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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超欧大思思)


韩易:“坏消息是,表面腐蚀过于严重, 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了。”
所以现在,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白超然身上。他们需要找到更多能够直接指向马骏杀人的证据,而且要快, 毕竟传唤手续只有24小时的有效期。
动机,凶器, 他们暂且放下。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死者是谁, 在哪被杀害的。
谢隐在李富贵身边坐下,他闭上双眼, 按了按太阳穴。
调查以来所有的线索,报告, 监控画面过电影一般在谢隐的脑海里一帧帧一幕幕地闪过。
案发现场的惨状,李莘的交通违法罚单, 李凤臣的哀伤, 那诡异的半开山茶花, 马骏每次离开宿舍时拉着的拉杆箱······
拉杆箱!
谢隐猛地睁眼,犀利的目光看向韩易:“让卢晓明马上联系全城的废品收购站,垃圾场,找马骏拉着的那个拉杆箱!尤其着重找湖岸盛景小区附近的垃圾站!叫上荆哲,和我走!”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他们只有24小时的时间。
湖岸盛景小区只有大门口和一楼大堂有监控,在上一次搜查时,谢隐就已经派卢晓明带人把小区的监控查了个遍了,收效甚微。
这次谢隐亲自上阵,换一个思路,把重点放在马骏随身携带的拉杆箱上。
6月8日,马骏和李莘都到来过这个房子,这也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马骏来的时候空手,走的时候拉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拉杆箱。
6月9日,他又带着这个红色拉杆箱回到了小区。之后就是午夜时分,马骏开着李莘的车驶离了小区。
尽管在时间线上,已经和谢隐他们掌握的情况基本吻合,重复工作意义不大。但谢隐此刻更关注一个问题:案发现场和二人租住的房间没有发现拉杆箱,那么这个拉杆箱很有可能是马骏在将尸体移动到车上之后,扔在了地下停车位的垃圾堆里。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地下停车位没有监控摄像头!
谢隐联系了物业,寻找每日收垃圾的公司,尽可能找到这个拉杆箱。而这一切工作能够完成仍有一个完美的前提——那就是没有其他居民贪小便宜,把这个拉杆箱捡走了。
小区大门外的监控画面正在2倍速播放着。谢隐和他的队员已经基本能记下每一个细节了,谁也没有心情继续看了。
就在所有人都在思忖如何不消极等待,主动出击时,谢隐突然喊了声“停”。
“这个画面,往回倒。”
那是6月8日的早上。监控摄像头朝着东边,上午7点这个时间点上的画面,整体逆光,白茫茫一片,很是不清晰。
画面的边缘处出现一小块更为亮眼的区域,闪动了一下,就消失了。
谢隐:“画面能放大吗?”
保安队长:“不能。”
谢隐心理骂了一句,凑到了监控前,更为仔细地看了几遍那个亮点,问韩易:“这个反光点,像什么?”
韩易也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像······像一团白毛······白狗?还是白猫?”
谢隐:“会不会,是人的头发?”
在场的所有人都凑到了画面前,全都觉得谢隐疯了。
“不可能吧,很明显贴着地皮的。人在地上爬也不会用脑袋爬呀。”韩易实在想不明白,火烧眉毛了,谢隐研究这团毛茸茸有什么意义。
年轻一点的保安却在这时说话了:“有可能是人!可能是假疯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小保安的脸上,让他黝黑的面庞倏然红了起来。
谢隐:“假疯子是谁?”
小保安:“假疯子就是我们小区附近的一个流浪汉,住后门附近的桥洞子里,是个阴天乐,长得怪吓人的,总喜欢逗附近住的小孩。家长见了都害怕,说他是疯子,不让孩子们接近他。我和他说过几次话,其实他不疯,就是喜欢孩子而已。我就叫他假疯子。”
谢隐:“那他为什么会躺在正门外地上?”
小保安:“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习惯了吧。他以前总爱在小区门口附近躺着,我们队长看见了就会撵他走。队长不再时候,他就会偷偷回来。好像是大门附近那有喷泉,凉快还不晒。”
保安队长瞪了小保安一眼,转头时正对上谢阎王的目光,又只好悻悻低下头。
韩易不解:“啥是阴天乐?”
谢隐的反应比小保安还快,他猛地起身,一边拽着小保安往外走,一边解释:“就是白化病的俗称!”
韩易也是在“白化病”三个字说出口的一瞬间反应过来的,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
“带我们去假疯子平时住的地方。”
小保安却挠挠头:“好几天没看着他了,不知道铺盖会不会被扔掉。”
假疯子住的地方,在小区后门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的立交桥下。谢隐原以为只会有一床被子聊以御寒就不错了,没想到这个逼仄的空间竟然被这个“假疯子”打造成了一个接近正常人生活的私人空间。
除了有小煤气罐和锅具以外,竟然还有小型柴油发电机和一台竖着天线的老式大头电视!
在这个城市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原来还生活着这样一群无限边缘化,却极尽全力试图让生活正常起来的人。
可这种拼尽全力求来的生活,也不能继续了。
床铺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桥洞的墙壁上却有着不少的喷溅血迹。这些血迹被试图擦拭过,但并不成功。
谢隐挥了挥手,检验科的人上前取证。
他和韩易都沉默了,如鲠在喉。这个可能一生连个名字都没有,连张照片都没留下的人,很大几率,就是马骏杀死的人。
谢隐把大量的警力安排在调查白化病患者就诊记录上,但他们忽视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就有这样一部分人,连去就诊的机会都没有。他们或许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或许能感受到身体的某种不适,但却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彻彻底底被边缘化,是从意识上开始的。
一个人,稀里糊涂地活着,又因为别人的贪欲,稀里糊涂地死亡了。
谢隐走出桥洞,阳光在霎那间的明暗对比下显得格外刺眼。
谢隐眯着眼睛,看向太阳的方向,眼部强烈的不适感却能适当减轻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压抑感。
陌生人,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帮你抓住凶手,或许是我作为一个警察,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谢隐的指甲几乎嵌入肉里,丝丝缕缕的疼痛感让他恢复了理智,马上让荆哲联系交管部门,寻找桥洞附近可能存在的监控探头。
这个工作量不大,毕竟时间地点固定,很容易找到。
附近区域监控探头不少,但能够清晰拍摄到桥洞的却一个都没有。
旁边高架桥上的一个监控摄像头能够准确定位桥洞附近经过的车辆和行人,很快,他们找到了疑似马骏的人。6月9日凌晨,拉着一个巨大的拉杆箱,步行来到桥洞附近。
之所以只能说疑似,是因为凌晨时分,监控清晰度本来就不高,更何况目标人物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帽子口罩长外套,一样不落。
唯一能够识别身份的,就是目标人物与马骏几乎一样的身型身高,以及那个红色拉杆箱。
目标进入桥洞范围,消失在监控视野里,到再次出现在监控视野时,中间间隔将近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目标很有可能是在一个小时之内制服了白化病乞丐,并将乞丐用拉杆箱带离桥洞的。
监控存在盲区断点,很快,就难以找到目标人物的行踪了。
谢隐坐在监控前出神。尽管找到了死者身份、被害时间、被害地点,甚至找到了疑似马骏的录像,可单凭这个视频,仍旧很难给马骏定罪。
谢隐的太阳穴在一鼓一鼓的疼,他指尖轻揉着太阳穴,闭上了双眼。
几个小民警急得团团转,有人说:“头儿,我们现有的证据指向性很强了,拿给马骏那孙子看,未必他就不招。咱再死磨他一阵子,不信他不开口。”
谢隐理都没理,继续闭目思考,这招连韩易那关都过不去。强行要求嫌疑人认罪,且不说马骏这种嫌疑人会不会在法庭上翻供,甚至反咬一口,就说检察院这道坎,他们都过不去。
另外一个岁数稍大点的放低了声音:“虽找不到物证,但······咱找个目击证人还不容易么?”
韩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刚要反问“哪来的目击证人”,才意识到他所说的“找个目击证人”是什么意思。
“作伪证?为了结案作伪证?”韩易诧异到双目几乎瞠裂,“这是个警察说出来的话?”
对方愤愤:“我们又不是冤枉人,凶手肯定是马骏。难道就因为证据不足,就让他逍遥法外?”
韩易回答不出他的问题。这是如今警方所面临的最大的困境。
程序合法的框架已然越来越清晰,对于警察而言,却是更大的考验。很多时候,警察明明就知道这个人是凶手,却苦于没有证据。疑罪从无的准则是对的,可为了这些很可能在最开始就被销毁掉的证据,就要畏首畏尾,无法让罪犯绳之以法?
谢隐就这样闭着双眼,坐在那里。耳边的聒噪仿佛被屏蔽掉了,仿佛禅定,已然不应尘嚣。
为了惩治违法而违法,与那些以暴制暴有什么区别?警察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智慧,他们此刻需要的,是更多的智慧,戴着镣铐跳舞的智慧。
一路调查至此,最困难的地方他们都蹚过来了,难道会被困在这些细节上么?
凶器,死者,死亡时间地点,处理尸体的方法地点,他们都找到了,那么关键指向性的因素在哪呢?
据白超然给出的尸检报告所说,死者死于外伤及继发性感染诱发冠心病急性发作。马骏6月9日凌晨就对死者进行了外伤打击,6月10日凌晨才焚烧车辆。
马骏的宿舍和李莘租住的房子里都没发现有死者的血迹和DNA,那么马骏实施暴力到处理尸体中间的这么长时间,尸体又被藏在哪了呢?
车里?不会。这辆车毕竟是李莘的,如果就直接藏在车里,太容易被发现了。
一个目前完全没有掌握的地点?也不会。罪犯第一次实施犯罪,一定会在心理安全区内藏匿尸体,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增加暴露的风险。
“你真的回到最初的地方了么?”
谢隐的脑海里突然出现秦淮的这句话。
他······谢隐暗想,自己应该已经按照秦淮的指引,回到案发现场了······不,不对,那只是处理尸体的地方。
那到底什么是最初的地方?如果是杀人现场,那个桥洞他们已经搜查过了······
不对!无论马骏杀的是谁,无论他的目的到底是不是骗保,他杀人一定和李莘有关!
马骏和李莘相识的地方,才是最开始的地方!
“和我去湖岸中学!”
自从开始调查马骏,他的宿舍就被封了。几日来没人动过,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早在上次搜查的时候,检验科就没有发现马骏的DNA,更没找到死者的DNA。
如果说皮屑指纹等物质更容易被清洗,残留血迹就不是常人用水冲洗就能去掉的了。检验科在此无功而返,说明马骏的宿舍确实不是杀人第一现场。
谢隐又在这个一室一厅的小型宿舍里观察了一圈。湖岸中学为了节省开支,教师宿舍每层楼才有一个公共洗漱间,每个宿舍里并没有独立卫浴。
谢隐看到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冲出了房间,才发现马骏的宿舍只需要向左一拐,就能到达洗漱间。
其中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宿舍门口。
这是那种老宿舍楼里再寻常不过的洗漱间了。一进去是两排长长的洗漱台,最里则放着四个老型洗衣机。洗漱台后有个门洞,从门洞穿过去,是两排便池。
即便是盛夏,这个贴满了瓷砖,光线不甚光亮的洗漱间也显得格外阴凉潮湿。谢隐踱步其中,认真打量着这里的格局,暗暗思索着。
他叫来了楼层保洁,指着洗衣机后面角落里锁着的柜子问:“这里面锁着什么?”
保洁员:“杂七杂八的东西啦。平时用不上,只有年末大扫除的时候才用的。”
谢隐:“除了你,还有谁有钥匙?”
保洁员:“就我自己有。”
说罢,掏出钥匙去开锁。钥匙捅进去一半,卡住了,怎么拧都拧不动。
保洁员暗暗纳闷:“没拿错钥匙啊,怎么开不开?”
谢隐接过钥匙试了一下,这根本不是这把锁的钥匙。
谢隐:“锁头是原来的锁么?”
保洁员仔细打量了一番锁头,说:“是这个锁头啊,右下角的漆有磨损,是我有一次不小心磕的。没错。”
这是一把很常见的老式铜锁,市面上一抓一大把。想要撬开这把锁,没有任何难度,毕竟锁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谢隐看了看锁上的磨损点,很显然不是磕的,而是用锉锉的。
这把锁被换过。
谢隐一根发卡就解决了这个锁,打开来看正如保洁员所说,就是些扫除用具。
“看看丢没丢什么?”谢隐说完自己都笑了,这些东西,谁会偷?可如果不是有所图,谁会换掉这把锁,有如此细心地将细节都做出来呢?
保洁员:“没少什么。苕帚,拖布,水桶,抹布······都在,都在。”
原以为这里能找到些什么线索,如今看来也是谢隐想多了。他关上了这个杂物柜的门,合页处发出吱呀的声响。
合页的吱呀声……一瞬间,谢隐的手背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起在秦淮家修门时被合页划伤的的伤口。
谢隐的手,顿住了。
他戴着手套,摸了一把柜子里的拖布,是潮湿的。他又看了一下合页处,心中不免升腾出一点喜悦的火苗来。
如今已是六月,年末大扫除才会拿出来的用具,怎么可能还是湿的?谢隐拿手电,俯下身,仔仔细细观察着这个柜子里的一切,包括内壁,包括合页缝隙。
直觉中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感涌上谢隐心头。
“叫痕检的人来取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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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隐奔波辗转, 赶回警队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天早上,天已蒙蒙亮了。
两个年轻人站在大门口, 焦急地向外望着。车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谢隐才看清, 是李师师和李富贵。
谢隐这才一拍脑门:“忙晕了, 忘了派人把你送回去了。”
李富贵却摇摇头:“我自己能回去,我姐也来接我了。我不走, 我等真相。”
谢隐骨子里就轴, 没这点轴劲儿干不了刑警。谢隐第一次有点喜欢上这个混不吝没教养的孩子了, 或许就因为这股子轴劲儿吧。
谢隐拍拍他肩膀,就快步进了大楼。
白超然和徒弟们都已经忙得脚打后脑勺了,谢隐没进去打扰, 因为他相信白超然的专业素养,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终于,郭法医最先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老白呢?”谢隐脱口而出。
“师父太累了, 他需要休息。我来告诉你结果。”郭法医打开档案本,递了过去。
走廊里孤零零的白炽灯下, 检验报告上覆着大量的阴影。然而即便如此昏暗的灯光, 仍旧难以掩盖其中法理的光芒。
灯光下,谢隐长舒了一口气。没有过分的喜悦, 也没有弦松的释然,他只定定看向窗外的夜色。
微微摇曳的树梢后, 天际漆黑,众星隐伏, 唯有一轮新月, 脱开迷雾, 挂上枝头。
“老白是我们队的法医,人长得帅,话还少,虽然脾气不好奈何皮囊好,专招小姑娘喜欢。可是小姑娘们不知道啊,我们这位白法医有一个致命缺陷,”谢隐饶有兴致地说着,卖关子似的还顿了顿,问道,“你知道是什么缺陷么?”
马骏已经被关了小一天了,早已脸色铁青,哪有心情听谢隐在这扯没用的。
谢隐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啊,高度近视。按理说他那颜值,戴个眼镜,妥妥一个斯文败······呸,斯文型帅哥。奈何度数太高,眼镜跟啤酒瓶底那么厚,就不好看了。所以他只能屈居我们A市干警系统第二帅了。我一直怀疑他和我关系不好,就是嫉妒我第一名的位置。”
马骏忍无可忍:“你们已经拘留我将近24小时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谢隐却自说自话:“老白最恨的人肯定是我,毕竟我抢了他的风头。但他第二恨的,一定是你,和许许多多和你一样的——犯罪嫌疑人,对,没判呢,你还是嫌疑人。不过也快了,老白出气的日子,就快到了。”
谢隐抽出一张检验报告递到马骏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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