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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儿(乌筝)


这就叫上领导了,林秋悬没眼看,问了一句:“上哪儿躲着?要你一个人就带上我们吧,云台F4好久没出街了。”
林秋悬好歹也算半个圈里人,这会儿听他们一说,打开微博扫一眼热搜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此人平时虽然没个正形,但遇到正事儿的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这会儿要跟着也是怕迟远山碰上狗仔或者粉丝吃亏。
秦桑和宗野也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迟远山,等着他的话。
他们的意思迟远山明白,但他认为实在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于是摆了摆手:“你们该干嘛干嘛吧,他们还能吃了我?”
“我们怕你吃了他们”,宗野轻飘飘地插了句嘴。
秦桑举了举手:“我得跟着,碰上狗仔给人递根烟,套套近乎,万一遇上入错了行的同门师兄弟,大家一起回忆回忆青春,说不定人家良心发现就不拍你了呢。”
“行,那就这样”,林秋悬端起了大哥大的架势,边说边比划,“宗野负责拦着迟远山别让他脾气上来了揍人,秦桑负责套近乎,我负责耍帅转移视线。就这么定了,出发!”
这帮人永远没个正形,迟远山拿他们没办法,由他们去了。
四个人一出门就看到几辆探着长焦镜头的车,但他们谁都没理,风风火火地把大马路走成了T台秀。
伺机而动的狗仔愣是被这几位的气场震得一时没人敢上前,有不怕死的刚往前挪了几步就接到了四记眼刀,顿时被钉在了原地,最后只有躲在车里的勉强拍到了几张照片。
也许是被曝出来的照片里迟远山的脸并不清楚,狗仔们不敢确认到底是不是他,也许是他们还想接着蹲钟度,总之没人跟他们的车,云台F4悠闲地上了路。
四个人,两辆车,一路边走边停,买齐了菜和肉,打算回小院儿涮个火锅。期间还接到了严松亭的“慰问”电话,这位大哥也跟着胡闹,张罗着要给安排几个保镖过来,把迟远山弄得哭笑不得。
傍晚时分的小院儿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安宁,亭子披上了一层霞光,那几棵越了冬的“珍稀”绿植骄傲地扬着头。厨房冒出几缕热气,里面的人各自忙活着,熬汤底的熬汤底,洗菜的洗菜,摆盘的摆盘。
林秋悬负责兑喝的。这人总能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喝法,乱七八糟的东西往醒酒器里一倒,看着像在做一个下一秒就会爆炸的实验,实际上每次兑得还都挺好喝。
他这活儿不复杂,兑完了他就在院儿里懒洋洋地一坐,随手刷起了微博。
这一刷不光刷到了云台F4的出街照,还刷到了白京元刚发的一条微博,他一看就乐出了声。
白京元随性惯了,微博也好似随便一吐槽:“我拿个放大镜瞅了半天,连个过分亲密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你们整这么大动静就给我看这玩意儿?”
配了一张钟度在片场坐着的照片。
照片是白京元随手抓拍的,镜头里钟度被他喊了一声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
底下粉丝的评论也很欢乐:
“吃瓜群众白某不满意,这瓜不甜啊。”
“哈哈哈哈哈钟老师满满的嫌弃都要溢出屏幕了。”
“一人血书求白老师多发几张,这么大流量咱得可劲儿蹭啊。”
白京元还给这条回了一个:“呵,颜狗石锤。我白某人想独自美丽”。
白京元闹归闹,事实上是觉得这事儿不管是公司回应还是钟度自己回应都太给营销号脸了,也显得他们太重视这事儿了。他发条微博带个节奏,大家看一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至于以后钟度和迟远山想怎么处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他就是单纯觉得营销号带的这波节奏太恶心人了。
这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如果钟度和迟远山是清清白白的好朋友呢?就凭着几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就给人订上了标签?
他之所以笃定是营销号在带节奏,是因为姜华刚刚打过电话,已经把这事儿查明白了。
没有什么幕后黑手推波助澜,单纯是那家娱乐公司没有在他们这儿讨到好处,公司又处于亏损状态,所以干脆破釜沉舟,想放一个爆炸新闻带火自己手下的营销号捞一波金。
“知名导演”“同性恋”“酒吧”“留宿”,这几个关键词一放想不火都难。
不过这事儿来得快去得也快,姜华准备好的公关都没用上,只在最后发了个新电影的宣传,有心人再想说什么也都冲着炒作去了。
钟度的粉丝们这一下午过得也很充实,有人吃瓜看热闹,有人去骂不要脸的营销号,有人趁着热度帮钟度宣传电影。此时狂风骤雨终于被白京元一条微博搅浑了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粉丝们这才转向小群,讨论起了钟度身边那位帅哥,以及前一天晚上他发的那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微博……

第30章 爱谁谁
姜华忙活完了网上的事儿又跟各家媒体打了招呼,等钟度收工出来的时候,片场外的狗仔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独自开着车往小院儿走,路上给迟远山打了个电话,原本已经准备开吃的四人都放了筷子,等着钟度过来一起吃。
这会儿夜色渐浓,没正形三人组难得收起了一贯的落拓不羁,给他们的好兄弟送上了各自的祝福。
林秋悬说:“钟老师那天看着你的那双眼睛我印象太深刻了,我自认为能称得上是个作家,但我得承认,那个眼神我堆砌多少辞藻都描写不出来。很复杂,里面有笑意有纵容,有容不得旁人打断的专注还有不加掩饰的直白爱意。当然,两个人走到一起过日子,总不会日日顺心的,但两情相悦在前,偶尔的磕磕绊绊就全当是给老了以后添个可以当乐子的回忆吧,我觉得挺好。”
秦桑说:“我一直觉得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容易,找到那个灵魂上契合的伴侣却不是单单靠努力就能实现的。迟哥你是个心有幽谷的人,我也一直相信一个好的电影人他的灵魂一定是动人的,你们能走到一起我一点儿都不奇怪。狗粮不嫌多的,如果我后半辈子都能看到你们腻在一起那就太荣幸了。”
这两人着实太肉麻了,迟远山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好在宗野是个闷罐子,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两个字:“般配”。
钟度进门的时候他们已经肉麻完了,那一双双刚才还含着悠长暖光的眼睛此时闪着的是饿狼一样的绿光。
猛地对上三双明晃晃的眼睛,钟度愣了一下之后笑了:“对不住”。
迟远山三步并做两步地朝他走了过去,弯下腰帮他取出拖鞋,又旁若无人地抱了他一下:“累了吧?洗手吃饭了。”
这个饱含温情的拥抱带着屋里的热气扑面而来,融化了钟度这一整天的焦头烂额。拥抱结束后,他没让迟远山挪开半步,亲昵自然地捏着他的手臂换了拖鞋,给沙发上的三人又塞了一口狗粮。
迟远山看着他微微挑了挑眉,钟度笑了笑,他只是想把当下这种“回家”的感觉多回味一会儿。
他俩旁若无人,沙发上的三人却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人的目光恨不得像抹了蜜的蛛网一样纠缠在一起。
太腻了。
三人组此起彼伏地喊着饿,奔着餐桌就去了。
钟度洗完手出来也没坐下,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林秋悬特制饮料,心里想的是跟这几位说句谢谢,举起了杯却又顿住了。
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说:“想跟大家道个谢,谢谢大家今天放下自己的事儿站在远山身边,想了想又觉得我好像没什么资格,毕竟你们已经这么多年了,说起来我才是外人,那就敬大家一杯吧。”
他今天之所以可以不急不躁地拍完收工,正是因为知道迟远山不是孤身一人,他身前有“盾牌”,身后有靠山,都是格外让人安心的存在。
“盾牌”秦桑又当了一回发言人:“学长别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话大大咧咧却足够温暖。钟度有瞬间的恍惚,眼前的光影欢笑忽然像曝光过度的老照片一样失了真,他举着杯子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着实是被秦桑随口说出的那个“一家人”给震到了。
那一瞬很短暂,很快就被淹没在大家碰杯的撞击声中。
钟度仰头喝了一口饮料,味觉的刺激总算换来了头脑的清明,对上迟远山目光的时候他微微摇了摇头。
迟远山把他那一瞬间的表情看得分明,不分青红皂白地怼了“肇事者”秦桑一句:“谁跟你们一家人啊?别占我们便宜啊。我俩一家,你们顶多算那种没什么眼色总爱找上门的远房亲戚。”
他可太没良心了。林秋悬哼笑一声,点了点他,掏出手机作势要发微博:“我好歹也有几百万粉丝,分分钟把这个不要脸的货给他曝出去。”
迟远山坐得四平八稳,并不拦他,一边不紧不慢地涮着肉一边把自己的手机推了过去:“打开‘球鞋’那个相册看看”。
林秋悬眯眼一瞧就知道这人憋着一肚子坏水,点开相册一看,果然,里面全是他在茶馆不小心睡着的时候被偷拍下来的各种丑照。
他自认为见惯了大风大浪,没想到今天在迟远山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一贯高深莫测的皮囊眼看着散了架,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看上去比平时码字的时候还要卖力气。
偏偏迟远山还凉飕飕地补了一句:“删吧,删了也没用,我存云盘了。”
林秋悬生无可恋了,歪着脑袋过来凑热闹的秦桑却是看得津津有味,一张一张往后划着笑得前仰后合。
难得吃瘪的林秋悬试图找回最后的尊严:“不是,你拍就拍吧,我林秋悬是不配拥有姓名吗?什么叫球鞋?看着就怪臭的。”
迟远山忍不住笑了笑:“那个真是失误,打错了,懒得改了”。
林秋悬白他一眼,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钟度:“钟老师,咱刚说什么来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吧?为了弟弟以后能抬头挺胸地做人,你务必、务必得把迟远山的云盘密码弄到手。”
钟度小幅度地耸了耸肩,笑得宠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好像管不了他。”
迟远山乐了:“没错,我俩之间我说了算,你找错人了弟弟。”
林秋悬“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干脆破罐子破摔开始拉垫背的。他立刻换上了一张无辜脸,表情极为丰富地跟钟度说:“钟老师,听我一句劝,你可以被他拐回家,但千万别跟他同流合污。这位以前可是恶名远扬,动不动就给人胳膊卸了。你以为我们今天过来是怕他有事儿?绝对不是!我们是怕狗仔有来无回。”
“学长,我证明,这是真事儿”,秦桑立刻补上一刀,“现在谁都说整个长南最消停的酒吧是‘忘忧君’,为什么消停?因为前几年但凡来惹事儿的都被这位卸了胳膊,现在完全没人敢来造次了。”
迟远山都听乐了,手臂往椅背上一搭,点了点对面爆他料的两人:“你们讲讲道理,我正经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好吗?我哪次不是先报了警,他们非要跑我才暂时卸了他们胳膊,注意,是暂时!等警察叔叔过来的时候我不都给安上了吗?”
“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都是人话吗?”林秋悬佯装忿忿不平地说,“钟老师你文质彬彬的,我都怕你在他这儿挨欺负。”
钟度难得开了个玩笑:“那怎么办?贼船已经上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几天不见钟度已经被灌足了迷魂汤,简直像极了被妖妃蛊惑、不思早朝的昏君。林秋悬没脾气了,默默地闭了嘴。吃了会儿饭又开始怀疑人生,简直想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非得跑来吃这口狗粮。
宗野倒还是维持着一贯的淡定沉稳,等这群人闹够了、消停了,他才问了一句:“这回算是不咸不淡地过去了,白老师的微博也没把话说死,以后万一要是再被拍了,咱们是不是得早作准备?”
他话音刚落,迟远山先表了个态:“我这边很简单,直白一点说,我没有什么顾虑。爷爷奶奶没了,父母早就不联系了,身边朋友也基本都知道我的性向,所以哥你不用操我这份儿心,怎么处理、怎么公关都优先考虑你自己,一切以不影响你为前提,你好我就能好。”
这话说得像古早味的广告词,钟度却一点儿都没想笑,甚至生出几分心疼。
他们的父母都活着,原本应该是最坚固的纽带和最坚强的后盾,但对他们来说父母的所谓血脉亲情还比不上桌上翻滚的火锅有热乎气儿。好在他们现在有了彼此。
“我是没有选择的”,钟度说,“虽然我只是个导演,也很想只用作品跟观众交流,但现实是只要在这个圈儿里呆着就永远躲不开闪光灯,时间长了我确实懒得管也管不过来。你是有选择的远山,如果你不想被关注,我可以做一切我能做的来避免你被曝光。”
林秋悬默默放了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我插句话钟老师。我理解你不想让迟远山被打扰,但是你也说了,你只是一个导演,如果你要时刻提防着被拍,被拍了又要想着怎么公关,那活得未免也太累了,你还能有多少精力留在电影上?何况你要是因为迟远山开始操心这些事儿,我想他也过意不去。”
迟远山冲林秋悬举了举杯表示赞同:“不是我说了算吗哥?要我说就爱谁谁。谁爱拍谁拍,谁爱写什么写什么。只要你不在乎这些我就不会受什么影响,谁要因为这个不看你电影了我去包场给你把票房补回来。”
秦桑举了举手:“算我一个”。
“可把你们能死了”,林秋悬瞬间扒了那层正人君子的皮,翻了个白眼,“来把银行账户给我看看,我看看你俩能包几个场。”
“因为这个不看的咱还不稀得让他们看呢”,秦桑说,“有个词叫‘洗粉’听说过吗?用这事儿洗洗粉也挺好。现在什么年代了?作品说话才是硬道理,再说我们迟哥仪表堂堂,爱拍拍去呗,咱又不是见不得人。”
跟这群人待在一起是真的放松,钟度听着他们越扯越远,忽然觉得爱谁谁还真就未尝不可。说到底不过就是谈了个恋爱,堂堂正正、坦坦荡荡,怎么就见不得人了?又碍着谁的事儿了呢?

第31章 哪有在一起了还分房睡的道理
良夜已至,“电灯泡”三人组吃完饭帮着收拾了半天,刚才已经撤了,留下迟远山和钟度做着扫尾工作。
小院儿重新安静下来。今晚起了风,夜空朦胧,月色森寒。
收拾完屋里的迟远山迅速穿过院子,猛地扑进了厨房。正在水池边刷杯子的钟度被他这么一撞差点站不稳。
身后的人带着满身寒气,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地粘在他身上,嘴里喊着:“好冷好冷”。
他牙都打着颤,钟度稳了稳身子,偏头看他一眼:“都说你别出来了,也不披个外套,回头再感冒了。”
“我来帮你刷碗”,迟远山头埋在他后脖颈,声音闷闷地说。
“不用,刷完了。”
“那我来接你回屋。”
钟度摇着头笑了笑,放下最后一只杯子,拽了张厨房纸擦手,回身把迟远山的手捏在了手里。
他的手掌带着温热潮湿的水汽,与迟远山冰凉干燥的手掌贴在一起,温度逐渐融合。
“给你暖暖”,钟度看着他轻声说。
他眉目间都是柔软笑意,迟远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两人接个激烈的吻他绝对没有半点羞赧,反而是当下这种格外纯情的牵手让他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头往下一垂,他把自己埋进钟度的肩窝,暂时当起了鸵鸟。
钟度笑了笑,微微偏头,贴近了迟远山的侧脸。
他抬眼就能看到院子,近处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绿植和被夜色蒙了层黑纱的亭子,目光放得更远一些,还能看到几棵被院墙遮挡了一半的白杨。
正值凛冽严冬,白杨树只剩光秃秃的树干。树梢忽地飞过几只鸟,黑漆漆地看不分明,一闪而过又迅速融入沉沉夜空。
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钟度却忽然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迟远山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哥?”
“没事”,钟度强压下那一瞬的心悸,勉强笑了笑,“我给你热个牛奶吧,晚上喝了那么多凉饮料,胃有没有不舒服?”
他边说边松开了迟远山的手,侧了侧身刚想走又被迟远山抓着手腕扯了回来。
他转移话题的技能太拙劣,迟远山却没有拆穿。此时,他的拇指恰好能感受到钟度的脉搏,那就像重金属乐里最密集的鼓点,狂乱不安地沿着他的指尖一路超速行驶飞窜到了心脏,跳得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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