羞耻。
为自己这些荒谬的念头。
辗转反侧了一会儿,他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片巨大翅膀的阴影笼罩了下来。
非人之物的终极化身正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
“衍衍,我追随你来到了这里。”祂呢喃低语,“快点……快点注意到我,快点接受我,只有渴望了解我,才能看见我。”
第二天早上,温衍在去学校的路上,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
回过头,却只有路人行色匆匆。
中午,教室里闹哄哄的,在暖热的阳光里蒸腾出一种让人烦躁的氛围。
很多同学都结伴去食堂吃饭了,还有一些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分享家里带来的便当。
温衍前桌的几个男生正聚在一起打游戏,兴奋地讨论新出的角色有多强。
大概是抽卡抽到了厉害的新角色,他们发出了兴奋的吼叫。其中一个男生夸张地向后一倒,连带着温衍的课桌都猛地一震。
温衍正在整理笔记,水笔登时在洁白的纸面上划出一道扎眼的墨迹。
不过那几个男生压根没注意到他,还在那儿慷慨激昂地横屏激战。
温衍合上笔记本,去小卖部买了豆沙面包和矿泉水。
这是他每天的午餐。
其实,学校食堂的菜色很不错,干净卫生。他愿意的话,让家里雇佣的厨师每天给他做便当也行。
但他不仅对食物毫无兴趣,甚至对进食这件事本身都觉得疲倦厌烦。
他提着塑料袋,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吃东西。可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往标本室的方向走去。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标本室门口了。
为什么……又会来到这里?
所有人都害怕的怪谈里的禁忌之地,为什么这么吸引他?
温衍打开门,走了进去。
标本室里安静得过了分。不止是听觉上的无声,这里仿佛与世隔绝,独立于现实世界。
但温衍却感觉莫名平和,很安心。
沉甸甸地压在胸口的孤独与落寞,好像也减轻了很多。
他撕开包装袋,慢慢吃起了豆沙面包。
温衍吃东西的样子虽然瞧不出半分食欲,但很斯文也很好看。细白的手指捧着烤制成棕色的面包,被衬得像雪白细腻的奶油。
而且,这种豆沙包外面会裹一层糖液,吃的时候糖液沾到嘴唇上,亮晶晶的仿佛涂了唇釉。
温衍吃了小半个就吃不下了。
他昨晚没睡好,现在这个点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
心里想着不能在这种地方打瞌睡,身体却很乖顺地蜷缩起来。
温衍还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下午第一节课的预备铃已经响了两遍。
温衍心急慌忙地收拾好东西,刚要离开,却惊讶地发现面包包装袋竟然空了。
喝过几口的矿泉水瓶里的水也消失了。
这地方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进来,就算有人大着胆子闯入,也不可能只为偷吃他吃剩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
温衍一阵毛骨悚然。
幸好他还没注意到,残留在他嘴唇上的糖液也像被什么东西舔得一干二净,不然一定会更加恐惧。
为了验证心中那个恐怖又疯狂的猜想,温衍第二天买了个一模一样的豆沙面包放进了标本室。
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
傍晚放学的时候,温衍揣着一颗“扑通扑通”直跳的心,打开了标本室的门。
面包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温衍的呼吸一下子攥紧,又慢慢泄了气。
怪谈终究只是怪谈,虚无缥缈的幻影而已。自己会把怪谈当真,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然而,就在温衍准备离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标本室的门被重重踹开了。
陶林和他的好兄弟们大刀阔斧地走了进来。
夕阳的逆光将他们的身影涂抹成了鬼魅般的漆黑,又在地面泼洒出一片血海。
陶林掐灭嘴上叼着的烟,随手扔在地上,脚尖重重一碾。
“哈,果然躲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蛾子那些爱好真是上不得台面(嫌弃)
话说为什么都觉得我精神状态堪忧?我精神状态明明很;!/$&%#。】\#

温衍心底一片冰凉。
这间标本室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仅存的能保护他的地方。但现在,恶劣的霸凌者们也闯进了这里,他无处可逃。
“唷,好学生,真巧啊在这里撞见你。”李允嚼着口香糖,摇头晃脑的无赖腔调。
常哲绍是陶林最忠心的跟屁虫,“我们陶哥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直想找机会收拾你,今儿可算被我们逮到了。”
温衍定了定神,“你们想干什么?我从来没得罪过你们。”
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镇静,可畏缩着向后的姿态还是出卖了他的恐惧。
“陶哥最讨厌你这种人,装腔作势,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常哲绍冷笑,“再说,陶哥看不管谁就弄谁,还需要什么狗屁理由吗?”
温衍绝望地颤了颤眼睫,他想到上一个被霸凌的学生,那个学生无非是家境不好,人又比较憨厚老实。
然而,这些根本不算过错的“过错”,却成了陶林这些人眼中的“原罪”,就好像天生活该被践踏一样。
“现在这个点人都走光了,就算没,这种地方也根本不会有人来。”
陶林不怀好意地笑着,优哉游哉地逼近温衍,“你就断了叫救命的念头,哪怕我们现在把你弄死,也没人知道。”
李允乐道:“怕了的话就先给陶哥磕个头求饶。”
温衍死命攥着书包带子,仿佛那是他唯一能握住的救命稻草。
恶意,浓烈得犹如实质的恶意蔓延开来,将他兜头包围。
陶林、李允、常哲绍,他们的脸孔在逆光里黑得就像马克笔凌乱涂抹的线条,只剩下两排雪白的牙齿,还有一双闪动着残忍光芒的眼珠,向两边牵起来,朝两侧弯起来,勾勒成一张小丑假面般恐怖的笑脸。
温衍用力把书包朝他们砸了过去,想趁机撞开他们跑出去。但根本没用,他那点微弱的力量根本就是螳臂当车。
在几个男生险恶的嗤笑声里,他的衣领被陶林一把揪住,狠狠往前一推。
温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狼狈地撑住了桌子。
掌心传来奇妙的感觉。
他摊开手掌,一手滑腻细碎的白色粉末,掺杂着蝴蝶翅膀的碎片,微微地闪着光。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
墙上那只最大的白色蝴蝶标本的位置,好像和昨天不一样了。
温衍的心又动摇了。
或许怪谈……真的存在?
此时此刻,他就算不敢相信也只得去相信。
因为,他唯一想到可能救自己的,就只有标本室里的那只怪物了。
温衍颤栗着紧闭双眼,无比强烈地祈愿起来。
救救我……救救我……
你都吃了我的豆沙面包了,如果你是真实的,那就在我面前显现吧!
四周墙壁上的标本相框剧烈地颤动起来,好像标本室里发生了小幅度地震。
温衍抬起头,瞳孔骤然紧缩。
不,是那些蝴蝶标本,所有蝴蝶正疯狂翕动着翅膀,似是要冲破玻璃振翅飞出。
温衍心念一动,抄起水杯,砸向了占据中心位置的最大的白蝴蝶标本。
“喀啦——”
清脆的碎裂之声。
一瞬间,所有标本相框的玻璃都碎了。
无数晶莹剔透的碎片迸裂开来,漂浮在半空中,如凝固的雨珠,将窗外逐渐黯淡下去的光线,折射出梦幻迷离的七彩光晕。
卡纳蓝蝴蝶、裙纹峡蝶、燕尾凤蝶、三尾褐凤蝶、金斑喙凤蝶……
蝴蝶们扑棱棱地掀动鳞翅,汇聚成一股斑斓异彩的风暴,起落回荡,席卷整间标本室。
也将温衍彻底淹没。
等温衍恢复意识,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家里卧室的床上。
他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没受半点伤,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掉。
相反,还多出了不少东西。
纯白的鳞粉。
他身上沾满了这种散发着奇妙异香的粉末,而且不是在衣服上,衣服上干干净净,半点没沾,反而全粘在了皮肤上。
甚至,连私密部位都有。
温衍试着擦了两下,根本擦不掉。他脱掉衣服去浴室冲洗,水汽热腾腾地氤氲,鳞粉的香味愈发浓郁,却丝毫不会令人有窒息或刺鼻的感觉,反而会食髓知味地沉迷。
温衍的脑子已经迷迷糊糊了,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是什么,浑然没注意到那些鳞粉根本不是被洗掉的,而是全都渗透进了他的皮肤里。
小腹传来微妙的不适感。
温衍捂住肚子,脸颊和耳朵又红又烫。
他不知道那只怪物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现在与其说是难受,不如说是难堪。皮肤很痒,是那种似有若无、像羽毛轻轻拂过时生出的痒意。
更要命的是小腹里的感觉,体腔深处有一种诡异的空荡感,但又烫烫的、热热的,弥漫开黏膜肿胀充血时独有的烧灼与痛痒。
还有他耻于承认的兴奋。
温衍咬紧下唇,红着眼尾,像要做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把手伸进了水里。
过了一会儿,待响声止息,清澈的水面上浮起星星点点的白沫。
温衍困倦地闭上眼睛,睫毛潮润,跟哭过一样。
一只裹着肥皂泡的白纸蝶悄然浮出水面,停在一小团白沫上。
然后,伸出了它那根虹吸式口器。
去学校的路上,温衍很是忐忑。
昨天,虽然标本室的怪物救了他,但他不知道陶林那些人怎么样了,会不会想要报复自己。
如果……如果他们还是不放过自己,自己该怎么办?
他总不见得一直躲在标本室里,向那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怪物寻求帮助吧?
离学校越近,温衍的脚步就越沉重。
头顶的天都变灰暗了,像一块沉重的铅块,重重压在他的背上。
果然,他一进教室,刚把书包放下,常哲绍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他山一样的块头撞倒了好几个同学,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出声,更别提上前阻拦他了。
“昨天你溜得挺快啊?”
常哲绍飞起一脚就踢翻了温衍的课桌。他把温衍逼到墙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凶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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