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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撤回了一条BE(大白狮)


赵妤,原赵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豪门出生,相貌优越,能力出众,当年追她的男人能从泰山排到凯旋门,而她最后选择了嫁给同为天之骄子的纪九思。
事实证明她似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纪九思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从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两人在婚后的第二年就诞下了爱的结晶,一家三口美满幸福。而纪氏和赵氏的联姻更是让他们强强联合,两人的婚姻一度成为商业联姻的模范佳话。
只可惜,天妒英才,红颜薄命。纪珩七岁那年,家里发生火灾,赵妤和纪九思夫妻二人双双殒命,只有正在外祖父家玩的纪珩逃过一劫。
暮年丧女,赵董事长承受不住打击病倒了,缠绵病榻几个月后也撒手人寰,经此巨变,赵氏内部分崩离析,股市大跌,不久后被纪氏收购。
赵氏原本的股东大部分都是赵家本家人,赵氏倒台后,他们又转而投奔纪氏。那时纪氏的掌权人是纪泽明,有着纪珩这一层情分在,这些人倒还能在纪氏得到优待。
火灾发生的原因,经过警察后来的调查,确认为意外起火。从那以后,被烧毁的御景路39号就大门紧闭,谁也进不去。它静静立在那里,带着被火烧出的丑陋疤痕,渐渐被世人遗忘了。
而以上都是外界说法。
“他们有一点倒是没有说错。”纪珩覆上游川的手,用指腹蹭了蹭照片边缘,不规则的形状有些刺人。
在游川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
“她确实是个十分优秀的女人。”
“可惜,挑人的眼光不太好。”
作者有话说:
有些东西都是遗传的

第8章 病情
那天晚上两人醉酒后在浴缸里胡闹终于还是带来了副作用,纪珩患上了重感冒,鼻塞加上头疼闹得他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整个人情绪像个泡了水的火药桶,想炸都没精神。
他本人喝断片之后则把那天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是不是公报私仇,趁我睡着给我洗冷水澡了?”恹恹的纪大总裁带着口罩,说话带着明显的鼻音。
很不爽,明明两个人都洗了澡,为什么感冒的只有他一个人?
搞得他都不能和游川亲近了。
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纪珩心里痒痒的,不自觉地磨了磨牙。
不如直接把人办了,让对方也感冒,这样他就不用忍得这么辛苦。
纪珩阴恻恻地打着坏主意,却在游川倾身伏到自己面前时想都没想迅速把头扭到窗外:“啧,别招我。”
游川闻言挑眉看了他一眼,见他柔软的黑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随着扭头的动作,修长脖颈尽数暴露在冷风中。
游川手指勾起刚给他系好的安全带,“啪”的一声弹过去:“头手不要伸出窗外。”
司机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这段时间游川就兼领了司机的职位,纪珩上下班都由他接送。
不过,工资还是一人份。
纪珩会错了意,表情很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把头转了回来。游川把所有的车窗都关得严严实实,一点儿冷风也漏不进来。今天路上难得没有堵车,两人很快到了公司。
一上午两人各司其职,没有了纪珩这样那样的骚扰,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办公室里难得清静。
下午的股东例会一反常态地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结束后纪珩一言不发回到办公室,关门时发出“砰”的一声沉重闷响。
他在办公桌前慢慢停下脚步,视线停留在虚空中的某个点,深戾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翻滚着沼泽般的黑沉。
那几个老东西还真是一天都闲不下来,卯足了劲让他不痛快。
让人控制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几息之后,胸口起伏的气息逐渐平复,他低低咳嗽两声,发现自己的整条右手臂都在轻微颤动着。
纪珩下意识看了眼隔壁办公室的方向,自己接了杯水,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瓶子,抖出来几粒药丸和着水咽了下去。
“你在吃什么?”
游川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站在门口看着纪珩。
两人的办公室只有一道门的距离,他这边的响动游川听得很清楚。
“感冒药。”纪珩清了清嗓子:“喉咙不舒服。”
“药不能吃太勤,你中午才吃过。”游川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头疼不疼?”
纪珩摇摇头。
“回家让任医生再看看,我和你一起。”
纪珩微微捏紧了水杯,不自然地垂下眸:“就是个小感冒,我哪有那么矫情。”
“不能这么说。”游川严肃地看着他:“不管大病小病都应该认真对待,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纪珩瞳孔缩了缩,好半晌才低声答应了。
“没什么大事,你就是太累了。要注意休息,工作相关的事可以先暂缓,最好是给自己放个小长假。还有,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任景辉收回听诊器,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这个药每天睡前吃一次。”然后又拿出一盒胶囊,接着道:“这个药是应急的,你感觉……难受的时候吃两粒,一天最多吃两次,记住了,不能多吃。”
游川在一旁听出些端倪:“他的感冒很严重吗?”
又是日常药,又是应急药的,给人一种这病很棘手的感觉。而仔细观察任景辉开出的药,他注意到药瓶上标签都被撕去了,无法判断这些药具体的功效。这些细节透露出的种种不寻常,让人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
“感冒?”任景辉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镜,镜片上有光一闪而过,“嗯……感冒本身不是很严重,只是……纪珩本身有病史,抵抗力比较弱,需要长期服药调养。”
游川眼底带着一丝诧异。他从来不知道纪珩有什么病史,前世和他日夜相处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吃过什么药。
是自己疏漏了?还是说……纪珩有意隐瞒?
他想再问,纪珩忽然拿上两副药:“既然没什么大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任景辉叫住他:“等等,我有点事单独交代你。家属先回避吧。”后一句话是对游川说的。
游川依言退出房间后,任景辉单手把椅子拉到纪珩面前,坐下来面色严肃地看着他。
“他还不知道?”
纪珩移开视线,神色显示出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别告诉他。”
“OK”任景辉点点头,作为医生,他有必要遵从病患的意愿,保护患者的隐私。
“但是作为朋友,我必须提醒你:隐瞒病情很可能会对你自己造成伤害,对于你的具体情况,你身边亲近的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好。”
有所了解,才能有所准备,而不至于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任景辉在纪家做了近十年的家庭医生,和纪珩私交不错,有些话只有他敢在纪珩面前说。
“不需要。”纪珩面无表情地回绝,“他不需要知道这些。”
他不希望自己在游川的心中是一个需要格外照顾的弱者形象,坦白病情,就相当于把自己最脆弱不堪的一面袒露在对方面前,这是蠢人才会做的事情。
“好吧。”任景辉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人,他也希望是自己多虑了,“我会保密。”
这次纪珩难得地遵从了医嘱,决定暂时休假一段时间。
这下股东们犯了难,纪珩在的时候他们一个劲地作妖,可一旦纪珩做了甩手掌柜,许多事情他们没有办法做主不说,工作压力也是直线上升,有些人开始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折腾得那么过分了。
纪珩可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他此刻正惬意地窝在柔软沙发里,稍稍偏头就能靠上男人坚实的臂膀。
作为总裁的贴身秘书,游川理所当然地享受了带薪休假。两人难得能够静下心来一起看电影,没有接不完的电话,没有忙不完的工作,只有彼此平缓的呼吸和相似的体温。
月光像银幕一样顺着落地窗撒进室内,随着婉转起伏的戏腔唱起,电影缓缓拉开序幕。割据一方的军阀初次遇见梨园花旦,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着她,一曲结束,他当即将人强掳回府,戏子微末的反抗如调情般无力。
这军阀倒是很有几分纪珩的“风范”。
游川道:“和你很像。”
纪珩不说话,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游川顿时感到手臂一阵触电般的麻木感。
他轻轻动了动肩膀:“你过去一点,我手麻了。”
纪珩本来只靠着游川肩膀,闻言后直接挤到游川身边,游川半个胸口都被他压在身下,锁骨被他的发丝蹭得痒痒的。
从游川的角度看下去,微长的发丝挡住了纪珩的眉眼,只能看到他优越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侧脸,红润的薄唇抿着,显得面色有些紧绷。
好吧,手臂麻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游川心道,一场电影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让他们先好好谈个恋爱吧
一翻大纲后面全是虐,有点子心疼纪总,好日子要到头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部电影看到结局,竟是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在日复一日的纠缠中,军阀彻底爱上了自己强抢回来的戏子,而戏子对他的感情却一直模糊晦涩,难以看清。故事的结尾,军阀明白自己深陷漩涡无法抽身,大势已去,他爱恨与野望即将随同生命一起,被踏碎在敌人的铁蹄下。
他这一生纵情肆意,张扬狂傲,字典里从来没有“委曲求全”这四个字。
可在失势前夜,他压抑着种种黑暗的想法,扔给戏子一个包袱,让她趁夜从后门离开,找个远离战火的地方生活,不要再回来。
她紧紧抓着装满钱财的包袱,沉默良久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月娥。”
他忍不住呼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一丝哀求:“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她只是顿了顿脚步,微微偏过头,却什么也没说。这片刻的停顿,短暂得仿佛是个错觉。
她最终还是离开了,一次也没有回过头。
许久之后,她在江南得知了军阀的死讯,面色平静,眼神无波。
素手托起杯盏,热辣的酒液如一团熔铸的铁水,从咽喉一路烧到心口。为何有人独独偏爱这样辛辣刺激的味道,她始终不懂。
片尾曲悠然响起,宣告着故事至此终结。
不完美的结局总让人怅然若失,而正是因为这种缺憾,才叫人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电影情节紧凑,演员演技在线,故事凄美动人,第一次看这类电影的游川觉得心里弥漫着淡淡忧伤,却听身旁的人从牙缝里冷冷挤出几个字:“这狗屁情节可真够烂的。”
纪大总裁虽然脾气坏不好惹,但自诩是个文化人,很少这么直接地爆粗口,可见这电影在他心中确实是糟糕透了。
或许正如同纪珩所说的,电影最初的情节与他们的开始有着及其戏剧的相似性,电影的结局却不尽如人意。悲剧的结尾像一把锈蚀的刀子,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一刀一刀割肉时就是折磨,痛觉温吞又绵长。
他拿出遥控器,毫不犹豫地摁下了关机键。
色彩变幻的电视屏幕瞬间归于黑暗,缠绵悱恻的音乐也同时戛然而止,整个房间陷入视觉与听觉的双重静默。
漆黑屏幕上映出两人挨在一起的倒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纪珩动了动,似乎想要起身,却被游川拉了回去。
双臂从背后环抱住纪珩僵硬的身体,游川轻轻把头放在他的肩窝,一偏头就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这是一个能让被拥抱的人十分具有安全感的姿势。
放在腰腹上的大手骨节分明,纪珩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手盖在上面,感受掌心下走向明晰的血管脉络,听着身后沉稳规律的心跳声,胸腔里那颗躁动烦闷的心脏也逐渐被安抚下来。
游川低沉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它只是一部电影,是我们在各种不同的结局里随意选出的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
“如果你不喜欢看电影,我们以后就不看了。”
“我没有不喜欢。”
出乎意料地,纪珩否认了。
他重复道:“我没有不喜欢看电影。”
事实上他很喜欢这样没有任何打扰地和游川待在一起,尽管没有热烈的亲吻和拥抱,没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感官刺激。但这个人始终在自己身边,抬头就能看到,伸手就能摸到,他就在那里,不需要自己威逼利诱,没有旁人的蛊惑吸引,好像永远都不必担心失去。
纪珩说:“我只是不喜欢这个故事。”
在他看来,这个选择放手的军阀简直是懦弱至极。
既然一开始就决定了要不择手段地得到,为什么到最后又亲手放弃?
如果和爱人纠缠至死……不不,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哪怕是死亡。
纪珩半张脸被月光的清辉照亮,另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眼角犹带着一丝流转的湿意,黑沉如墨的瞳孔中却透出近乎病态的偏执。
此时游川还不知道,在这个静谧无风的夜晚,纪珩下定了怎样的决心。
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早晨,游川睡眼惺忪地醒来,意外地发现床上竟只有他一个人,纪珩不见了踪影。
他叫了两声,也不见有人回应。
游川披上衣服起身,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一抹嫩黄色,他动作一顿,转过头。
在他枕头左侧的床边,静静放着一束花。
嫩黄的花苞还未完全绽放,层层叠叠的瓣蕊掩面含羞,在叶片的衬托下稍稍探出头,散发出馥郁的甜香,叶尖垂着晨间清露,带着幽幽凉意。
这是一支刚从枝桠上摘下不久的黄木香。
游川对花草并不熟识,他拿起花束用心观察,发现它的外形与蔷薇花近似。
黄色的蔷薇花,他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纪珩是在哪里找到的。
游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用指腹拨了拨最外层的花瓣,找了个浅口的花瓶把它插了进去,放在门边的柜子上,一进门就能看到。
来到楼下,厨房里传出滋滋啦啦的炒菜声,推拉式的磨砂玻璃门上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
纪珩往锅里倒入切好的番茄块,烧热的底油遇水沸腾,细密的水油混合物立马飞溅到四周。
他一手用锅盖挡脸,一手拎着锅铲想要翻炒,不料飞溅的油花落到他的手背上,把他烫得哆嗦了一下。
“嘶……”
他按捺住条件反射想要丢开锅铲的动作,忽略手背上的灼痛感在锅中迅速翻炒,没控制好力道,锅底被他铲得当啷响。
厨房里的动静引得游川忍不住过来看,他把厨房门拉开一人宽的距离,扑面而来的油烟味让他眉头一跳。
纪珩没有注意到他,此刻正照着菜谱反复推敲调料的用量。
食盐适量……适量是多少克?
白糖一勺,用的是什么勺?
一丝不苟的程度和处理公司价值八位数的合同没什么区别。
他斟酌到一半,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在灶上一拧,熊熊火力立时转为微火。
游川磁性的声音就在他耳边。
“纪总,蛋糊了。”
纪珩不信邪,拿起锅铲在锅底翻了翻,压在下面的鸡蛋已经一片焦黑面目全非。
游川打开油烟机:“第一次见你下厨,还挺有意思。”
就像牛顿跳芭蕾,莫扎特打乒乓,有种既荒谬又荒谬的美。
纪珩听出他的话外音,脸色一黑。
他给宅子里所有的佣人都放了假,包括管家林伯,本以为做饭就是照着菜谱依葫芦画瓢,没想到这么麻烦。
他都想给负责做饭的阿姨加薪了。
“你出去,我能处理好。”
纪珩挥挥手下了逐客令,被油星子烫红的皮肤在灯光下一晃而过。
“手被烫到了?”
游川眉毛一拧,抓住他的手把人往水龙头边带,凉水哗啦啦冲到纪珩手背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
游川一把禁锢住他,声音微沉:“别动。”
他少有这样强硬的时候,平时的温和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
没来得及打理的头发略显凌乱,柔软的居家服也不如西装整洁挺拔,甚至因为刚起床没多久,游川整个人还带着股思绪不清晰的朦胧感。
但此刻纪珩看着他认真冲洗的侧脸,微微蹙起的眉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左冲右撞,连呼吸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急促起来。
在烫伤处冲了三分钟凉水,游川终于抬眼看向纪珩。
“感觉疼……”
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是一黑,纪珩毫无预兆地整个人撞上他的身体,微颤的手紧紧捧着他的脸,激烈地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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