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就靠近过去,仔仔细细地瞧他
“什么这样那样的,反正是挺入我的眼。”
拾一绷着脸将人往后推开了一些
阿九 : “停停停!栐言你笑的太坏心了,这里得表现的真诚,自然流露你懂吗!”
柳栐言 : “哦?”
阿九 : “以及感觉上为什么这么微妙,明明台词没有念错啊(翻剧本)”
柳栐言 : “不是台词的问题,你这剧本从一开始就ooc了,诶你又跪下做什么?”
柳承午 : “属下无礼,推搡了主人。”
柳栐言 : “你那也叫推?用上一成力了么。”
柳承午 : “属下不敢...”
柳栐言 : “那还请什么罪,起来。”
阿九 : “...喂,求你们演完小剧场再秀恩爱好么...”
(ps:拾一是柳承午做内应时用的假名)
5.六一贺文
这是按理说跟平时没两样的一天,早已看熟了的木屋院落,以及接近傍晚的时分
正在屋内看书的柳栐言以及正在屋外晒药材的柳承.....嗯等等,那啪哗啦的声音是药撒了么...?
“承午?”
没回应,柳栐言心中疑惑,把书随手放了就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事,院里确实撒了一地的药材,在那旁边呆站着的人听到开门的动静后茫然地看过来,见到柳栐言后习惯性地就要迈步,却被脚下过长的布料绊的一个踉跄,竟直接跌坐在地上
“...主人...”
那人仍没从变故中回过神来,只是触到柳栐言惊讶的表情后心里一慌,再没来得及管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手忙脚乱的想从身下一堆累叠的衣裳里挣出来解释
“主...主人......”
越慌越乱,这幅样子被瞧见,又会让主人作何感想,柳承午急的手都是抖的,眼见主人走到身前,还未张口,却突然被人抱了起来
柳栐言瞧着那人因为受惊而猛然睁大的眼睛,盛了慌张的眸子比原先的要更加漆黑湿润,不止如此,虽然仍能看出熟悉的样子,但那轻松被举抱起的身形明显是个孩子,
“——承午?”
——————————————
柳栐言 : “嗯,来个解释?”
阿九 : “儿童节幼化福利,期限半日,逾期失效w”
柳栐言 : “...您很闲?”
阿九 : “因为忙的快死了所以折腾你们当作放松?w”
柳栐言 : “....您真是....”(抚额)
阿九 : “嘛,不是挺好的么,带那孩子去集市逛逛如何/”
柳栐言 : “理由?”
阿九 : “在今天让小孩子开心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
综上所述(←不对),柳栐言决定带这个怎么看怎么年幼的人到山下城镇的集市上晃一晃,对此柳承午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反抗
“请您三思,属下现在这幅样子,没有办法保证您的安全。”
“无事,遇不上什么的。”
“主人!”
不过这位任性的从来都懂得怎么左右那人,柳栐言伸了一只手到柳承午面前,便成功的阻了他准备继续请求下去的话
“主人?”
“你是想我牵着你走呢,还是抱着?”
又一次受到惊吓的人在僵硬犹豫了数十秒后,极轻的牵住了主人递在他面前的手
等柳栐言从更加压箱底的地方翻出原主幼时的衣服替他换上后,天已沉了点夜色下来,两人慢腾腾的穿过拂着凉风的小路,抵达那座贴着山脉的城镇时,许是正遇上什么节会,到处点起来的灯火绚烂的亮了整条街
柳承午先前没以这样的姿势在人群里出没过,再加上身边还有主人在,因而比平时还要紧张不安,柳栐言看他一直左右戒备,便将那人往自己身边又牵了一牵
“放松些,出来玩呢。”
“可是,主人...”
“放松。”
那人便噤了声,柳栐言回忆着自己幼年时常吃的东西有哪些,想来想去,最后牵着那人买了支糖葫芦回来
“吃过这个没?”
柳承午仰头瞧着那串东西摇了摇头,柳栐言就折一颗下来喂他,那人不知所措地后退半步,见周旋不过,只得小心地咬了半边接过去,再整颗含进嘴里
裹在外头的红糖慢慢化开来,柳承午低头含着,不一会就全是甜味,而含着含着将糖吃完了,里头圆滚滚的一颗不知是什么,试探着咬下去,却是一个激灵的酸
柳栐言先前看他尝的认真,就兀自去找周围有什么稀奇东西,结果忽的攥在掌心里的手极轻的缩了一下,他低头去看,就见那人困惑似得用力拧着眉,随后想到原因,便忍不住要笑
“怎么,把糖含完了才吃山楂?”
柳承午有些茫然,突如其来的果酸惹的变小后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透了些泪水出来,映在光里湿漉漉的一片,柳栐言便摸了摸他的脑袋
“嫌酸就吐了,下一颗合着糖一起吃。”
那人却不肯把果子吐出来,只含在嘴里小心的咬开果肉,一点一点的吃下去,倒让柳栐言觉得有些意外
“好吃?”
那人顿了顿,低着头轻声应了句
“...主人给的...”
实在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柳栐言心里被填了什么似得又满又软,便抑制不住的想要笑,好半晌才牵了那人继续往前走
“记得把籽吐出来。”
“是,主人。”
第16章
等这一大早的折腾好不容易安抚结束,柳栐言便连补眠念头的零角都捡不起来了,干脆将那人收拾好了赶到屋外,再搬只矮椅跟药筐子到白兰树底下,让他坐在那用小剪把里头的干燥药材裁成差不多的长段,自己则绕到后边一处离木屋有段距离的空地上去。
说是空地也不恰当,这里被特意清了块地方出来,种上了株柳栐言从未见过的树木,原主对亲手采摘药材没太大执念,这山里寻得到的就记下品类,寻不到的就去山外头购,哪怕是再稀少的东西也能顺着些消息弄到手,因而会像这样费着心思开一片地方来种上棵树,也算是奇事一件。
其实这株长着挺高的嫩绿绿的植物,还真算不上稀罕,虽说是枝花果都能入药,但在这世间也找得到许多有相似药性的,要说原主执意在这栽一株的原因,大概是看中了这树对温度潮气要求极严苛的性质,想琢磨着把这只能长在南临国的树木在这也养好了。
而从柳栐言从原主那继下来的记忆来看,这树已种下去了十五六年,虽能正常拔高正常发芽,但总是惊蛰过了才开花,第一响惊雷醒春了就掉落,前后开不过五日,根本结不出果来,有点生于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的味道。
没想到柳栐延一点一点养了十多年,到了今年倒刚好调出了平衡,满枝的花将谢不谢的,在尾端微微显出果实的圆润模样来,柳栐言伸手折去几处无用的枝条,正犹豫着今年要不要改了原主的习惯留下来照顾这些果子长成,忽然却从来时的方向上觉出了某种牵引。
其实柳栐言在柳承午身上,是真的试过药的。
在原主的知识里有这样一件东西,从刚开始就让柳栐言十分在意,取的名字也很是浅显易懂,叫做问迹,听着便知是用来追踪包括人在内的活物的,这问迹由原主师父配置出来,分为问药与迹药两味,被施了迹药的人只要身上受了伤渗出丁点血迹来,先前合着已施迹药者的血来服下问药的一方就能察出他的方向位置,离得近是没什么用,出了一定距离后倒是离的越远越明显。
这两味药在一个人身上只能分别施一次,而原主幼时也被他师父拿来试过迹药,相应的问药则用在师父大人细心养起来的一只鹰上边,试药的结果成功是成功,只是那只鹰被他主人宠的顽劣,有时柳栐延采药弄伤了手就赶着飞过去扑腾,气势汹汹地试图落到他头上去,反反复复不胜其扰,最后尚幼的原主实在沉不住气了,趁着师父不在制住剪光了它翅上的羽,自此那鸟是乖顺了许多,也不敢再凑到原主跟前嘚瑟,只是害他师父心疼了小半个月,连煎药时都唉声叹气的。
柳栐言会对这个在意,自然不是因着那半秃了的鹰或恨铁不成钢的师父,只是原主师父对这药的说辞着实奇怪,说是冥冥之中当有一方指引,若说是气味痕迹柳栐言还能理解,可这种类似感应的说法,就实在不符合世间该有的道理了。
可他现在连灵魂交换都试过一次,这种听起来挺邪乎的东西,还真没办法一棍子打死,便决定亲身试试这指引该是什么感觉,反正这药即使施下了,他也晓得解开的方法,因而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要说柳栐言在落雨的那几日闲着没事念起了,就按印象配了问药跟迹药出来,只是给那人喂下迹药之后,他又想起这玩意得离远了才行,可这春雨不停的,实在提不起让那人跑到山里去候着的念头,便把这事先压了下来,没成想他还一时没记起这茬,那人倒敢给他弄出伤来。
柳栐言没再摆弄那棵原主极在意的植物,回到住处边上去寻那人,白兰树下的木椅跟药筐还好好地立着,只是被要求坐在那的人却不见了,柳栐言顺出山的方向看过去,忍不住皱眉。
亲身经历过之后,他是真的要对原主师父弄出来的这样东西表示一下惊讶了,虽是什么端倪都看不见,但他确实知道那人正速度极快地朝他看过去的方向离开,而这相应的问药迹药既能出现连系,光靠那人身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的伤怕是做不到的。
只是逃开的速度快又有什么用,柳栐言站在那眯了眯眼睛,抵了两根指在嘴边极长地吹出一声口哨来,啸声在半空高昂而锐利地响着,没过多久便从林中飞过来一只黑色的鹰。
这原主师父驯出来又放野在山里的,到底没有忘记听从呼唤,盘旋几圈后就利落地降在柳栐言一边肩上,原主身为医仙,让人动弹不得的东西配出来过不少,他寻了只小瓷瓶装好的药粉,拔了盖让那鹰抓住,遥遥指着柳承午的方向伸出手。
“朝这个位置,一路撒过去。”
黑鹰通人性,听了命令就猛地展翅向那飞去,离弦的箭一样,转瞬就没了踪影。
习武再厉害也抗不过去的药粉细细地散在空气里,不说柳栐言站的是上风,便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原主自己配的东西哪里还能没个解物,因而跟在后面慢慢的走,只是到底有些动了气。
也不知是哪方来的这么不长眼,还敢从他这里劫人。
在深山里疾驰,到底比不上在半空中毫无阻碍飞行过去,更何况风向利己,那药末混进风中随之带去,处在下风的又哪里躲得过。
因而等柳栐言不紧不慢地行到目的地时,胆敢截人的已全倒在地上无法动弹,而处在其间的柳承午也没能幸免,在一片黑色里显出个略突兀的黛蓝。
柳栐言踱过去捏了他的手腕,见那人内里并没遭太大损伤,只浑身上下落了不少血色,虽伤口不浅,可又都大致处理过了,用布条细细缠了一遍。他挑挑眉,也不知是原主自身聪慧还是怎的,仅瞧着这些就摸出了个大概,不由扭头去瞧旁边那几个连话都没办法说的,
“你们莫不是来寻医术高明的柳先生的?”
自然没得回话,柳栐言也不在意,扫了一圈挑出个看着像是领队的,走到他面前高高俯视,
“也不知你们家主子是哪方神圣,求医还敢绑回去医的,就不怕我心里不平,施药毒死?”
被问话的那个虽姿势不顺,但仍凛着眼和柳栐言对视,估摸着是意识到自己弄错了人,无感情的眼睛疑惑闪烁了一下,才又变得冰冷冷的,像匹被擒的孤狼。
要不是现在连手指都动不了,怕是直接咬舌自尽了,柳栐言有些感叹,虽不知这背后下命令的有何凶症,连四处欠有人情的柳神医都敢冒失动粗,只是人没劫回去,躺着的这五个便算是坏了任务,回去后能不能活命都说不准。
作者有话说:
添个端午小剧场(←虽然已经不在端午里了...)
阿九 :“端午安康哦承午w”
柳承午 :“您,您安康。”
阿九 :“说到端午,承午你是什么派的呢?”
柳承午 :“...是?”
阿九 :“肉粽和甜粽,你会选哪个?”
柳承午 :“属下听主人的。”
阿九 :“......不该是这样的答案吧喂!?”
柳栐言 :“嗯,那选粽叶吧。”
柳承午 :“是。”
阿九 :“......”
柳栐言 :“.........”
柳栐言 :“...好吧我开玩笑的别真的吃!”
第17章
柳栐言向来分得清责任在谁,不过是领了任务被派出来,还不至于让他迁怒到丢掉性命的程度,何况看起来同是暗卫杀手,这五人联手对付柳承午一个,还个个身上带伤沾血,看起来比那人都要狼狈上几分,想来下的命令里该有一句不得重伤好生带回,也算缓了他不少怒气,
“你回去和你主子说,想要求医就亲自来,出了这山没得商量,试图强掳的歉礼就拿在这的五人抵,一日十鞭,三日后自行来此验刑,验完就不必再回去了。”
他寻思半天才开了这条件,除了留他们不死之外自是有所用处,说完也不再管那几个,重新回到柳承午身边淡淡看着,既有原主师父的衣物,柳栐言也就不让柳承午用内力弄干自己的那件,只晾晒起来,再每日从师父那换着色的挑一件出来让他试,算是提前挑一下哪些颜色穿着看起来顺眼。
哪知道这都能添出麻烦,不过原主扬名于世这十几年来,身边从来一个人都没有,因此会把单独坐在那切药的柳承午当成是他确实无可厚非,只是交手时那几人大概觉出了些什么,便在制住动作后按着对付暗卫的法子堵了东西进去防他自裁。
柳栐言替他除了口里的物件后也不说话,只安静地蹲在那看,柳承午却是没力气说话,用了全力也只模糊地唔了一声,而主人的沉默更使他不安起来,一下子眼里就全是慌张。
柳栐言心里那点火气还没散全,看到这更是刻意想要使坏,慢悠悠地拿手去摸那人的头,一下一下极温柔地顺着,却令柳承午愈发害怕,
“不过一会没看着就弄出事来,你可真有能耐。”
说着又偏了偏头冲他露出笑,看着像是嘲弄,
“你说,这么没用的侍卫,我还要不要了?”
柳承午彻底慌了,挣扎着要有所动作,却又比不过药劲,只一会就把自己弄得气息不稳,再加上看着他的眼里满是哀求,瞧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这人欺负起来...果然有趣的紧。
柳栐言只觉得心里涨涨痒痒的,本被弄得气闷的心情一下就畅快起来,手下的力道便加重了不少,打散那人顾忌似得用力揉了一把,才去拉他的手臂。
他先前就是蹲姿,将那人的手横过自己肩膀上方的同时转过身去,转瞬就把人弄到了自己背上,柳承午大概没想到这么一茬,明明提不上力气的身子却让柳栐言觉出僵硬的意思,笑意不免更深,往上掂了一掂站直起来,慢慢往回去的方向走,
“伤口疼不疼?”
柳栐言漫不经心的问着,那人被他背了一小段距离才有些放松下来,将脑袋的重量搁在主人肩膀上,些微被弄乱的碎发蹭着他的脖颈,从末梢堪堪露了点安心,
“主唔......”
听到发问,柳承午再次挣扎着要囔出回话,只是药效到底厉害,一句主人都没办法说全,柳栐言却听出了意思,也不问说怎么,仅笑着应了一声嗯。
林子里有一种令人踏实的宁静,柳栐言踩在那些熬了一冬寒意又被春雨反复浸湿的木枝碎叶上,自然也弄不出什么大的声响,听起来细细碎碎的,与山野的氛围融为一体。
他行走在里头,再加上耳畔那人缓和下来的浅薄呼吸,每一步都莫名有些轻快愉悦,而柳承午虽比他要高上一些,背起来却也不算沉,柳栐言走了半道没觉出多少累,就有些闲着无趣的感觉了,他将前头垂斜下来挡道的枝条伸手拂了,边懒懒冲背上那人开口,
“你可知自己中的什么?”
此时药效未过,柳栐言用余光撇了一眼过去,果然迎见对方因无法回话显得焦急的模样,不由暗暗失笑,自个儿接着往下念叨,从名字效用再到原料用量,从头到尾仔细的顺了一遍。
柳承午本惴惴不安,忽听主人与前几日一般同他讲解药理,忙沉下心去默记,一点都不敢背岔过去,只是等这一遍过完,柳栐言却不轻易放他,又品着笑的问他是否都记下了。
饶是柳承午也觉出主人是在故意为难他,可主人的话便是刁难也不能反抗,他自知没法说出清楚的句子,只得卯足了劲想要点头,最后却只小幅度挪动了几分,倒像是在主人肩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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