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翩:“我很早之前就找人咨询过,他的眼睛应当没什么大问题,短则几天长则一周,八成会康复,以后也会健健康康。”
众所周知,龙傲天别的不行体魄一定是顶级。
原著中盖章的,谢燕归不论怎么造作,工作狂加昼夜颠倒等等,身体一直都很好。
良久的沉默,
谢云起音色嘶哑:“谢谢。”
连翩:“听说斯洛风景不错,我们也算合作愉快,如果将来有一天不知怎么就转悠到谢先生的地头......”
谢云起:“可以。”
虽然这世上人心诡谲,但连翩实在是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相反,他这个人,他的说话,他的处事风格,都让人喜欢。
这是谢云起心中所想,但他一向不喜欢多话,就又沉默下来。
连翩:“那就这样。”
谢云起:“什么时候?”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连翩反应了一下,明白谢云起是在问他什么时候去斯洛,想了想笑道:“明年吧。”
现在都十一月了。
明年他总算没有事了,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屏幕上,虽然是在夜晚,但灯火映衬下青年的笑容犹如太阳一样让人暖和。
谢云起不喜欢太阳,不喜欢一切太热的东西,但他好像不太讨厌连翩的笑容。
他冷着脸按下挂断键。
视频这头,连翩给红杉发了信息:[聊聊]。
过了一会儿红杉过来。
连翩将对谢云起说的事对红杉提了几句——在手机上打字,免得一不留神穿帮。
红杉有些意外:“您还回来吗?”
连翩摇头,在手机上写道:[照顾好他,他不会亏待你,他眼睛能看见了告诉我一声]。
在被谢燕归怀疑和防备后,连翩也曾分析过为什么。
原著中谢燕归虽然心思深沉多疑善思,但从来知恩图报,像陈临以及整个陈家,跟着他一世富贵。
还有韦幸,谢燕归几乎包揽了对方娶妻生子和养老送终。
他在韦幸结婚的时候还送了集团股份给韦幸,算是只要谢氏在一天,韦幸一家就会富贵下去。
说到底,连翩想,也许他的存在他的力量在那时超过了谢燕归。
这让属性龙傲天,在自己的世界绝对强势的谢燕归不安,本能的就开始想要掌握主动权。
等将来谢燕归在海城一家独大,就像江揖在安市那样,说不定对他的态度就会重新和缓下来。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下午,连翩离开了这栋在谢云起名下的别墅。
离开时谢燕归在睡觉。
连翩没让红杉叫醒他,让红杉在谢燕归醒来后告诉谢燕归几句就行了,如果谢燕归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说大概几天。
几天后谢燕归身体健康手握大权,小叔来不来的不重要。
当天晚上,连翩去了谢家老宅。
白管家之前给谢燕归打电话,谢燕归告诉他最近忙,会好几天不回家,给连翩打电话,连翩也是这个话。
忽然家里两个主人都不在,白管家感觉心里都空空的。
尤其连翩已经快一个月没回来了。
他一直担心谢燕归失去连翩这么好的人,自家少爷那狗脾气,虽然现在好多了,但老董事长没出事前.....
现在看到连翩,白管家几乎喜极而泣,问连翩吃什么喝什么,还是先洗澡换衣服......
这样的热情和关切不该受到冷落,只是来告别的连翩:“......吃饭吧。”
谢宅的厨师们对连翩的口味了如指掌,很快摩拳擦掌的忙活开,不到一个小时满满当当一桌菜。
在厨师们做菜的时候,连翩逮住想要偷偷溜走的白管家,告诉他,自己和谢燕归从来都只是合作,并非情侣。
白管家坚定摇头:“不可能!少爷那么喜欢你,你照顾少爷照顾的跟照顾自家孩子一样......”
连翩:“我平常就当他是孩子。我来就是看看你们,咱们有咱们的交情,这种时候我不想让燕归打扰,白叔,总不能没有燕归,你就当我是陌生人了?”
白管家摆手:“没有的事,能照顾您,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
虽然他是受雇于人,但只是出售了自己的体力和时间,内心的喜恶还是很自由的。
许诺道:“您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
连翩:“那就好。”
他在谢宅吃了饭,临走在白管家的房间留了一沓红包,除了白管家红包格外大一些,其他人的都一样。
在谢宅的每一个佣人都有。
在岁安开车去港口的时候发信息给白管家,让白管家把红包分一分:[最上面那个是白叔你的]。
白管家看到短信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他好像没问连翩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连翩是安市人,应当是回安市吧。
那是个好地方,历史悠久人杰地灵,在古代是总被选做国都的地方,也难怪能养出连翩这样出色的人。
连翩不知道白管家心里已经把他夸出花来了。
发完信息手机撂一边,看着窗外高楼林立车流如织,心态放松了,这座极其现代化的城市不再那么紧绷,看着美丽多了。
往前一看,后视镜,岁安脸上的笑意还挂着。
连翩:“就这么高兴?”
岁安很肯定的“啊”了一声:“干活倒在其次,整天被人当贼防着,我倒无所谓,就觉得少爷您太吃亏了,现在可好,随便他折腾去,您这是天高任鸟飞,去哪儿不够开心的!”
连翩道:“这事别再提了,燕归能这么长进,已经很不容易。”
到底岁安是为自己叫屈,他也不好总压着人家。
转移话题道:“最近你也累坏了,我给你放个假?你出去转转,衣食住行全部报销,怎么样?”
岁安拒绝的飞快:“我还是跟着您吧,您在哪儿风都是甜的!您知道我的,亲人都不在了,是连家养的我,现在好吃好睡,收入又高,那不得知恩图报。而且私心来讲,跟着您也长见识,虽然谢氏这个事有点不痛快,但过程大多数都很不错,反正我要跟着您!那些小子都盼着我下去了他们上来,我才不干这种蠢事!”
老长一段话,说的乱七八糟,和平常精明能干八面玲珑的董事长助理相差甚远,但却也更真实。
没正事的时候,两人相处就是这样,跟朋友似的。
这一番话出来,连翩也没得说:“那行,那就一块儿,正好作伴。既然不要假期,送你辆车?两百万以内你随便挑。其他人,论功行赏,你拟个章程,回头发我看看。”
连翩知道岁安喜欢车,而且这次也的确没少支使人,多劳多得么。
至于其他人,这次海城之行,虽然明显上他只有岁安这一个贴身照看的人,但其实暗地里好几十人运作。
否则怎么能按得住谢清听那个老狐狸。
说到这又问起写好的信。
岁安道:“我安排了人留守,只要谢燕......谢董事长找上门,东西保准到他手里,当面交东西,绝对不会错。”
连翩颔首:“你做事,我放心。”
到港口,落日熔金,深蓝色的海面一层金色的光波,壮丽无匹。
连翩禁不住驻足。
陆地上人事繁杂,他也呆腻了,早前让岁安订了游轮的票,四天三晚,好好的醒醒神。
休闲够了再回安市一趟。
至于以后,还没计划。
反正吃喝玩乐怎么都要来一套,他本来就是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
上游轮前有短信进来。
红杉:[连总,您真神了!燕归少爷眼睛能看见了,他好了!]
连翩:[嗯]。
他彻底松了口气,还好在谢燕归这里,原著内容实打实的都应验了,真怕倒在最后这一下。
几分钟后,进来电话。
是谢燕归的。
连翩按掉了,陆地上的事就留在陆地上吧。
谢燕归看得见的第一时间联系了谢云起,告诉他自己恢复了健康。
谢云起回复的一如既往简洁:[嗯]。
谢燕归有些失望,他总感觉看不见的时候的小叔更温柔,更有耐心,虽然“话”好像依旧不多,但总耐心的听他说。
隔着电子设备,冷淡扑面而来。
不过小叔就是这么个人,他倒也不会生出什么不满,又问谢云起生意上的事怎么样,有没有受到影响,需不需要他帮忙。
谢云起:[不需要]。
意料之中的答案。
谢燕归只得嘱咐红杉,如果谢云起遇到麻烦的话不要瞒着他,谢氏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红杉答应了。
心道谢先生可是连见都懒得见,帮忙或者被帮忙,大概是更没兴趣的。
谢燕归不知红杉腹诽,接着联系连翩。
他想见连翩。
理由也是现成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这两天真是忐忑难言。
结果......
没有结果。
谢燕归发现他联系不上连翩了,电话、短信、视频、岁安,通通都联系不上,连翩整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这种感觉让人无所适从,还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心慌。
谢燕归从来都不知道,连翩竟然这么绝情。
真的要一个月才见?
他不要!
经过忽然看不见这件事,他忍不住了。
脆弱或者后怕,说不清楚,就是想见到人。
这天深夜,谢燕归站在了连翩住所的门口,给连翩发信息:[哥,我在门口,你不开门我就不走了,在外面冻死算了!]
其实连翩的小区环境很好,一梯一户,楼道里供暖也很充分,不至于说冷。
但这种情况下,说话难免下意识就夸张几分。
差不多半小时,门内毫无动静。
谢燕归并不气馁,反而激起了一种难言的勇气,他本身就是个很能迎难而上愈挫愈勇的人。
当下在门口扬声道:“哥,我就在门口,你开个门,见一面我就走!”
真是只需要见一面才不会这么心慌。
十几秒后,门开了。
谢燕归整理了一下衣服,扬起笑意看向门内。
门内是一个脸有些熟的青年,长相一般,但西装革履腰背挺直,有种精明能干的气质:“谢董事长,我家少爷不在,不过他走前给你留了东西。”
谢燕归想起来,这人的确是连翩的安保人员之一,他见过,只是平常连翩身边都是岁安,所以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忙问道:“我哥走了?他去哪儿了?安市还是在外面,或者......江揖来了?”
保镖没说话,直接回身去客厅拿东西,也没有要拦着不让谢燕归进的意思。
谢燕归进门,房子不大,跟谢宅更是没法比。
不过收拾的很干净,还很温馨,落地窗那里有个看上去就很舒服的躺椅,绝对是他哥的风格。
很快他意识到,不是收拾的很干净,而是干净。
那种没人住的干净,或者说私人物品一件都没有的干净。
他哥不在。
这完全是不再住这......
保镖将厚厚的文件袋递给谢燕归:“少爷不在海城,具体去了哪我也不清楚,这是少爷留给你的东西,少爷说你最好去一个绝对安全又绝对清静的地方打开这东西。”
谢燕归不明所以,但房间内的状况让人心乱如麻,只含混的点点头。
文件袋很有分量,让人心里也沉甸甸的。
他一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尤其连翩人不在却给他留了东西,如果是往常,早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但这一次,说不清为什么的,竟是乖乖听话。
车子开到城郊的房子。
很久不来,房子又特地吩咐了佣人不准过来打扫,地面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谢燕归熟门熟路的推开其中一间房门。
里面没有家居,只有一个单人沙发和一张小茶几,这还是为了方便挂照片才留下的,后来没顾得上收。
举目四望,房间内四面墙全是照片,每一张都是同一个人。
谢燕归坐到沙发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想起茶几也很久没擦又立即拿起文件袋,用袖子抹了抹茶几。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感谢在2023-05-05 20:29:13~2023-05-06 19:3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君缘卿落 10瓶;琉璃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从打开文件袋开始到天光大亮, 谢燕归一夜未眠。
小几上摊的满满当当,连翩的信、集团后续整改意向书、谢清听和赵纷然有染的证据......
每一份东西谢燕归都再三读过。
羞愧、悔恨、愤怒,很多情绪在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还有那份录音,他重新听过。
现在谢清听证据确凿, 连翩临走前却还嘤嘤叮嘱这许多, 两相比较,天平彻底倾斜。
当初谢燕归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份录音的真假, 但真假之外还有利益权衡, 他以己度人, 已经给连翩定了罪。
其实亦可以鉴定录音的真伪。
但即使怀疑连翩,谢燕归却不愿意这份录音被别人听到。
他以为自己也算是维护了连翩的形象, 也算留住了两人的情分,至少最后不至于真的撕破脸。
现在看,真正践踏连翩心意、情分的,却原来是他自己。
谢燕归想, 这份录音要么是假的——他上网搜索发现居然有那么多模仿别人声音的办法。
要么, 连翩是故意这么说误导谢清听,却没想到会被谢清听录音。
说一千道一万。
总之, 谢燕归已经明了他到底做下了什么样的混账事。
明明异变突生时是连翩一力撑起大局, 一力护持他,在董事会复杂的局势和谢清听的虎视眈眈下保下了谢氏也保护了他。
最后, 他却被他联合其他人硬生生逼退。
磨刀石......
连翩留下的信的内容,谢燕归字字句句都已经记在心里。
连翩说:“燕归, 别记恨哥, 哥这辈子可就给你做过磨刀石, 那滋味......怪不好受。不过好在你争气, 如今的确有能力执掌谢氏, 谢董事长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骄傲,我也为你骄傲。毕竟,怎么说我也算你半个老师。”
想起这句,谢燕归眼眶骤红。
他真的......
他真的该死!
啪的一声,第不知多少次,谢燕归再次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没有联系连翩,没脸。
想起过去的所作所为,自以为登高望远,自以为把握大局,真是愚蠢。
也曾想过,如果他是连翩......
如果他是连翩。
什么谢氏,要么撂开手带着自己的报酬离开,要么既然被冤枉至此,那就干脆将罪名落实。
只有连翩,能干却又那么心软,竟忍着气将一切扛了起来,让他顺顺当当的接过了谢氏。
他何德何能,遇到一个连翩。
又何其愚蠢......
还有谢清听!
谢燕归只以为他在父亲去后野心膨胀,没想到在更早的时候居然不顾人伦......
证据确凿。
难怪当初他想祭拜那个未出世的胎儿,他哥没让他去。
若真去了,如今怕不是要呕死。
一对贱人!
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还有老头子的死......
连翩信中说的简单,只提了一句他感觉谢风泉的死不简单,也许和谢清听有关,让谢燕归谨慎行事。
谢燕归了解的连翩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明确说和谢清听有关,顺着这提示查下去......
如果真是谢清听下的手,很多事便顺理成章的能解释了。
父亲临终前没有叫平日里最亲近的谢清听,只叫了两个董事,没有将谢氏托付给已经是总经理的谢家人、谢清听,却托付给连翩......
心中既悔且恨,谢燕归整个眼睛都通红。
不知又坐了多久。
有电话进来,来电显示“二叔”两个字。
谢燕归心中恨毒了谢清听,这个人何其可恨,离间他和连翩,给老头子戴绿帽子,甚至可能为了图谋谢氏......
但他毕竟不是当初的谢氏燕归少爷。
他是谢董事长。
纵然恨的面颊肌肉都绷出一种酸痛,还是接通了电话。
谢燕归:“二叔。”
谢清听见谢燕归好几天没来公司,不知道他又闹什么幺蛾子,或者是不是和连翩牵连上了,心里不安,所以试探几分。
骤然听到电话中喑哑的声音,不禁道:“你的声音......燕归,你病了?”
谢燕归:“着凉了。”
谢清听:“没什么别的事吧?你现在是董事长,忽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好几天,有些不妥当。不过病了和你懈怠了还不一样,你好好养着,集团的事有我呢,放心。”
如果此刻是面对面叙话,谢清听一定会被谢燕归冷森森的模样吓到。
谢燕归道:“我好多了,今天会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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