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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禽对恶犬(澄麟)


贺琢松了口气,道了声谢就把纸片揣进怀里,刚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前台在后面突然小心翼翼地叫住了他。
“先生请留步,恕我多嘴,我可以问一下您的头发之前是在哪里染的吗?”
贺琢的回答渗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之中:“朋友家乡的染发膏,他和我说这东西也就保持个两三天,用水一冲就能冲掉,没想到它冲也冲不掉啊,我回去还得上学呢,现在必须得去把它解决了。”
贺琢每说出一个字,前台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几乎是贺琢的话音刚落下他就急不可耐地追问道:“请问您的朋友是B国人吗?”
贺琢点点头。
小前台又报出一个地名:“B国这个地方的人?”
这就有些奇怪了,贺琢歪头打量着小前台,饶有兴趣地反问道:“还真是,你怎么知道的?”
“您……”前台开了口。他觉得如鲠在喉,只好停下来。“您的头发可能一时半会染不回来了。”
“什么?”
前台清秀的小脸像是一下子衰老了十岁,仰头叹息道:“因为我也染过,而且我还因为这个丢了上一段工作。”
贺琢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前台小哥含泪解释:“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在体制内的工作。我当时太兴奋了,本来准备去酒吧喝点酒庆祝一下,没,没想到和一个B国人意外发展了一段,呃,短暂的恋爱关系。“
说道这里,前台痛苦地闭闭眼,像是不忍回忆痛苦的过去:“后来他和我求婚的时候,我提了分手。他本来是不答应的,但是我怕他接着缠着我,就说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他就说明白了,第二天早上果然消失了。”
贺琢手指扣着前台的大理石摆件,不由自主紧张起来:”然后呢?“
“然后,”小前台咽了咽口水,表情一下子变得痛苦无比:“我本来很高兴,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他竟然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的头发全染成绿色了!”
事情太过玄幻,贺琢一时间反而不敢相信,盯着前台玻璃珠似的大眼睛怀疑道:“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我到希望是假的!我去理发店要求给我染回来,结果理发师一看我的头发就全摇头,我一开始还不信邪,结果没一家店里的染发剂能着色,”前台气得脸红脖子粗,愤愤道:“然后我就只能顶着绿头发去上班,第一天就二话不说被开除了。”
贺琢只当他开玩笑,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前台气得咬着嘴唇,正想解释更多,却突然发现不远的地方立着一个人影,顺着影子往上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夜夜噩梦一朝成真,他哆哆嗦嗦半天没说出话。
贺琢顺着他的眼神向自己的身后看去,然后愣住了。
这人正是戴维他们滑雪队的副队长,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当时就是他提出要住在这家酒店。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戴维还对他表示很稀奇,因为副队长之前从来不参加他们的这些活动,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同意跟着来,还主动提出要帮大家安排路上的事宜。
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灯下更显得英俊非凡,眉目深邃。他向贺琢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看来你已经从我未婚夫的口中听说了我们的故事。”
贺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俩。
前台整个身子都躲到了柜台后面,小鹌鹑般垂下头:“你别过来!”男人笑容不变,上前拽住了小前台的手腕:“我找了你好久,这里到处都是人,不如我们去我的房间好好叙叙旧?”
小前台含泪直摇头,求助的小眼神不住地往贺琢身上飘。
两年前他脑子一热,接着酒劲就稀里糊涂拉走个陌生人春风一度。虽然说实话也有爽到,但是第二天早上看见那张青涩的帅脸的时候他就笑不出来了。
怎么感觉这人还没成年呢?
他哆哆嗦嗦地翻出那个人的钱包,打开身份证一看——还好还好,十八岁生日已经过了。
但是小前台还是糟心得不行,赶紧捡起地上的衣服落荒而逃。没想到第二天穿着校服的冷脸男高中生就堵住了他,说什么都要让他负责。
两人纠纠缠缠好几天,他最后还是狠着心说出了那句话:“我和你就是玩玩,你别当真了。”男高中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表示自己知道了,藏着求婚戒指的手却沮丧的放下了。
原来只是和我玩玩。
小前台心里愧疚不已,所以最后一晚那叫一个有求必应。第二天清早,他揉着酸疼的腰走进浴室,还没来得及庆幸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他的头发怎么变成绿色了?以及为什么卫生间的镜子上面会写着“祈祷自己别再碰见我”?
清官难断家务事,贺琢脚底抹油溜出了酒店,他按照小纸条上面的位置找到了理发店的位置。他刚进门,一屋子的理发师就全围上来了,听清了他的要求,看了看他的头发,大家又全散开了。
为首的那个摇摇头,操着一口浓重的B国方言对贺琢说道:“不好意思,先生,你的头发我们染不了。”
虽然心里早有预感,听到这番话的贺琢还是不亚于晴天霹雳:“为什么?”
理发师又歉意地啰里啰唆解释了一通,贺琢就听懂了一句话——“有这种染发剂的头发是根本不能着上别的颜色的。”
一句话的威力也是惊人的,贺琢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酒店。
第二天早上,沈钺来着没精打采的贺琢出去散心,后者经过前台的时候一愣。
贺琢愣愣地看着新面孔:“你们换班了?昨天那个人呢?”
新来的工作人员是个漂亮的小花栗鼠,见帅哥主动和自己搭话,捂嘴笑道:“昨天男朋友去领证啦,今天开始休婚假。听说他男朋友可帅了,还比他小好几岁呢,嘻嘻。”
贺琢:“……”
他虚弱道:“好,替我恭喜他。”

第13章 灰狗回家
在B国的这几天,滑雪没玩上几次,理发店倒跑得差不多了,所有看到贺琢头发的理发师无一例外地表示爱莫能助,最后一天贺琢几乎是以视死如归的心情登上了返程的航班。
同样是坐飞机,一来一回,心情迥然不同。贺琢坐在飞机上,望向窗外,窗外翻卷的云层一如他跌宕起伏的心情。
沈钺看着贺琢纠结的脸,又同情又好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贺琢把新买的棒球帽仔细地往下压了压,叹息道:“我不知道,能瞒一阵是一阵吧。”
“那你上学也不能一直戴着帽子啊。”
贺琢避无可避,手指一下一下地攥着卫衣帽子上的绳子:“你觉得头部做手术不能见风这个理由怎么样?还是说我现在二次分化了,必须戴上帽子来保持头部的恒温?”
沈钺后仰靠住椅背,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省省吧,都不怎么样。”
下午一点整,飞机降落在A市,贺琢和沈钺随着人流走出机场。
与此同时,吴叔也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出口的方向,范围太大,他只紧着人群中高挑的少年看。
这个太矮了,不是,这个也不是,太胖了。这个倒是有点像,不过帽檐压得也太低了,根本看不清脸啊。旁边的那个看着倒是有点眼熟,哎?这个不是小沈少爷吗?
吴叔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梭巡了几圈,心里逐渐感觉不对劲起来,既然那个是小沈少爷,那他旁边站着的是……?
为了第一时间接到贺琢,吴叔特意在出门之前把花镜都带上了,他把眼镜摘下来贴在眼睛上,样子看上去有几分滑稽,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仔仔细细地把那个拖着行李箱的高个身影看清楚。
然而甚至都不用他细看,高大的身影就已经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他面前,一张英俊的脸逐渐映入他的眼帘,贺琢小跑两步,亲热地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吴叔,想我了吗?”
吴叔摘下眼镜放进衣兜,高兴地接过贺琢手里的行李箱:”哎呦,终于回来了,少爷累不累?饿不饿?”
两人一路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贺琢呼吸着熟悉的空气,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刚到了车上就有些忘乎所以的兴奋,随手把帽子摘了下来放在旁边的的座位上。
然后对上了吴叔目瞪口呆的一张脸。
吴叔是贺家的老人,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此刻他还是忍不住欲言又止地看向贺琢,心里悄悄发愁起来。
贺琢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吴叔,那个,我父母都在家吗?”
吴叔叹口气:“先生和太太知道你今天回国,特意也赶回来了。”
贺琢:“……”
完了,看来今天这顿打是在所难免的了。
贺琢不死心,做出了最后的尝试:“那,我妹妹呢,她在不在家?”虽然平时贺竺对这个哥哥颐指气使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刻还是非常愿意挺身而出帮贺琢说情的。
吴叔不忍地避开了贺琢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小姐今天不在家,夫人的妹妹过来把她接走了。”
贺琢的双眼瞬间失去神采,他缓缓靠在座椅上,一脸呆滞地看着前方——真希望贺绶霆和钟素商他俩分化之后都是蚂蚁,这样挨打至少不怎么疼。
他心里是止不住地七上八下,但在明显焦虑的吴叔面前还硬是装出了一副坦然,强装镇定安慰道:“没事的吴叔,有您在旁边,我父母应该不敢把我怎么样。”
吴叔瞅瞅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少爷,您一会还是自己进去吧,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事。”
贺琢:“……”
他恨这个冷漠的世界。
这下好了,看来只能自救了。
半个小时候,贺琢鬼鬼祟祟地在家门口的草丛后面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滑雪头盔。有钟素商在家,光带棒球帽肯定是瞒不过去了,他一边把头盔往头顶戴一边祈祷今天晚上自己不会进医院。钟素商刚拍完一个全程没用替身的武打戏,现在被她打一顿可不是开玩笑的。
别墅的客厅里正放着贺竺最喜欢看的电视节目,但是前面的小凳上却没有那个熟悉的小身影。
贺父面无表情地在沙发上生闷气。钟素商正卧在美人塌上看剧本,偶尔抬头看一眼丈夫,从鼻子发出一声嗤笑:“出息。”
贺绶霆郁闷道:“出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说的什么话?我好不容易忙完工作回来一趟,儿子女儿没一个在家的!”
钟素商斜睨他一眼:“哦?我不这不是在家吗?”
贺父摸摸鼻子没敢出声。
一说到儿子,贺绶霆想起来了。从机场到家里的路也就半小时,这臭小子怎么还没到家?正巧这时候钟素商也看过来,夫妻俩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凭借着多年的心有灵犀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贺琢准是又搞事了。
正当夫妻俩坐不住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指纹开门的“滴滴”声。
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的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厨房里的邹婶刚推门出来问太太今晚的酱汁是调成糖醋口还是酸辣口,就看见一个小山似的人影。她吓得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尖叫:“这谁?”
贺琢面罩下的厚脸皮都不禁悄悄地红了,他赶紧抓住邹婶的手:“邹婶,我,我贺琢。”
站在门口的贺父如梦初醒般的看着儿子:“你……这是在搞什么?”
钟素商先一步反应过来,美眸怒视道:“邹婶,你先回厨房。贺琢,你给我过来!”
贺琢抢在钟素商发作之前开口:“爸,妈,这是我新买的滑雪头盔,你俩看看怎么样?”
钟素商狐疑地看着他,压根就没打算相信。
世界上就没有比她更了解自己儿子的人,以贺琢那点遗传他父亲的脑容量来说,头盔下绝对有问题。她深呼吸了几次,眼神在贺琢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贺琢,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去纹身了。”
也不能怪她这么想,有一段时间贺琢不知道看了些什么电影,对电影里那些有纹身的反派有着谜之崇拜,后来还是钟素商说“如果你在腿上纹身你的狗腿上也会有一样的纹身哦!”他才算死了一条心。
贺琢没想到钟素商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坏的打算,在面罩下瓮声瓮气说道:“妈,这个我敢保证,绝对没有。”
坐在沙发上的钟素商疲惫地撑着:“好……我信你,那你先把面罩给我摘了。”
贺琢站在原地踌躇着。
贺父看着犹豫的儿子,仿佛明白了什么,悄悄凑近用气音问道:“儿子,你是不是去偷偷整容了?”
钟素商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抄起沙发上的软枕就扔向父子俩:”说什么呢?“
贺琢没忍住笑了,他心态倍棒,明明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生出点微妙的得意:“不是整容,但堪比整容。”
拉起头盔,一头灰发闪瞎了屋子里每个人的眼。
这样的颜色放在娱乐圈里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别说染灰发了,前两天钟素商的小助理还把头发染成了彩虹色,她当时看到后什么也没说,甚至还笑着为小助理发了条微博。
但是到了自己儿子这里——
“在哪儿染的?”
贺琢手慢脚乱地把头盔全摘下来,变成小狗拱到妈妈怀里摇头摆尾眨眼睛:“妈,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狠心的妈妈直接推开他:“起开,自行车座子。”
一句话戳到痛点,贺琢瞬间被伤了心,嘴里发出伤心的呜咽:“呜呜呜嗷嗷嗷嗷呜嗷呜”。钟素商一把捏住他的嘴手动帮他消音,看着他头顶那一撮油亮油亮的灰毛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反手扯住贺琢的腮帮子冷笑道:“真是长本事了,嗯?都敢自己去偷偷染头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学生吗?这个家是不是都容不下你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上天了?”
贺绶霆沉默地站在一旁,根本不敢上去劝架。他在家里的发言权少得可怜,不过别看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颇有点不以为意——不就是染个发吗?他儿子长得这么帅染个发怎么了?年轻人追求点外貌上的新鲜感怎么了?他儿子要是一窍不通邋里邋遢才可怕呢。
自己还是时尚女王了,怎么一到儿子这块就变成老顽固了?
钟素商这边刚准备喝口水压压火起,转眼就看见了贺绶霆。后者脸上的不屑之情还没来及收起来就被她尽收眼底。
夫妻这么多年,她能不知道贺绶霆脑子里在想什么?于是下一秒,客厅里响起惊天动地一声吼:“带你儿子去把头发染回来!”
半小时后,贺父带着儿子停在一家理发店门前,明亮的玻璃窗映出父子俩惆怅的面孔。理发师喜滋滋地迎上来,看着他俩不凡的打扮就知道自己今天来了一个大单,殷勤地把他们邀请进店,又给两人倒上了店里最贵的茶叶。
听到贺琢的要求,理发师自信地满口答应。
于是经过一群人四个小时的努力后,贺琢走出了理发店的大门。在车里睡觉的贺绶霆听到车门打开的动静,兴冲冲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一个挑染的儿子。
更潮了,他俩也更不敢回家了。
贺绶霆表示自己要去公司避避难,并且劝贺琢现在也最好别回家。后者仔细想了想,拿出手机给贺竺的电话手表拨了过去:“喂?小竺,嗯,哥哥回来了,你是不是好几天都没去过鸟咖了?告诉哥哥,你想不想小鹦鹉?”
西日店内。
小鹦鹉正站在杆子上睡觉,脑袋窝进了半边翅膀,鹅黄色的绒乎团子一起一伏。旁边两个小姑娘被它萌得不行,一边疯狂拍照一边捂嘴,生怕惊扰了它的睡眠。
纪翎对这样的工作环境实在是太满意了,除去某些极端情况外,它每天工作无外乎就是在客人掌心蹦蹦,要不就是张开嘴随便哼哼歌。偶尔碰到不喜欢小鸟的客人也无所谓,反正有着一对红脸蛋的鹅黄色团子会拍拍翅膀落在你的掌心,然后一直歪头看你。
可以这么说,纪翎一个人在某种意义上承担了西日的一半流水。
一声轻佻的口哨,打盹的小鹦鹉回过头,懵懵地张大了嘴,连衔着的瓜子都掉了下来。
贺琢潇洒地走到他的面前,撩起自己的头发:”帅吧?“
纪翎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沈百廷从外面进来,掀开帘子看到贺琢也是一愣。
他眨巴着眼睛,过了半分钟才认出来这灰毛帅哥是贺琢:“咦,你染头发了?”
他转圈看着贺琢,然后得出一个结论:“真帅,还是挑染。不过……你们学校允许学生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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