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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觉醒之后/太子今天也在内卷(纷纷和光)


慕江脸色古怪,视线落到了康财的头上。
康财头皮发麻,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往下掉,最后耐不住太子的目光压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宁三公子看起来就是神仙般的人物,真神仙下凡说不定都没他那番风采动人。
谁能想到这尊神仙见钱眼开呢?
好在太子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这箱子财宝对东宫来说不痛不痒。
慕江冷哼:“还未成亲,已经大言不惭称呼孤为夫君了,若是成亲,他岂不是要上天?”
康财想将功赎罪,又赶着出主意:“奴才又想了一个下马威……”
“你就算了。”慕江看康财的目光略有嫌弃,“这次孤来想主意。”

太子下聘一事自然传到了外人耳中,整个京城私下里都在议论。
慕江倒没有什么想法,他做过的荒唐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一桩,第二天照样去上早朝。
当今皇帝子嗣众多,活下来的一共有七位皇子,还有几名公主殿下。
慕江在皇子中排行第五位,前面有四个兄长,后面有三位弟弟。
八位皇子之间的关系表面平静,实际上波涛暗涌。
有的皇子一个妃嫔所生的,同父同母关系当然亲热些。
还有的皇子自幼在一个宫里长大,彼此关系也不错。
慕江从一出生就是皇子,孝颐皇后唯一的孩子,也是诸多皇子中唯一的嫡子。
皇帝对太子颇为爱重,从太子刚出生时起,就将最好的宫殿和侍从送到他的身边,从小到大只要太子想要什么,皇帝就给太子什么。
有时候太子做的事情太过分了,皇帝把他训斥几句,回头看到孝颐皇后的画像,皇帝就会后悔自己对太子太过严厉。
其它皇子不嫉妒太子是不可能的,同样都称呼皇帝为“父皇”,皇帝只把太子看成亲儿子,把他们看做臣子。
太子不喜政务,对家国大事全无兴趣,所有人都能看出他不是当皇帝的料,奈何皇帝偏爱太子,太子身后更有强大的外戚,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这些皇子整日期盼着皇帝驾崩后,太子登基后行事越发荒谬被赶下台,换他们之中的某个上位。
现在诸位皇子看到皇帝选了宁繁来当太子妃,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吃味。
其实前几年太子就该成亲了。
皇后一族卢家想把自家姑娘嫁给太子当太子妃,来个亲上加亲。
太子对表妹没有任何感情,推辞了这门婚事。
卢家女孩子很多,达不到目的绝不死心,之后卢家一直干涉太子的婚姻大事,阻挠其它家族的女儿进入东宫。
皇帝喜欢卢皇后和太子,并不代表他就喜欢卢家。
他看出太子行事荒诞需要人约束,绝不能当成世家揽权的工具。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对皇朝的未来至关重要,反正太子不急,皇帝就把这件事情压着。
直到今年上元节太子和宁繁产生交集弄得满城风雨,皇帝这才给太子定下了亲事。
宁家子弟容颜卓绝才学出众,多少家族都盯着宁家的后辈。
有两个好男风的皇子挺喜欢宁繁的容貌,上朝之前酸溜溜的对太子道:“昨日太子去宁府下聘,宁三公子那等坏脾气的美人,未与太子起冲突吧?”
慕江面色如常:“孤送去的聘礼,他自然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不仅收下,私下里还很不矜持的称呼他为“夫君”,人前人后简直两个模样。
看太子的反应,这两名皇子心里更酸了,喝了两碗醋似的。
今天早朝没什么可讲的,退朝之后,皇帝面前的李公公走了过来:“太子殿下,陛下要您过去陪他一起用早膳。”
太子跟着李公公去了后殿。
皇帝正让宫人伺候着取下沉重的朝冠和龙袍,换了一身简便的衣物。
摘下这些雕龙镶珠的衣饰之后,皇帝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五十出头的男人。
慕江对他行了一礼:“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吧。”
皇帝身形瘦长,两颊下方胡须斑白,除了一双眼睛过分明亮之外,他身上没有什么所谓的霸气和龙气,他的语气也很和蔼:“你昨天去宁家了?”
慕江并未否认:“向未来太子妃下聘。”
“你们二人都是男子,哪来这些奇怪规矩?”皇帝伸手做个手势让他坐下来,“倘若你母后活着,知道你这么欺负人家,一定把你训斥得抬不起头。”
慕江自知理亏,没有再争辩什么。
“三年前朕见过宁繁,那真是个好孩子,当时他年纪小,不然早许给你了。”皇帝道,“太子,宁家曾以子孙后代发誓永远效忠咱们慕家,宁百泉一片仁心,他的儿子绝不是危害江山社稷之人,改日你们成亲,不能再像昨天那般欺辱人家。”
这些絮絮叨叨的话语,皇帝经常在吃饭的时候讲出来。
慕江一听见他唠叨就觉得头疼欲裂,满心只有燥火和怒气。
皇帝一看太子的神色就知道他要犯病了。
皇后孕中服毒保胎,已经影响到了胎儿。
当初皇后生下太子之后,就有御医说太子生□□内就带毒,无药可解。
随着太子的成长,他脾气性情越发暴戾,发作时甚至会在宫殿里乱砍一通。
皇帝叹了口气,趁着太子还没有掀桌子,他对太监做了个手势:“把太子带去偏殿休息,泼碗冷水让他清净清净。”
“是。”
皇帝将宁繁许配给太子,其实还有这层考虑。
宁百泉曾说过宁繁医术了得不亚于他。
旁人看到太子发病时暴戾的样子会害怕,宁繁是个大夫,哪怕医治不了,说不定能想出缓解的法子。
李公公让太监把太子带走之后,重新给皇帝盛了一碗粥米:“陛下,您多少吃一点吧。”
从前皇帝一日三餐,这一年来变成了两餐。
如今每餐所食饭量少之又少,看什么都没有胃口。
他喝了两口米粥:“都撤下去吧,让礼部官员过来。”
太子行事荒谬,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皇帝想要两人早点成亲。
太子成年之后本该搬出皇宫去太子府,早在数年前皇帝就赏赐了太子府给他。
在无人约束的情况下,太子三天两头闹事,无可奈何之下,皇帝又勒令太子搬回来了。
现在太子即将大婚,可不能再在东宫里住了,皇帝打发他回了太子府,吩咐太子身边的下人多约束着点儿。
慕江一回太子府就看到四处挂彩。
太子婚期将近,太子府各处灯笼全换成了喜庆的红色,房屋破旧的地方已经让工匠重新修缮了。
康财凑到慕江的身后:“听说您要成亲,国舅爷已经从益宁郡往京城来呢。”
慕江有些惊讶:“舅舅敢来?”
这些年慕江和卢家关系不错,毕竟卢家是自己母亲的家族,对他多有照顾。
卢家虎踞西南手握重兵,对朝廷来说是莫大的威胁。
这些年多少皇子忌惮太子想取而代之,他们背后的势力之所以不敢动手,一是畏惧皇帝,二是畏惧卢家。
就连皇帝都对卢家起了杀心,奈何动卢家的风险太大。
在这种情况下,国舅爷居然敢亲自进京参加慕江的婚礼,可谓是胆大包天。
“小公爷没来,镇守在益宁。”康财陪着笑道,“国舅爷把殿下视若己出,您成家立业,这么重要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来呢?”
慕江没有多说什么:“去倒杯茶来,孤歇息片刻。”
康财应了一声:“是。”
殿里太监暗卫哪里都是,这些人身手不凡,每次太子犯病的时候,他们都能制得住。
康财道:“你们都下去吧,太子殿下要睡一会儿。”
其它暗卫和太监仿佛没听见一般,都在原地一动不动。
慕江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房间内瞬间寂寥了起来,慕江拿着茶盏,水面上浮着一点碧绿嫩芽,茶香四溢。
他尝了两口,又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就让康财点了安息香退下了。
梦里光怪陆离,似乎有万千星火。
细看却不是星火,是燃烧的皇城,火光中无数尖叫和呐喊声。
慕江心情烦闷,不知道皇城怎么燃烧起来了。
定睛再看,居然是上元节时的灯光。
那天慕江听到几位皇兄说京城最热闹的时候就是上元节,夜晚不仅有舞狮等表演,还会点亮上千种花灯。
慕江对这些本无兴趣,他在宫中无聊,就出去看看这所谓的热闹究竟有多热闹。
夜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流把慕江带得越来越远,他心情烦躁,找不到来时的道路了。
直到一抹绯红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那名女子异常高挑,路上大多数男子的身高都不如他,慕江在看清对方面容后,不知不觉的就跟了上去。
跟了半里路,慕江想起自己还没有娶太子妃,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可心的,就带回东宫当太子妃好了。
然而对方一开口,居然是个男人。
按理说慕江不在意男人女人,长得可他心意就行。
但慕江生来就是太子,头一次被人忤逆,心情可想而知。
恼怒之下,慕江冷冷的道:“你且等着孤给你一纸休书,拿到休书后你这辈子都不能嫁娶他人。”
不,这不该是他当时说的话,第一次见面时,他不知道对方名字和身份,犯不着和宁繁说什么休书不休书。
梦里场景走得极快,很多画面慕江都没有看到就飘过去了。
皇城中火光冲天,细看不是上元节时的灯火,而是燃烧的宫室。
大厦将倾,慕江头疼欲裂,无尽的怨恨将他湮没,他自己也不知道最后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拔出腰间长刀往颈上抹去。
炙热的血雨冲刷着大地,慕江知道自己应该没有任何意识。
但雨水一点一滴落在他的身上,他一个尸体不该有感觉,却感到几分灼热。
无边夜色里,慕江清楚的看到了宁繁着一身素白的孝衣。
这个梦境太过清晰,以至于慕江醒来之后第一反应是去触摸自己的脸颊,看脸上有没有宁繁掉下的眼泪。
紧接着他才意识到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出了身冷汗之后,慕江心情算不得很好。
他平日里做梦很少,一年都不一定做一次梦。
今天梦见宁繁,梦中场景居然晦气得不能再晦气。
慕江有点怀疑宁繁是不是什么“克夫命”,不然还没有娶宁繁呢,他怎么就做起了宁繁给他收尸守寡的梦。
这个朦胧又真实的梦让慕江心里很不愉快。
康财注意到太子醒了,赶紧上前伺候。
太子脸色阴晴不定:“你去打听打听宁繁的生辰八字,看他是不是克——”
话未说完,慕江念头又改变了。
克夫怎么了?他怕宁繁克夫吗?堂堂太子会怕太子妃克自己?
先成亲再说。

他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宁夫人哭哭啼啼的,一边抹眼泪一边道:“真不知道老爷怎么想的,居然让你嫁给太子,这门婚事真不能退么?”
宁繁拿了一张帕子给她擦眼泪:“不能退。陛下身体越来越差,指不定哪天就……这个时候得罪太子,大哥和二哥在官场上怎么混?”
一张帕子被擦得透湿,宁繁对旁边丫鬟抬了抬下巴:“拿几张干净帕子,再打盆水来给太太洗脸。”
一名丫鬟下去了,宁夫人捏着宁繁的手不愿意松开。
她统共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长子宁守,一个是幼子宁繁。
虽然家里小姐和老二宁朴都在她手中长大,宁夫人同样照顾他们,对外都是她的孩子,但看别人生的终究不如自己生的亲热。
宁守性格严谨,从来不苟言笑,小时候就是个小大人。
宁繁从小就调皮灵动,闯了大祸闯小祸,从来不走正途,宁夫人对这个小儿子格外担心。
明日一早宁繁就要被轿子抬去东宫了,宁夫人总觉得自己这是嫁女儿,以后再见面不太容易。
宁夫人一双眼睛哭得像桃子似的:“太子如果打你,你就逃回家里,你父亲不收留你的话,娘把你藏起来。”
宁繁被宁夫人哭得有点心疼,他一边给宁夫人擦泪一边道:“娘,我只是成个亲,以后想回家随时都能回来。”
婚后宁繁不用遵守什么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类的规矩,本朝对男子没有太多束缚。
太子府和宁府相距四五里地,骑马的话一会儿就到了。
宁夫人不知道听外面说了什么话,把太子当成了豺狼虎豹之类的人物。
哭了很久,宁夫人才去查看宁繁的婚服,皱着眉头挑毛病:“这个红色不够鲜艳,这里针线走歪了。”
宁繁扫一眼。
这些毛病几乎看不出来,宁夫人不满意自己养大的孩子去别人家,拼了命的挑刺儿。
两侧丫鬟看得出太太心情不好,都怕受到牵连,一个个都敛息屏气。
宁繁又拿了一方干净帕子递给宁夫人擦泪,让这些丫鬟先下去了。
宁夫人看左右安静下来,叹着气道:“皇家规矩多,太子被皇帝惯坏了,不是好相与的人。你妍姨当初嫁给纪王为王妃,就被老太妃及宫人为难了好些年,皇宫只会比王府更难生存,你名日过去之后,不能像在家里这般放肆了。”
宁繁神色肃然,轻轻点头:“我不会给家里添乱。”
“西南卢家是太子外戚,卢家心思很多,你要小心这门亲戚,”宁夫人道,“真遇着了事情,受到了委屈,别怕宁家受牵连,一定要回家。”
“是。”
宁夫人擦干眼睛,她看看左右,见人都退出去了才从袖子里拿出一方雪白的布巾。
宁繁:“?”
他看不懂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宁夫人也不清楚男人之间究竟怎么一回事,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心里揣摩着这应该和男女那回事儿差不了多少。
对孩子讲这些,宁夫人多少有点难以启齿。
她把布巾塞宁繁手里:“你和太子同房时铺在床上,第二天太子宫里的嬷嬷会看。”
宁繁奇怪的看了宁夫人一眼,默默把这条白布巾收了起来。
作为一个大夫,宁繁对这件事情还算了解。
他只知道过年纪小不经事的女子会落红,在温柔仔细的情况下,男子不会落红。
想到这里,宁繁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如果第一次太子敢把他弄出落红来,宁繁绝不会再任由他乱来。
“娘,您先回去休息吧。”宁繁道,“现在已经子时了,天不亮就要起床忙碌。”
宁夫人离开之后,宁繁随手将这条白布巾塞到了一个角落里。
第二天一早宁繁梳洗更衣,换上鲜艳的喜服之后,他拿了旁边的喜帕给自己盖上。
这边男子之间结婚有两种常见的仪式。
第一种是其中一方带着娶亲队伍到另一方的家中,两人穿着喜服一同骑马去未来的居所。
第二种就是常见的那种,一方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另一方蒙着喜帕被他抱到花轿中,一行人敲锣打鼓欢欢喜喜的回去。
太子这边想要第二种,宁繁也想要第二种。
两人婚事很热闹,道路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宁繁在京城的不少损友这些天被拒之门外,结婚当天肯定凑着看看阵仗。宁繁坐在马上和这些人遇见,想想就很尴尬。
再说万一他和太子路上发生冲突,有什么不当的言行被人看见,第二天京城里会冒出很多闲言碎语。
坐轿子省心又方便,盖头一蒙无论哭还是笑,外头的人都看不见。
天冬进来看着蒙了喜帕的宁繁,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公子,太子的娶亲队伍马上就到宁府了,大爷和二爷都在门外等待。”
宁繁“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房中有没有什么点心?”
他一早上起来还没有吃任何东西,现在有点饿了。
“有一些枣泥糕。”天冬左右看看,“不过,您既然选择这种方式,那是不能吃东西的,要等晚上喝过交杯酒再吃东西。”
“没事,你用帕子包几块枣泥糕给我。”
一整天不吃东西压根不可能。
宁繁不会为了这些所谓的规矩去委屈自己。
天冬包了几块糕饼送去,宁繁揣在了自己的袖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敲锣打鼓和放鞭炮的声音震天,娶妻的队伍已经到了宁繁住的院子外头。
天冬赶忙跑出去看:“公子,来了来了!太子那边的人来了!”
宁繁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按照平常的规矩,这时候应该是新郎把新娘抱出去,一路抱到正门外面的花轿里面。
可宁繁不是新娘,他也不觉得太子愿意抱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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