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正邢手上卸力,杯子直接被摔在了地上。他整个人缓缓向后倒去,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盛挽鑫叹为观止:“你这招高啊!”
盛隽宁一脸问号:“可这里面真的没有……”
他端起一杯,烈酒的气味扑面而来。
坏了,他把伏特加当苏打水放了!
但是该说不说,灌醉江正邢的目标达成了啊!这个人现在身娇体软,任他采撷……
盛隽宁尝试扶起江正邢,扭头对多余的两人:“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无情无义……”盛挽鑫翻了个白眼,抱起正在犯困的苏小茗。
盛隽宁掏出手机:“那我给盛夫人打个电话?”
被盛挽鑫连忙制止,大着舌头:“不行。她叫我给你说一个很重要的正事,现在是说不了了……小宁你听着,明天,明天我给你讲一件正事!”
盛挽鑫带着苏小茗走了。
盛隽宁尝试了两三次都抬不起江正邢,只能一只手抬起他的脸:“你能站起来吗?”
江正邢随即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咧开了一个笑。
一下笑到了盛隽宁那个心巴上了。
他舔了舔唇,江正邢的颜也太过分了!
盛隽宁拉着江正邢,两个人跌跌撞撞走向休息间。
门被大力甩上,正在混乱中的江正邢被盛隽宁按在墙上。他捧着江正邢的脸,整个人贴了上去,问他:“江正邢,你喜不喜欢我?”
江正邢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一只手把他的手拉下来,牵住。
盛隽宁:“说啊,你喜不喜欢我?”
身上的人贴得紧紧的,江正邢深深喘息:“喜欢!”
盛隽宁继续:“多喜欢?怎样的喜欢?”
江正邢笑起来:“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盛隽宁挣开了他的手,后退一步。抬手间,身上宽松的毛衣就被脱下,丢到地上。然后是里面的长袖,盛隽宁看着江正邢的反应,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上衣。
他身上肌肉不很明显,薄薄一层,却衬得身材很健康,有一种少年感。
让人欲念喷发的肉体只在江正邢眼前晃了一下,就被快速凑近的脸盖住。盛隽宁攀着他肩膀,直接亲了上去。
软软的舌舔过江正邢两片唇,酥麻感和极度的满足从头顶炸开,欲念如一只猛兽顶开牢笼。他急促地回应,把盛隽宁按在怀里,唇瓣摩擦到发麻,探到对方口中,侵犯他内里的每一寸。
酒香在激烈的拥吻中催人更醉,江正邢抱着盛隽宁转身,把人反按在墙上。
美酒、良夜、有情人。
江正邢为眼前的盛隽宁着迷,他不得章法地扯着自己的衬衫,把扣子凌乱扯开。平素里正式禁欲的西装也被随意丢在地上,江正邢把盛隽宁直直抱起,压到床上。
亲吻不曾间断,渐渐从双唇移向唇角、侧脸、脖颈……
盛隽宁的双臂勾着江正邢,指尖在他的发丝里穿梭。江正邢腿间的硬物已经抵在他大腿上了,盛隽宁笑着肆意点火,每一次摩擦接触都点起一把燎原。两个人的气息都乱得无法区分。
盛隽宁亲了亲江正邢的肩膀,暧昧地咬上:“套在床头柜……”
江正邢却蓦地停住了。
盛隽宁:?
着火的原野上,哗啦下了一把人工降雨。
江正邢迅速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这一下把两个人的醉意都吓醒了一半。
盛隽宁:“你干什么?”不戴套也不是不行啊!
江正邢定了定神,眼中是盛隽宁脖子上极为刺眼的吻痕。
他缓缓道:“我还没离婚……”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罪孽深重。
盛隽宁不管不顾就要亲上去:“这有什么,我也没离婚啊!”
江正邢为了躲他的吻,直接把人撇开来,自己翻下了床,几乎是摔中还带着一丝奇异的核心力量,就地坐到床底。
盛隽宁现在完完全全可以直接甩出自己的身份证,没带;医保卡,没带;前不久买下这间酒吧的房产证明,丢到这个死脑筋面前告诉他:“我是盛隽宁,咱俩戴不戴套都合情合理合法!赶紧滴履行你的婚姻义务!”
但是他觉得这样不行,江正邢刚刚都把他给吓萎了,岂能这么简单饶过他?!
盛隽宁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正邢昏睡的脑袋在床头柜上一磕一磕:“我喜欢你,不代表就要出轨。”
盛隽宁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你江大少爷为了一个契约婚姻都能守身如玉?”
江正邢侧目看他:“你不行,我不能让你当第三者,什么前提条件都不可以。”
盛隽宁服了他,倒在床上,咬牙切齿叫他:“江正邢。”
“嗯。”
“你明天不要后悔!”
“不会后悔。”江正邢握住了盛隽宁伸在被子外的一只手。
两个人就这样闭眼歇了一会儿,盛隽宁越想越气,一脚把坐不稳的江正邢踢倒了。
“自己去睡沙发!”
江正邢笑笑,往沙发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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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嘿嘿嘿嘿~
次日,暖阳晴好。
盛隽宁醒时江正邢已经离开了。原本混乱的房间也被收拾妥帖,昨晚满地扔的衣服被叠好放在床尾,撞歪的桌椅都摆回原位。
丝毫看不出昨夜的一夜荒唐,不是,一夜荒废……
手机在震动,盛隽宁带着混混沌沌的脑子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江正邢用熟悉的嗓音说出冰冷的话语:“你准备好,十点,我来别墅接你去主宅。”
盛隽宁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挂断了。
行叭,他现在是工具人盛隽宁,不是酒吧老板了。
江正邢这家伙还有两幅面孔。
盛隽宁看了看时间,已经来不及准备多少了。
他回家先洗了个澡,衣服穿的还是昨天的毛衣,在外面多罩了一件外套。然后是帽子、围巾、墨镜、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不是怕凉,是怕太刺激一会儿江正邢直接凉了。
这期间江正邢又打了好几通电话,盛隽宁全没有理会。
江正邢的车停在别墅十分钟了,才见到盛隽宁出来。
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盛隽宁穿得奇怪,但他根本不愿意多分一点眼神去注意。
盛隽宁拉开了后座门,江正邢见状皱了皱眉,这是拿他当司机了吗?果然和盛挽鑫一样没有分寸!
他没什么好气:“你坐副驾。”
盛隽宁:……
算了,君子报仇,他等半小时不晚。
只是在盛隽宁上车时,江正邢和他墨镜后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却感到莫名的背后发凉。江正邢压下心慌,可能是因为宿醉吧?
江正邢开车十分平稳,盛隽宁上车没多久就昏昏欲睡。这让江正邢的火气更加大了,果然还是把他当司机了!
不短的一段路程,两人没有一句交流。
到达时,江正邢故意踩了急刹车。惯性让正在补眠的盛隽宁直接一脸向前撞去。
盛隽宁总算是醒了,他揉着被撞疼的鼻梁,轻轻“嘶~”了一声。
只是出了一点声音,让江正邢又升起了熟悉的心慌感。
好像哪里不对劲……
对于自己用这种方式把人弄醒,江正邢没有丝毫的歉意,依旧冷冰冰道:“之前让你记的人都记住了吗?”
盛隽宁在墨镜下翻了个白眼,对江正邢刚刚的幼稚做法感到无语,不打算理他。
他打算直接下车,却被江正邢锁了车门。
“你不会就打算穿成这样去江家住宅吧?”江正邢上下扫了他一眼。
总算来了!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盛隽宁心中像个著名表情包一样苍蝇搓手,心潮澎湃了起来。
他扭头看向江正邢,先是摘下了墨镜。
江正邢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只是还没成型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盛隽宁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摘掉了头上的帽子。
可能是回光那啥反照吧,江正邢莫名想起来第一次在酒吧见到盛挽鑫。
当时盛挽鑫带着欠欠的眼神:“果然是你家开的……”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是那个意思吧!
盛隽宁摘下了口罩和围巾。
江正邢面上呆滞,内心的小人在疯魔:哈哈哈哈,和老板长得真像!难管老板和盛挽鑫关系那么好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像了,乍一看简直一模一样!。
盛隽宁面无表情,然后脱下了外套。
江正邢的内心在崩塌。
他捂着脸,埋在了方向盘上。
那件毛衣他可太熟悉了!
昨天喝酒时,不经意间蹭到他手臂的绒毛触感就能让他心上发痒。盛隽宁长得白,脖颈修长,很衬这样的大红色。脑中的小剧场已经演到盛隽宁拉他进休息间的时候了,那件很衬他的毛衣,被他抬手脱下丢在地上,早上他离开前还费心叠了许久……
就这样吧,就停在这里。
他才没有在那啥的时候把人推开,说“我还没离婚”;他才没有连环电话call催盛隽宁出门;他才没有故意急刹车把老婆吓醒……
“装死呢?”盛隽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上他耳边,靠得很近。
江正邢挡住的一张脸,已经红到耳根了。逃避没有用,他猝不及防被盛隽宁三个字拉回现实。
上诉蠢事但凡他少干一件……也无法挽救现在的局面,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恨不得钻进缝里。
方向盘都湿了一片,江正邢居然哭了。
他反应过来时,心底全是震惊。自从小学四年级被盛挽鑫用一只虫子吓哭之后,他就没再哭过!
盛隽宁好听的声音轻轻笑了一下。
江正邢崩溃了。
毁灭吧……
这个年不过了。
随即有一只手把他的脑袋抬起来一点,指腹擦过眼尾的一点湿润。
那只手又走到另一侧,带着让江正邢心尖发颤的温度,顺了两下他的头发。盛隽宁贴得更近,在江正邢耳根处亲了一下。
江正邢脑中一下轰地炸开来了。他一点一点侧过去看盛隽宁,发现盛隽宁也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盛隽宁脸上带着笑,被恼羞成怒的江正邢一把兜过来吻了上去。
唇色辗转间,暧昧铺散开来。刚刚被狠狠戳到的江正邢这下撕开一个口子,开始释放自己的情绪。被他扣在怀里亲吻的盛隽宁根本招架不住,对方技术实在太好。深吻的感觉让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反复地碾过双唇,吸吮舌尖。层层叠加的酥麻感,把盛隽宁的眼泪都逼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就受不住似的去捶江正邢肩膀,想让他停下来,可迎来的只有更恶劣的深入。
盛隽宁慢慢暴躁起来,这家伙怎么跟啜奶茶一样?!
他最后只能把搂着江正邢的手改为揪他耳朵,把人直接揪着提开。
分开的一瞬间,盛隽宁在江正邢背后的车窗上瞥见一张人脸,正在贴近了往里看,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江正邢回头,也被吓了一跳。
窗外的人敲了两下:“到了怎么不下来,在车里干嘛呢?一晃一晃的。”
盛隽宁已经照着手机屏幕看见了自己被亲肿的无法遮掩的双唇,不由得伸出手拧了江正邢一下。
江正邢无奈道:“马上,妈!”
马上什么马上,盛隽宁简直要炸了。他抓住江正邢晃晃,皱着眉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是个人都看得出他们刚刚干了啥!
江正邢低声细语:“没事,相信我妈。”
江正邢的母亲叫做苏覃,是一位看上去非常温婉的南方女子。
“宁宁呢?”先下车的江正邢被她直接无视,绕到另一侧车门去接盛隽宁。
带到看清了盛隽宁脸上的异样,苏覃表现出了一点惊异:呀!你们大早上吃了火锅,多上火呀!”
江正邢摆摆手,苏覃基本技能:先发制人。
盛隽宁只能嘿嘿嘿地笑,然后叫妈。
“你们来得正好,刚好有一位盛家的长辈在,我也不大认识,幸好有宁宁。”苏覃边说着边优雅地揽着盛隽宁走了,在路过江正邢时伸手也重重掐了他一下,然后无视他。
“妈……”江正邢无奈,那是他刚到手的媳妇!
盛隽宁想喊救命,盛家的长辈他哪里认识?江家人好歹之前还背过江正邢给的资料,这个连苏夫人都不认识的盛家长辈可咋整?
江正邢趁苏覃不注意,凑到盛隽宁面前安慰他:“没事,我还在这。”才把盛隽宁的心安稳下来一点。
可当真见到这个人时,盛隽宁愣住了,他好像真的认识。
眼前的成像在看见那个站在大厅里局促不安的男人时轰然倒塌,藏于深处的记忆被唤醒,倾斜而出。
五年前的记忆还不算古早,他印象中的家一直在城北。穿过林荫道的尽头,是一栋小别墅,他们这支盛家不算大富大贵,却也富硕,比下有余。
十五岁之前的盛隽宁有点小自闭,在外从不敢多说话,只有在家时才能看出一点活泼的性子。但如果家里有客人,他就又拘束起来了。
最常造访的就是一个同他父亲关系不错地叔叔,依稀记得叫做方成。
方成是盛隽宁父亲的一个公司合伙人,常来找他父亲聊天。
他们聊的内容大部分盛隽宁都听不懂,他只好埋头吃自己的饭,吃饱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方成叔那时常常打趣盛隽宁是个闷葫芦,被他的父亲正色驳回。
十五岁的盛隽宁刚上高中,分班到和一个发小一起。他想回家向分母分享这份喜悦,却发现父母兴致缺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愁苦。
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是阴云一片,方成叔也很久没来过。
对于这种事情,盛隽宁从来不敢多问。他知道自己能讲出来的笑话幼稚蹩脚,是不可能逗笑父母的。他只想等着家里什么时候阴转晴了,再去向他们分享,这段时间他在学校的经历。
那一天吃午饭时,父亲难得的面露喜色,连带着盛隽宁也明朗起来。父亲还开了一瓶酒,说要请方成过来一起喝。
盛隽宁吃过午饭就先离家去了学校,他好开心,家又变成了以前的味道。他不单单想告诉爸妈他第一次月考考了年段前十,他甚至想把那一整套试卷带回家给他们看看。
他傍晚下学之后骑着车回家,高兴得单车都要飞起来。穿过林荫道,卷起地上的落叶,前方迎接他的却是滚滚浓烟。
警笛刺耳地鸣叫,乌黑的烟雾卷着悲苦的灵魂升空……
“宁宁?”是江正邢。
盛隽宁回过神来,方成正赔着笑要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男人身上的西装极不合身,显得他的行动更加局促。他翻遍了脑海也想不起眼前这被叫做“宁宁”的年轻人是谁,可那眼熟的感觉又无法忽视。
男人磕巴着:“是挽,挽鑫的弟弟吧?我是你盛成叔啊!”
盛隽宁盯着他,目光有些阴森:“成叔。”
盛成于是冲苏覃笑笑,拢着袖子:“看吧,是……是认识的!”
盛隽宁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江正邢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只能揽着盛隽宁向苏覃道:“宁宁昨晚睡得晚不大舒服,我先带他去房间休息。”
在收到了苏覃的认同之后就牵着盛隽宁离开了。
有些痛苦的记忆,在经年累月的遮掩下就像伤口上结出的厚厚瘢痕。这没办法,生活不可能让他时刻沉湎与过去的痛苦。
当年期盼着回家,在浓烟滚滚的房前跪地哭泣的少年在一夜之间长大。他的天真和软弱必须被立刻抛弃,用社会大学磨练出的圆滑和坚韧,打着黑工挣钱。
江正邢在僻静处看见盛隽宁已经泪如雨下,他把人抱在怀里,说:“没事,没事……”
“事发前几天,你有看到父母有什么异常吗?”
“我……不知道。”尚且青涩的盛隽宁坐在警局的审讯室,身上穿的还是高中的校服。他是在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家门口被直接带来警局的。
“你知道你父亲旗下产业的工地,在一个月以前发生了意外吗?”
“不知道。”盛隽宁的目光瑟缩,嘴唇颤抖着。
不论是盛长泽、骆鸣雨,还是他十五岁的盛隽宁,都谨记着一件事,他们都是普通人。偏偏盛家并不普通,偏偏他们同盛家主脉有着那么一点联系。盛隽宁从小就被盛长泽教导,不要为了一点虚荣,将这个姓氏当做自己的谈资。
但是他心中明白,他们家同盛家有着不小的干系。
盛家树大招风,这次的事情不论是有人想通过盛长泽拖累盛家,还是盛家结仇报应到盛长泽,最后都压在了盛隽宁身上。
警官的问话,他不知道哪些是暗示,哪些是诱导。他睁着眼,眼泪只是枯燥地在流淌。现在没有人能教他怎样避开对方话中的陷阱,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次应答会造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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