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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可观不可撩(苏三酒)


“既如此,那便好,无事就好。”
修元的目光在他们师徒二人的脸上来来回回游移了一会,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最后不过就是叹息,“罢了,你先将你师尊送回第七峰照料,瞧你师尊如今的状态,怕是入了吞梦兽的梦魇之中。”
“三师伯,不知...这吞梦兽的梦魇,可有解法?”楚寒远抿着唇,面色有些灰白,虽然他心中已然知晓吞梦兽的梦魇无解,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一问长辈,或许,他们会有什么破解之法也说不定。
果然,修元在听到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摇了摇头,“任何外力都无法破除这梦魇,唯有小师弟自己从里面走出来。”
许是楚寒远的表情有些绝望,修元仙尊就算是心中难受,也是轻声劝慰着楚寒远,“你且放宽心,你这师尊从小就是个意志坚定的,没有什么东西可让他动摇,区区梦魇,不足为据。”
“你要相信他。”
“是...”楚寒远僵硬的勾了勾唇角,“那三师伯,侄儿...便先带着师尊回第七峰安置了。”
“先回去吧。”修元仙尊拍了拍楚寒远的手臂,“介时本尊翻一翻古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子,就算是不能让小师弟醒来,也要对他有所助力。”
“侄儿谢过三师伯。”
“言什么谢。”修元仙尊失笑,“辞镜可不光是你的师尊,他也是本尊最疼爱的小师弟。”
这次楚寒远笑了,笑的幅度不大,确是带着无限的温暖。
这就是剑宗啊...谁都舍不得离开的大家庭。
告别了修元仙尊,楚寒远带着辞镜回到了第七峰。
辞镜的寝殿内----
楚寒远将辞镜先行安置在床榻上,然后下床在距离床边的不远处从储物玉佩中取出了一个木桶,里面蓄满了寒泉的水。
他准备给辞镜好好清洗一番。
想是这么想的。
可是在给辞镜脱衣的时候,楚寒远犹豫了,指尖上下挪动着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不然...找别人过来帮忙?
这一想法刚闪过便被楚寒远推翻了。
双颊上可疑的红晕一闪而过,虽然两个人之间睡过好几次了,但好似哪一次自己都不是清醒的...
楚寒远咬了咬牙,颤抖着指尖轻轻的拉开了辞镜腰间的衣带。
轻薄具有坠感的外衫就这样从身上滑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坚实的胸膛。
...每次见了辞镜的裸体,他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男人的身材真好...
楚寒远想着。
忽然,他猛地回过神,照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寝殿中响起。
呸,楚寒远,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要脸!
甩了甩脑子,将里面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统统都甩了出去,辞镜的衣衫完退下后,楚寒远背起他将他放置浴桶之中。
谁曾想,方才还杂乱的心在楚寒远一下有一下的擦拭中缓缓的消失殆尽。
楚寒远的指尖流连在男人的肩膀上,一道肉色细微的疤痕攀爬在上面,心中带着无限怀念,这是当初辞镜为了给自己找寻何时的法宝来炼制随君而特意跑去魔域,让腾蛇伤的。
一寸一寸细微的擦拭这男人的身体,若是辞镜的意识尚存,一定会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楚寒远为他清洗了。
最后从玉佩中取出曾经与辞镜游历之时为辞镜准备的衣衫,月牙白的里衣半挂在辞镜的肩膀上,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楚寒远将辞镜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一时间有些愣神。
上次见辞镜着一身白衣时,是多久之前了...
细细覆上男人的眉眼,楚寒远轻声叹息,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明目张胆的看着辞镜,没有任何忌惮,不必小心翼翼,也不必怕...不必怕他忽然醒来看到自己作着这样的举动而厌恶自己。
楚寒远苦笑了一声,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小心翼翼,有些窝囊,也有些好笑...
可最多的却还是开心。
若是没有接下里的事情该多好啊,辞镜。
楚寒远一边想着一边将床榻里侧的薄被取了出来,盖在辞镜的身上后,一动不动的看着辞镜好半天,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羽睫微微一颤,轻声呢喃道。
“辞镜,梦魇其实没有那么可怕。”
他抿了抿唇,故做坚定的说着,也不清楚辞镜能不能听到,就在那里絮絮叨叨的给辞镜分析着,教他怎么破除梦境,“那梦境连我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它打破,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遵从本心便好,不要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
“你身为灵云大陆的至强者,总不能死在自己的梦境里吧。”
“若是你当真就此陨落,你信不信就算你入了棺材,我也要去你棺材板上蹦迪!”
“介时再找两个身强体壮生的俊俏非凡的公子哥,生生的将你气的诈尸怎么样?”
楚寒远嘴上依旧是得理不饶人的言论,他还是笑着,可那玄青色双眸蒙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悲伤。
他怎能不担忧。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何时见过辞镜这般狼狈的模样。
在密林遇到吞梦兽时,辞镜舍命保护他的场景历历在目,这不得不让楚寒远深刻的去回忆过去的种种。
辞镜在地宫为他留下的泪,声声嘶吼,无处不透露着绝望。
这样的辞镜,又为何忽然在他陷入沉睡之后再次醒来,会有那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若是因着原书剧情的影响,在这个时间点,他也应该是已经爱上了丁勉的啊!
那又为何...
楚寒远无力的闭上了双眼,颓废的靠在床柱上。
又为何全然不顾一代尊者的颜面,幻化成一只黑猫跟随在自己左右,见郝多财调戏自己后,偷偷的便去将郝多财给废了,手段还是那么残忍血腥!
又为何在亲眼目睹了自己和丁勉之间的争执与言论,并没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反应和态度。
又为何…趁着自己酒醉,如同一个登徒子一般的将自己…
…而这次,又全然不顾他自身性命,也要保护自己周全。
这么多事情一件又一件,你做这么多,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徒弟吗?
楚寒远无声的问着。
这次梦境过后,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如今的感情,这个事实很残忍,他心中还有辞镜,那种感觉没有变淡,而是被他深深的埋入内心中不敢轻易碰触的地方。
我不懂…辞镜,我真的不懂。
你快要将我搞疯了。
你若是心中有我,为何从未有一次与我明说。
你若是心中没我,又为何做出那些事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去误会。
你好残忍啊…
从前是我痴迷我,如今我想清醒,我已经知错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这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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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楚寒远再痛苦,辞镜也是听不见的。
不知为何,他在恍惚中再次经历了一次从云雪山将还是婴儿的寒远抱回剑宗,然后扔给扫院子的老头认寒远自生自灭。
这一整个过程他好似参与其中,又好似没有。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因为讨厌麻烦而将小寒远扔在大石上,最后被天道逼的收其为徒。
后来漠视了小寒远九年,奇怪的是,他的心居然没有半分波动。
就好像,这个人不是寒远一般。
辞镜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再次看到这样的一个场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莫不是天道又再捣鬼?
而就在辞镜分神之际,便被一个老人和一个颇有些稚嫩的男声打破。
他微微回过神,不经意间向声音来源看过去,猛然瞳孔一缩,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是剑宗的教导长老---元长老正拎这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孩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清楚那孩子的脸,辞镜惊愕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怀念。
那张稚嫩的小脸如同当初一般怯生生的看着自己,那双尚未长开的桃花眸在看向自己时,有着惊喜,有着痴迷,有着...不敢置信。
辞镜笑了。
这才是他的寒远。
寒远曾说过,他是在这个时间段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曾经他不明所以,如今场景重现,他只想着珍惜。

一旁的元长老说了很多话,辞镜都没有听清。
他只是看着跪趴在自己面前的小寒远,就在这时,辞镜发现他一直不能操控的身体,如今可以动了。
他迫不及待的来到小寒远面前蹲下身,并没有像最初一般将手扣在小寒远的头上查探他是否有被夺舍:“可有受伤?”
声音轻柔的,生怕吓到了眼前人。
辞镜并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语气有多么令人骇然,元长老正滔滔不绝告状的言论在此刻瞬间没了声响,楚寒远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即恢复了正常,怯生生的回道:“回师尊的话,弟子无事。”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辞镜本温润的凤眸瞬间变得如同漩涡一般高深莫测,其中透露着什么一时半会说不清。
楚寒远好似不明所以,甚至在他等了半天也没见辞镜下一步动作以后,主动的伸出手拽住了辞镜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唤道:“师尊?”
辞镜的目光落到那只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上,白皙,稚嫩,眼底却透露着阴霾。
他嘴上含笑,轻柔的抚了抚楚寒远的发丝,语气不变,依旧柔和,“无事便好。”
楚寒远甜甜的笑了,刚想说什么,却在下一秒钟表情变得僵硬。
原来是辞镜抚弄着他发丝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纤细的脖子,那手的掌心很温暖,可此时的楚寒远却生出了一身冷汗。
眼中续泪,他用着不解的看着辞镜,带有哭腔的语气惶恐问着面前的男人:“师...师尊...您为何...”
这幅模样何等的委屈,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可怜。
“这个表情真好看...”辞镜恍若不经意的打断了他的话,也可能是压根不想听面前的男孩说完。
之后,他的表情猛然一凛,手掌收力,眼前的人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掐死一般。
“为...为何...”楚寒远依旧不解的问着,眼尾的泪水滑落,恰巧低落在辞镜的手腕上,漂亮极了。
辞镜凝视着手腕上的那颗热泪,直至它冷却下来,才幽幽开口:“可这幅表情,只有本尊的寒远做出来才好看。”
“也只有本尊的寒远才有在本尊面前做出这副表情的特权。”
缓缓收紧指尖,辞镜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孩,那双桃花眸逐渐变得涣散,蒙上了一层灰暗,他快死了。
最后只闻咔嚓一声,男孩的脖子断了,辞镜松开了手,并没有站起身。
反而留恋的抚了抚男孩瞪圆的眸子,眼中的怀念满的快溢出来了。
这个年纪的寒远,他从未好好的看一看他。
真好看。
可惜装的不像。
辞镜有些惋惜。
若是装的像一点该有多好,多骗他一些时日,让他多看看九岁的寒远。
辞镜微微叹了一口气,手掌略过那双狰狞无光的桃花眸,让死不瞑目的男孩闭上了双眼。
他想起来了,此处应是梦境,是吞梦兽捣的鬼。
许是自己修为颇高的关系,屯梦兽所能探取到的记忆并不完全,想要试图这般击垮他的心理防线,太稚嫩了。
周围的景象逐渐破碎,辞镜任由着被一种无形之力带入旋涡。
他要醒了。
辞镜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熟悉的黑色床幔。
这是在第七峰...忽然,辞镜猛然坐起身,准备翻身下床去寻找楚寒远。
在他刚有动作时便看到了一个小脑瓜正趴在自己的床边,打着轻酣,看起来睡得很沉。
高提的心放了下来,辞镜轻松一笑。
他伸出手抚上那双轻闭的眸子,细长的羽睫刮的他指尖有些发痒。
明明是同梦中做出的动作一样,可这心中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楚寒远是浅眠,辞镜不知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问题,他怎么敢真的睡着。
在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人触碰时,楚寒远就醒了。
可是这个熟悉的温度,让他有些不舍得就这般醒来。
自丁勉出现以后,两人之间,好似就没有像这般温情的时候了。
楚寒远的呼吸有变化,虽然很细微不轻易被人察觉,但是,辞镜还是感觉到了。
他不知道楚寒远如今对自己的看法,所以他不敢过多贪心,生怕惹了人心烦,只能留恋的在楚寒远的眼尾处轻轻摩擦了两下,便收回了手。
见辞镜收手,楚寒远也知道自己瞒不过辞镜,便干脆的睁开了双眸。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辞镜只是安安静静的垂着眼睛看着他,楚寒远亦是。
过了片刻,许是感觉到一丝不自在,楚寒远错开了眼,站起身,挥了挥手,寝殿中的夜明珠瞬间亮了起来。
做完这些楚寒远微微后退了两步,轻声说:“三师伯曾说过,只要师尊醒来便不会再有事。”
见辞镜没有别的反应也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楚寒远动了动干涩的喉结,抿了抿唇继续道:“既然师尊无事,徒...”
“弟子也就放心了,望师尊好好休养,弟子告退。”
说完便想逃离,也不等辞镜同不同意他离开,没想刚走两步便被一道无形之力生生的向后拽去,后背撞在了一堵灼热的肉墙之上,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方才才亮起来的寝殿再次暗了下来。
黑暗中,楚寒远紧张的喘着粗气,背靠在辞镜怀中浑身紧绷着,不知道辞镜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想跑。”
辞镜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刚刚睡醒的沙哑。
环在楚寒远腰间的手臂收了收,两个人的身体变得密不可分。
“师...师尊...您先放手。”楚寒远伸出手试图将辞镜的手臂掰开,可不管他怎么用力辞镜依旧是纹丝不动,最后他不得不放弃,有些无力的问着辞镜,“您这是何意?”
“何意...”辞镜舌尖轻动,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缱绻低沉。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动作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只知道,他不想在这个人身后傻傻的盯着他的背影,让他再次从他眼前溜走了。
“你怎么总是想着逃离我的身边呢,寒远。”
下巴轻轻抵在楚寒远的头上,辞镜轻声问着。
楚寒远在听到这句话时浑身一僵,最后,他缓缓的低下头,脸上的表情被阴影所掩埋,让人看不清。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冷笑了一声,“师尊这话,弟子听不懂呢。”
“是吗?”辞镜的心尖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他用另一只手臂环住楚寒远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寒远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为师的话?”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楚寒远的后颈侧,有些酥麻,又很危险。
楚寒远挣扎了两下,还是挣脱不开男人的禁锢,索性放弃。
“师尊,你我这般,实在有失体统。”
“有失体统的事,为师做的太多了,寒远。”辞镜轻笑,他知道楚寒远说这些话是在刺激他,他偏偏不上当,直接耍起了无赖。
“你...”
楚寒远气急,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人怎么变得跟齐昭越来越像?
等等...
楚寒远猛然回头,他的动作来的突然,两人唇瓣之间的距离不过就剩一指宽。
辞镜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视线流连于他微启的唇瓣,变得幽深。
这个动作未免太过于暧昧,楚寒远干巴巴的眨了眨眼,又将头猛然转了回去。
该死的。
噗通!噗通!
楚寒远在此时仿佛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特别大。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把头埋的底底的,“您是...师尊吧?”
不是齐昭那个老骚包?
“...”
辞镜嘴角的弧度瞬时顿住,凤眸幽暗的徘徊在楚寒远的后脖颈处,眼底闪过一丝暗红。
他将环住楚寒远肩膀的手松开,转之在他纤细的脖颈上反复摩擦,语气莫名的问道:“你想我是谁?”
楚寒远被问到了,张了张嘴,却久久没有回答。
辞镜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大掌游移到楚寒远的喉结处,从身后遏制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向上抬起。
楚寒远被迫扬起了头,与低着头的辞镜对视。
那双凤眸晦暗不明,其中的情绪楚寒远看不懂。
这是辞镜吧。
楚寒远想着。
若是齐昭知道自己这般猜测,应不会这般动怒。
“寒远,齐昭于你来说,当真那般重要?”
重要的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起他。
楚寒远愣愣的看着辞镜好久,这个仰头的姿势一点都不舒服,可是他并没有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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