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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禽对恶犬(澄麟)


吴叔早就见怪不怪,二话不说发动车子,拉着贺琢一路风驰电掣地往机场赶。
前两天贺琢和沈钺打电话,听说对方都还没有假期计划,就商量着一起去哪儿玩玩,刚好想到好几年没去过B国了,两人便一拍即合打算去B国滑雪。
沈钺和贺琢约好今天上午九点在机场见面,前者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迟到,因为这两天去B国的航班就这么一趟。
沈钺第二十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表,上面显示已经八点五十五了,他又抬起头看向门口——还是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钺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是谁说的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的?
八点五十六分,贺琢一溜小跑进了机场,经过安检来到候机室,在一众乌泱泱的人群中看到一个鹤立鸡群的背影,他喘着粗气从后面拍上那个人的后背。
男生转过身,他穿着一身黑色高领毛衣,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眉目俊朗,桃花眼微微上挑。
正是沈钺。
沈钺左手握成拳,在贺琢肩膀的地方用力抵了两下,皮笑肉不笑道:“来得够早啊,哥们。”贺琢心虚地笑笑:“快走吧,等上了飞机再跟我在阴阳怪气也来得及。”
沈钺剜了他一眼,两人快步往登机的方向赶去。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头等舱隔绝了外界嘈杂的声音,两人渐渐在座位上放松下来。
沈钺斜着眼睛瞪了贺琢一眼:“你下次能不能早点来?”
贺琢大咧咧地伸手替他摘下眼镜:“怎么没早点来,就说咱俩最后赶没赶上飞机吧?行了,别怄气了,我赶明儿给你买块新表还不行吗?“
沈钺家里从政,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凡事都要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甭管你什么教育,碰到贺琢这个大钉子都得没辙。他任命地扣上安全带,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我昨天不是给你发消息让你定十个闹钟吗?”
贺琢正在整理自己卫衣的领子,闻声抬起头,眼睛里射出两道热切的光芒,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我还说呢,多亏了你啊,今天早上九个闹钟才把我叫起来。”
说着,贺琢的卫衣口袋振动了两下,他从兜里掏出手机,食指向上一滑,把屏幕放到沈钺面前给他看:“看,第十个闹钟,我当时想着要是这个点我都没醒,咱俩就坐我家的私人飞机去。”
沈钺甩开他的手,对着窗户直磨牙。
机翼划过层层雪白的云朵,飞到一半,空姐笑意盈盈地推着餐车走过来。
沈钺把一盒饭递给贺琢,问了一嘴:“你妹妹没闹着要跟过来?“
贺琢接过去,矜持地咳嗽一声:“怎么会呢?我们家小竺最懂事了,从来不闹人。”
这种话听听就行了,现实是贺琢今天晚点,小竺功不可没。
当哥哥的忘了自己的旅游计划,妹妹却是记得一清二楚,早早就趴在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贺琢早上劈里啪啦穿衣服已经是耐着性子把声音放到最低的结果了,没想到在打开卧室的一瞬间还是被窜出来的人影吓到差点心跳骤停。
贺竺穿着一身黄澄澄的睡衣,看起来像个小鸭子似的,两只手抱着他的行李箱不放:“带我去!带我去!”
几个保姆围上来劝都掰不开她攥着贺琢的肉胳膊,最后贺琢不得已苦着脸和她签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得以脱身。沈钺瞥了一眼他麦色小臂上的几个牙印,贴心地把话题拐到了别的地方。
说着说着,贺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和那个小……小小,小羊同学咋样了?”
沈钺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眼神微微闪动:“挺好的。”
“哦,那这次出来玩怎么没把人家也叫上啊,人多才热闹啊。”
沈钺一言难尽地看着贺琢。他这好兄弟脑子里是真没长这根筋,他从未刻意遮掩自己和祝若旸的关系,在贺琢面前更是如此。但即使是这样贺琢竟然都没看出来,看来小贺的感情之路注定要走得很坎坷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种染上了一丝怜悯之情:“他不一样。”
贺琢嘀咕一声:“也没看出来哪不一样———哎?你不会是歧视人家是个羊吧?”
沈钺忍无可忍地把手里的书扔在他脸上。
“睡你的觉吧。”
夜幕初降时分,飞机在B国降落。
B国作为有名的滑雪胜地,现在正在举办五年一次的滑雪节,机场内甚至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外国游客,金发碧眼,各种国家的语言交错在空气中,人潮熙熙攘攘,沈钺和贺琢差点被冲散。
两人好不容易才在行李传送带前站稳,等待着托运过来的行李。一大群B国人也站在他们的身边,为首的那个长得人高马大,灰发微曲,他正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刚好用余光看到了贺琢,然后立刻惊喜地转过脸,用低沉生硬的声音说道:“贺!什么,时候,你来?”
贺琢听到声音一愣,转头发现了自己的熟人。他的激动程度不亚于那个B国人,立刻扔下手里的行李,冲上去用力抱住他,用流利的B国话回答他:“我刚到,你呢,戴维?”
说着,贺琢把身后的沈钺拉过来,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沈钺。”
戴维用绿眼睛认真地看了沈钺一眼,粗声粗气道:”朋友,你好。“
沈钺的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上前和他握了握手。
两人在等待行李的时候聊了两句,原来戴维他们也是特意从国外赶回来参加今年的滑雪节。身后站着他的同伴,那些人高马大的B国人好奇地看着他们,奈何戴维坚持用自己蹩脚的中文来和贺琢交谈,他们也听不懂几句。
一个大胡子走过来和他小声耳语几句,戴维随后眼睛一亮:“你们,要不要,一起?”
贺琢和沈钺对视了一眼。
沈钺家在这里有一套别墅,以前两人来这里滑雪都是住在他那里,但是戴维的提议也让两人有点心动,毕竟出来玩还是人多有意思。大家一拍即合,几辆悍马浩浩荡荡地驶向戴维他们下榻的酒店。
从机场到市区有一段路程,沈钺问道:“戴维的拟态是什么?”
贺琢正在玩手机:“熊。”
沈钺笑了一下,倒是和他心里猜的大差不差,不过他还有一个更加好奇的问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贺琢想了想:“嗯……算是小时候的玩伴?”
他两岁的时候,钟素商接了一部在B国的戏,贺琢当时正是离不了人的时候,听说妈妈要走,哭得差点撅过去,脸都憋成了青紫色。钟素商只能把他带走,一开始还担心贺琢水土不服在B国生病,没想到这小家伙适应的比谁都好,加上性格还是个自来熟,全剧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那个B国导演更是天天把他抱在膝盖上哄着。久而久之,贺琢也学了一嘴相当流利的外语。更巧的是戴维也正好在电影里面出演一个小配角,同龄的两人没几天就打得火热。虽说他俩自从钟素商拍完戏之后就没再见过面,但这么多年还一直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汽车向前飞驰,两侧的景观不断后退。宽阔的马路上车流不息,车外华灯连天,照得整条街道如同白昼。
没多一会儿,几人就到了酒店。
坐了一天飞机,又折腾了半天,一行人都有些疲惫,纷纷打着招呼去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了。戴维却还沉浸在和贺琢重逢的喜悦中,拉着贺琢就往自己的房间走,说是要和他聊聊最近的情况。
盛情难却,贺琢只能在戴维房间里的扶手椅坐下,打量着房间里颇具B国风情的装潢。
经过白天一天的相处,戴维对贺琢的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贺,你要是,B国人,好。”
贺琢听懂了他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我感觉我们国家也挺好的。”
戴维生怕造成误会,连用本国语言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在想,那样我就可以把我妹妹介绍给你了。”
贺琢:“……”
他有点尴尬地笑笑:”现在……有点太早了吧。”
戴维眨巴着绿眼睛:“早吗?我们十七岁就可以结婚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心型的小项链,笨手笨脚地旋开上面的金属扣,骄傲地递过去。里面是一个笑容灿烂的红发小姑娘,脸颊两侧有几颗俏皮的雀斑。
贺琢礼貌地点头赞赏:“她很漂亮。”
然后抬头看看戴维:“你们非常般配。”
听见这话,戴维骄傲极了:“她叫爱丽丝,是我的未婚妻,我俩明年六月就要结婚了。”
贺琢深吸一口气,明年……明年六月他好像在准备高考。
也许是贺琢眼底毫不掩饰的的钦羡之情触动了戴维,他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话匣子,唠唠叨叨地讲起了他和自己未婚妻的爱情故事。房间里的暖炉烧得正旺,劈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莫名地让人心安。
贺琢刚开始还能勉强认真听着,时不时地跟着附和两声,抛出几个问题,奈何十分钟一过就不行了,戴维本来声音就低沉,他今天又实在太累,平时在陈颖课上他都照睡不误,更何况现在?
戴维的声音越飘越远,贺琢在扶手椅上一下两下地打着瞌睡,困得差点栽进床底下里去。等他再度清醒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于是我在星空下轻轻亲吻她的黑发……”
他使劲摇摇头,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照片上的不是红头发吗?“
戴维笑了起来:“她的头发是染的。”
“哦,染得不错,”贺琢兴致缺缺地看了眼桌子上的坠子:“很适合她。”
戴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盒:“那你要染吗?”
贺琢:……?
他彻底精神了:“不是,你怎么随身带着这玩意啊?”
戴维一脸了然地看着他,开口解释道:“这用是我家乡的特有植物调成的染发剂,我们那儿的人几乎人手一罐。调成你想要的颜色之后再抹到头发上,可以保持个两三天,很方便的。”
贺琢来了几分精神,目光移到戴维的头上。
果不其然,戴维注意到他的眼神,得意洋洋地解释道:“我的也是染的,我未婚妻喜欢我灰发,这次回国我就能见到她了,这两天我要随身带着,及时补色。”
贺琢:“呃……那你喜欢红发?”
戴维红着脸笑了两声:“她什么样我都喜欢。”
贺琢:“……”
你们两口子真挺有意思的。
贺琢又在心里悄悄补上一句,衷心希望我谈恋爱的时候可千万别像他这样。
两人沉默了一会,戴维看看手里的小盒子,突然开口问道:”你要染吗?“
贺琢不作声,心里开始激烈地天人交战——机会摆在面前,他是染,还是……染呢?
戴维一边像个推销员似的打开盒子给他看里面灰色的染发膏,一边热情而真诚地看着贺琢说道:“贺,你是捷克狼犬,这个,也是灰的,肯定很帅。”
贺琢的瞳孔睁大了一瞬,目光打着弯儿落到灰色的小罐子上面——这谁能忍啊?
晚上十二点,贺琢顶着一头灰发走进了电梯。
顶光锃亮,他对着电梯里的镜子又仔仔细细地照了一遍自己的新造型。
天啊,他好帅。
电梯“叮”的一声停住了,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打开,贺琢想起来了,对了,还得想着给好兄弟看一眼,万一他也想染呢。
想到这里,他脚下速度加快,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
里面的套间里隐隐约约传来沈钺的笑,听声音他好像在和别人视频,贺琢等不及了,兴冲冲地敲了两下就把门推开了:“我回来了!”
沈钺的脑袋正对着门口,看见贺琢的一瞬间,打招呼的手僵在原地。
他张大了嘴:“我草。”
贺琢权当他被自己的脸震撼道了,单手插兜,骄傲地看着他:“怎么样?”
沈钺的嘴张开又闭上,最后艰难地问:”你头顶这灰毛……你兽态变不回去了?“
贺琢鄙夷地看着他:“没品的东西。这是染发了,怎么样?你染不染,戴维那里还剩半罐。”
沈钺已经开始头疼起来:“我不染,不是,你就没考虑过上学怎么办吗?”
“没事儿,戴维说这个也就保持个两三天,到时候用水一冲就掉了。”
“万一冲不掉呢?”
万一冲不掉……估计就严重了,钟素商肯定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率先在贺琢脑海里出现的竟然是纪翎那张神情平淡的侧脸。他下意识思考起来如果纪翎看见他这样会是什么表情?惊讶?还是怒不可遏,立刻找教导主任去告状?
贺琢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然后两秒之后,他的脸腾的一热,笑容僵在了脸上。
人家压根都懒得看你,自己在这儿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呢?
他冷笑了一声。
自己还真是魔怔了,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作者(慈爱脸):崽,你谈恋爱的时候可比戴维疯多了。

第12章
第二天清早,天刚蒙蒙亮,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打开房门,竟然是一脸焦急的戴维。
“贺,我必须得走了,爱丽丝进医院了!”
贺琢原来还困得睁不开眼睛,现在一下子清醒了:“什么?别着急别着急,你慢点说。”戴维鼻子一酸,眼睛里蓄满了泪,喉头哽咽道:“她妈妈今天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说她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做手术,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
沈钺也起来了,他还相对冷静一点,对着贺琢说道:“问问他现在怎么回去,是买机票还是坐车,现在做准备了吗?”
贺琢转述给戴维,后者强忍着眼泪回复:“刚买了最近的航班,九点半出发。”
贺琢看了眼表:“那不是快了吗?”
于是几人马不停蹄地收拾好行李就往机场赶去。
九点半,戴维坐上了飞机。贺琢目送着飞机逐渐消失在天际的身影,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头发:“怎么这么突然?昨天他还和我说,唉,这件事肯定对他打击很大。”
沈钺默默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却有点复杂。
“你……刚才没看见?”
“啊?”贺琢抬起脸:“看见什么?”
沈钺叹口气,反问道:“昨天戴维帮你染发的时候是不是没带手套?”
“哎?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见,”沈钺抱臂看着他,用最耐心的语调说出最冰冷的话:“他的掌心,以及指缝,全都变成了灰色,我合理怀疑他给你拿的染发膏用清水根本就洗不掉,自求多福吧,贺琢。”
贺琢彻底慌了。
他飞速和沈钺回到酒店,然后一头钻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一只沮丧的小狗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的毛发湿漉漉的,尾巴也蔫蔫地垂了下来。沈钺正靠在他的床头看书,看见他这副模样挑挑眉:“嚯,洗掉了?”
狼犬甩了几下尾巴,又摇摇头手动给自己吹干:“根本就洗不掉。”
沈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勉强安慰道:“至少和你的本体颜色还挺接近的,要是你不变成人形还能多瞒一阵儿。”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那得是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一直不变成人形?
沈钺接着提出一条建议:“不如你去动物园当两天狼?反正你俩不是长得挺像的?”说完自己又给否了:“还是算了吧,现在正是春天,你别到时候进去了再被母狼瞧上。”
贺琢:“……”
他越想越心慌,刚想掏出手机给戴维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就想起来对方已经上了飞机,贺琢猛然站起来,从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套往外走:“不行,我得找个理发店染回来。”
酒店大厅内。
刚刚换岗的前台人员正核对着客人登记的信息,一抬头看见一个帅哥正站在自己面前。身高腿长,剑眉星目,就是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他微笑着问了一句:“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帅哥烦躁地叹了口气,五指作梳把头发往上一撩,露出了一片光洁的额头:“跟你打探个事儿,你们这个酒店周围……有没有什么靠谱的理发店?”
前台脸色变了变:“请问您是单纯剪发还是染发做造型呢?”
贺琢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有些咬牙切齿道:“染发,我想把我头发的颜色染回黑色。”
“好的,”前台点点头,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个地址:“这家理发店不错,B国很多明星都在这里做造型,距离这里也不远,您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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