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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姜乌拉)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Fetin
救护人员将他们大力从坍塌的沙土石块中捞出来,一直到脚踩到实地,陈肴言回望这座刹然间化作凌乱废墟的建筑时,才缓缓的漫上来眩晕的感觉。
深秋夜晚的温度极低,呼吸间皆是白色的雾气,灯光是惨白的光晕,他身边来来往往好些受伤的人。
有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匆匆的拉来担架,陈肴言下意识摆手,然后他看见身边的周冽被几人围着有些艰难僵硬的躺了上去。
借着临时搭建的高架灯光,陈肴言看见周冽罕见苍白的神色,他才发现,周冽的头发并不是洗过未干,而是忍耐出的汗。
他躺在简易担架上,包裹右侧的肩膀、腰线乃至顺延下去的僵直大腿的衣物布料都有不正常的深色,在卫生间的时候,血腥气被狭小空间里厚重的灰尘、厕所的腥气层层掩盖,而此刻,陈肴言才看清楚挡在自己上方的周冽身上的伤。
坐在救护车的后座,一车拉了好些刚救出来的人走。
车里拥挤,带着潮意和腥甜的味道、以及医疗车上的消毒水混合着汽油的味道,让陈肴言的喉咙持续性的反上来恶心干呕。
陈肴言被挤在周冽的担架床边,单手撑住额头,右手攥紧,光是勉力压住这种感觉,就已经让他难耐非常。
有温热的感觉触碰到他的捏住的右手。
陈肴言睁开眼睛,朦胧视线下,周冽的脸色极其苍白,另一只手上已经挂上了吊瓶,他朝陈肴言懒懒的咧出个笑来,甚至微挑眉梢。
他眼睛和眉毛极黑,像是白纸上浓墨重彩的几笔。
陈肴言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清楚周冽比的口型:“你——这——么——菜。”
一滴汗划过底下的周冽的脸,冷光源的亮度颇高的车顶灯将周冽的脸照的愈发苍白,所以就显得他的眉眼愈加的黑。
陈肴言看了眼周冽旁边挂着的吊瓶,冷冷的瞟了躺着的人一眼,并不回应,就往后仰头,微闭眼睛靠在了车壁上。
一下车,周冽就被人推着送进了手术室,陈肴言避开医护先往洗手间走,没注意身后在病床上偏头看向自己的人。
他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寻找Alpha厕所,但他本来今天就没吃东西,所以也并没有呕出来东西来,只是让他的喉管胃部生疼。
最后在洗手台洗手的时候,身后有Alpha“咚——”的一声推开卫生间的门,陈肴言抬起头才发现对方通过镜子的肆无忌惮的打量。
陈肴言皱了皱眉。
“兄弟,你衣服上这么大一块血。”那Alpha抬抬下巴,陈肴言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左边肩膀上方有暗红的血印。
那Alpha见陈肴言已经看见,玩笑般的与他搭讪:“你这是胃不好?刚我他妈还以为我跑错厕所了,以为外面是Omega在孕吐,吓的我刚还专门看了眼。”
陈肴言后颈的腺体被裹缠一天,又处在旺盛的分化阶段,目前已经开始发烫到胀痛。
陈肴言洗完手擦干净,可有可无的朝对方“嗯”一声,就往外面诊室走。
结果走到半路,就被皱着眉头的beta护士捉住了:“欸!说是要带你去检查,转个头的功夫,你怎么就跑没影了?”
陈肴言略微叹口气,想回学校和公司交接工作的事情没有顺利办成,反而遇上地震再被送回来医院,他看了眼远处走廊深处亮着红灯的急救室,对护士说:“等会我自己去挂号办住院,您先忙您的。”
那护士怀疑的看他一眼,不过也是忙碌,嘱咐两句便离开了。
陈肴言上了楼上的Omega专科,找到自己的床位,在超市临时买了两件干净的衣服换过,才又下去一楼急救,此时他的后颈连同整个人的温度都有些不正常的高。
急救大厅的手术室间间排列,104门口一开始本是没有人的,陈肴言再下去的时候却看见门外的座椅旁突然出现了两个西装革履的Alpha,高而瘦的那位身穿修身黑西装,手里捏着手机微皱着眉在打电话,另一个体量稍小一点的穿灰色西装,只朝着“急救”的方向静静站着。
灰色西装看了眼陈肴言,眼里没有探求,只礼貌客气的点点头。
倒是黑色西装的男人挂掉电话,皱眉打量他两眼。
“你是周冽的熟人?”他突然出声问,在喧嚣嘈杂的医院里,声音也带着些不可忤逆的威严。
陈肴言抬眼看了看问话的男人,在他的眉眼上看到几分周冽的影子,都是凌厉且不驯的。
陈肴言的喉咙非常不舒服,所以出口的声音非常干哑:“我是和他从教务楼一起被救出来的。”
那个男人的眼神将陈肴言扫视而过,居高临下的,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收回去。
手机在包里振动,是助理蔡雨的电话,下午陈肴言来医院就让他们回去继续工作。
陈肴言避到一旁的过道里。
“陈律,毕敏方今天下午就在您走后被警/方提审,现在还没有结束。”
“杨总说…原定于下周的庭审,可能还会延迟。”
陈肴言感受着从医院壁砖里透露出来的寒气,他看向外面漆黑的天色,感受着门后的嘈杂。这是他早猜到的:“嗯,我知道,你们还没下班么。”
蔡雨在电话那头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我们还在等您从医院回来,打这个电话…还想问要不要来接您,是不是刚刚地震出了什么事。”
“不用,我之后两天都不来。今天地震,公司情况怎样?你去问问组里有没有人受伤或是财物损失,如果有员工家里人出问题,你也整理起来报给汪总,公司适度提供帮助。”
“好的,我们7点便开了全公司的震后培训会,公司没出事,我等会就统计我们组里的人。”
“嗯,晚上把最新毕敏方案的证据和材料传到公邮。”
蔡雨没再多问,只点头应好。
陈肴言出门去的时候,听见走廊那边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夹杂着医护人员的不耐提醒,陈肴言看见一群人,略微有点印象——常和周冽在一处的球队那群人。
郭皓然跑在前头,旁边紧跟着的是乔唳,他并没有第一眼看见陈肴言,而是直接向原本站在这边的高个男人问:“凛哥,周冽他还没出来吗?”
陈肴言抬起眼睫,感觉到乔唳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撤走。
郭皓然身后跟着好几个高大的Beta、Alpha,一时间堵在路口,挡住头顶的白炽灯光。
陈肴言刚转身离开上楼,手术室的红灯就转绿,被推出来的躺在临时病床上的人已经消了麻,远远看见人群中最高的男人,还有点蛋疼的皱眉,无声叫了句:“哥。”
声音被手术室里的低温冻的嘶哑,隔着呼吸罩更是几乎没出声。然后他掠过差点把脸怼到自己眼前的郭皓然,忽略对方在自己耳边的智障问话,看向那个即将消失在转角上楼的背影。
“我靠——”周冽的声音冻的出不来声,一边的手臂和腿都被固定住。
郭皓然以为他要说什么,凑近耳朵跟着推车的护士跑,还一边嚷嚷:“周儿子,你要说什么?你这次又是右腿栽啊?”
周冽无语死了,一翻白眼却又看见另一侧也跟着车跑的宋峤,对方看见他躺在床上的模样,还摆出一副非常典型的担忧样。
周冽转过头盯住郭皓然,郭皓然直愣愣的看着他以为他有什么需求。
周冽隔着呼吸罩朝郭皓然比口型:“我——草——你——妈。”
郭皓然假装没看到:“嗯?你要啥?”
推车很快,赶进去电梯的时候上一趟的人还没走。
周冽闭着眼睛装死,烦的有点上头,在手术室硬是抗着局麻保持清醒,结果出来更是一摊糟心事。
然后他又听见郭皓然烦兮兮的声音:“学霸,我听说你今天也是被救护车拉到医院来的,你没事吧?”
周冽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是躺着的视角,睁开眼眼球往边角转动,终于看见那边穿着蓝色衬衣有些憔悴的男人。
陈肴言微抬头望着电梯的楼层,闻言只摇摇头。
密闭空间,消毒水连同潮湿的气氛,让他窒息。
周冽艰难的挪动手背,想去扯一扯陈肴言握着手机的手,却不防另一道声音突然响在耳边,带着陌生的呼吸:“学长,你是需要什么吗?”
在一边闲聊的护士,也被他这句话吸引过来,将被子重新盖住周冽的手,提醒他:“别乱动哈。”
周冽有点想骂娘,并没有给宋峤任何回应。
他只继续转动眼珠看向站在电梯角落处的陈肴言,周冽假咳一声提醒,却让他胸腔真实的泛起剧烈的疼痛。
护士提醒他:“咳嗽轻点,别把伤口崩开。”
陈肴言似是看着上行楼层的视线终于淡淡的往下扫了扫,周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在他不能盖棉被的部分轻轻走了走,在终于即将走到他脸上时,周冽的眼珠转的已经有点不舒服。
然后旁边又响起烦人的说话声:“护士姐姐,我们是几楼?”
电梯在11楼停住,陈肴言从电梯角落走出来,直接提步毫无停顿的离开。
电梯自动关闭,护士说:“21楼。”
进独人病房,护士忙上忙下的给他上好仪器下好医嘱,就转身离开。
周冽单手摘掉脸上的呼吸罩,皱眉看向旁边捏着他受伤的手像是看动物园动物般的观赏眼神的郭皓然,周冽嘶声说:“你——”
郭皓然抬起头来:“哎我操,你干嘛摘了这个?”说着就要给他套上。
旁边有人捏着润湿的棉签:“学长,你嘴唇有点干,我给你润润吧。”
周冽闭了闭眼睛,突然偏头看向宋峤,蓄了点力:“你能不能滚?”
声音干又哑,没有一点威慑力度。
宋峤看起来甚至有点老实的诚恳,在他那张略微冷淡的脸上,诡异十足:“学长,你受伤住院了,我想照顾你。”
周冽看向郭皓然,极冷的、毫无玩笑意味的一眼:“你是不是想死?”
他话落,周凛几人终于到达病房。
郭皓然看周冽真的生气了,也收敛笑意终于不逗了,跟乔唳打个眼色,把手臂往宋峤肩膀上一搭,放下对方手里的水杯,带出去了病房。
周冽呼出口气闭上眼睛,但周凛刚进来病房,又接到父母的电话。
穿着灰色西装的蒋其文走过来周冽的病床边,给他重新戴上了呼吸罩,周冽睁开眼睛,看向蒋其文,对方动作细致而温柔,周冽说:“蒋哥,帮我个忙。”
蒋其文眉心微挑,无言的看向他,乔唳站在一旁,看着周冽挂着的几瓶液体。
“帮我调个病床,跟我一起送过来的那个,你看能不能调到21楼来,或者给我调到11楼。我跟他有事情商量。”
乔唳突然转过头来,语气如常轻柔平淡,突然问:“周哥,你是说陈肴言?”
周冽嗯了声:“对,是他,我跟他有点事。”
乔唳顿了顿:“刚刚周总在楼下和手术医生聊了聊,我在那边看见了陈肴言,他在一楼办转院手续。”

陈肴言刚回到病房,拿在手心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单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接听起来。他的Beta父亲在对面严肃的声音里也难掩关切:“端端,你们那里地震了?”
陈肴言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才回应:“不严重。”
对面似乎是轻轻叹了口气:“我总说你父亲,小时候对你严厉,都有些矫枉过正了。你稍微大点,就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们说了。”
大医院床位拥挤,又正值今天的自然灾害,护士给他排的是两人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挺着孕肚扶着腰被人搀扶着的Omega疑惑的瞥了站在窗边打电话的陈肴言一眼。
陈肴言推开门去了阳台,夜晚寒凉的风争着抢着钻进他的衣袖领口,他安慰电话对面的Beta父亲:“没有的,只是让我锻炼身体。”
“端端,你还是去你二叔的医院。那里你的病房、医生都熟悉些,环境和条件也好些。你父亲已经找了人去市一院接你,他就是嘴硬心软,知道你在外面住院就着急忙慌的联系人了。你去了,我们也放心些,好吗?”
陈肴言看着天边光晕模糊的寒月,手轻轻搭在冰凉的栏杆上:“爸,我都21了。”
对面的电话被他的Alpha父亲接过去,声音明显要浑厚严肃些:“21怎么了?21就不是我们的孩子了吗?你爸愁的看了一晚上新闻,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种时候在外面一个人?陈肴言,不管你多少岁,你都是我和你爸唯一的孩子。”
“甚至你40、50岁,我们都会一直担心、操心你,即使你比别的孩子懂事,我们的担忧也不会少,何况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陈肴言听到他的Beta父亲在那边似是在制止,不让Alpha这么强硬。
“你在哪个病房?你李叔已经等在楼下。”
病房Omega的陪护Alpha从陈肴言肩膀边擦过在那边收取换洗的内衣,陈肴言转身往病房里面走,一边说:“我自己下去,让他在办出院的地方等我两分钟。”
电话对面的Beta接了过去,不熟练的控制着自己温和的语调:“端端,我看还有余震,你这段时间多注意。或者…我回国一趟?”
陈肴言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拿了证件撤掉手腕上的住院带,便转身离开:“不至于,我没事。”
“爸爸回来陪你一段时间?你父亲这边已经不急了,我想回来,陪你养养身体。”Beta小心问,他有意放轻语调,但他常年威严的声音再如何软下来,也不像个样子,反而显得奇怪。
陈肴言踏出电梯,人群中的两人一眼便锁定他,匆匆小跑过来。
陈肴言捂住电话偏头咳了一声:“你忙你的,我已经看到李叔,等我到医院安定下来就告诉你。真的没什么事,别担心。”
李叔他们速度很快,递给陈肴言一件崭新的长棉袄和保温杯,就匆匆的往窗口去。办好手续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住陈肴言,李叔首先反应,往前一步转过身去看向来人。
乔唳站在两步之远,手里抱着今天陈肴言披给周冽的大衣,大衣上有几块暗红的血迹,被灯光照的黯淡陈旧。
“陈肴言,你是要转院吗?”乔唳问。
陈肴言疑惑对方的问题,因为他对乔唳毫不熟悉甚至陌生,所以陈肴言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乔唳将手里抱着的衣服托起来一点示意他:“那这个衣服?是你的吗?”
陈肴言的目光在其上轻轻一扫,暗沉的红色让他感觉自己又嗅到空气中潮湿压抑的血腥味,陈肴言说:“扔了吧。”
然后便转身出了医院的大门。
陈肴言二叔的私人医院在城市边沿的别墅区,二叔早年就承包了这边环境极好、临海靠城的半座山,旗下打造系列高端品牌的私人医院、疗养院、美容院以及养老院等。
12岁之前,陈肴言是这里的“常客”。
他少有什么强烈的好恶色彩,但从窗户望出去的碧蓝海水和沙滩是陈谣言最不喜欢的两种颜色,因为这代表着他的重病,代表着自己的被限制,代表着痛苦,代表着脱离正常人群。
李叔将陈肴言一直送到病房门口,陈肴言推门进去,灯光感应自动亮起来,黑暗骤然消失。他已经好几年不住,但这间病房却一直为他保留着没有任何人占用。
有护士低着头推着仪器跟着进门来,陈肴言松了松自己身上的大棉袄,看见那些熟悉的医用器具,垂眼脱外套:“今天太晚,明天再检查,没大问题。”
以前每次,他住进这间病BaN房,第一件事便是抽血,记忆最开始的时候他才6.7岁,两位父亲在外忙碌,他一个人被送进医院豪华的单人病房里面,其实还不懂太多。
他小时候有些营养不良般的瘦,怎么也养不起来,那些护士还总是要一管一管的抽他的血,加上输液、各种皮试,最后扎得两只手臂都是青紫针/眼。尚且年幼的陈肴言侧头躺在雪白床单上,头发柔软凌乱,睁着眼睛安静的看着很多次从自己细瘦的血管里面流出去的暗红血液,他从没出口拒绝过。但他后来会害怕抽血、扎针乃至一切从他身上取样的事情,甚至会在针头刺入皮肤的时候无声的反抗退缩。
然后隔着橡胶手套,医护人员就会更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让他不能动弹。
病房逐渐归于安静,李叔似是在那边给他倒水。
扔在桌面上的,没有保存名字的归属本地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跳动,陈肴言接起来往浴室走:“有事?”
郭皓然拿着手机安放在周冽的耳边,周冽眼睛盯着天花板,听到对面沙哑憔悴的声音,似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你转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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