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是想看他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
郁昙的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脸色的变幻特别精彩。
于洲关掉手机,淡淡地说道:“郁昙,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我会天天围着你转,一动不动的等着你的报复?”
郁昙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这通常是他内心困惑的表现,也是他即将开始编制谎言的预兆。
过了好一会,郁昙才说道:“你就为这个生气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别当真,我当时只是在说大话。”
他一脸不以为意,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会当真了吧?”
“不要当真?”于洲看着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狐狸皮,再拎着他的狐狸耳朵,把他丢到铁锅里顿狐狸汤喝,“你只是在为了当年的事情报复我,我已经知道了。”
郁昙点点头,毫不在意地说道:“是那个老管家告诉你的,我都知道,你知道的,我那时还小,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我的确做错了很多事情。”
他认错的态度倒是十分良好,但他的眼神里全是漫不经心的敷衍。
郁昙没有愧疚这种情绪,他连愧疚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他脸上和眼里完全就是“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的表情。
于洲沉着一张脸,脸上阴云密布。
郁昙打量了于洲的神色,看出于洲还是不满意,他抱着枕头往床上一趴,磨磨蹭蹭地别扭了一阵,朝着于洲撅起了他浑圆饱满的蜜桃臀。
他回头看了于洲一眼,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竟然还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对于洲说道:“你要是还不满意,那你就打我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反正我又打不过你,还不是你说怎样就怎样。”
于洲:“......”
做坏事的都是他,他到底委屈个什么啊!
第85章 坏种26
郁昙的蜜桃臀朝着于洲晃了晃,扭过头看着他,督促道:“你不是生气么,打我一顿消消气就好了,然后和我京都。”
于洲勾着郁昙的腰带把他拎起来,“回京都继续给你做牛做马?”
郁昙翻了身坐在床上,掰着手指说道:“你想要个名分是不是?我都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了。”
于洲嗤了一声,郁昙笑了笑,“我知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嘛,不见兔子不撒鹰,得有真正的好处才行,我郁昙可不是那种只会晃晃钱袋子的人,对自己的男朋友还是很大方的。”
他微微扬着下巴看着于洲,似笑非笑地说道:“只要你跟着我,车子房子都会有,每个月我会给你五十万零花钱,再给你一张有五千万额度的副卡,随便你刷。”
“当然啦,我承认我的脾气确实不好,以后就要你要是觉得我过分打我就好啦。”
于洲瞥他一眼,“打你有什么用,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错。”
“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对外界的事物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无法沟通的。”
于洲把他身下的被子拿出来叠好,叠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豆腐块放在床头。
郁昙拍了拍豆腐块,“啊,原来你的被子是这么叠的啊。”
郁昙轻轻踹了一下于洲的大腿,脚尖轻轻蹭着于洲浅灰色的居家裤。
“我刚刚说的都是认真的,你是觉得不够可以和我说,条件什么的都好商量。”
于洲没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脸上的表情向来很淡,不容易让人看出他的喜怒,一直是一个不动声色的人,郁昙也不知道于洲对他开出的条件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被子叠好,于洲开始抻平布满褶皱的床单,朝夕相处的这一年里,两人之间多少形成了一些彼此独有的默契。
郁昙知道,于洲这是在用沉默表示拒绝。
他没想到于洲会拒绝。
于洲就是一个保镖,工资顶天了也就月薪九万,除了郁昙这里,谁还会给他这种价格。
现在又给房子又给车,京都的房子可不便宜,他郁昙也不可能让自己的男人住一个破破烂烂的房子,他丢不起这个脸,最少也得给于洲买一个大平层。
除了每个月9万的工资外,他还给于洲50万的零花钱外加一张五千万额度的卡,对于世界上百分九十九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不立刻把握住都是对人生的不尊重,怎么还可能拒绝。
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如果有。
那就还是钱不够。
郁昙从床上跳下来,扯了扯于洲的袖子,“你别一直不说话,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挺喜欢你的。”
于洲抻床单的动作一顿,扯着床单边角问道:“喜欢我什么?”
郁昙舔舔嘴唇:“你在床上的样子棒极了,够刺激。”
于洲捏了捏山根,继续扑床单。
郁昙是个耐心不多的人风,好言好语不管用的话,他就会暴躁了。
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顿时一收,阴沉着脸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犹豫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价特别高啊,你在这拿什么乔,还想站着把钱挣了啊!”
于洲早就习惯了郁昙的毒舌,成年人总是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这个社会上差劲的人非常多,身为打工人被嘲讽挖苦两句也没什么,又不能掉块肉,只要有钱拿,没什么是不能忍的。
像郁昙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怎么可能在乎下位者的心情。
他唯一的优点就在于他并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他看不起全人类,不管高低贵贱他都看不上。
于洲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的开出的条件很有诚意,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郁昙的脸色舒缓了一些,于洲抬手摸着郁昙的脑袋,柔软的蜜棕色发丝从于洲的指缝间划过,于洲轻声说道:“可是我想要的你没法给我。”
郁昙瞪大眼睛,“你要什么东西,多少钱啊,连我都没法给你?”
于洲叹了一声,他一个27岁的男人不好意思说什么情情爱爱,很委婉地说道:“我想正常伴侣之间的那种感情。”
两人的侧重点完全不一样,于洲强调的是感情,郁昙只听进去了“正常伴侣”这四个字。
郁昙愣了愣,一向理直气壮的他这会突然心虚起来,摸着鼻尖悻悻说道:“我知道,我不符合你眼中正常人的标准,我也知道我和正常人不一也。”
“但是两箱钱放在你面前,你能分清哪箱钱是正常的,哪箱钱是不正常的么?”
他好笑地说道:“完全没必要啊是不是,你们这些底层人就是想太多,背景没有,本事也没有,关键时刻又豁不出去,身上背负着很多思想和道德上的包袱,所以才无法完成人生的突围。”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和郁昙谈钱他能说的头头是道,一旦涉及到和感情有关的东西,郁昙的表现就很令人绝望。
于洲两只羽绒枕头重新拍打的蓬松柔软,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他终于调整好心态,十分平和地说道:“我对物质上没有太高的需求,这些年赚的钱已经够了,过一段时间我就离开这,去别的地方。”
郁昙问道:“你又要去哪?”
于洲说道:“我也不知道,走走停停四处看看,找一个能买得起房子的地方安个家。”
郁昙抓抓头发:“真的,我真的搞不懂,我们之间明明很合拍,你跟我在一起不快乐么?”
他烦躁地在地上来回踱步,这了好几圈后倚着窗子说道:“于洲,我真的搞不懂你。“
他把头发抓的乱糟糟的,“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次就当度假了,我们先不谈这段事情,好好放松一下。”
他顶着一头鸟窝似的头发站在窗边,对于洲投来询问的眼神,于洲沉默了一会,倚着墙壁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着烟说道:“我无所谓啊。”
他的声音很低沉,犹如下着雨的暗沉潮湿的夜晚。
于洲叼着烟推开门,寒风从大开的门里灌进来,常泽山千里冰封,一片银装素裹。
寒风把郁昙吹了个哆嗦,于洲说道:“穿衣服吧,带你去坐雪橇。”
郁昙穿上羽绒服和羽绒裤,戴上他的小红帽和红围脖,跟在于洲身后出了屋。
他没戴口罩,刚一出门就碰上来给于洲送水果的阿雪。
阿雪端着一篮子冻梨,看见郁昙那张脸之后当场愣住。
手里的篮子掉在地上,里面的冻梨咕噜噜滚了一地。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呼吸困难,脸色涨红,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阳光下的都郁昙。
“郁...郁...郁昙!”
郁昙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嗨,你好呀,你是我的粉丝么?”
阿雪点头如啄米,激动的眼泛泪花。
郁昙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露出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这根棒棒糖送给你,我是来这里度假的,还麻烦你帮我保密呀。”
阿雪结果棒棒糖的手都在发颤,激动无比地说道:“我保密,绝对保密,昙昙你放心!”
郁昙双手合十,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谢谢你啦。”
阿雪遭到了会心一击,神智已经微微有些恍惚,她晕晕乎乎地往回走,心想她家的昙昙怎么这么甜这么乖这么有礼貌,笑起来脸上还有小梨涡,这是什么绝世小甜豆!
脸上的姨母笑还没褪下去,一阵寒风突然刮风,刺骨的寒意稍微唤回了阿雪的理智。
哎等等!
郁昙是从哪个房间走出来的?!
郁昙分明是从于洲的房间走出来的!
郁昙怎么会从于洲的房间里走出来?!
再等等!
郁昙不是正和身边的保镖大哥谈恋爱吗!
她以前还觉得于洲和保镖大哥有些像!!!
那于洲不就是正和郁昙谈恋爱的保镖大哥么!!
于洲怎么比镜头里好看那么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
信息量爆炸,阿雪感觉自己快疯了。
九只哈士奇在雪场上撒了欢的奔跑,于洲和郁昙坐在雪橇上,从一个很陡峭的雪坡上滑下来。
溅起的雪沫子糊了两人一脸,郁昙趴在于洲怀里,红帽上的红色毛球来来回回地蹭着于洲的下巴。
他虽然有一米八,但是在于洲面前还是很小只,又因为常年练舞身体很软,抱在怀里手感很好。
郁昙一开始还觉得没意思,玩了一会后反倒上瘾了,九只哈士奇气喘吁吁,郁昙还不满足,抱着于洲在雪地里打滚。
他团了一个雪球扔到于洲脖子里,于洲一边抖着脖子里的雪,一边对郁昙说道:“你知道北极狐怎么捕猎么?”
“怎么捕猎的啊?”
郁昙脸上身上全是雪,兴奋地攥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雪球,正想朝着于洲脸上扔过去,突然被于洲扛到肩膀上,紧接着就大头朝下被于洲扔到了雪堆里。
两条腿在外面乱蹬着,银色雪地靴上的毛球甩到于洲脸上,于洲抱住他的腿,像拔萝卜似的轻轻松松把郁昙拔了出来。
这下郁昙可真成了雪人,向来不吃亏的郁昙可气坏了,一边抖着脸上的雪一边追着于洲满地乱跑,非得把于洲按在雪堆里一次才算公平。
他那细胳膊细腿的,于洲一只手就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最后有意放水,抱着郁昙滚进了雪堆里。
在雪堆里扑腾半天于洲才把玩疯了的郁昙拽出来。
郁昙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于洲,我走不动了。”
于洲抖着衣领和帽檐里的雪,对郁昙伸出一只手,郁昙握住他的手勉勉强强地爬起来,没骨头似的倒在于洲身上。
于洲拍拍郁昙帽子上的雪,很无奈的说道:“走吧,我背你回去。”
郁昙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后背上嘻嘻笑,把冻的冰冰凉的手伸进于洲脖子里取暖,冰的于洲一哆嗦,差点把他摔下去。
于洲狠狠地掐了两下他的皮肤,郁昙疼得嘶哈一声,终于老老实实地搂着于洲的脖子不再闹腾了。
这里的冬天很安静,于洲背着郁昙往回走,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落在睫毛上又变成了霜。
这时候太阳刚好落山,一轮火红的夕阳挂在遥远的天际,夕阳的余晖洒在雪地上,整个雪原都是金灿灿的。
郁昙抱着于洲的脖子,伸出舌尖舔着于洲耳朵尖上的雪。
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于洲轻声说道:“郁昙,我有时候真的拿你没办法。”
郁昙不说话,像刚长牙的小狗崽似的啃着于洲耳朵,x时不时蹭一下于洲的下颌。
分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郁昙破天荒地进了厨房给于洲做了一顿早餐,他把热好的牛奶端到于洲手边,很认真的问于洲:“你真的不和我走?”
于洲嗯了一声,喝了一口牛奶。
郁昙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说道:“于洲,你知道我和正常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么?”
于洲:“在哪里?”
于洲又喝了一口牛奶,他吃饭的速度向来很快,这么一小会牛奶已经被他喝下大半杯了。
郁昙拿着面巾纸给他擦了一下嘴角,轻声细语地说道:“喝慢点。”
于洲突然觉得有些头晕,他晃晃脑袋,看向手里已经空掉的杯子。
郁昙冲他笑了笑:“正常人做坏事总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我不是,我天生就坏。”
于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装潢非常豪华,里面摆着一排排的酒柜,酒柜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有些酒柜里还放摆放着很多样式精巧的香水。
香槟色的灯光打在乳白色的瓷砖地板上,他的床就摆在一个木质酒柜旁。
手和脚都被皮扣铐住了,只能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于洲的脑袋还有些发昏,因为昏睡的太久,睁开眼睛时还不太适应地下室的灯光。
没有窗户的地方总是会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于洲闭上眼睛,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这个地下室于洲没有来过,郁昙名下的房产非常多,他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知道,于洲环视了一圈,没有在地下室里找到郁昙。
想到郁昙做的那一顿早饭,于洲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骂一声。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真是低估了郁昙的底线。
郁昙这种人格上存在巨大缺陷的疯批能有什么底线,他根本就没有底线。
于洲压抑着心中的失望和怒火,冷静地打量着绑住手脚的皮扣。
皮扣完美贴合手腕和脚腕,没有多余的缝隙,根挣扎不开,这东西和床绑在一起,于洲挣脱不开。
尽管内心有些慌,但是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除了静静等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地下室里很安静,药效还没有完全退去,于洲闭上了眼睛,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地下室没有窗户,也没有可以看时间的钟表,灯光一直亮着,也不知道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于洲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一旁伸过来一只微凉的手,拿着湿润的棉签轻轻擦拭着于洲干燥的嘴唇。
于洲抬眸看过去,沉声说道:“郁昙,你闹够了没有?”
郁昙端着水杯趴在于洲胸口上,笑嘻嘻地说道:“你不觉得很刺激么?”
看着于洲阴沉的脸色,郁昙浑不在意地说道:“情侣之间的小乐趣罢了,你脸上这么凶干嘛?”
于洲一脸阴霾,要是这会他能动,估计早就把郁昙的皮给扒了。
始作俑者嬉皮笑脸,趴在于洲胸口舔着于洲干燥的嘴唇。
来来回回舔了几次,郁昙说道:“渴了吧?”
于洲白他一眼,郁昙喝了口水,笑眯眯地亲上了于洲的嘴唇。
给于洲喂完了水,他拿着空掉的被子下了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水往身上喷了两下。
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开心。
地下室温度不高,郁昙好像不怕冷似的,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衣,睡衣很短,下摆在肚脐上面,上面有几个精致的盘扣,看起来很像中式的小褂。
一共四个盘扣,郁昙只系了中间一个,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在外面,于洲真的搞不懂他穿这玩意的意义。
下半身的衣物又莫名消失,一双雪白的长腿悉数露在外面,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喷完香水,郁昙陶醉地眯起了眼睛,一步步走到于洲身边。
“前爱的,现在是晚上七点钟,我们做点睡前运动吧。”
于洲睁着一双死鱼眼,语调硬邦邦地说道:“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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