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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觉醒之后/太子今天也在内卷(纷纷和光)


“我懒得过去,和他又不熟,看见他的嘴脸就烦。”
慕江道:“那孤让人再给你打听打听。”
他身边的大太监又换了,既不是刚进宫容易被迷花眼的新人,也不是待了几十年的老油滑。
之前身边和康财有勾结的发落了几个, 其它会做事的安排到了别处,新来的这个是皇帝跟前李公公前两年认的干儿子, 可能不是那么会说话, 但见过世面人也老实不轻浮, 李公公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李贵。
李贵被打发去看老三那边的动静了。
昨晚三皇子妃那一出,老三差点被气炸肺。
让王八咬了之后,三皇子妃赶紧喊人救命。
十指连心, 那只王八死活不撒口,他疼得大喊大叫, 惊动了好几个宫里的人, 甚至传到一些娘娘的宫里。
最后三皇子妃的手指保住了, 哪怕失了一半指甲和皮肉。
其它宫里的人都看笑话, 在自己宫里看笑话还不够,特地跑到老三宫里来看。
第一个来的是大皇子。
大皇子□□熏心, 但凡有个顶顶好看的人,他都要意淫别人半天。三皇子妃长得没话说,那张小脸能把京城一众贵公子比下去。
老三知道大皇子想趁机多看三皇子妃几眼,说不定还想趁机摸摸三皇子妃的手揩油,三言两语把大皇子打发走了。
紧接着老六也来了。
老六昨天让三皇子妃弄得不痛快,今天看对方落魄了,当然得趁机落井下石。
老六道:“听说三嫂的手指头喂王八了?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去王八池子里?”
老三不好意思对外说三皇子妃想寻死。寻死觅活的事情传出去太难听了。
三皇子妃连王八咬手指头的苦都吃不了,也算长了个记性,反正他以后不做这种找死的事情了。
他糊弄道:“天黑没看清楚路,人不小心栽进去了。”
“两侧都有半人高的护栏,几步一个灯笼,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掉进去?”老六道,“我看像是遇邪了,我认识个厉害的大师,回头让大师给三嫂看看。”
老三正找不到理由对外说三皇子妃跳池子的缘故。
老六这样一说,他点头道:“就是遇邪了!行宫长久没人住,有鬼邪是在所难免的。”
他赶紧把老六推荐的大师从京城里接来。
三皇子妃还在为手指头少块肉一事垂泪感伤,他怕自己以后握不紧笔写字不利索了,那边呼啦啦闯进来一群戴面具跳大神的人。
这些人拿着铃铛做法,烟熏火燎叮当当一阵响之后,把几张黄纸烧了放水里,强灌了三皇子妃一肚子符水。
现在三皇子妃不嫉妒宁繁的地位比他高了,也不想着老三封王一事,他只想把老六给弄死。
慕江前几天还想着宁繁怎么总是不高兴,是不是夏天太热把宁繁热生气了。三皇子妃这茬事让宁繁几天都觉得好笑,没来由的就会笑一笑。
别人是烽火戏诸侯惹美人一笑,这边王八戏三嫂让宁繁一笑,慕江觉着也是值了,第二天就让皇帝封了老三为乐王,三皇子妃成了乐王妃。
老三有点闷声,暗搓搓的想法和小动作或许很多。
但他府上有这样一个活宝,且这个活宝占着正妃的位置,也不用担心他弄出太大风浪来。
家宅不宁,他从衙门里回家没个好心情,反倒有一院子鸡毛蒜皮的小事等他理论,怎么谋划得起来大事。
三皇子妃养了一阵子,过些天几个王爷聚在一起喝酒,说是老六那位孝期到了从家里过来了,太子也和这些表面兄弟在一起。
三皇子妃总担心别人背后排挤他,又怕其他人像老六那样背后挑唆说些有的没的,就跟着三皇子一起过去了。
老六和那位小侯爷见过面了,众人没见过,都想打听打听情况。
三皇子妃心想自己比不过宁繁,总不至于比不过一个小侯爷。
他也想听听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六很谦虚,遮挡不住的喜意:“他温良俭让,模样长得也英俊,很有孝心,他家长辈都夸他。”
三皇子妃插嘴:“有的人婚前一个模样,婚后又是一个模样,六爷别看花眼了。”
老三瞪他一眼让他别说话。
大皇子是所有人的大哥,平时就好为人师,遇到这种事情总要说道说道。
他想去拉三皇子妃的手,老三把自己的手搁上去了,大皇子拉住老三的手:“大哥劝你一句,在家里别作来作去的,上次你被王八咬了那件事,整个宫里都在笑话你,好好听老三的话,以后有享不尽的福气。”
三皇子妃冷笑:“大哥是看我们三爷不中用,拿我当软柿子捏呢。您是大哥,您怎么不敢挑太子妃的错处去?”
大皇子脸色涨得通红:“这个么……太子妃又没犯错,再说太子在那里镇着,让太子妃往东他就不敢往西,好端端的我插什么嘴?我是看老三管不住你,这才说你几句。”
几个人正说着话,宁繁带着一些人从不远处经过。
今天宁繁穿着一件灰蓝道袍,带着一群道士和尚过来,看见几个王爷围着桌子喝酒,宁繁淡淡的道:“这几天宫里禁酒,诸位怎么还在这里摆桌?”
三皇子到处和人说三皇子妃落水是因为中邪,皇帝年纪大了就信这些,让宁繁请来了道士和尚做法驱邪,另外吩咐各宫吃素禁酒。
平时宁繁都是锦衣华服,今天穿一件清素飘逸的道袍,别有一番的风姿。
大皇子赶紧道:“什么鬼邪?都是老六说出来吓人的,回来和父皇解释解释就好了。太子妃,你也坐下来喝一杯?”
“我不喝这个,”宁繁微微一笑,“我还有事情要做。”
大皇子被宁繁的笑迷得怔住了,半边身子都是酥的,瞬间忘了自己身份:“太子在这里,怎么能不给我们面子?来吧,喝一杯不碍事。太子,你劝劝他。”
慕江给了大皇子一个冷眼。
慕江本来就讨厌男人这么盯着宁繁看,大皇子这是正撞上了。
“他不想喝酒就不喝,孤不会逼他。”慕江道,“大哥这么爱劝人酒,不如把大嫂叫来给我们倒酒。”
“那怎么成,你大嫂是女的。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喝酒,她凑什么热闹。”
慕江似笑非笑:“孤惧内,宁繁不想喝,现在孤逼了他,晚上回去就要睡在地板上。”
宁繁:“……”
众人看看温柔俊雅的宁繁,再看看冷峻霸气的太子。
反正怎么看都看不出太子这样的男人会惧内。
宁繁遥遥指了指太子:“太子少喝几杯,别听酒鬼的劝,喝得烂醉如泥回去。”
说完宁繁带着那群道士和尚走了。
大皇子被灌得烂醉,回去的时候慕江从背后踹他一脚把他踹池子里喂王八,转身就去自己的住处了。
慕江一进门就被躲在门后的宁繁跳到了身上掐脖子。
慕江一只手把宁繁两只手腕给握下来:“别闹,别闹。你去床上待着,孤洗个澡就来找你。”
说着慕江把身后跟着的太监打发去弄水。
宁繁挂在他身上不下来:“太子今天说了什么?改天宫里都传你惧内,把我当成脾气大的人。”
慕江:“有脾气的才是美人,谁家大美人没脾气。你不从孤身上下来,孤把你一起扔进浴桶里泡鸳鸯浴。”
话音刚落,宁繁果然乖乖下来了。
慕江沐浴更衣出来之后,要去宁繁的屋里,发现房门已经关上了。
他敲门问话,门口没有人答应,就去最大的窗户边问话,窗户从里面打开一个小口,宁繁扔出来一个枕头:“太子殿下惧内,今天就睡外面吧。”
扔完他火速把窗户锁上。
慕江拿着这个枕头,再次去敲窗户:“一个枕头不够,你再扔个褥子下来。”
褥子比枕头大许多,宁繁开窗之后,刚扔出去一半,突然被人拽住手。
紧接着窗户大开,慕江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窗户里面拉抱出来。
慕江捧住宁繁的脸,低头压了下来。
这边窗户朝外打开,钻进去肯定不行,慕江抱着他边亲边走,很快就到了门口,他重重一下把门栓拍开,抱着宁繁往床上放。
第二天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宁繁睡得还很熟。
慕江抱着他不愿意松手,听到外面的动静,只让人进来了。
李贵看两人还未下床,压着声音道:“几位大臣在等您了。”
宁繁睁开眼睛,他刚刚醒来时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总觉着身上疲乏。
慕江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先睡。”
他对李贵道:“让他们再等半个时辰。”
人出去之后,慕江道:“还疼不疼?”
宁繁推他一下:“太子该走了,大臣都在等你议事。”
慕江压住他的手脚:“翻脸不认人,孤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绝情的,昨晚百依百顺,今天——”
宁繁不想他再说下去,抬手把慕江的肩膀拉上来,仰脸堵住了他的嘴。
慕江终于理解为什么有的君王从此不愿上早朝了。
如果不是怕惹宁繁生气,他也想当几年昏君爽一爽。
临近天亮时他抱着宁繁洗了一次澡,当时宁繁晕过去了,他看了一下没太大问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慕江强按着宁繁想再检查检查,宁繁看天色大亮了,怎么都不给他看。
葛衣单薄,撕扯了一大片,慕江按着宁繁冷白的脚腕:“给孤看看怎么了?”
宁繁这双腿长得没边儿,笔直笔直,就像霜雪凝成似的。
慕江后悔昨天没趁宁繁昏昏沉沉的时候多摸两下,现在想摸也摸不成了。
宁繁躲着进了被子里:“身为太子,在这里耍流氓,你再拉扯我喊人进来了。”
慕江不以为然:“我们拜过堂的,我不对你耍流氓对谁耍?”
宁繁不想大白天在这里闹,他就要喊天冬过来,慕江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孤不看了,你别喊,孤这就下床。”
宁繁松一口气,点头让他下去。
慕江拉开了床帐,坐在床边整理中衣,宁繁也要从被子里起来找衣服。
他刚刚起身,慕江那边突然回过身把他按在枕头里,顺手把床帐再拉上。
大半个时辰后,李贵见太子还不出来,他不敢再进房里,在窗外说道两句:“太子殿下?爷?您还不出来么?几位大臣都等着呢。”
宁繁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又晕过去。
慕江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让他们滚,晚上再过来。”
说完这句话,慕江看着宁繁蓦然睁大的眼睛,心头征服欲更胜:“孤是不是骁勇善战?”
“……”
沐浴更衣的时候,宁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差不多荒唐了大半天,他被慕江喂了一碗燕窝粥,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没了,慕江猜想宁繁醒来看不见自己要生气。宁繁脾气好起来让人喜欢得不行,脾气坏起来没人能哄好。
他特意让人摆了几个花瓶在床边,这样宁繁醒来之后,可以摔摔花瓶撒气。
忙完这些差不多天黑了,几个军务大臣早在外面等着。
先前太子对军事尤为上心,风吹草动都要问问。今天晾了他们一整天,他们都有点不安,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全想了一遍,看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被冷落。
太子面色如常,只问了问南边的动静。
英王已经和犯边的异族打起来了,听说他因此死了一个儿子,因为不想朝廷打着帮忙的名义夺权,就按着消息没传出去。
这回英王又派了人进京,仍是高价要买朝廷的马匹。
他从北国买的那批马,目前还未到他的封地。
大臣这次是来和太子商量要不要卖给英王。
慕江思忖片刻:“就说秋□□廷要去北边游猎扬威,朝中战马紧张,他们想要马,要以上次五倍的价格购买,不然免谈。
“另外让江州减少对英州的粮食供应,无论英州出再高的价格都不行,江州若有商人敢做这种生意,找罪证抄了他们的九族。此事只告诉太守,让他们私下通知商行,不用明文规定。”
大臣们看出太子这回逼着英王主动请求朝廷派兵。
只是英王家底太厚,不知道太子这招有没有用。
众人和太子具体议论了一番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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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回来时已经是亥时, 入秋后夜里微凉,习习凉风吹过树梢枝叶,宫苑弥漫着清淡的花草香气。
慕江进入房间看了看宁繁, 宁繁这次真的困极了, 还在枕中睡得正香。大概觉着帐中太热, 一层薄薄的锦被让他踢了一半下来。
慕江上前把被子拾上来,拢了拢宁繁身前散乱的衣衫, 从锁骨往下红痕紫痕交错,肌肤太娇贵,一点点痕迹都太明显。
宁繁睡梦中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他往枕头里埋了埋脸,翻个身过去不给人碰。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外面树上的蝉不住的鸣叫, 吵得宁繁头疼,他这才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到一片坚实的胸膛, 往上是太子那张既俊美又冷厉的面容。
宁繁浑身酸痛, 整个人像被石头碾了一般, 哪里都没有力气。
慕江察觉到宁繁醒了,伸手揉揉宁繁的头发:“睡这么长时间,想吃什么东西?”
宁繁这才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并不觉得饥饿, 睁开眼睛却不说话,趴在枕上缓了好一会儿。
慕江覆过身去。
宁繁赶紧推他:“不要了, 你再来我就死了。”
“以后次数多了就习惯了, 这才刚刚开始。”慕江按住他的手, “别动, 让孤好好看看。”
宁繁这回没力气和他打闹。
慕江这混账在床上特别凶猛,越是拒绝他, 他越是把人往死里折腾,只有顺着他的心意来,他才会温柔细致。
看过之后,慕江拿了衣服给宁繁套上,让人进来送水。
宁繁懒懒倦倦的,一点都不想动,吃了点东西又要睡。
慕江担心他在床上越躺越没精神,把他抱去梳了梳头发,拿了发冠给他戴上。
每次宁繁把头发弄整齐后就不去床上了,梳头之后,肯定会去外面走走转转或者读书写字。
宁繁无意间看了一眼镜子,发现自己发冠都是歪的。他“啪”的一声把慕江的手打开:“你手太笨了,我自己来。”
慕江轻笑一声,并不把手中的檀木梳交出去:“这是第一次,梳不好是应该的,你坐着别动,孤再来试试,最多半个时辰就学会了。”
宁繁没办法:“今天太子没其它事情了么?平时那么忙,这两天突然闲下来了?”
慕江现在虽没有皇帝的称号,却已经有了皇帝的实权。
自从皇帝放出消息要当太上皇以来,各个家族和宗室皇亲多有想趁机挑事的,四皇子被杀之后,这些人消停了一阵子。慕江趁机抄了和四皇子有亲戚连带关系的家族,把权力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
时间一长,多数大臣已经默认了这个,现在的太子距离皇帝就只差一个称呼。
礼部那边筹备着登基一事,等登基典礼一过,所有都顺理成章。
“当然有事,朝中乱七八糟的不少,八月登基,十月要去雁文山游猎,英王已经和炣族的打起来了。”慕江握着宁繁一缕乌黑柔软的发丝,“不过朝中事情再紧要,都比不上你在孤心里紧要。”
宁繁微微一笑:“花言巧语。”
“孤什么时候用漂亮话骗过你?”慕江捏他的脸颊,“只有你床上一套床下一套,上床时喊我夫君让我轻一点,下床后让我滚去处理政事,享用完就翻脸咬人,你看孤的肩膀,现在都留着你的牙印,这些牙印只怕消不掉了。”
宁繁听他说这些,赶紧左右看看,发觉房间里的人早就被支出去了,他松一口气,抬手去拧慕江的腰:“不要胡说八道。”
两人正在说话,外边李贵传消息说有暗卫来报。
慕江让人进来了。
对方就要到太子跟前说话,眼看太子怀中抱着一个极为美貌的少年梳理长发,猜想出对方身份,为了避嫌赶紧退到了屏风之后。
慕江淡淡的道:“哪边的消息?”
“是南边的。”
英王府正和外族打得不可开交,英王最疼爱的三公子战场上被杀,哪怕英州已经占了上风,英王依旧悲痛不已。
原本英王正在壮年雄心勃勃,面对儿子的死讯,他瞬间老了十岁。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一个消息。
他的那批马刚刚出了益宁地界,就遇到了一伙强盗。
强盗持刀杀了商队多数伙计商人,将他那批马全部掳走了。
为了这批马,英王先是派出了几个心腹跟着商队,后又花了重金填补镇南侯府的勒索。
如今马上就要到英州了,马却被人抢走了,这个消息就像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到了英王的脸上,把他气得吐出了一口乌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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