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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我的人格融合了(佞蜀)


卢正涛给他定制的那副美瞳确实有些伤眼,医生叮嘱他这几天别过度用眼,需要一定恢复期。
剧本密密麻麻的小字堆在手机的小屏幕里极易引起他的不适,京宥又大致划过一遍,返回去阅读消息。
置顶联系人中,南嫚的荷花头像亮着几条红点:
【03/09 09:45】Caesar,我定了几款新的修容,哪天来我给你试试?
【03/10 22:42】恭喜杀青!杀青宴都没看到你,溜得好快。
【03/11 23:26】我忽然想起,你是不是后天要去治疗?身体还好吗?昨天你的状态。嗯……
【03/11 00:13】别太累了哦,早点休息吧。
【03/13 07:28】不回消息,我懂了_(:з」∠)_
京宥这两天被欲厌钦缠得根本没碰手机,公关团队给他营造的“敬业”人设有一半都得崩塌。
他笑着打字:
【03/15 21:18】嫚嫚姐明天早些去吧?代言前可以试个妆。
思及某句话,他又道:
【03/15 21:18】我没事。
同前世京家医师团估量的那样,MECT治疗需要贯穿他的一生,重生后遗症可以致使他不会忘记任何事。
治疗的效用便是能使他暂时性区分虚幻和现实。
在他的工作人际圈内,只有南嫚略微知情。
这还归结于一个意外:他出道后凭借着欲家空降投资拿到了顶流史剧男三的资源,后配合欲家为他组建的团队公关,在各种风向里推波助澜,顺利“一剧封神”。
南嫚当时作为待选化妆师,没有被明确告知艺人隐私范畴,极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京宥的背包中有安定药剂。
原本是做过伪装的东西,偏偏南嫚的母亲生前患过类似病症,那药品一掀开她就能察觉出来。
在京宥坦然承认后,欲家同她签了保密协议,聘请她成为了京宥的专属化妆师。
另外,也需要她这个“不太近不太远”的位置帮着照顾一下病人。
会昱安认为京宥是很吃状态的演员,在一部剧开拍之前他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去准备,但途中他必须要维持这种状态,一直到拍摄完毕。
效果当然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好。
于是所有人理所应当地把他“剧外的状态”当做成“维持戏感”。
京宥垂着睫羽。
但,并不是这样。
他不是很看状态的演员。
这个大舞台上不乏“美人”,各种各样别具特色的天然脸蛋有可能一辈子都挤不出底层。
契机在于天降、或有通天的背景、或者出众的实力。风尖浪口一推注,跟着本人有代表的那片浪潮便能直达云霄。
京宥运气确实不错。
他们拥有几年后的记忆,欲厌钦虽不曾特意关注过文娱,但大体风向是被捕捉在某些分析文件里的,再加上欲家主见微知著,睹始知终。
豪赌往某节点上一栽,京宥就算只靠这张脸也能顺利驻扎一线。
本人的演技是意料之外的。
会昱安第一次看见他就在心底想好了:要怎样打造出一尊娱乐圈顶级“花瓶”,把那张脸的天然优势发挥到最大。
那时候他狂妄得还不曾担心什么。
就在京宥参演剧集后,会昱安开始察觉不对劲了。
那样漂亮的年轻人站在坟场中央,饰演着连中三元、心系家国的孝子。高堂明镜上恣意张扬了三年,锦衣披帛、高官玉钿回乡探望时,却得知老母独自迁乡又被乱政波及,尸骨未存。
那场下葬的戏……
白幡都掩不住昼日温光投在青年清隽身形上的潋滟。
他不言不语,撩衣,垂肩。
只一跪。
甚至将满园春色跟着拉下重暮。
在场人当即浑身发麻。
会昱安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当时对着衣冠冢的那一跪到底是怎么跪的,能表露出那种神态和身姿?
戏后有不少人悄悄问过他,京宥也只是笑着敷衍过去。在众人旁敲侧击无果后,只能又愤然又嫉妒地将其归为他的“天赋”。
卢正涛说,他就天生适合这碗饭。
老天爷追着喂,没办法。
面对所有人的打趣,京宥依然是那样淡然地抿着温水,施施然一个温吞的笑。
“天才”的名头,在万花拥簇中缀在了他的头顶。
险些曾把他自己都骗了过去。
精干的女管家很快给他送来电脑,还贴心地配备了几套新衣服和曲奇牛奶。京宥礼貌接纳后在京宅住了一宿,再没见人。
京家主宅很大,还分主次独栋。
比起欲家偌大一个地盘却只住欲家主一个人不同,京家主脉的人在主宅都有房间。只是因为小辈要读书或者家里有生意要经营,大家基本都不回来。
但老爷子手术成功这种大事还是值得阖家一聚的。京宥从前看着那一张家族图就头晕,在京家的出席率低得不超过一只手。
懒于认识或者应付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京宥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避开京冗律,让管家安排行程回了琼宴。
在飞机上补了个觉,刚落地关闭飞行模式就收到乱七八糟的消息。
京宥近乎本能长按电源快捷键,手机自动拨通固定电话。
不过三声,接通:
“回来了?”
“又没睡觉?”对方声里挂着沙哑,京宥一边扯口罩一边戴墨镜:“工作很忙吗?”
“不忙。”那头还带着懒散,有悉索的电影声在背景里跳,预示着通宵后的精神状态不能再亢奋:
“你不在,睡不着。”
京宥不加以评论,对着一旁的玻璃窗推了推额前刘海,刻意破坏了他的常规发型:“那……需要我现在回来一趟吗?”
“如果休息得差的话。”
像最日常不过的恋人。
某些裂痕宛若泡沫,随着重生后病情的逐步得控无声隐埋。
会发臭的。
欲厌钦低磁的嗓音拉开微颤笑意:“这可怎么办?”
“这么纵容,小心我变成粘人精。”
京宥知晓他最擅长哄逗同威胁,感知到对方情绪稳定,换了话:“欲家主,你还不够粘人吗?”
“我下午有个代言,上午准备去福安那边试个妆。要晚上才得空了。”
“嗯,我知道。”那声音好像很享受聆听他报行程,明明自己有他精细到分钟的计划表,“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忌油腥。”
“你倒想得美,才治疗几天,以为我会让你碰荤腥?”
“……戒糖。”
“嘶,你们那个破要求别太多。上回医生还跟我强调你每日摄入碳水量太少了,容易引起晕眩等后遗症。”
京宥算是听出来了:“定好了给我发定位。”
对方翘着尾巴,完全没有被揭穿的惭愧:“不用,我去接你。”
又在青年反驳前不耐烦道:“好了我知道了,不会把车冲进你们拍摄场的,你出来就能看到。”
琼宴和云京的天气都没田作那边疯狂,初春气温起伏导致昼夜温差巨大,清晨还得颤颤巍巍裹着厚服在个位数的温度任风来回吹。
“睡眠。”京宥戴上黑色冷帽,把自己拢在克莱因蓝色的长款羽绒服里,“留意一下睡眠。”
“吃药。”
欲大少爷发作起来最高记录能半个月不睡觉,现今隐隐有超越记录的趋势。
对方好像关了投影仪,有把自己往床上砸的重声。
两人又碎碎念了一会儿,互相挂了电话。
南嫚开车把京宥接到福安,给他试了几个妆,随便点了几份外卖,下午一点半卡点到场地去拍代言写真。
是某品牌手表新推出的男士款,造型相当夸张,甲方也贯彻了要将“非写实华丽”和现实世界拉开的宗旨,馋京宥的样貌馋得半死。
京宥不大喜欢拍类似标榜夸张的代言,在会老狐狸举着手指数钱的软磨硬泡下还是来了。
他不太露手腕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习惯,尤其是左手处:常年绑着护腕或者戴有半掌手套。
造型师左看右看终归觉得碍眼:“Caesar,你腕骨的形状太精致了,虽然只露右手和手表也没事,但左手光着对比效果会更好。”
京宥挽袖口的动作一停,在会昱安的视线下打出他们事先预备好的腹稿:“很久之前去朋友家,被朋友家的小型犬咬伤过,疤痕去不掉了。”
这还是在场人第一次听说他这个小习惯的缘由。
站在较后方的小女生用文件遮住脸,飞快交流:“啊,是受伤了啊……我还以为是个人洁癖呢。”
“Caesar出道的时候就戴着了,旧伤了吧。”
“现在的技术都去不掉是得多深……”
造型师似乎也意外:“多大的破口啊?”
他无心探寻,京宥也笑着淡然道:“伤口有些狰狞,当时缝了十一针。”
“我可以左手手背拍摄,手腕内侧实在不太能看。”
青年衬衫敞着两颗领口,衣饰随着他的动作轻皱。他不甚在意地用右手指尖将左手护腕从下方挑开,翻转摆出,表情有些为难:
“抱歉……可能会吓到大家。”
“过段时间准备用花纹盖掉,还希望那之前诸位可以替我保密呢。”
后排小女生好奇地凑过去,小声惊呼着捂住嘴:
“天啊……”
京宥眯了眯眼。
微紫色血管从他白瓷般的皮肤上透出,腕口处徒然横爬着一条拇指粗细的蛆痕,针脚的印记侧缀在四处,褐色纹路左右勾画,夸张得好似什么盲绘手笔。
像一只鼓囊的八脚蜘蛛。
“很难看吧……”他扯了扯嘴角。
京宥轻抬了抬,棚灯便散在他手腕的轮廓上。八脚蜘蛛宛若生灵,鲜活地顺着青年白皙瘦削的手臂爬行。
是“礼物”。
别人看不懂的“礼物”。
一寸一寸、一点一点雕琢处的“礼物”。
那个女孩子送给他的“礼物”。
——明明这样精美。

第80章 -十五声-
“这也太不小心了。”造型师将脸凑近疤痕那处,还能看见上面颜色细微不一致的新肉,“我的天,被拽拉撕咬过吗?”
他们都不是专业人员,并看不出是何种类型的啮齿动物咬出的破口:“怎么搞的?狗不听话?”
“没有没有……”京宥否认,将护腕摘下,右手手指扣着那道疤痕抓握,“朋友家的小型犬,平时还蛮乖的。”
“要怪我自己,那天早上我恰好去购买香水,试香时喷在手腕内侧,可能惹了狗狗应激或者……”他顺着凹凸不平的痕迹抚摸,“……诱因不太清楚。”
他侧了侧头。
能听见他人的窃窃私语;
能捕捉到众人视线里微弱的共情;
能感知到那些因他样貌便能聚拢的仰慕;
再恶劣一点啊,京宥。
再恶劣一点。
这不正是你的“天分”吗?
青年恰巧半张脸都躲在手后,好似陷入了某种伤感的回忆里,视线焦点落在了更远的地方,就连塑型好的发丝尖都随着他小幅度歪头而落寞扑倒。
他神色黯淡,尚有些自我怀疑,茫然的神色破开一贯的淡然:
“是我不太招小动物喜欢吧?”
“一直以来都不太能和小动物亲近……”
所以,倘若执拗地去触碰无缘的美好,被灼伤也是活该,对吗?
拍摄棚里立即七嘴八舌炸开:
“不啊不啊!”
“害呀,怎么会,不可能。”
“别瞎想。”
造型师哪见得了他这幅模样,连忙安慰:“狗肯定也有些问题,我没听过什么宠物犬因为味道应激咬人的,倒是要小心狂犬病。”
“不是说诱因不清楚吗?都过去了。这是你素人时候留的疤吧?那时候还未成年哦,得多疼。”
“还好的。”他像被点亮的小灯盏,又仰起头来,“打过针,就缝线的时候有些疼。”
嗯,反复撕扯开缝线的疼。
“是啊是啊,拜托——Caesar你怎么可能不招小动物喜欢。”有女孩子跟着道,“我家大白每次看见你在电视上都要跑过去喵喵叫。”
“这种破次元级别的美貌,Caesar要对自己自信一点啦~”
“妈呀,我看不得他那种表情……”
“其实他这个年纪应该还在读大学吧……”
“现在也还是半个孩子才对耶。”
“平时感觉不出来啊,一直都很稳重冷漠的样子。”
“所以自己从不养吧?肯定很喜欢朋友家的,结果被咬了。”
“艹,我为什么有点心疼。”
“因为怕伤到狗所以没第一时间甩开被撕拽了那么长一道口吗?”
好容易。
京宥从感伤里摘出,将左腕折过来,手背对着造型师:“你们看看这样可以吗?如果这个角度的话,能遮住大部分。”
“不过它实在太长了,背面也能看见一点,可以后期处理一下。”
因为怀疑自己不被小动物喜爱而黯然落寞。
Caesar就会被心疼。
就会被好多、好多、好多人,在意。
仅仅是因为不被小动物喜欢。
“可以诶!”摄影师那边打手势,“这样好多了,其实用光线也能遮掩掉下面那一点。”
“可以准备准备继续了!”
会昱安腋下夹着资料靠在远处,手指从唇钉下抚过,目光沉沉落在造型灯趋向的正中央。
计划顺利进行,几乎没有人对青年那腕口的伤痕产生怀疑。
京宥说那是少年时期参与斗殴时摔跤导致的贯穿伤疤,虽然没什么人知晓,但不适合用来公布。
总觉得很怪。
手腕这个位置横向一杠是很敏感的。
他倒是觉得直接把京宥说的“真实原因”投出去也无所谓,毕竟造慌还得防着当时那些同他斗殴的刺头背后捅刀,不如美化一下斗殴缘由。
第二,就是规避掉是“那种伤疤”的可能性。
或许是打斗原因确实不好,京宥没同意。
幸而当时只伤了一只手,要是双手都伤在这个位置,可不是随便一个借口就好盖过去的。
不远处的青年换了几套衣衫,在同他人小声交流时不自觉放缓语气,全然看不见一点“顶流架子”。
大约是在找感觉,青年抿着唇坐在饰品沙发上,思量了会儿,目光朝某处定向,那股释然的气质便随着妆造泄露。
会昱安拧了拧眉心,想到公关早上才帮京宥管理了媒体账号,堪称抠门儿地发了近三个月来的唯一一张近照。
他翻出手机来,登录账号查看。
图片是他在《净化》组偷拍的:青年半扎着头发,单手喝牛奶,在认真背台词。
附上文案:“要结束在这个世界的旅途了。”
评论区一如既往:粉丝热心地关注他的事业进度;有人一眼鉴别出非本人经营;还有一些眼熟的粉丝大账号写了长篇大论的鼓励和关心。
点开衍生栏,往下拉七八个来回就能不意外地看见黑粉的酸烂。
京宥蹿红得太快,正效应来得快负效应也随之增长。人总是免不得嫉妒的,哪怕甚至不熟悉他的人在坏心思作祟时也能跟着吐两口唾沫。
但京宥本人毫不关心。
Caesar有个让团队尤其头痛的点。
他基本不和粉丝互动。
不去看媒体号下的评论;
不看私信;
不接收任何粉丝送的东西。
不会因为被谁喜欢而高兴,也不会因为被谁讨厌而悲伤。
要不是团队好几次逼急了,让他必须要签几十个签名出去,会昱安或许一辈子没机会看见他那手漂亮得令人惊艳的花体英文。
这是一种很怪的感觉。
没有人会对这种“万千瞩目”和“万千喜爱”毫无感触。于它们的患得患失,也是不少同行状态好坏的直接影响因素。
更别说他这种才满二十岁没几个月的小毛孩子。
偏偏京宥就是无所谓。
会昱安越想越莫名其妙,干脆和手机赌气,一把卸载了软件,再抱起手来盯着远处的人。
京宥已经拍完了。
他卸掉妆,换了常服,走过来:“会哥,拍摄顺利,他们说成品还需要一段时间。趁现在还早,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嗯哼?”会昱安还陷在沉思里。
京宥戴好护腕,拿出手机来认真翻阅消息记录:“我想去《十五声》那边试个镜。”
“晚上他要来接我吃饭,过两天肯定又没时间,我听说下午那边正好在给另一位男主试镜?”
“是叫……褚狸来着。”
会昱安愣了几秒,被信息量砸得头晕目眩,就差跳起来惊叫了:“你等等等,你要接《十五声》吗?”
他压低声线,举起腋下的资料侧着挡住脸:“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的那个角色是个同性恋,和另外一个主角有千丝万缕的‘感情线’,你家那位能放你演?”
“嗯,我昨天晚上仔细看了一下我那个角色。”京宥翻出记录堆里带星号的目标文件,拨弄到标红的字句上,“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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