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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前任成了领导(皆付笑谈)


徐临还差点因为走得太晚,错过最后一趟地铁。
欲哭无泪。
末班车上的人很少,稀稀拉拉几个人影,几乎都是被资本家剥削的苦命打工人,一脸倦容坐在座位上,面色如土。
徐临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小睡了一觉。
幸好在到站之前惊醒,没有因为坐过站而让已经很艰难的人生再雪上加霜。
地铁站离家不远。出了地铁口,走几步,从城市主干道转入社区街道,再走一会就能看到小区大门。
这条路走了好几年,再熟悉不过,绝不可能走错。
退一万步,就算真的老眼昏花走错了路口,他住在城里,省城到处都是人口密集的高楼大厦,就算想找一片田地都不容易。
他敢百分之百肯定,这个片区里,绝对没有这样的地方。
然而事实却是,他此刻站在田埂上,周围是一片阡陌纵横的农田。
回头一看,背后也是相同景色。
但他明明记得,前一秒,他还在灯光昏黄的人行横道上。
徐临闭眼,揉了揉眉心,再睁眼,眼前景色未变。
又掐了一下手臂,疼。不是做梦。
“……”
他此刻,大概,或许,几乎,肯定,确信——他刚才跨的那一步,穿越了位面。
一步横跨了两个世界。
他如今,身在虚世之中。
惊慌失措倒是没有,惊诧无可避免。
前两次被曹熠辉带入虚世,虽然和常世有所不同,但入目所见,大抵还能看出熟悉的街景。
而此时所在的地方,完全不知是何处。
曹熠辉说过,虚世的物理法则和常世完全不同。唯一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虚世的坐标时刻变换,若无固定锚点,可能走到任何地方。
可他们也说过,虚世和常世互不干涉,常世之人遇到虚世之物的概率很小,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
上一桩事件,因为虚世能量的源头李小桃一直存在,接二连三遭遇凶灵,尚且能有个合理解释。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李小桃不是已经消逝了?何况此时的情况,和之前几次感觉完全不同。
徐临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这个时候只能联络曹熠辉。
可惜“无信号”三个小字在手机屏幕的一角,比任何图标和文字都要显眼。
隔着屏幕切断了所有求助的侥幸。
徐临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听夏侯启的建议,去买张彩票。
还有机会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能硬着头皮,朝农田前方的一排房屋轮廓走去。
现在“应该”是晚上。
之所以说应该,因为天空是黑色的。当头挂着一轮圆月。
这个月亮无比巨大,没有温度的银光静静洒下,不及白昼那么明亮,但不需要灯火,也能勉强看得清周围景色。
没走多久,一排排低矮的房屋的映入眼中。
大多只有一二层,屋顶盖着瓦片,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建筑样式。
房屋之间的道路很窄,铺着石板,两旁留着排水渠,一眼让人想到旅游的古镇。
可惜这里并非什么旅游景点,而是不知究竟有什么在等着的虚世。
徐临停步观察四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再次迈步朝前走。
“新郎官!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道人声在耳边响起,似乎爆炸一般让人猛然一颤。
同时还有一只手重重拍上他的肩。
他刚查看过周围,能肯定自己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人却悄无声息,忽然出现在身后,仿佛凭空冒出来一般。
徐临眉头微皱,细细打量对方。
这人还真是个“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除了在银白的月光下显得脸色十分苍白,和正常人类没什么不同。
他穿着深色的布袍,布鞋,古朴简洁的衣服样式和古镇配套。
像是这里的“本地人”。
只是说的话,令徐临大惑不解。
如果他没理解错,这个人拍了他的肩膀,确实在同他说话。
新郎官?
见他愣着没说话,村民又说:“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去准备,在这里做什么?”
“喜服还没换呢!”
这人说话的当会,周围又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个人影,围着他,推着他后背,将他推向村中一个宅院。
徐临几乎是被一群人架着,走入一间房,又被这群人抓着手臂,强行拢了一套大红色的结婚喜服。
这群人动作强横,脸上神色却不凶恶,甚至可说和善。
一个个笑着朝他道贺,恭贺他喜结良缘——大家都喜气洋洋,除了徐临自己。
现在的情况,就如同进入了一个解谜游戏,扮演一个新郎的角色。
看着自己身上这套大了不少,一点都不合身,彷如劣质戏服的结婚礼服,他揉了揉眉,再次长长一叹。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来着?
一边跟着剧情走,一边寻找线索,破解谜题。
不对!这只是游戏或小说中的情节,一般人根本不会遇到!
他看了看周围,暗自掂量一番,觉得自己一人打不过这么多。
……没办法,只能先跟着“剧情”,看看情况再说。
换好喜服,又被这帮人推搡着出了房,来到院子中间。
院中摆了许多座椅,桌上摆满了菜。
这是许多村落里举办婚礼常见的流水席,虽是虚世,风俗习惯看来和常世类似。
只是周围没有任何一盏灯,全靠天上巨大的银月照明。
于是周围张挂的婚礼红绸全部淬上了一层霜白,莫名有点像葬礼。
虽然新郎是自己,徐临心中没有一点喜气。
没一会,又有一群人欢天喜地簇拥着另一位身穿大红喜服的人,从旁边屋子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女式喜服,盖着红盖头,必是新娘无疑。
在乐器之王——唢呐的吹奏声中,徐临无可奈何扮演着新郎的角色,和新娘拜堂成亲,跟着,又被一群人推着后背进入洞房。
房里点着大红色的喜烛,虽然光线不怎么明亮,但烛火带着一丝温暖,比冷冽霜寒的苍白月光更令人舒适一些。
徐临缓了半口气。
可惜刚喘到一半,另一半凝滞在了喉间。
那位新娘坐在床沿边,伸出手,缓缓撩起了红盖头。
徐临喉结滚了滚,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盖头掀开,露出了新娘的脸。
徐临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盖头一掀开,那新娘根本不是人。
说不定她长着一张极为恐怖的脸,或者,根本没脸,就是个怪物头,大嘴一张,一口将他生吞。
幸好,眼前这位新娘,非但不是怪物,相貌还有几分秀丽动人。
她气色红润,在暖烛的映照下,比之前那些脸色苍白的村民,多了一些“人气”。
新娘抬眼看向徐临。
二人视线相撞,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新娘率先开口,打破诡异的寂静:“你,也是从外面来的。”
这个“也”和“外面”,就很灵性。
徐临思忖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外面是指,村子外面?”
还是……另一个位面?
“你说,也,在我之前,还有和我一样的外人来?”
新娘点点头,又摇头:“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你怎么来的?”
“事情很奇怪对不对。可是,”她小声道,“他们都不觉得奇怪。”
徐临眼眸微微一缩:“这里是什么地方?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成了这样。”新娘皱着眉,朝他讲述她所知道的一切。
这里叫逢山村。
新娘闺名夕如,世代居住于此,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她到了待嫁之年,选了村里年龄相仿,一同长大的帅小伙,在全村人的见证下,举行了婚礼。
本该是这样。
“拜堂的时候我盖着盖头,看不见阿郎。等入了洞房,我掀开盖头一看,对方不是阿郎。”
“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他们,他们都认识阿郎,拜堂的时候那么多人看着,没人告诉我。”
“我们村里,很少有外人来。有外面的人来了,全村都会知道。可那天我却不知道,我们村子,什么时候来了外人。”
“所有的奇怪之处,都是从那一晚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
*1 约翰·D·卡马克

拜堂入洞房的人,不是自己心爱的情郎,而是一个从没见过的男子。
夕如眉头紧皱:“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村子的人一起捉弄我。他们以前对我很好的。”
“那个陌生男子没理我。第二日,他自己出了门,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也没见过阿郎。”
这件事并未就此结束。
“我已经拜过一次堂了,但过几天,村里的人又来朝我贺喜,帮我筹备婚宴,就像,就像之前的那一次婚礼,根本没发生过。”
“无论我怎么跟他们说,他们都想不起来。”
“我甚至怀疑,”她低声道,“是我自己记错了。”
于是,夕如又拜了一次堂。
徐临:“那晚的那个新郎……”
“又是一个陌生人。我以前从来没在村子里见过。”
夕如继续说:“那人在这间房里待了一晚,第二天又离开了。”
没过多久,同样的事情,第三次发生。
跟着第四次,第五次,每过几天,村民就朝夕如贺喜,帮她准备婚礼,每次做的事,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她一叹:“我已经记不清,今天是第几十次。”
“事情很奇怪对不对。可他们都不觉得奇怪。我一度认为,是我自己出了问题。”
“直到有一次,和我拜堂的,是个女子。她和之前的那些人不同。”
之前的那些陌生人进房后,像是没看到夕如一样,这名女性却来找夕如说话。
夕如把那些奇怪的事情告诉了她,女性说:夕如的记忆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些村民。
“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不太懂,但她告诉我,她确实是从外面来的。”
“她说逢山村一旦进来,就很难再出去。而她要想办法,找出离开村子的方法。”
后来的几天,那位女子白天去外面,晚上回来,在夕如的房间里和她一起住了几天。
但也没几天。某日之后,夕如也再没见过她。
夕如苦笑:“她是不是,找到了离开村子的方法,然后走了?”
在这之后,又是一次又一次不断重复的婚礼。
也偶尔有像那名女性那样,不会对夕如视而不见,来找她说话的人。
他们的说法都类似:这些人全是从外面来的,要找到离开村子的方法。
她看向徐临:“你也和他们一样?”
徐临嘴唇微抿,点了点头。
听夕如的描述,这座逢山村,就似如一个被设计好的场景,村民都是行动固定的NPC。夕如本该和他们一样,但是代码出了问题,她有了不同于其他NPC的人工智能。
AI觉醒,是当今很流行的一个设定。
没想到,自己进入的这个位面,居然是个无限流副本。
在这之前,还有许多进入这个副本的PC(玩家)。
虚世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徐临现在深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走夜路,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遇到。
当然,抄袭不属于任何信仰体系。(*)
槽点一大堆,他默默吐槽大半晌。
但这种情况,他也熟。解谜游戏嘛。
既然已经得知了一些关键信息,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村里找到重要线索,最终找到离开村子的方法。
他问夕如:“之前来的那些人,有没有人给你说过,村里有哪些奇怪,或是需要注意的特殊之处。”
“我不知道。”夕如摇头,“他们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太懂。”
“但是,”她眉头紧皱,流露几分哀伤,“他们有些人,白天出门,晚上回来,身上都带着伤。”
“而且,那天以后,村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徐临抓住重点:“哪些变化?”
“我说不太清楚。”夕如仔细思考片刻,“他们,村子里的人,有时会突然变得不一样。”
逢山村存在了很多年,有些地方,除了村长和村里的老人,不允许别人靠近。
她小时候好奇,想去看看,可是一靠近就会被村里人发现,然后被大人叫回去。
“婚礼开始重复以后,我听到你们这些外村人说,要在村子里寻找离开的办法,我,”她顿了顿,略带几分羞愧,“我也忽然生出了一些想法。”
在这以前,她从未想过要离开村子。可是……这样的日子,实在太奇怪了。
同样的婚礼不停的重复,明明是外村来的陌生人,村里人却把他当成阿郎,让他们拜堂成亲。
夕如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
但无论是她有问题,还是村民有问题,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忽然一天,就变得令她觉得疑惑,害怕。
“你们都说,要离开村子,我,我也想试试。”
于是,有一天她也打算离开村子。
“可是……”她的脸色略微白了一点,“真的出不去。”
“无论我怎么走,穿过村口,又会回到村子里。”
“我又想到你们说的,在村里找离开的方法。某一天,我就去了村里一处不让去的地方。”
“我小时候靠近,大人们会把我叫回来,不让靠近。但他们都是笑呵呵的,说话很温和。”夕如强调,“村里人对我一直很好。”
“但是那一天,我一靠近……他们,他们,”她脸色又白了一层,“他们的神情就变了。”
“他们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死死地把我盯着,一句话不说。”
“我从来没有在他们脸色看过这种表情,就好像,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她没敢说,村民当时的表情,凶狠又木讷呆滞,根本不像人。
“我很害怕。就,就马上跑了回来。”
“从那以后,他们平时还是对我同从前一样好。但只要我一离开院子,他们的表情马上就变了。”
“一个个站着不动,恶狠狠把我盯着,似乎连眼睛都是红的。我,我现在连院子都不敢出。”
“我好怕我一出去,他们就会……就会……”
夕如害怕得没敢再说下去,徐临却从她的话里得到了大量信息。
她哪是说不清楚,她说得可太清楚了。
一,村口出不去。无论怎么走,穿过村口又会回到村里。
二,村里有几个地方不能靠近。一旦靠近,那些村民就会发生变化。
从夕如的话里推测,如果再靠近,村民恐怕会激活某种程序,即刻展开攻击。
徐临问:“能不能告诉我,哪些地方不能靠近?”
“村里的祠堂。村长家的旧宅。村子西边的旧庙。还有一个地方,据说以前曾是义庄,后来废弃不用,成了空屋。”
夕如问:“你要去这些地方?”
“我曾经把这件事告诉过别的外村人。那人有一天回来,身上很多伤,全是血。”她声音微颤,“那晚她明明在我房里,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可她已经不在了。”
“她此前出门,都会和我说一声的。”
可能并非不告而别,而是,死了,消失了。
“你不知道,他们……村里人,他们那时候的表情,真的很可怕。”
夕如满含担忧看向徐临:“你要去那些地方,我怕你也……”
徐临朝她笑了笑:“我只是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对,我就像你一样,赶紧跑回来。”
“此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夕如小声低喃,“可他,没回来。”
徐临来的时候已是晚上,拜完堂,又和新娘聊了这么久,早已月入中天。
夕如打了个哈欠,他也感觉有些疲惫,朝对方说了句“天色已晚,早点休息”,便抬脚走向房内一角的椅子上。
屋里的婚床肯定不能睡。
他虽然扮演新郎的角色,又不是真结婚——只能在椅子上将就一晚,养足一点精神。
毕竟明日等着的,是未卜的前路。
自己一个平平无奇的寻常人,进入“解密游戏副本”,像极了送人头的炮灰。
即便遇到一个温柔善良的觉醒NPC也是白搭。
走到椅子边上,不经意一眼,看到旁边小桌上放着一把剪刀,还有许多大红色的剪纸。
有飞鸟,山石,草木,纸人……
技艺精湛,惟妙惟肖。
他好奇问夕如:“这是你剪的?”
夕如点点头:“我从小就喜欢。”
又皱眉苦笑:“自从村子变得奇怪之后,我不敢再出去,只能待在院子里,白日就剪这些窗花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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