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说话了,为师带你回去疗伤。”说完不再理会众人,召出血剑,抱着楚寒远飞身而去。
他这徒儿此时虚弱的模样,让辞镜的心脏跟针扎般疼痛,方才还与自己调笑的小人儿现在就这样面无血色的瘫在自己怀里,辞镜很久没有像此时一般动过真怒了,青云宗,该死!
云澜仙尊见他走了,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看向正在闭目调息的赵宗主语气带着怒意:“不知赵宗主这是何意?”
“此子心狠手辣,本宗主的弟子都已倒下,他偏硬生生的毁其本命武器,伤我弟子根本!即你剑宗无人教养,本宗主只好代为管教一番!”
赵宗主说的冠冕堂皇,各宗门纷纷议论,有的觉着赵宗主说的没错,有的却颇有意义。
“赵宗主此言差矣,先不说这教养如何,您作为一个长辈贸然插手宗门大比,将胜利者重伤,知道的是明白您心疼徒弟,这不知道的...”闻人修顿了顿,话里藏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一宗之主为老不尊,武力压人呢。”
“闻人修,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赵宗主身后的那位倨傲少年刚刚并没有在此,侥幸逃过一劫,此时厉声道:“长辈之事,你们宗主还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指责我师尊?”
“呦呵?孙向南,怎么着?想与小爷较量较量?”
“我怕你?”
眼见这两人要动起手来,云澜仙尊揉了揉太阳穴:“够了!你们当我剑宗是何地?”
闻人修顿时收敛,冲着云澜行了个礼:“云澜仙尊,晚辈只是一时不岔,还请仙尊莫要怪罪。”
虽说合欢宗的修炼法子被这灵云大陆所瞧不起,但除去这个,合欢宗的名望还是靠前的,又与剑宗交好,闻人修自是尊重云澜宗的长辈,这个歉,他道的心甘情愿。
云澜摆了摆手,他倒是没与这闻人小子置气,他只是头疼这事要怎么解决,别人不知道,他们这几个兄长可是打心底清楚自己这师弟有多宠溺他这徒儿,这事儿一个处理不好,辞镜怕是要杀上青云宗了。
赵宗主身后的孙向南见闻人修道了歉,他只好不情不愿的说了句:“请仙尊莫怪。”
止战仙尊忍了半天,怒声道:“我剑宗是何教养还轮不到你来说道,赵老匹夫,此时大比老子不与你多说,大比过后,可敢与老子好好较量一番?”
“就不有劳师兄了,本尊爱徒受的伤,当然要由本尊亲自找回来,赵坤鹏,大比过后,便是本尊为徒儿报仇之时,你且记着。”
空中传来辞镜的声音,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众人了然,辞镜仙尊法宝众多,其中有一飘渺镜,可用灵识在其中看到自己想看的,也可传声。
赵坤鹏胀红着脸,这战贴不接也得接,不然他以后在这灵云大陆颜面何存。
云澜也知今日这大比是比不下去了,青云宗的弟子被辞镜伤的比楚寒远更重,便宣布停赛三日,三日后再继续。
合欢宗首先告辞,其他宗门也陆陆续续的返回待客峰。
今日所见的一切冲击有些大,他们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第七峰 ——
楚寒远坐在榻上静静调息,片刻后吐出了一口浊气,睁开眼,五脏六腑还是止不住的疼:“师尊...”
辞镜收回飘渺镜,坐在榻上,轻声问着:“如何?”
楚寒远勾起尚无血色的唇角:“还有些疼...”这次可不是他矫情,他是真的疼,虽说没有初次见辞镜那般严重,可是还是一喘气就疼。
辞镜阴沉着脸不说话,思索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你且先休息着,为师去一趟第三峰,片刻便归。”
说完不等楚寒远反应,便已见不到人。
第三峰顶,修元仙尊刚刚回来没多久,那蒲团还没坐热乎就见辞镜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师弟这是怎么了?”修元纳闷,莫不是他那师侄出了什么岔子?
辞镜也不客气,张口就来:“寒远内伤严重,师弟前来是想向师兄讨一丹药。”
修元皱了皱眉,也不敢大意,忙问:“是何丹药?”
“归元造化丹。”
幸好此时修元尚未饮茶,不然听他这话堂堂仙尊都可能被茶水呛死。
修元目瞪口呆:“你倒是敢说,那归元造化丹是何等品级?何等药效?寒远只是受了些内伤,调养些时日自会痊愈,这宗门大比二十年一次,一次不参加也没什么大不了。”
辞镜抿了抿唇:“寒远性子要强,势必会带伤上阵。”
“你就惯着他!”修元气的吹胡子瞪眼,他这师弟为了他那弟子上来就要他老命,归元造化丹是何物?那是可生死人肉白骨的九品丹药,无修炼天份的普通人吃了尚可登上修仙之路,更别提修仙者吃了会如何,光一颗就能引起这整个灵云大陆的修者疯抢,他他他...到他辞镜那,就只为了给宝贝徒弟治疗内伤?
“师弟幼年之时被师尊带上剑宗,认识师兄后,上百年来便从未与师兄开口求过什么,如今爱徒受伤,师弟就这么一个弟子,还请师兄...割爱。”
第24章 好惨一修元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深刻表达出心疼徒弟之情,辞镜性子冷,上次变了表情的时候还是凌云仙尊飞升之时。
师徒情深啊,修元表示他太感动了。
但是现在!辞镜这小子在吸他的血,抽他的筋,还要他的命根子!他感动?感动个屁!感动了命根子就没了!
“没有没有!你说什么都没用,辞镜啊辞镜,藏的深啊,老子现在看出来了你这小子蔫坏,属强盗的是不是?”
修元此时也不端着了,谪仙的样子荡然无存,他还维持什么形象?维持形象老命都被别人熊了去。
辞镜也知道自己这要求有些过分,想了想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玉盒,放到修元面前:“我知师兄宝贝那丹药,炼制此丹药费心费力费时间,若不是时间太紧,大可请师兄为我炼制一颗便是。”
炼制一颗?
修元动了动耳朵,他师弟这意思...突然脑子一懵,差点尖叫出声:“你那有凤凰翎!?”
凤凰是神兽,千年前最后一只凤凰涅槃后,本就难得的翎羽便几近绝迹,若谁有幸有上那么一根,都隐藏的死死的,深怕别人知道,这造化丹珍贵就珍贵在凤凰翎上,他师弟是从哪里得到的?
知道他的疑问,辞镜继续说:“师弟有一老友,这凤凰翎便是从他那处所得。”
修元吞了吞口水,这是什么好友...凤凰翎说给就给了?他...他为何没有这等好友??
双手颤颤巍巍的打开玉盒,一阵彩色光芒闪过,盒子中的物件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根翎羽映入眼帘。
“师兄,与其整日抱着一颗别人炼制的丹药当宝贝,还不如自己炼制一颗,这也有炫耀的资本不是?”
修元抱着盒子一阵犹豫,心生动摇,辞镜凤眸一眯,嘴角带着笑意,又添了一把火:“而且,师弟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合欢宗的药王尊者...不日便要出关了...”
药王尊者?
夜凌那个老不休!修元五官逐渐扭曲,想起三十年前与那老东西的约定,脸色越来越黑,大手一掏从怀里掏出个玉瓶丢给辞镜:“拿去拿去,以后少来找老子,老子要闭关!”
此时也不心疼了,一心想着闭关亲自练一颗归元造化丹出来打夜凌的脸。
辞镜淡然的接住玉瓶,点了点头:“那就不打扰师兄了。”
“快滚快滚!”
辞镜走后修元直接把袁峰叫了过来吩咐道:“为师要闭关,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你小师叔,不用怕麻烦!最好尽量麻烦他!”
之后也不等袁峰反应过来,一溜烟的钻进闭关室,大门紧闭,独留袁峰一人在空气中凌乱...
找小师叔?想起辞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袁峰腿抖了抖。
呵呵呵呵,还是算了吧,他...他还年轻,有望飞升,何必那么想不开呢?
“哎...”袁峰叹了口气回房间收拾了两套衣服,不出意外,他又成孤儿了,还是去柏林那里跟他住吧,起码有人跟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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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镜回来的时候楚寒远正迷迷糊糊的刚酝酿出睡意,一进门给他吓一激灵,起身时牵动了内伤:“嘶...”一头冷汗的捂住胸口动也不敢动,真他娘的痛。
辞镜呵斥:“你是嫌你这小命太硬了?起身作甚?”
“徒儿...徒儿才刚刚要睡着,谁曾想师尊此时就回来了?”被呵斥的楚寒远一点都不似以前那般打怵,甚至开始埋怨起来。
这语气神态给赤果果的埋怨给辞镜气笑了,还成他的不是了,枉费自己去第三峰,抹了脸面也要给他讨药,真真是个小白眼儿狼。
“行,那寒远就疼着吧,为师把这丹药给你三师伯送回去。”辞镜冷笑一声作势就要走,楚寒远忙出声:“师尊...师尊...别生气嘛,徒儿错了,徒儿不该这样说话。”
见辞镜还不搭理他,继续往外走,楚寒远眼珠一转捂住胸口:“哎呦...嘶...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呀...”
哀叫的声音极其凄惨,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死了一样。
不过此招有效,果然,辞镜顿住脚步,呼了口气,无奈的走到楚寒远面前:“哪里疼,给为师看看。”
虽然知道这小子是装的,辞镜却心甘情愿的配合着,楚寒远见他回来嘿嘿一笑,哪还有刚才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师尊,您在三师伯那里为徒儿拿了什么药呀。”楚寒远笑的一脸讨好,拽着辞镜的袖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他自己借着身子虚弱把半个身子都压在辞镜身上。
辞镜把手贴在他的后背为他灌输真气,另一只手上白光一闪出现一个玉瓶:“这玉瓶中便是,你自己取出来吧。”
两只手都占着,属实不方便。
楚寒远把玉瓶拿在手里,左看看又看看也没看出什么,这才打开瓶塞,一阵药香瞬间扑鼻而来,这香气钻入鼻孔,楚寒远浑身一轻,内伤居然好了三分,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手中的药丸,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师尊,这...到底是什么丹药,光着气味就让徒儿的内伤好了三分。”
辞镜自是察觉到楚寒远体内经脉刚刚恢复了不少,手下不停,继续帮他疗伤,轻声解释着:“归元造化丹。”
“啥?”归..归元造化丹??!!
书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那个归元造化丹?他他他他...他师尊把这丹药给他弄来了??九品丹药!归元造化丹!书后期救了丁勉一条狗命的那个!!确定不是同名丹药??
辞镜见他这反映有些狐疑:“你知这丹药?”
他这徒儿没怎么下过山,也没学过丹药这方面的知识,他也从没与他讲解过这些,看他这反映像是知道其作用一样,他是怎么知道的?
糟了,被怀疑了。
楚寒远忙解释道:“徒儿曾说过以前爱看些杂书...这归元造化丹就是在那里提过的。”
“是吗?”辞镜若有所思:“那他日,寒远可要把那本书拿过来给为师看一看,为师倒是好奇,是一本怎样的书。”
第25章 突破金丹期,辞镜起疑
楚寒远胡乱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苦,他从哪去弄这莫须有的书啊...
辞镜凤眸低垂,在楚寒远看不到的地方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流光。
又是这样,若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这五次六次...就不是巧合了。
寒远...你又瞒了为师什么呢?
显然楚寒远忘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却生生忘记了辞镜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
“师尊,这药给徒儿吃岂不是浪费?师尊应当服下才对。”
吃惊过后是感动,他的师尊...是真的心疼他了,就冲辞镜刚刚当众与那青云宗的宗主撕破脸皮,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护在身后,楚寒远越觉得这个男人格外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他依旧记的男人把他拥入怀时的小心翼翼,生怕把自己弄疼了一样,楚寒远暗暗兴奋,怎么办,师尊还在这里,可是...可是他快忍不住了呀。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没有长大...
师尊...
“服下吧,为师那日前去拜访了旧友,便是想着取些材料为你炼制此药,本就是你的,你且服下便是。”
“可是...师尊...”
“恩?”辞镜有些不耐的盯着他,好似他再说一句就要生气一般。
楚寒远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干巴的笑了两声:“那徒儿...先谢过师尊了。”说完,便把丹药送进嘴里,那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直冲五脏,舒服的楚寒远呻吟出声。
丹田处本是液态的真气开始凝结,楚寒远神色一秉,猛地从辞镜身上爬起来,盘腿入定。
辞镜知他控制不住暴动的真气,只能突破,便立在楚寒远身旁为他护法。
楚寒远额头冒出细汗,舌尖抵着门牙,这暴动的真气若是任由它继续这般下去,他的修为能从筑基中期生生窜到元婴期去,到那时,他这辈子也就只能是元婴期,再也无望突破。
他只能忍着痛意把丹田里的真气压缩再压缩,直至暴动小了一些,楚寒远凝神,是时候了!
一阵青光从头顶冒起,丹田内的液体真气开始旋转,形成一股漩涡,不知这样维持了多久,楚寒远四周莲花绽放,额心处多出一片莲花瓣。
一旁的辞镜挑了挑眉,竟是突破第二重了么?
楚寒远并不知道自己突破是什么场景,全身心的内视着自己的紫府,直至液体彻底凝固。
突破---金丹期。
然而这股真气还未平息,平时再冷静的楚寒远也不由得有些着急,怎么办,不能再突破了,这么突破的话,以后根基不稳,突破之时必生心魔。
在他感到无力想要认命的时候,一股力量把那股暴动的真气包裹住,不断压缩,最后竟成了第二颗金丹。
“巩固修为,这药力为师先且封存住。”
是师尊!
楚寒远放下心来,师尊帮他把这股真气压缩成一颗假金丹先放在丹田里,想来等着他日后突破之时容易一点,这法子还真是一举两得。
过了良久,楚寒远吐出一股浊气,伸了个懒腰,身体各处关节噼里啪啦的响,楚寒远一脸得意的看着辞镜:“师尊,徒儿又突破了。”
“为师看到了,此次借由药力被迫突破,怕是根基不稳。近日里不必再修炼,全心巩固修为。”
“徒儿知晓了。”楚寒远点头,又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得意过后便是担忧:“师尊刚刚那番举动,怕是把整个青云宗给得罪了。”
辞镜不为所动坐至正对着门口的美人榻上,从储物戒中拿出桃花醉饮了一口,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那又如何?”
“徒儿观那赵宗主心眼小的很,师尊让他颜面尽失,日后若是耍什么阴招...”楚寒远跟着他坐了下来,美人榻中间放着一张小方桌,他双手杵着下巴抵在上面,微微抬头看着饮酒的男人。
刚刚他一时没想到这些,光顾着开心了,现在仔细一想,心中还是有些不踏实。
原书中,辞镜入魔,与青云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是连最后辞镜身陨,背后也有着青云宗的影子。
不然,光凭他丁勉一人,如何困得住成为魔尊的辞镜呢。
辞镜并不知他所想,他现在心中也有多事未解,比如...他这徒儿的变化和所隐瞒之事,他也不想多问,问了他这徒儿也不见得会说,就看这小白眼狼儿能把那尾巴藏多久。
“寒远观他心眼小,就觉着为师胸怀宽广了?”凤眼有着好笑的斜睨了身侧把脸上的肉堆在一起的人,在刚刚楚寒远突破之时,他几乎是确定了一件事,一件...需要时间慢慢证明的事。
辞镜的样子有些勾人,楚寒远想移开视线又有些舍不得,只能微红着小脸回道:“徒儿只是怕师尊在日后会被小人偷袭暗算...”
“那寒远还不快些修炼,以免日后有些什么事,寒远还能帮上为师一帮。”
这话是开玩笑,可是楚寒远并没有当成玩笑听,他眼珠子一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法子,郑重的点了点头:“徒儿定会勤加修炼,日后好与师尊并肩作战。”
辞镜压下心头奇异的感觉,面色不显,好笑道:“并肩作战?”
楚寒远重重点头:“对。”
“如何并肩?”
“徒儿会一直跟随在师尊身后。”
“若来日为师飞升呢?”
楚寒远僵住了嘴,对啊,若来日师尊飞升了呢...今时不同往日,因着他穿越到原主身上,本该死的人没有死...剧情变没变动尚所不知。
若是变了,他与师尊的修为相差那么多...他若修炼至飞升,岂不是要与师尊分别个几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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