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较好的心情低落下去,心中倍感无力,一切都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他不想丁勉出现,可他若是不出现的话师尊不出百年必会飞升。
若是丁勉出现了...师尊会不会再爱上这个人,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两个结果一个会孤寂百年,一个会痛彻心扉,想来想去...还是孤寂一点好吧,总比所爱之人心有所爱来的强。
第26章 师尊,徒儿贪心...
苦笑了一声,楚寒远垂眸,把自己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中,轻声回答:“来日...师尊飞升,徒儿自是欢喜万分...”
辞镜无声的笑了,嘴上语气不变:“是吗,可寒远脸上的表情可没见得有多欢喜。”
也不知是穿成小孩这心性也变成小孩心性,还是被辞镜惯坏了,那双隐藏在阴影里的桃花眼中开始续起了水光。
这次不是他装可怜,他是真的真的很难过。
辞镜见他半天没答话,侧眼一看,啧,得,这小孩儿的脑瓜都要钻桌低下去了。
以为楚寒远是在闹小脾气,辞镜无奈,放下的酒盏,抬手想摸摸他的头,告诉自己是在逗他。
谁知这手还没触到楚寒远的头顶就猛然顿住,辞镜瞳孔一缩,只见一张满脸带泪的小脸缓缓抬了起来,表情哀伤极了。
辞镜只觉喉咙有些干涩,难得慌乱。
他...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咋还给小孩儿弄哭了。
“怎么哭了...”
楚寒远红着眼静静的盯着他看,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滑落,不一会胸前得衣襟就浸湿了。
他有好多话想说,又不能说,只能这样看着男人一言不发。
不管自己的真实年龄到底有多大,在这个世界中他只是一个十五的不问世事的少年,他要怎么说,说自己喜欢他?
先不说眼前这男人会不会信,他听到了怕不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个怪物一样逐出师门。
自己的接近与乖巧都是别有用心,这个男人会怎么对待自己?
辞镜叹了口气,他有些认命了:“为师方才说的那些话只是在逗你,寒远莫要伤心。”
这崽子仿佛就是上天派下来磨自己性子的,任他哭闹耍宝自己都升不起什么厌恶之心,不管自己心中猜疑的是否正确,起码,他愿意宠着眼前的人。
楚寒远哭的隐忍,死咬住下唇,那唇瓣被咬的泛白,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声音喑哑:“师尊...”
“恩。”
“徒儿贪心...”
辞镜挑眉,好看的凤眸与其对视:“贪心什么?”
“徒儿想一直陪在师尊身边...师尊可否...可否等等徒儿。”楚寒远说完这句话又低下头,错开辞镜的眼神,他说完了就觉着这个要求很荒谬,自己仅是他的徒儿而已,辞镜又怎么会为了他压制修为不羽化飞升呢。
果然,辞镜没有说话。
楚寒远握紧拳头,自嘲的勾了勾唇,看吧,自穿到这以来自己过得难免顺风顺水,都失了在现世中的分寸。
直到头顶被一只大手揉了揉,辞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面前,语气带着调侃:“就这么依赖为师?你该何时才能长大?”
冰凉的心有些回暖,楚寒远小心翼翼的抬头,微肿的桃花眼与之对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有师尊在...徒儿不愿长大。”
“呵呵...”辞镜手下用力的在那绵软的发丝上揉了一把,语气温柔带着纵容:“便依你。”
楚寒远面上闪过惊喜,语气更是不敢相信:“是真的吗?师尊!”
“为师还能骗你不成?瞧你这好强的性子,为师若不在,还不知你能惹出多少祸端,拖些时间飞升也好,有为师在,也能护着你。”
楚寒远脚下一用力,直接跳进辞镜怀里,双腿缠着他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语气轻快:“徒儿最喜欢师尊了!”
他好开心阿,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辞镜大人...寒远好喜欢你啊...
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以后只看我,只宠我,只喜欢我好不好?
辞镜下意识护住身上人的腰,以免他摔倒,嘴上却冷哼:“你倒是越来越放肆了,今日敢上为师的身,再过几日,是不是就要骑在为师头上了?”
此时的辞镜还不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他求着楚寒远骑在他头上都是难事。
“徒儿才不会呢,徒儿能抱着师尊就足够了。”
辞镜没好气的弹了楚寒远额头一下,轻笑出声:“恃宠而骄。”
楚寒远脖子一扬,小脸上满是得意的回道:“师尊惯得!”
“你呀...”辞镜摇头,说道:“今日.你突破金丹,怕是宗门大比需要多比一场了。”
楚寒远单手搂住辞镜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另一只手把玩这男人鬓角垂落的发丝,满不在乎道:“多比一场便多比一场,那老匹夫今日试图废了徒儿,徒儿便在他徒弟身上找回来。”
“为师有一事倒是想不通,今日.你为何卯尽全力毁了那人的本命武器?我徒不是得寸进尺之辈,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又是为何?”
场子必然是要找回来,他已向那赵坤鹏下了战贴,他若不接便是整个灵云大陆的笑话。
不过,关于楚寒远突然下狠手这件事他有些想不明白,其他人不了解楚寒远,不代表他这个做师尊的不清楚,对战之时他清楚感觉到楚寒远情绪上的变化,这又是为何?
因为这把剑沾染过你的血啊...
楚寒远在心中回答,沉默了一会又不想再去骗眼前的男人,喃喃开口:“徒儿...有非毁不可的理由。”
辞镜皱眉,说实话,他有点不大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楚寒远不傻,他知道辞镜也不傻,只是一个不说一个不问罢了,毕竟辞镜总是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他,他又不是感觉不到。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男人对他的感情还只是师徒之情,就算他告诉他也无用,还不如让他继续探究,所有的感情不就是对这个人有兴趣开始的么?
辞镜大人,你再等等,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希望你到那一天...别让我失望啊...
“师尊...徒儿会告诉你的。”你别急呀。
辞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终是没问出口,叹道:“罢了,随你吧。”
楚寒远见他没有生气,偷偷放下心来,又挂在辞镜身上与他聊了好久,直到夜深了辞镜才回去。
一切都显得与平时一般,没有变化,如果...这两人没有各怀心思的话。
第27章 柏林
第二天,辞镜被云澜仙尊召了过去,说是有事商讨,而楚寒远闲来无事,便在桃林中练剑,自他昨日突破后总觉着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九莲剑法,飘渺,柔和却又不乏杀气,这一招一式看似毫无攻击力,实则蕴含着无比巨大的力量。
一套剑法过去,楚寒远收剑,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鼻尖的细汗,在他回想那套剑法之际便收到了柏林的传音,问他可有时间,有的话便来第七峰看他。
楚寒远抬起的手一顿,好心情不复存在,静了一会儿后传音回去:“师弟闲来无事,师兄若是到了,可直接前往桃花林,师弟在此处等你。”说完,他眼底幽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后,楚寒远又摇了摇头,算了,柏林这个人物虽在书中出现的次数寥寥无几,又不与人同谋,那日与他相处又不似阴险狡诈之人,就算他看到了什么...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这么说,心中还是不撂底。
在他惴惴不安之际,第七峰的阵法有些波动,他知道,柏林来了。
果然,不过片刻楚寒远便看到了柏林,柏林见他面色红润不像是重伤未愈的样子松了口气,朗声道:“看样子,师弟的内伤大好了。”
楚寒远笑着拱了拱手:“也是多亏了修元师伯的丹药,师弟才无大碍。”
柏林左右看了看他,确定他所言不假,说着:“那便好,那青云宗的老匹夫当真是当我剑宗无人了。”
楚寒远淡笑,带着柏林走至凉亭处,指了指石凳:“师兄坐吧,怎的就你一人前来,其他师兄师姐呢?”
柏林也没客气,坐在楚寒远对面:“他们几人心里都窝着气,本想来一起看你,可那些个宗门的人都还在,他们走不开,便推着我来看你了。”
楚寒远点头,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道:“师弟无事,劳各位师兄师姐费心了。”
柏林抿了口茶水,嬉笑:“师弟无事便好,我们也能放心了,他们几个叫我传话给你,说赵坤鹏那老匹夫他们打不过,便在这大比上为你好好出口恶气,特别是你温婉师姐。”
楚寒远能想到自己那些个活宝师兄师姐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还有温婉师姐的火爆脾气,随即笑出声:“那就劳师兄转达,师弟在此多谢了,当然也要转告温婉师姐一声,别伤了人性命。”
“放心,总不会让人抓了话柄。”柏林含笑环顾着四周,桃香四溢,景色悠然,不由得感叹:“果然,在这剑宗还是小师叔这里的景色最好,又不喧闹,可静心。”
“师尊不喜喧闹,这第七峰只有我与师尊两人居住,不似其他峰中师兄弟众多,自是静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几句,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楚寒远看似面色淡然,实则柏林也清楚他只是耐着性子与自己周旋,心中有话想问清楚却又不敢开口。
就这样沉默了良久,直至杯中的茶水被饮尽,迟迟等不到发问的柏林才叹了口气,主动的开了口,点破楚寒远心中所想:“师弟可是忧心为兄是否知道些什么?”
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楚寒远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藏在衣袖底下的左手紧张的握在一起,问道:“师弟确实想知道...师兄都...知道些什么?”
柏林没说话,珀色的眸子变得深邃,盯了楚寒远好一会,在楚寒远快忍不住,焦躁的想要爆发墨莲决抵挡这道视线时,柏林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轻声说:“师弟别紧张,我与你永远都不是敌人。”他的声音温和,像是在安抚楚寒远一般表明立场。
楚寒远却片刻都没放松,浑身充满着戒备,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脸色难看。
他这幅样子有些可怕,与平时温润随和的模样大相庭径,柏林犹豫了一阵,还是说出了他所看到的场景:“师弟...来自异世,所求之事万般凶险,且...欺师灭祖。”
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楚寒远像是不知疼痛一般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残片,鲜血顺着往下流而不自知。
“师弟!”柏林大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从储物戒中拿出止血散,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面色难看道:“师弟怎可如此不爱惜自己,这若是让小师叔瞧见,又要心疼一番了。”
楚寒远任由柏林为他包扎,动了动有些苍白的嘴唇,眼中有些失神的呢喃着:“你...都看到了...”
柏林叹了口气,放下给他包扎好的手:“看到了,那又怎样?这样你就怕了,那又如何站在小师叔身边呢?”说完他的脸色带着嘲讽:“如若真是这般,我劝师弟那些心思在小师叔未发现之前就断了的好,以免最后落的两空,岂不是得不偿失?”
此时眼见入秋,秋风微凉,却也抵不过楚寒远心底的泛着的凉意,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加上现世的年龄他足足活了三十六年,这三十六年的沉稳冷静,在一碰到辞镜的问题上就全然崩塌,楚寒远不知道他对辞镜的感情有多深,因为这感情来的莫名,来的突然,他抵挡不了,也不想抵挡,他想要这个人,他想要这个人眼中只有他,他不想那双凤眸中出现别人的身影,他不想这个人对别人笑,对别人好...
他以为他可以隐藏的非常好,却生生忘了书中还有柏林这么个人物...
楚寒远阿楚寒远,妄你自诩足智多谋,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来,顺风顺水的日子过的久了,他也全然忘了爷爷从小便教他的两个大字,谨慎。
柏林不知楚寒远此刻的心思翻涌,只当他是害怕自己说出去,想到这,他放软了语气:“师弟莫要担心为兄会与人透露些什么,这是你的事,我们修行之人寿命漫长,与男子结为道侣也是常有的事,喜欢上自己的师尊虽然少见...不过,也并非不可。”
第28章 他就不信辞镜不动心
吊在半空中的心微微放下,柏林的这句话也是表明了立场,他并不会透露出什么。
楚寒远压下心中的思绪,声音有些低哑:“我不是怕被人知道...只是,不想被师尊厌恶,外人怎样与否与我无关,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好,知道我爱慕师尊也罢,这些都无所谓,我唯一怕的就是他,在没有把握之前,我并不想让他知道。”
“师兄,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每走一步都要细细斟酌,深怕哪一步走错了惹得师尊厌恶...若我没猜错,师兄与我是同类,应当知道我所顾忌之事...”
楚寒远说的顺嘴,吓得正在饮茶的柏林被茶水呛得咳嗦不止,白皙的脸上透着红润:“咳咳咳咳咳,师弟...咳咳咳。”
“师兄莫要激动。”楚寒远好心的递给他一张巾帕,继续道:“既然喜欢袁峰师兄,总那样欺负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柏林胀红着脸,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茶水呛的,指着楚寒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心思缜密,怎的刚刚就失了分寸?”
楚寒远恢复了平日里笑面虎的模样,勾着薄唇,笑道:“师兄莫要说我,现在你不也是失了分寸,面具都忘了带。”
柏林不作声,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战,相互对视了好一会,两人同时大笑出声:“人生难得遇一知己。”
楚寒远眼含笑意,心中的大石撂了底,柏林这人看似简单,实则与他一般,都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此人坦坦荡荡,倒是不屑于做那些告密之事。
两人像是突然之间被打开了话匣子,柏林终日隐藏真实性子属实累得慌,今日能发现和他一样的楚寒远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楚寒远与其相同,他常年在这第七峰很少与人接触,称得上熟悉的只有林君彦一人,偏偏那家伙是个少根筋的,每天开开心心一点心事的都有,活的透明。
如今难得遇上知自己心事,又有相同心思的柏林,称得上为挚友。
柏林说了许多灵云大陆楚寒远所不知道的事情,楚寒远也说了很多现世之事,两个人都聪明了避开了感情问题。
他们两个是同类,都不愿与人谈论心爱之人。
深秋的天黑的比较早,柏林看了看天色准备起身告辞,便遇到了刚回第七峰的辞镜,他抬手行礼,语气恭敬的唤了声小师叔,辞镜点了点头:“可是来看寒远?”
柏林回着:“回小师叔,侄儿是代表着几位师兄弟来看看寒远师弟伤势可有大碍,他们几人担忧的很,又走不开。”
“有心了。”
楚寒远见辞镜回来一脸欢喜,礼也不行,熟稔的的跑到辞镜身边拽住他的衣袖,打断辞镜和柏林之间的寒暄,脆声道:“师尊,您帮着云澜师伯处理完事物了?”
辞镜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斥责道:“没个站像,成何体统!”
谁知楚寒远一点都不怕他,明明辞镜下手并不像,他却双手捂住头顶,好像辞镜用了多重的力一样。
“师尊,不要每次都打头嘛。”这话说的山路十八弯,矫情的很。一旁的柏林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有些一言难尽,他这师弟...简直与那民间唱曲儿的有一拼,这姿态做作的,嘶...
不由自主的想象一下,如若是袁峰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话....
柏林思绪停顿了半刻,嗯...小师叔果然是小师叔,做晚辈的还学不到这般处事不惊。又触到楚寒远略嫌弃的目光,得,只好无奈的与辞镜告辞,说师尊传音与他有事,让他即可回第二峰。
辞镜也并未留他,叫他与文昌仙尊带个好,便让他回去了。
碍事的人走了,楚寒远拽着辞镜又在桃花林中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辞镜依着他静静的在一旁饮着桃花醉听楚寒远在那里絮叨,时不时的搭上一句话。
楚寒远说着话,眼中的笑意从未淡下去过,只要躲过大选,让师尊与丁勉没有机会见面,这样,他便可以放下一直悬着的心,只需好好勾搭辞镜,他就不信...眼前这男人能丝毫不对他动心。
楚寒远在第七峰巩固修为,时间很快就到了大比开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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