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不悦的对李贵道:“怎么了?”
“聪王殿下找您。”
老七脸被划伤之后,十万火急去了太医院那边。
上药之后,太医院值班的说伤口太深,有破相的可能。
老七听到这个有点恼了,非要来太子这里讨一个公道。
大皇子怕太子知道自己酒后想调戏宁繁一事,赶紧溜走了。
老七大大咧咧的站在外头,太子妃把他的脸弄成这样,他就不信太子还会偏袒对方。
慕江出去看到老七半张脸被纱布包裹着,他心里本就不高兴,老七像只鬼似的飘出来吓人,更让他不高兴了。
老七上来就告宁繁的状,说宁繁把他的脸弄成这样的。
慕江不知道前因后果,他只知道伤人这种事情宁繁做得出来。
八成是老七这个蠢货跳出来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宁繁不高兴了。
慕江敷衍道:“太子妃是无心的,他已经知错了,孤回去批评他,让他下次不打你。”
老七委屈极了:“谁知道您是真批评还是假批评?您得叫他出来给我道歉,顺便把我的脸治好,给我用最好的药。”
无论是不是宁繁的错,慕江都不可能把宁繁叫出来给人道歉。
宁繁犯了大错,宁百泉这个当爹的会为了面子把宁繁揪出来骂几句。
慕江这个当夫君的可不会。在他看来,自己的太子妃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能被外人批评,最多被自己批评两句。
他反过来挑了老七的几个错处,指责老七不孝不悌,把老七打发离开了。
回到房中之后,宁繁已经吩咐侍女布菜了:“聪王殿下说了什么?”
“没什么。”慕江道,“不用理他。”
第二天早上三皇子妃打听到老七去太子府的事情。
这件事对他来说和晴天霹雳差不多,三皇子妃坐卧难安,总觉着宁繁要把他弄死。
三皇子一边吃饭一边训斥他:“看你还和老七讲那些有的没的。他一向不靠谱,脑子不好心又坏,和他母妃一样。二哥和老四还在的时候,老七总往他俩身前凑,你看这俩聪明的哪个和他说事,就你没脑子。”
三皇子妃脸色发灰:“那怎么办?你说他会不会对付我家里人?”
“你家里人没做亏心事的话,你怕什么?”
三皇子妃道:“你看京城哪个显赫的人家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做得轻或者重罢了。他要是真找我们的错处,肯定能揪出来不少。三爷,我是你正妃,咱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帮我的话,整个京城都笑话你不是个爷们儿。你看当初四皇子妃回娘家,老四被嘲笑成什么样。”
“杞人忧天,太子府上那么忙,他哪有时间对付你,就是在吓唬你。”
三皇子妃还是不放心,整天疑神疑鬼的。
实在没办法,三皇子陪他往太子府走了一遭,对太子和宁繁低了一回头。
三皇子前几个月就有点灰心的意思,经过这一遭,他的心已经灰了一大半。
自己家里这位论心计城府论手腕能力都比不上太子家里那位。
三皇子原本觉着自己比太子强,这一年来看太子处事游刃有余,把官员治理得服服帖帖,他已经承认自己比不过太子了。
双双都比不过人家,还争什么争。
或许这个位置本就不该是自己的,能力之外的东西,争也争不到。
出来之后三皇子又把三皇子妃训斥了一顿,让他以后安分守己不要惹事,享一些清闲富贵得了,当不成皇帝,能有条命当王爷也是好的。
见过三皇子妃这个喜欢煽风点火的活宝,慕江才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庆王调戏你,你回来居然不告诉孤?”
宁繁抱着狐狸撸毛:“告诉太子,太子一气之下去杀了庆王?这事情不说出来正好,太子什么都不做,反倒太太平平的,一旦太子做了什么,外面很快就出现兄弟阋墙的流言。”
慕江把狐狸赶走,自己占了狐狸的位置:“他和老七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孤以后找个由头把他俩教训一顿。”
这些天三皇子妃作天作地,老三已经认命了,不再搞出什么事情来。老六早就看出局势定下来了,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只有老大和老七犯了大不敬。
慕江压着怒火,想等些日子削去他俩的王位。
宁繁翻过身去:“手足相残的名声不好听,别闹出人命就行。”
慕江从背后搂住他。
宁繁道:“你晚上不是还要去卢府赴宴?现在去换衣服正好。”
“孤再抱你一会儿。”慕江把他按在怀里,“晚些过去无碍,铲除了那么多眼线,他在京城早就没爪牙了,不用对他那么客气。”
宁繁想起来一件事情:“英王府和镇南侯府怎么样了?”
“和你先前想的一样。咱们先坐山观虎斗,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英王世子的尸体被送回英州后,英王悲痛欲绝。
他儿女虽多,却只有这两个嫡子精心培养过了,一大一小相继去世,从那些歪瓜裂枣里再找出能继位的就少了。
现在战乱还没结束,西边又有镇南侯府把他们欺负到这个程度,英王的阵脚已经乱了。
他现在完全不想和外族争夺土地一事,只想找卢焱索命,让镇南侯府血债血偿。
英州的粮米多依赖隔壁江州,尤其在有天灾人祸的年份。
但是,江州那群粮商却拒绝和英州交易,无论开出多高的价格。
城中百姓有些慌乱,前方打仗的士兵不知怎的吃了一场败仗。
英王写信给江州太守,太守说他无能为力,却隐约透露了些许消息,说镇南侯府在上面压着,不让任何人帮助英王,他们畏惧卢家不得不听从。
英王原本就对镇南侯府恨之入骨,这次恨不得生挖了镇南侯和镇南侯世子的血肉。
镇南侯府兵力不亚于英王府,且和太子血缘亲近,英王府真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英王日夜懊悔痛恨,最后不顾一众门客的反对,在得到太子登基的消息之后,主动请求朝廷的援助。
新皇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动江州的兵粮援助江州,并在江州设立新的官职瓜分英王府的权力。
等到秋末新皇去雁文山游猎的时候,炣族战败,数百里的土地命名炣郡归于英州,新皇又加派了数名新的官员治理驯化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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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帘子突然被掀开, 天冬以为宁繁有什么话要吩咐,忙驱马上前:“公子?”
结果帘子里整整齐齐的探出来四只狐狸脑袋,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宁繁手中拿着一把刻刀和一块玉石, 路上无聊, 他已经刻了两枚印章和两只狐狸。
外面钻进来一道人影, 宁繁抬眼看他:“你怎么不去骑马了?”
“这么大的太阳,我都要被晒黑了。”宁朴道, “还是马车上舒服,快,给我倒杯茶。”
北彪国和魏国的国界线很长,雁文山脉东西绵延数百里,山南为魏朝的地盘雁州,山北是北彪国的地盘。
山南草木茂盛水源众多, 山北土地贫瘠气候阴冷,每年秋冬北彪国食物短缺的时候, 总会越过边境到雁州抢掠一空。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大, 过来的人马也不多, 北彪国那边只说是几个刁民滋事,说是不影响两国关系。
魏朝这些年地方王侯贵族强势,朝廷国库空虚, 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北彪国打起来,感到困扰的只有住在边境的百姓。
宁繁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么娇贵, 你当初不如投胎成一个小姐。”
宁朴一口气喝完:“哪儿比得上您这个皇后娘娘娇——”
话未说完, 宁繁把他手中的茶杯夺过来:“胡说八道, 二哥, 你还是滚下去吧。”
“绝不下去。”宁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骑这么多天的马, 手心都被勒出了水泡,你看看,水泡磨破后红了一大片。”
宁繁从匣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他。
宁朴嘴上说着他自己配了药,不稀罕宁繁的药,手却伸过去挖了一大坨。
雁州并没有皇家猎场,官员听说皇帝驾临之后来不及筹备什么——原本地方就穷,比不上富庶的江南或者中部,真没什么太好东西。
听说今年年初,当今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狠狠惩治了一些铺张浪费做表面功夫讨好上级的官员。
本地太守怕做得太过分了反而惹新皇生气,就把衙门和接待皇帝的住处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带着各郡的郡守去迎接拜见。
雁文山地势复杂猎物凶猛,可能会有老虎、黑熊这种动物出没,比不上皇家猎场安全。
太守怕出什么事情,竭力阻挠皇帝去雁文山围猎。
慕江没有听他的,第二天慕江就去了驻扎在鑫河县的兵营。
鑫河兵营屯兵一万,是雁州最大的兵营。
天子突然驾临这样的地方,为首的将军确认无误后,带着校尉、都尉等人打开城门出来迎接。
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新的皇帝,远在边疆甚至没有任何来往,都担心新皇年轻气盛喜欢战争,对军营里的事情指手画脚。
不过三天的时间,他们就对这个年轻的皇帝有了改观。
慕江第三天回来,他想和宁繁商量商量兵营的事情,却没有看到宁繁。问了一下左右才知道,宁繁一早上就和宁朴出去了,说是出去打猎。
宁繁和宁朴跑了一上午,两人只打了两只兔子。
宁繁还想往山里去,宁朴道:“咱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人。往山里遇到虎豹豺狼,我可救不了你。”
宁繁想了一下,觉得山里确实危险。他和宁朴把兔子烤了,吃完之后,宁繁看少了一只狐狸,左右找了找没有找到,两人骑上马去找。
不一会儿宁繁听见狐狸哀叫的声音,最小的那只狐狸瘸着一条腿从草丛里跑了出来。
宁繁赶紧从马背上下来,他把狐狸后腿上的箭挖出来,止血包扎放到了囊袋里。
宁朴拍拍狐狸的脑袋:“伤它的人应该还没有走远,我去把他抓来问罪。”
宁繁摇了摇头:“算了,山间的猎人不知道狐狸是人养的,他们打猎为生,伤它也是无意。”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宁繁听着声音,觉得像是有十多匹马。
他和宁朴使了个眼色,两人双双翻身上了马背,往后退了几十步。
十多个穿着毛衣服的男人从一个小山坡上下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为首的是个留着大胡子的年轻男人,他的马前方驮着一个昏迷的女人。
这些男人的衣服配饰和发型都不是魏朝人,那个女人却穿着魏朝的衣服。
宁繁和宁朴对视一眼。
宁繁把剑挪到了方便抽出的位置:“北彪国的。”
为首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宁繁,他叽里咕噜的和身边人说着什么,大概意思是不要用箭射宁繁,把宁繁活捉。
紧接着,他又用魏国官话调戏了宁繁几句,让宁繁和他们到北国吃香的喝辣的。
宁繁心里有些恼怒。
宁朴笑着把箭搭在弓上:“看来无论本国还是外国,你都是被调戏的命。”
宁繁右手箭囊里是正常的箭镞,左手箭囊里的箭镞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带这些淬毒的箭镞是防止遇到老虎等凶猛的猎物攻击。
他抓了左手箭囊里的箭支出来,一箭射向说话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手利落,空手接住了宁繁的箭支,哈哈一笑说了两句话。
宁繁没有理他,一边策马躲过对面的马匹,一边又拿了几支箭出来。
为首的男人空手接箭的时候,手心已经被箭镞划伤,他把这支箭扔了,笑嘻嘻的就要去堵宁繁的马,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乌青一片,整个人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
宁繁策马回身一箭,恰恰好射中他的右眼,他捂着眼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其它几个北彪国的人见为首的人死了,一个捡起尸体到了马背上,就要回去叫人,另外几个上前想把宁繁掳走。
宁繁的骑射虽然比不上武将出身的,也比一般人要厉害,他家男子都得学习这个,七八岁起就要上马了。
他用的箭和兵器都抹了剧毒,这些人稍微沾一点毒就不能动弹。
宁朴箭法很准,他一边骑马一边拉弓射死接近宁繁的人,有人靠近他了才换了弯刀。
两刻钟后,宁繁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宁朴和他都受了重伤,宁繁伤在肩上,宁朴伤在了胸口。
宁繁扯了披风上的布给他包扎。
止血之后,宁朴踢了踢旁边的尸体:“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我朝的事情?声势这么大,他们就算要抢东西,也该避一避这个时候。”
“谁能想通这群畜生的行为。”宁繁用剑尖割开为首那个男人的衣服,乌青的背上纹着一只狰狞的狼头,“这个是他们王族的人,故意跑到这里挑衅。”
宁朴皱眉:“我们这样杀了他们,会不会影响两国的局面?”
“没有其他人看见,谁说是我们杀的?”
宁繁把箭收回来,将这些人的尸体拉到了一起,从搭袋里拿出一包药粉撒上去,点了一把火。
不出两刻钟,这些人已经成了一片焦黑的灰烬,风一吹就散。在药粉的腐蚀下,他们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从马背上掉下来的女人终于醒了,她布衣钗裙,年轻有姿色,宁繁猜测她应该是附近哪户人家的妻子,被这群人抢掠来了。
女人苏醒后看到两个陌生男人在前面,吓得抱住肩膀缩成一团。
宁朴原本要问问她哪里来的,看她一脸恐慌像遇见了流氓,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长得还没我家三等丫鬟漂亮,你躲什么?以为我会看上你?”
宁繁踢他一脚,回过身安抚这个女人一番让她别怕,又问她的家在哪里,要送她回去。
女人看宁繁温柔体贴,不像那个穿蓝衣服的凶凶巴巴,她用袖子一边抹泪一边说她腿可能断了,疼得站不起来。
她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伤肯定难免。方才她没有苏醒,宁繁不好碰她,现在帮她把骨头接上,给她两颗药,让她坐自己的马回去。
她家就在十几里外的村子里,今天去田里给丈夫送饭,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这群人,被他们打昏带上马。
宁繁把她交到她丈夫的手中后,跟着宁朴往回走。
宁朴道:“这下好了,人家年轻少妇要对你念念不忘了。”
宁繁想举起马鞭打他:“二哥,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说你招蜂引蝶,又招男人又招女人。从前勾引将军府的小姐和王府郡主就罢了,连个乡野农妇都要蛊惑,这回见到你,只怕人家会想你一辈子。”
宁繁看看身上的血迹:“胡说八道。你有心情想这个,不如想想我们回去后怎么交代。”
“和我们的人说实话好了,杀几个外族人而已,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况且他们抢我们的女人在先。”
“为首的那个要么是当今北彪王的儿子,要么是他兄弟,如果和北彪王的关系亲密,恐怕会给两国带来不小的影响。让父亲知道了,他又要训斥我们。”宁繁道,“我们随行的人员中说不定有口风不紧的,暂时别和大家讲这件事情。”
“那就说遇到了老虎,我们被老虎抓伤了。”
两人商量之后,很快又遇到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禁军参领李何,李何看到宁繁之后,赶紧翻身下马行礼:“迟迟不见殿下回来,臣担心殿下遇到了危险,特意带人出来寻找。”
李何看宁繁的身形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殿下受了重伤?”
宁繁让他起来:“本王没事。路上遇到一只老虎,浪费了一些时间,先回去吧。”
回到住处之后,宁繁这才知道慕江从兵营回来了。
天冬看宁繁衣服上带血,脸色难看得很,赶紧让人准备了热水和药品等处理。
慕江觉得不太对:“怎么出去一趟受伤了?”
宁繁把他的手推开:“一点小伤,晚上我再和你讲。”
宁繁去了里面,吩咐一名宫人拿一份药品给宁朴送去。
慕江跟着进去,想看看宁繁的伤口有多深。
宁繁没让他看,把他赶出来了:“你又不会包扎,在里面反而碍我的事。”
小半个时辰后,宁繁才从里面出来。
慕江已经从外面打听了消息,他拿着宁繁的外衣:“李何说你被老虎抓伤了,老虎能抓出这么整齐的痕迹?”
宁繁道:“遇见北彪国的人闯过来抢劫,被刀锋伤了肩膀。”
慕江把他搂过来看了看,现在宁繁肩膀上包裹着几层纱布,血迹隐隐从里面透出来。
宁繁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讲了讲。
慕江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亲自宰了那帮王八羔子。
宁繁道:“养几个月就完全痊愈了,没有太大事情。就是不知道今天那帮人的具体身份,不清楚他们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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