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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内容介绍:
孔家少爷的男宠被容家少爷打死了,孔家要求容家一命抵一命,容家却送了从小不受人待见的表少爷常生来孔府当替罪羊。孔家少爷只要见到他就会想起自己死去的男宠,所以百般折磨常生……
本来一心求死的常生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之后决定顽强地活下去,他不想再任人宰割,他要变强大……他要复仇……不再逆来顺受的常生渐渐获得了孔家少爷的赏识与钟爱,两人坠入爱河,并在乱世中撑起了一个同时有两位男主人的大家族……但围绕着他们的恩恩怨怨才刚刚开始……

腊八。戌时三分。
孔修仁坐在床边,丫环秋云跪在他面前的地上给他洗着脚。这时门口的帘帐外传来脚步声,然后管家在外面低低地叫了一声:“二少爷。”
“什么事?”
“容家把人送来了。”管家用一副大气都不敢出的语气回答。
“带进来!”孔修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怒而威。
随着帘帐被掀开,管家带了一个低着头的男人走到床前,然后对他轻轻地说了声:“快给二少爷跪下。”
男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便顺从地跪下了。
也跪在地上的秋云悄悄看了那男人一眼,不由得轻轻打了个颤,然后没敢再看第二眼,便又接着给主人洗脚。
孔修仁看了眼跪在面前的男人,说了声:“把头抬起来。”
男人慢慢地抬起了头,眼睛却没有看他,微垂着眼帘,看着别处。
孔修仁原本只是不太高兴的脸在看到这张脸时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变得越来越阴沉越来越愤怒。接着,他突然抬起一只还泡在水盆里的脚伸到男人面前,把大姆脚趾放在了他的嘴唇上,然后用这只脚趾扒开他的嘴唇,又在他嘴里雪白而整齐的牙齿上划了几个圈。
男人虽是厌恶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有躲开。
身旁的管家胆颤心惊地看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收回脚后的孔修仁瞪了一眼那个男人,便厉声说:“让他去院子里跪三天!水米不准进!”
“是。”管家低声应着,连忙推了一下地上的男人,然后等他起来便把他带了出去。
秋云小心翼翼地给他擦了脚,不声不响地端着脚盆出去了。
虽然是个男人,但在寒冬腊月里跪在院子里,还不准吃喝,这明明就是不给生路。
孔府上下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私底下虽是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
孔二少爷之所以要如此折磨这个人,确实是事出有因。
几天前,孔二少爷突然想要吃糖葫芦,便叫贴身仆人桃木出去给他买,结果桃木这一去便再也没回来,就为了给他买糖葫芦,被人打死了。
南京的冬天不算很冷,特别是白天有阳光的时候,这糖葫芦冻不实,桃木为了快点拿回来给少爷吃,便和另外一个也急着要买糖葫芦的人起了争执,无非就是谁先买的问题,很小的一件事,但互不相让,就动了手,结果桃木当场就被打死了。
桃木只是一个仆人,但打死他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南京城赫赫有名的权势地位屈指可数的容家大少爷容仓裕。
这种事在清末民初的时候,也算不了什么事,哪个有钱有势的人家里死个丫环仆人的都是常有的事,赔几两银子就算了。按说这容家大少爷打死了孔家的仆人,也就是赔点钱的事。只是,孔家二少爷不干了。他一不报官,二不要钱,就要求容府一命抵一命。
孔家在南京也不是一般人家,虽然不像容府有官家背景,但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孔家不肯罢休,容家也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只能答应。只是,孔家这一命抵一命的要求附带了一个让容家不可能接受的条件,就是让杀人者抵命,那容府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容家大少爷是何等身份的人?虽然素日有些不学无术贪玩好胜,可不能因为打死了一个仆人就去给人偿命啊?但孔家一直不依,这容老爷就想出了一个瘦主意。
容老爷就一个妹妹,还不是一个娘生的,嫁出去没几年就死了,留下一个儿子常生。后来常生的父亲也暴病死了,常家便破落了。容老爷对这个姨娘生的妹妹本来就不亲,又觉得常生命硬晦气,所以在常家把常生送回容府抚养以后,容老爷对这个亲外甥尤其地厌恶,但碍于面子,还不能不收。容老爷虽然是留下了常生,却待他跟下人无异,除了有间属于自己的屋子住以外,下人们干什么让他干什么,所以这常生在容府一点地位都没有,从小受气受辱。
然而,随着常生慢慢长大,容老爷的大公子容仓裕却对他越来越好,等到常生成年之后,容仓裕待这个表弟比自己亲弟弟都要好,并为他在家中争取地位。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后来容老爷发觉自己的儿子居然和常生之间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这可把他气死了。所以,趁这个孔家要求一命抵一命的机会,他决定把常生从容家铲除。
虽然容家大少爷是绝对不舍得把常生送到孔家去替自己抵命的,但在是自己亲自去还是送常生去这二选一的条件下,他只能选择后者。
听说容老爷要把自己的亲外甥送来抵这一命,孔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虽然不是容大少爷本人,也至少是个少爷,再较真就说不过去了,只是这其中的原委他们并不了解。
至于二少爷孔修仁为什么死活不依非要容家少爷来抵命,那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桃木六岁的时候和八岁的姐姐桃花同时被卖到府里,本来大户人家养几个小孩,让他们从小侍候主子,长大后能成为最贴心最忠诚的仆人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这对姐弟在孔家却和一般下人完全不同。桃木被卖进来的时候,这二少爷十六岁,学了些洋文,也学了些西方文化,思想里面多少有些人与人平等的概念,加上这桃花和桃木姐弟天生长得好,倍讨他的欢心。他从桃木进府起就当他是个弟弟一样天天抱着,啃着,喜欢的不得了,常常抱回屋里一起睡。
等过了几年,桃木渐渐长大了,出落得更加精灵俊美了,这孔二少爷的心思就变了,他对桃木的喜欢渐渐不像兄弟,而像是爱人了。桃木十二岁的时候,就成了孔二少爷的人,几乎每天晚上都是睡在二少爷的床上。
这二少爷原来和自己姨母家的表妹汤慧珺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可到了婚嫁年龄时,不但二少爷自己不急,慧珺表妹那边也出了幺蛾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非要学人家珠三角的女孩家要自梳,这可把孔家老爷和夫人急坏了。知道这个消息后,孔二少爷非但没生气,反倒是亲自去了趟姨母家,愣是把表妹给说服愿意嫁过来了。
本来孔二少爷整天和桃木腻在一块让孔老爷和夫人挺忧心,这一看儿子愿意娶,慧珺愿意嫁,两块心病都解决了,自然就不再理会桃木的事了,贴身的仆人睡在主子身边也不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只要这二少爷肯娶妻自然就没什么担心的了。
慧珺嫁过来以后,二少爷孔修仁让桃花侍候她,主仆二人相处得也非常融洽,像姐妹一样,而他们夫妻两个更是相敬如宾,恩爱有佳。几年下来,从未红过脸拌过嘴,唯一遗憾就是始终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如今桃木十六岁,孔修仁二十六岁,一个少年初长成,一个正当年少,主仆二人每天笑声不断,孔家大院也气氛详和。二少爷对这样的日子很满足,整天都挺很高兴,生意做的好,家里的事管的也井井有条。
可自打几天前桃木被容家大少爷打死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暴怒得像头狮子,昔日的温和与谦良都不见了,下人们稍有过错或闪失,他立刻就重重责罚,对容家不肯抵命的事也是不依不饶,直到听说容家愿意把表少爷送来赔命,他才罢休,但脸上的阴森气息还是没有散。
孔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二少爷虽然是不会亲手打死这个容家送来的表少爷,却也不可能让他有好日子过。这不,刚送来就给叫外面院子里去跪着了。

第2章 偿命
孔家的日常活动虽没有因院子里跪了一个男人而受到任何影响,但下人们每次要从院子里经过都躲他远远地走,像是生怕贴上点边便要受主人责罚似的,整个孔家气氛显得异常紧张。
男人跪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明显要撑不住了,嘴唇干裂了,脸色发青,眼睛闭着,四肢在发抖,原来跪得直挺挺的身子也弯了下去,像要随时可能会摔倒的样子。
傍晚时分,忽然就变了天,感觉要下雪,小北风刮得树梢直响,秋天没落干净的树叶这会又落了一院子。管家命下人赶紧扫,晚饭前家里还要来人。
二少爷孔修仁自打桃木死了就一直没出过门,码头、米行和绸缎庄上的各项大小事务都是由管事的直接到家里请示汇报。今天是米行报账的日子,掌柜一白天都没来,估计这会也该来了。
下人扫了院子里的落叶,唯独不敢靠近跪着的那个男人,于是他周围一尺的范围内还散落着树叶,他在落叶中间跪着的画面,更显凄凉。
下人刚抱了扫把出去,管家便领着人进来了,嘴上还有一句没一句地客套着:“今天怎么是宋先生您过来了?宋掌柜怎么没来?”
被唤作宋先生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穿着米白色长袍,外面还套了一件毛皮马褂。“我父亲老寒腿又犯了,一变天就这样,走路不方便就让我来了。”说着话,看见院子里跪着一人,身边一圈还尽是落叶,一看就跪了不少时辰了,便纳闷地问管家:“这……这怎么回事?”
管家没敢搭这茬,直接推了推宋先生说:“您快跟我来,二少爷等您呢。”
宋先生走了没几步又停了,指着那人对管家说:“这人犯了什么错?总这么跪着腿会受不了的。这一变天,怕是会落下毛病的……”
管家这才低声在他耳边私语:“这事您管不了,别问了。”
宋先生奇怪地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便跟他进了孔二少爷的宅子。这宋先生本不是米行里的人,他留过洋,现在在洋行里做事。虽然父亲为孔家米行工作,但他自己跟孔修仁也算得上是朋友,今天是因父亲腿病犯了,帮着跑一趟送账本,把父亲的话带到,所以孔修仁对他还是很客气的,让下人倒了茶备了些小点心。说完了米行里的事,孔修仁把要交待的事写在一张纸上夹进账本让他带回去给他父亲。
这孔家最近发生的事,宋先生并不知晓,所以临走时,便问了孔二少爷一句:“我刚来时看见你院子里跪了一人,是怎么回事?”
孔修仁立刻脸色大变,阴沉着脸说:“这是我的家事,祖宪你就不要管了。”
祖宪是宋先生的名字,孔修仁虽然变了脸但叫了声他的名字是摆明了还给他留了面子。
宋祖宪又看了看管家,见他低着头,完全一副装听不见的样子,便知这其中原由必不简单,于是也没多问,便告辞出来。经过院子时,看他男人已经摇摇欲坠的样子,他便走上前去对他轻轻地说了句:“我不知你犯了什么错,倘若你真的有错,好好去求求你家二少爷,必定不用如此受罪,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地上的男人不听这话则罢,听了反倒强打精神又把身子挺直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宋祖宪皱了皱眉头刚要再说什么,管家催了一下:“宋先生,还是快走吧。”
这时,孔修仁的妻子汤慧珺带着丫环桃花从外院进来,看见宋祖宪站在院子里便打了声招呼:“呦,宋先生来了?”
宋祖宪迎上去,本想再问点什么,但见少夫人身边的丫环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看着地上那男人,便没再多言,只说了声“少夫人好”,然后便跟着管家出去了。
孔家的内室都是有自己单独的住处,这是一夫多妻制的产物,丈夫晚上想去哪个屋里睡就去哪个屋里睡,想清静了就在自己房里睡。虽然孔二少爷只娶了汤慧珺一个并未纳妾,但汤慧珺仍然有自己的房子,所以回到自己屋里后,她对桃花说:“你去厨房拿一只热的煮红薯给那个人,悄悄的,别让人看见。”
虽然下人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但桃花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说:“我不去。”
汤慧珺回头看了看她,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你这气是从哪来的?虽然你兄弟是被容家大少爷打死了,但那人又不姓容,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你也不想想,假如是那天你兄弟把容家大少爷打死了,让你去抵命,你冤不冤?”
桃花想了想,虽然觉得夫人说的很在理,但还是转不过这个弯,毕竟自己弟弟死了,容家送了人来,就是给他抵命的,不在他身上出气在谁身上出气?
见桃花还站着不动,少夫人才动气地问道:“你是想让我亲自去拿吗?”
桃花这才无奈地说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但当桃花把热乎乎的煮红薯悄悄塞到院子里那男人的手里时,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又把它还给了桃花。桃花本就不情愿给他,他既然不要,便哼了一声又回到屋里,然后把煮红薯往桌上一放,对少夫人说:“白瞎了您的好心了,人家不要!”
“哦?”汤慧珺愣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这人还挺有骨气。”

第3章 求死
那天夜里果真就下了一场雪,虽然不大,但地上也铺了薄薄一层。第二天早上下人起来扫雪,发现院子里的男人已经倒在地上不醒人世了。他赶紧去敲管家的门,管家跑出来一看,也吓了一跳,然后拿着手指去试了试鼻息,发现没死,便急急地跑进了二少爷的屋子。
二少爷还没起来,丫环也不敢进去叫,管家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直到屋子里有了声音,他才赶紧叫了一声:“二少爷!”
孔修仁正因为这几天起床时身边突然少了桃木而不习惯,所以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管家在门外叫,不免有些起床气,不耐烦地问了句:“一大早的什么事?”
“少爷……”管家没敢进来,在门外说:“下了一夜雪,容家送来的人冻得晕死过去了。”
二少爷稍微愣了一下,没说话,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门口挑开帘帐看着管家,问了一句:“是晕了还是死了?”
“晕了,还没死。”管家说。
“没死继续在院子里呆着!”
管家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少夫人走进来,对他说:“表哥,他人都没知觉了,你就别再让他在院子里冻着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听了夫人的话,孔修仁哼了一声没说话,放下帘子退回屋里,少夫人便对管家使了个眼色,于是管家点了个头,领会地叫下人们把人抬到下人房里去躺着了。
晕过去的男人醒来的时候已到了傍晚要掌灯的时间了,下人们都忙着干活,所以下人房里就他自己一个人。他睁开眼睛,无力地看了看四周,发了一阵呆,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下人,手里端着一碗粥和一只煮红署。男人听见声音便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下人见他醒了,愣了一下,然后把粥和红薯放在桌上,说:“你吃点东西吧,我去告诉管家说你醒了。”然后又赶紧出去了。
管家等孔家上下用过了晚饭才到下人房来看他,结果发现桌上的粥和红薯都没有动过,便皱着眉头走到他跟前,发现他脸通红,鼻息也很重,便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发烧了,非常烫,于是,管家在他旁边叫了一声:“常少爷……”
男人稍微睁开了眼,看清管家的脸时,便又闭上了。
“常少爷,你怎么没吃东西呢?”管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等了半天,男人才微弱地回答道:“你家少爷……不是让我三天不谁进水米吗?三天……还没到。”
“你这是何苦呢?二少爷不过是一时气话。”
“他不气,我也不吃。”
管家听了这话有点糊涂了,又问了一句:“你在外面冻了两天,再不吃东西不就没命了吗?”
“没了……才好。”男人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管家叹了口气,悄悄出去了,然后来到少夫人屋外,问了一声:“桃花,二少奶奶歇了吗?”
桃花出来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事?正准备歇呢。”
“要是没歇我想和二少奶奶说几句话。”
“你等会。”桃花进去了,过了一会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桃花在里面说:“二少奶奶让你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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