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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让三大佬火葬场后(挂星星)


这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循循善诱恩情相逼,只希望和江揖能和和气气不起争端。
长久的寂静后,连翩听到江揖带着鼻音的应允,轻而郑重:“好。”
忽然知道某些真相的江揖并不能立即平复心绪,但他这些年早锻炼出一副坚韧神经,完全能够压制情绪表现出如常的行动力。
但还是忍不住贪心,贪心这一刻的接近,就这样半分都舍不得动。
这一放手,只能观望。
连翩觉得江揖应当平复的差不多了。
刻意轻松着语调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今天洪伯还想给我过生日,回去晚了老人家该担心了。”
江揖抬起头,脸微微偏到一边,不想让连翩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连翩目光在江揖湿漉漉的睫毛上落了一落:“头发乱了,去洗手间收拾一下,我们一起下楼。”
江揖应了一声,起身去了。
洗手间传来水声,江揖应当在洗脸。
连翩看了看裤子上泪水留下的痕迹,还好不算太明显。
过了一会儿,江揖出来。
大概是才洗过脸的缘故,他的脸像玉一样有种白而冷的光泽,唇色却红,乍一看艳而冷,
漆黑的瞳仁看着连翩,有种眼巴巴的意味。
那种强势而执拗的占有欲在救命之恩面前,终归硬生生按捺了下去。
这个人......
眼前这个人。
他不能不配也不敢再强迫他丝毫。
连翩对他笑笑:“走吧。”
两人下楼,正遇上神色急切匆忙要上楼的何夕。
江揖问:“怎么了?”
心中搁着事,何夕没有发现江揖情绪激荡后那点微妙的不同,比如微微红肿着的眼眶,只欲言又止的看连翩。
连翩直觉的问:“燕归出事了?”
何夕不安道:“之前他一直在沙发上翻看手机,都是照片,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样子是想吐,到卫生间门口就晕过去了。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
其实这样说已经是描补过了。
当时谢燕归的脸色何止不好,像被放了一盆血一样没了血色,额头脖颈上青筋暴凸,像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山庄有医生在,原本是预备宴会时万一有人意外生病,但谢燕归的情况特殊,脑子上的病,没有器械检查,医生没法处理。
谢燕归被送往医院,连翩陪同。
江揖坐在副驾,透过后视镜沉默的看着后座似乎相互依偎着的两个人。
偶尔何夕瞄着空看。
他总觉得江揖好像怪怪的,一种很奇怪的平静,像秋天落在山间的无人大湖,冷而无波无澜。
很空寂又很包容。
江揖要强留连翩的事何夕也是才知道。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无法帮助连翩,只想着见机行事,但看现在这样子,如果江揖真的想将连翩留下,怎么也不会将人从山庄带下来。
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夕毫无头绪,但看上去连翩并没有失去人生自由,姑且放下了心。
连翩身边,昏迷着的谢燕归脸惨白,紧闭的嘴唇像绷着什么一样,是一种紧张而压抑的状态,看上去惨极了。
听了何夕的描述,连翩就知道谢燕归是想刺激自己恢复记忆,一定是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让谢小狗着急了。
一时间心里又是感怀又是担忧。
到医院门口,因为提前安排过,已经有医护人员带着护理床等在大楼门口。
江揖摔下下车,将谢燕归抱到床上。
虽然之前谢燕归上车就是江揖抱的,毕竟将近一米九身强体健的大小伙,非江揖这样身形差不多的不能干脆利落的搞定。
但再一次看,何夕还是心绪复杂,这俩原本是情敌来着吧。
连翩对江揖道:“谢谢。”
江揖摇摇头,跟在连翩进了医院,他不关心谢燕归怎么样,但很珍惜连翩在眼前的时候。
医生给谢燕归做了相关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再结合连翩说的关于谢燕归失忆和受刺激的事,他告诉连翩,病人就是单纯的受刺激太大晕厥,没有生命危险,具体情况还要等人醒过来再说。
连翩放了心,给洪伯去了电话只说谢燕归头疼来医院检查,没提别的事,洪伯说要来医院,连翩没让。
两个小时后,谢燕归醒过来。
他头很疼,还有点想吐,但比疼和吐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撕心裂肺的情绪上的痛楚。
谢燕归睁眼的一瞬间,江揖便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
江揖平静而冷漠。
谢燕归也并没有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敌视,视线空洞而幽深。
但这只是一瞬。
在连翩看过去时,谢燕归唇角肌肉颤了颤,那是酸意弥漫泪意上涌却强忍住才会有的表现:“哥——”
连翩握住谢燕归的手:“我在。还难受?”
谢燕归摇了摇头:“晕,头疼,想睡觉。”说罢他就又闭上了眼。
很快医生过来,检查过后表示谢燕归没什么问题,介于谢燕归是失忆状态,又问谢燕归有没有想起什么。
谢燕归说没有,什么都不记得。
这天晚上,谢燕归遵医嘱留院观察。
连翩在病房陪同,让江揖先回去。
江揖点点头:“有事就联系我。”顿了顿又道:“翩翩,我永远都在,你回头就能看见。”
他不准备放弃。
如果连翩和谢燕归真能一直恩恩爱爱在一起,那他就做个旁观者,如果不能......
谢燕归下床去了洗手间。
冷水浸湿的毛巾蒙在脸上,高大俊挺的少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无声恸哭。
他想起来了。
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车身剧烈的震动,老头扔掉手里的书扑过来将他护在胸前......
爸,对不起。
对不起,居然忘记了你。
我好想你。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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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至亲的人, 谢燕归五脏六腑都疼到发木,但他不敢伤心太过。
脑袋尤其太阳穴的地方像被钻头钻了一样疼,万一情绪激动过度再失忆,就是将自己重新置于待宰羔羊的境地。
还有连翩, 谢燕归不想被连翩发现端倪。
根本没有一见钟情的事, 连翩在撒谎,连翩还还掌握了谢氏的大权。
这太巧合了。
尤其半年前偶遇连翩, 连翩曾说过父亲会有血光之灾, 还会应在交通上。
单出了车祸是倒霉, 但正好又遇上连翩,便让人不得不深思。
谢燕归不信鬼神,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拿掉脸上的毛巾,镜子里的少年眼眶微红,眼珠漆黑神情肃穆, 像换了灵魂, 冷静又深沉。
谢燕归扯了扯嘴角,调动五官摆弄表情, 直到镜子里的少年神态和平常差不多。
他回到床上, 躺好。
侧头看了看呼吸平稳的青年。
这是一张让人心悸的面孔,漂亮的过分, 尤其是在医院地灯朦胧的光线中。
但漂亮之下呢。
爱护和托付当然不可否认,但在这之外的部分, 到底是好是坏?
谢燕归决定暗中观察。
还有二叔。
印象中粗鲁直接的中年男人, 变得狡诈了太多。
同一个深夜,
江闻风越洋电话打到了江揖这里。
他最终还是决定告诉江揖真相, 连翩那个实心眼的, 做好事居然不留名,实在让人不放心。
希望江揖知道一些事后,能多护着连翩几分。
江闻风说了连翩冒着生命危险给江揖挡了亡命徒的事,还有其他的一些琐事,比如他拿偷拍的照片去找连翩,却被连翩教育一顿。
江揖没有说话。
那叠他误会连翩心机深沉的照片,原来是这么来的。
江闻风絮絮叨叨的说完,听对面没声儿,问道:“江揖,你在听吗?”
自从知道江冬林到底做了什么后,江闻风越想越觉得江揖这些年真是不容易,迟来的做哥哥觉悟让他开启家长操心模式。
江揖:“嗯。”
江闻风:“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选择连秋皎是你的事,谁也干涉不了,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连秋皎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就算被迷了心也千万留几分理智,免得被坑。”
江揖:“知道。”
他懒得解释和连秋皎并没有在一起的事,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即使血脉相通,兄弟情不是忽然谁热情几分就能燃起来的。
江闻风习惯了江揖的冷淡:“那行,就这样?”
江揖:“他会判死刑。”
江闻风沉默了一下:“我回国收个尸,你看行吗?”
道理上江冬林真不是个东西,但江冬林作为他江闻风的父亲,其实是很称职的。
江揖:“骨灰要吗?”
江闻风:“......好。”
江揖挂断了电话。
提起江冬林总让人不那么愉快,答应江闻风是一回事,但江冬林凭什么觉得死亡就是终止?
他会给江闻风一份“骨灰。”
有些人,就该挫骨扬灰,地方他都选好了,安市外围的一处垃圾场。
连翩和谢燕归在医院吃的早饭。
东西是江揖送来的。
既然事情都说开了,连翩也没矫情。
谢燕归没吃,他脸色不好,胃口也不好,就喝了半杯开水。
医生告诉连翩说谢燕归昨天吐过,今天没胃口很正常,饿了胃口开了自然就吃了,强行进食反而不好。
既然是这样,连翩也就随谢燕归的,没硬让他吃东西。
两天后,连翩和谢燕归回海城。
江揖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出现在了机场,对连翩道:“我来送你。”
谢燕归还有些蔫,见到江揖也不似之前那么排斥,大概是连翩已经明确选择了他的缘故。
过安检前,江揖双臂展开,一眼不眨的看着连翩。
连翩大大方方的上前。
他抱着江揖,拍了拍他的后背:“堂堂江总,拿得起也放得下,将来江、谢如果有合作的可能,还请江总不吝赐教。”
江揖:“好。”
谢燕归看着两个各有风姿的男人告别,目光最后在连翩身上落定,心中嫉妒和怀疑交替翻滚。
本能上前牵住连翩的手:“江总,后会无期。”
江揖也不恼。
他现在自觉也没什么恼的资格,只凝神看着连翩。
连翩觉得谢小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蔫了点,约莫是病的,但明明蔫了,但好像比之前还要强硬许多。
这种强硬不是虚张声势或者横冲直撞,带着一种力量感。
不过感觉这种事,说不清楚,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飞机上,
坐在窗户边的连翩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安市历史上便是恢弘大城,布局方正大气,在天上看更觉其城建的整齐磊落。
谢燕归看着连翩白皙的侧脸:“哥,要是你继承连氏就好了。”
连翩看他:“怎么这么说?”
谢燕归眉心微皱:“连家其他人都不如你,对你也不友好,如果你是连家说了算的人,他们就老实了。”
连翩知道谢燕归可能是想起宴会上连父连母为难他的事。
无所谓道:“大伯虽然能力不足但守成没什么问题,奶奶既然将连家交给他,必然经过深思熟虑。至于我,我要他们的友好干什么,说到说了算,我的事向来就是我自己说了算,要被连氏绊住,那多没趣。”
谢燕归:“那......谢氏绊住你了吗?”
他桃花眼中满是探究,但这种探究带着好奇还有几分忐忑,像求助于人又怕麻烦了人。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脊背都僵硬着。
连翩注意到谢燕归的忐忑,熟练的说着谎话:“那倒没有,管理一个集团也挺有意思。”
如果不是谢风泉临终托孤,他这会儿该在海边晒太阳,打好腹稿的小说如今差不多也该完结了。
如果谢燕归什么都没想起,大概会相信连翩的话。
但他既然想起来了一切,自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察言观色揣度人心都是日常,听得出连翩即使面对连氏、谢氏这些价值千亿的集团,态度清淡,并没有什么争权夺利之心。
再想起和洪伯的聊天。
洪伯说的连翩当初要是想,对连氏其实完全有一争之力,却藏了拙。
谢燕归稍稍放下了心。
恢复记忆,不论是从精神上还会情感上,他都消耗巨大,很快就睡了过去。
连翩见谢燕归即使睡着眉心也皱着,有些后悔带谢燕归来安市,这孩子似乎因为江揖的存在生出了很大的压力。
只能慢慢养了,过上几天安市的事情淡去,应当也就没什么了。
当天下午回到海城,第二天连翩就去上班了,谢燕归在家休息。
岁安避开人将一份文件交给连翩:“少爷,鉴定结果出来了,谢清听和赵纷然那个胎儿存在亲子关系。”
连翩翻看了一下将文件递给岁安,早就心里有数的事,并不惊讶:“文件和物证你都收好,总有用得到的一天。”
所谓物证是赵纷然生下的那胎儿的指甲,还有谢清听的头发,当初鉴定的时候岁安将这些东西留了一半,以备不时之需。
岁安应了,见连翩神色并无波动,心中不由敬服。
连翩忙了一上午,中午给家里打电话。
管家白叔告诉连翩,谢燕归中午饮食还可以,午餐后就上楼休息去了。
连翩闻言放下心来,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谢燕归好像不是那么粘他了。
正想着,谢燕归来了信息,问连翩中午吃什么,上午累不累,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想吃什么菜。
一条接一条的信息,聊天框都塞满了。
连翩一一回复了。
谢燕归:[哥你遖鳯獨傢发条语音,我想你了,我睡不着。]
连翩发了语音,告诉谢燕归总闷在房间里不好,下楼外面转转,或者找他那些朋友们聚一聚,还嘱咐他若是出门一定要带人,有个照顾。
谢燕归回了一句:[都听你的]。
反复听了连翩的语音好几遍,清越的嗓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切,不像男朋友,倒像是长辈。
谢燕归和发小陈临联系,问他有没有空,两人见个面。
陈临和谢燕归同岁,在海城上大学。
谢燕归高考成绩在年纪前十,国内国外的大学他随便挑,如果没有车祸,他现在应当在国外上大学。
今天正好是周末,陈临问谢燕归想在哪儿见面。
谢燕归:“去你家?”
陈临:“那我去接你?”又忍不住说了句:“你这醋劲儿也太大了。”
谢燕归没说话。
之前他和陈临也联系,但从不让陈临来家里,因为连翩在家,连翩样貌风度极佳,他不想让别人看见。
尤其和他同龄的人正是感情萌发的时候。
没有职场上对连翩身份地位手段的敬畏,单纯的欣赏更让人难以忍受。
至于现在。
谢燕归没空考虑感情的问题,他只想拿到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掌握了力量,再解决心中的疑惑。
醋劲儿?
失忆谢燕归的情绪横冲直撞又忽上忽下,都是些没用的担心,单纯又愚蠢。
他心底冒出许多不愉:“就这样。”
陈临知道谢燕归不高兴别人提连翩,如果不是连翩实在非池中物,估计谢燕归会将连翩弄个玻璃罩子罩起来。
知机的挂断了电话。
谢燕归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背景照,连翩的照片,偷拍的。
真正的美人,随便一张图都赏心悦目。
当初他的确一见钟情,但父亲当然更重要,便按住了想要联系的心,想不到到底以“一见钟情”的名义牵扯在了一起。
谢燕归想起过往种种。
难道连翩当真没有一丝的私心,那什么“一见钟情”的谎言也只是单纯为了更好接手谢氏,一切都是和父亲商量好的。
谢燕归想起赵纷然。
这个小姨兼继母他原本也很喜欢,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到她和赵家老太太的谋划。
人心幽微。
谢燕归想,他不会再去赌一个人的良心。
先试一试。
既然父亲将他托付给连翩,而连翩也确实是他数年来唯一心动的人,如果真没有问题,真在一起当然好。
如果......
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一个多小时后,陈临开车过来。
等谢燕归上了车,陈临问他想去哪,吃喝玩乐散心谈话,随便什么,只要谢燕归给个倾向,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固定的地点多得是。
谢燕归:“去你城南的那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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