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着一张小脸,忍不住蹙起了眉。
“说话。”下巴上的手转捏为掐,在怀姣露出疼痛表情时,又变为单手扼住脸颊。
手指在细嫩脸肉上陷下去一个小窝,接着动作狎昵地揉了揉。
怀姣不知道说什么,光是被邢越抓住就够让他害怕的了。虽然邢越一直就对他很凶,可此时从未有过的恶劣态度,还是让怀姣无法控制地就冷汗直冒。
“我……”嘴唇抿出一条微白的线,怀姣嗫嚅两下,又怯怯闭了嘴。
他脸白的几近透明,因为在外面跑了一遭,头发和身上衣服都还是乱的。鼻尖被冻出红晕,巴掌大的一张脸上粉白相间,露出惧怕神色时,邢越眼神都暗了暗。
“是害怕大冒险的惩罚才跑的吗。”不算问题的一句冷静陈述。
怀姣被掐着脸颊,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说话!”这次语气重了点,怀姣吓得一抖。
“是,怕……”他颤着眼睫,在邢越手上小声细弱地回道。
“跑去哪儿了?”
“山,山下。”
一直伏在地上被强制抬起脸颊的动作,久了让怀姣感到后颈有点酸,特别是邢越此时蹲在他面前,居高的姿势让对方高大身形似覆着他一般,全然将他笼罩住。怀姣在低处动弹不得地任人桎梏着。
邢越穿着深色裤子的下身正对着他,回过神就能感觉到难堪的姿势。
怀姣皱着眉,微不可查地偏了偏脸。
他听到面前人冷笑一声,下一刻便被按着肩膀,转身仰躺在了地上。
视线变化的一瞬,怀姣仰头间似乎看到了头顶上方不远处,脸上带着血迹的卓逸。
这使他愣了愣,连被人翻身压住时都没反应过来。
腰上一重,怀姣怔怔垂下视线,他看到邢越挟着他的腰,骑在他身上一般,覆身朝他压了下来。
怀姣反射性伸手去推。
手腕轻松就被对方单手捏住箍在胸前,邢越压着他,凌厉下颚碰上怀姣脸侧。
他在怀姣慌张失措下,动作强硬,捉着怀姣的手,狗一般地埋首在他颈间贴近嗅了嗅。
“有人碰过你没。”气息沉沉的质问嗓音。
怀姣白着脸惊惶摇头。
身上卓逸的外套被自然扯开,带着主人温度的炙热薄唇贴上怀姣的肩颈,热烘烘地磨着他蹭。
怀姣的身上,是带香气的,那点温软体香覆在细腻肤肉上,要凑近了,仔细嗅闻才能体会出。
勾着邢越的狗鼻子,让他瞳孔收缩,急促又兴奋地捏着人的下巴,伸出舌尖舔上去。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
在每次对方露出惊惶表情,可怜又害怕地看着他时。
“大冒险的惩罚你知道吗。”
怀姣缩着脖颈使劲摇头。
“可以让你先试试。”邢越语气恶劣道。
“然后我们再继续游戏。”
第20章 真心话大冒险
上一分钟像疯狗一样骑在怀姣身上又蹭又嗅的人,在说完恐吓一般的两句话后,转眼又恢复了正常。
他直起腰,起身时甚至伸手扯了一把地上的怀姣。
怀姣被他扯着坐立起来,对方喜怒无常的反复情绪,让他哪怕是被细心对待也只会感到悚然。
怀姣不敢站起来也不敢乱动。
他坐在地毯上侧过视线就能看到,逃出去前倒在陆闻脚边的他原本的座椅,此时远远横翻在壁炉旁,木质椅腿断了一截,似被人狠狠砸过。
视线往前移是背对着壁炉,上半身佝偻着的卓逸,他手脚仍被紧紧束着,勒在身上的绳子似乎成了支撑他的唯一力量,怀姣愣愣看过去时,卓逸同时抬头望向他。
暗红血迹粘黏着打湿的额发,在对方英俊面孔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痕迹。
“卓逸……”怀姣嘴唇哆嗦着,颤颤喊了他一声。
怀姣能想象到自己逃跑后,邢越有多生气。
“你到山下遇到房子主人了?”卓逸被血迹压得眯起一只眼,他看着怀姣,连一句责怪也无,只有些担心地朝他急问道:“他欺负你了吗?”
怀姣抿着嘴巴,眼眶微红地摇了摇头。
刚才被男人扛进来的动作,显然让卓逸产生了误会,只以为怀姣是逃跑途中被强硬抓住的。
“你怎么样了,你头上的伤……”
“没事。”卓逸似乎笑了声,说:“邢越看到你跑了差点气疯,你是没看到当时他表情有多好笑。”
怀姣撇了撇嘴角,笑不出来。
卓逸没说的是,邢越气疯之后不过看到他笑了两声,转身抄起地上的椅子就往他脑袋上砸。
这男人是真的疯。
卓逸看怀姣一副想哭的样子,要说的话又抿回嘴里。
“他是谁?”身旁一边半晌没说话的陆闻,在怀姣和卓逸停下交流的功夫,抽空问了句。
怀姣转过头,发现对方问的是靠在沙发边,一直默不作声也没离开的木屋主人。
“不知道……”跟男人视线对上,怀姣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他认识邢越。”
“他抓你回来的?”
“嗯。”
话到这里又没人开口了。
当前难以预测又无法放松的事情发展,已经让几人感到身心俱疲。
特别是卓逸和陆闻受了伤,唯一手脚自由的怀姣,又被未离去的陌生男人看管住。
不一会儿,走到餐厅的邢越就推了一个奇怪的金属推车过来,滚轮在木地板上发出摩擦的嘎吱声音,让几人都不禁抬头望过去。
此时站在壁炉旁推着车的邢越,又恢复了之前装模作样的冷淡样子。
“刚才就准备给你们看看的。”邢越挑起点眉,眸光朝怀姣扫了一瞬,道:“可惜有人逃跑了。”
怀姣在他古怪视线下,禁不住垂眼躲了躲。
“我不喜欢没有规矩的游戏,所以这算是下轮大冒险前的额外惩罚。”
推车上遮挡视线的黑色幕布被掀开。
一时间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推车上。
两个盛着大量透明液体的玻璃容器,一左一右对称摆放着,有一根尾端分叉的透明管道,分别连接着两边瓶身,是控制出水的开关装置。
邢越倚靠着推车,道:“之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审讯惩罚很有意思,我一直想跟你们试试。”
他修长指骨轻叩两下玻璃瓶,吸引大家注意一般,将众人视线又拉回他身上。
“我简单介绍一下。”
“两个瓶子里,一边是普通的正常液体,一边是强酸溶液。”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安然无恙。”
大厅死一般的安静。
近乎诡异的寂静空气下,怀姣却白着脸,徒然发现了一件事。
推车上的东西他见过。
第一个白天在后院发现的小木屋里,布满灰尘的货架上,杂乱堆放着的奇怪瓶罐和塑胶管。
此时拼装成面前的“游戏”道具。
怀姣恍然就明白了,当时将自己堵在后院杂物间的邢越,或许并不是为了找他麻烦,又或者好心给他上药。而是在他误闯进对方的布置中时,将他引出来顺便检视自己的重要道具。
怀姣想到这里,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
他抬眼怔怔看向邢越,发现对方也在看他。
对方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垂着眼,问道:“要试试吗?”
怀姣不会以为他说的试试,只是询问而已。
邢越朝他走近两步蹲下身。面对反抗不得的怀姣,他并没有使用什么暴力手段,只是再次捏住他的下巴,拇指在粉嫩下唇上摩挲两下,说:“刚才为什么要跑呢,我不是提醒过了。”
“大冒险又不一定轮的到你。”
他看着怀姣,抿唇嗤了声,“好蠢。”
怀姣总共听他这样说过自己两次。
一次是发现房间双面镜时被困在他房里,另一次就是现在,逃跑未遂被抓回来。
下巴上的手力道转重,被迫仰起,怀姣手撑在地毯上,指尖都绷出白色。
“邢越你他妈没必要做这么绝。”卓逸压着嗓子道。
邢越掐着怀姣脸颊,面无表情侧过头去。
卓逸声音微抬起些,说道:“当初的事跟怀姣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就是要为沈承遇报仇也轮不到怀姣承担。”
“哦?”邢越挑了下眉。
“那你说说,跟他无关,难道跟你有关?”
卓逸皱了下眉,无视对方的言语挑衅,继续道:“他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玩游戏的时候脑子都不太清醒。”
“你不知道沈承遇对他什么态度吗,或者怀姣对沈承遇又是什么态度。这里面谁都有可能害他,就是怀姣不可能。”
邢越听他说完只是扯着嘴角冷笑一声,“一堆废话说完,除了想把他摘出去什么也没说。”
他眼带寒意地看了卓逸一眼,语气怪异道:“你倒是挺护着他。”
卓逸顿了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面前邢越突然扼住怀姣的脸,将人拖到卓逸面前,视线森然地盯着他问道:“以前不是挺看不上他的吗?”
怀姣被扼得皱起眉,身旁邢越不仅手制着他,还脸靠脸地凑近他,男人骨感锋利的侧脸贴着怀姣的,指腹摸着他脸颊蹭了蹭,朝卓逸问道。
“现在怎么回事,他哪里吸引到你了?”
“是这张脸吗?”
三人相隔不过十来公分的距离,怀姣偏头都躲不过邢越的禁锢,只能被动地被人握着下颚贴着脸。
“你想碰他吗?”邢越看着卓逸道。
过近的距离,让怀姣那张脸毫无保留地,被桎梏着送到他面前。
可在卓逸愣住时,男人猛然转过怀姣的脸,动作突兀地吻了上去。
下颚被强硬捏开,唇瓣微启中,一小截红艳软舌不受控制地露了出来。
邢越就这样,当着卓逸的面,在他紧盯的视线下,伸出舌头舔进怀姣湿软口腔,勾着怀姣的舌尖嘬到嘴里,然后侧眼看向卓逸。
目光里阴恻恻的,没有一丝温度。
卓逸一边咬牙忍耐着,一边却难以挪开视线。
哪怕怀姣难受挣扎,扯着邢越的手不住躲避,他呜呜叫着,混着粘稠水声,模糊又暧昧的。
等被放开时,怀姣身上一软,差点伏到卓逸身上。
只还没碰到就被立刻扯了起来,邢越动作温和地握着他的手肘,扶着他一般,嘴上说道:“好了,游戏继续。”
他垂眸看了怀姣嘴唇一眼,在众人怔楞视线下,勾着唇角道,“作为刚才的奖励,我可以为你特别提供一个……”
怀姣反应迟缓地抬头看向他,漂亮脸蛋上的迟钝表情,似再一次吸引了邢越一般,弄得话说了一半的邢越,又垂下头凑过来想继续亲他。
怀姣忙偏过头反手挡住。
男人嘴唇碰到了他的掌心上,邢越皱起眉,表情不爽地补充完整道:“一个小帮助。”
推车底下隔层上放着两着两个空着的小瓶,和一瓶标注明了的PH指示剂。
小瓶分别从自两个大玻璃瓶里取出少量液体,为方便区分,他将两个小瓶液体各自放置于大玻璃瓶前。
“一瓶强酸溶液,一瓶普通的水。”邢越食指叩了叩小瓶子,说:“当然,是稀释过的。”
“刚才这么乖的让我亲,我总不能一直做坏人。”
“我给你们一个测试的机会。”
“左边或者右边,选一个。”
几人脸色苍白,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卓逸开的口,他说:“右边。”
邢越略抬了下眉,没说什么话,直接拿起推车上的pH示剂,滴入右边的玻璃瓶中。
几秒的摇晃动作下,玻璃瓶内的水转瞬变为深红色。
怀姣克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
“选的挺准啊。”邢越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感叹。
“好了,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邢越看向他们,冷淡重复道,“惩罚环节到,左边或者右边,再选一次。”
“你说什么废话,当然是……”
卓逸到嘴边的选择,被面前邢越忽的一声冷笑打断。
邢越高大身形站在几人中间,他笑了一声后停了停,接着面无表情道:“你们真当我是什么大善人吗。”
“提示我已经给了,可选择权又不在你们手里。”
众人愣了愣。
邢越说的你们,指的仅仅是卓逸、陆闻和怀姣三人。因为下一秒,说完话的男人,就徒然侧首看向边缘位置一直垂头沉默的,在场唯一的女生林之芝。
“玩游戏一直偏心不好,你们看他的视线,让我觉得你们都不够公正。”
“让林之芝来选吧,怀姣的惩罚。”
“左边还是右边。”
一瞬间的诡异寂静后,因为长久没开口而声音沙哑的女生,慢慢抬起头,缓声道:“我选右边。”
身体再一次被按制在地上,额前发丝润着热气,挣扎摆动间,有滚烫汗珠顺着发尾甩到男人手臂上。
黑色口塞硬撑着怀姣的口腔,使得他一丝闭合的能力也没有。
邢越捏开他的脸,在怀姣冷汗涔涔的恐惧视线下,将连接玻璃瓶的透明管道,动作克制地塞进了怀姣无法闭合的嘴里。
细长软管仿佛伸进了喉咙深处。
怀姣脸颊涌上不正常的晕红,他难以控制地感到一阵恶心。
“很难受吗。”男人蹲在他面前,抚摸着他被撑到发白的唇瓣,表情近乎诡谲地看着怀姣,他心尖颤动着,声音沉醉道——
“第一天晚上看到你时就想告诉你了。”
“你的嘴好漂亮。”
“让我,总是想弄你。”
邢越冷着眼,回头看过去,“干什么。”
高大魁梧的成熟男人,面带肃容,沉声阻拦道:“少爷,不要做会后悔的事。”
邢越对怀姣的态度,只要人眼睛不瞎都能看出问题。
只有他本人不知道,还觉得自己可以任意搓揉对方。
肩上的手被邢越拍开,再一次打算动手时,又有人打断了他。
邢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陆闻腿上还流着未干的血,脚下原本暗红色的地毯几乎被染成黑色,可他就算顶着这样一副狼狈模样,也依旧保持着冷静,甚至在邢越发疯上头的时候,仍能哑着嗓音出声挑衅他。
“邢越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你说怀姣蠢,我看最蠢的就是你。”
邢越动作忽地停住,他沉着脸,声音淬着寒冰一般,侧头看向陆闻:“你说什么?”
“我说你蠢,又疯又蠢。”
“明明喜欢怀姣喜欢得要死,偏偏又像个疯狗一样龇牙咧嘴到处咬人。”
“你他妈说什么!”握着细管的手猛然放开,邢越似被激怒一般,转瞬便扼住了陆闻的喉咙。
“你自己没发现吗,你迷上他了。”脖子被大力掐着,喉结被暴力按压,每说一个字都会感到呼吸不畅,只这样陆闻仍在冷笑。
细边眼镜歪斜在高挺鼻梁上,陆闻喘着粗气,表情古怪,讥讽道:“从第一天晚上游戏就开始注意他,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张臭脸吸引他的注意。”
“他跟别人多说一句话你就阴阳怪气,和别人稍微亲密一点你就烦躁易怒,连卓逸跟他在房门口多呆了两分钟,都要刨根到底地追问清楚。你自己看不到吗,你看他的眼神,你吻他的时候,那副神魂颠倒深陷其中的可笑样子。”
“就连刚才他逃跑之后,你也只是一边怒不可遏地对待卓逸,一边又在电话里警告别人不要碰他。”
“还要我说吗?”
“房间的双面镜,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你很享受吧,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他的样子,他在你面前随意袒露无知无觉睡觉的时候,你敢说你没有在镜子前偷窥过他?”
“他不穿衣服露着大腿的时候,你有没有站在一墙之外,对着镜子打飞机?”粗鄙又恶劣的话,几乎看不出是从陆闻那张嘴里说出来的。
“你他妈闭嘴!”掐着脖颈的手,下一刻就捏紧拳头砸在了陆闻脸上。
陆闻被他突然的暴力动作,连人带椅地侧翻在地。
眼镜彻底从鼻梁上脱落,陆闻被打地倒在地上了,还敢说,他半睁着眼斜睨向头顶的邢越,嗤笑道。
“你当然不敢让我继续说,你发疯的原因。”
“根本不是有人逃跑又或者跟沈承遇有关,你只是生气,一个原来你嗤之以鼻正眼都不会看一眼的人,只是三天,就搞得你五迷三道像条疯狗一样,视线都离不开他一秒。”
“所以我说你好笑。”
“你恼羞成怒对我们发疯的时候,没想过怀姣怎么看你吗。”
陆闻在大厅落针可闻的诡异气氛下,笑了一声,然后说。
“他都怕死你了。”
邢越一张狂躁暴怒的俊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僵硬。
他极缓慢地垂下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怀姣。对方漂亮的一张脸上,有被弄痛,被他吓出来的涔涔冷汗,怀姣颤着眼睫,惊恐又惧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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