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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板栗丸子)


周侍郎还以为是林倾白没有听清,重复的说道:“在他们后背的脊骨的正中间。”
说完周侍郎还怕林倾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侧过身用手指了指背后的那个位置。
林倾白却是手指将茶盏捏的发颤。
他咬紧了牙齿,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十分荒谬的回忆。
他忽然忆起十二年前他才将郗安带回家的时候,检查郗安的身体时,曾经在他的后背正中心同样的位置有一个烙印。
那个烙印有掌心那么大,生生的烙在皮肤上,将郗安那一块的肉烧的凹陷了下去,皮肤扭曲,再也看不出原来皮肤的样子。
由于郗安其他地方的皮肤都没有烙铁的痕迹,加上那一块位置烙的实在是太中间了,不偏不倚刚刚好,于是林倾白就多问了两句。
郗安只道是他当时饿的没饭吃,偷了村民的鸡子,所以村民将他抓起来打了一顿,不解气又给烙了一块印记。
林倾白当时心疼孩子也没有多想,渐渐也便忘了。
而如今周侍郎指的那个位置,到让林倾白一下就想到了郗安后背的那一块。
初秋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方才还好好的夜,忽然的就打了两道响雷,似是要下大雨了。
周侍郎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对林倾白说:“王爷,剩下的事情刘尚书还在调查,他今日告诉我有一个线人查到了有用的线报,苍门之事这两日应该便可有眉目。”
林倾白的脸色苍白,映在昏暗的烛光里却有些看不清,他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
周侍郎向林倾白又请示了几句,便告别出了云王府。
林倾白一人坐在案几前,望着桌前的那本夏家家谱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上面记载了夏家每一个人的生辰时间,而夏景阳的年岁正好与郗安相符。
林倾白觉得不可能,他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心中暗自的嘲讽道自己查案子查的脑子都出了问题。
郗安是他从小一直带到大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郗安的为人,不过是位置一样的一处伤疤,他怎么就会将这事情联想到郗安的身上。
即便是从苍门几次的作案中,朝中确实有人是苍门之人,且身居高位。
那也不可能是郗安!
若郗安的身份真的成疑,那他怎么可能在潜州浴血奋战四年,为何为阜朝效力?
就算阜朝中任何一个人可能是内奸,可能是叛臣,那个人也不可能是郗安。
林倾白的手指用力的掐着掌心,他不断的劝慰着自己,忘掉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
夏景阳自己从悬崖上摔死了,摔成了一滩血水,不在世上了。
当年太上皇恨夏家恨的入骨,即便是夏景阳摔成了碎片,太上皇也定会将他一点点拼好,辨认此人是否为夏侯爷嫡子,不放过一点点蛛丝马迹。
并且就算退一万步,当时死的人不是夏景阳,那夏景阳一个六岁的孩子也不可能从北疆的潥阳城一直走到京城。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林倾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到了深夜,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郗安的寝室前。
冥冥之中像是有人在牵着他走,让他的理智与克制起不得半分的作用。
夜已经深了,郗安的寝室大门紧闭,里面黑的看不见一丝的光。
郗安已经有许多日没有回来,连道路上的烛光都少点许多盏,倒是院中的小白一听见林倾白的脚步声就赶忙的跑了过来,冲着林倾白摇头晃脑。
林倾白望着郗安的紧闭的房门,他望了许久,心中一次次的在告诉自己快点回去。
可是那道门却像是施了法术一般,他越是劝着自己放弃这个想法,不要去打开那扇门,但心中那种念头越是强烈,将他折磨的不堪重负,不安的快要将他逼疯了。
最终林倾白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推开了郗安的殿门。
殿内的案几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上面放着一些书册。
林倾白点燃了案几的烛火,拿起那盏微弱的烛光走到郗安床头的衣柜前。
郗安的殿室林倾白并不经常来,以往都是小丫鬟进来打扫。
郗安的房间哪里都可以随便看,唯独衣柜被他上了一把大锁,没有人可以打开。
林倾白曾也好奇过,问过郗安衣柜里放的是什么。
郗安笑着对林倾白说,里面放的不过都是林倾白赠予他的礼物,他不喜欢让下人们触碰,于是便将礼物都放在了衣柜里保存。
若是郗安当真有什么秘密,那定然是放在这个衣柜里。
林倾白望着那个被紧锁的衣柜,抬手拿起来郗安床边挂着的一把宝剑。
那把宝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锁在剑下应声而断。
林倾白收好佩剑,打开了郗安的衣柜。
衣柜里很整洁,果真如郗安所言,放的全部都是林倾白送给他的礼物。
林倾白举着油灯,挨个的扫视着里面的每一个物件。
从郗安六岁时他给郗安的每一个碗碟,每一件衣服,每一个小玩具,哪怕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也被郗安收在了这里。
那些物件大多因为年岁久远有些破旧,却依旧被擦拭的干干净净。
林倾白看的有些恍惚。
他只要看见那些东西就能想起当年郗安六岁的模样,一点点的长大,长到如今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林倾白望着那些东西,一点点舒下了堵在心口的那口气。
他觉得自己的怀疑真的是太可笑。
他什么时候也开始捕风捉影,不问缘由的怀疑,像个神经病。
更何况他怀疑的人还是自己徒弟。
林倾白的手抚在柜门上,心中思考着待郗安回府后他要如何解释这个衣柜门锁的事情,才能不让孩子伤心。
殿外的风又大了,天气闷热的有些喘不过气,林倾白缓缓地将柜门合上,打算早些回寝室,免得被暴雨堵在了路上。
忽然他的目光一顿,停留在衣柜最里面的物件上。
那是一个深红色的陶瓷玉器,雕刻的像是一个小男孩的模样。
那个小男孩脸蛋胖乎乎的看起来倒像是郗安小时候的模样,憨态可掬。
林倾白不记得他送过郗安一个这样的摆件,有些好奇,便伸出手想拿起来看一看。
可是当他手握住那摆件时,摆件却并未被拿起,反而是猛地一沉。
林倾白的心也随之一沉,不等他多想,身后便发出了一阵重物挪动的声音。
林倾白握紧了拳头,缓缓的回过头看。
墙角的书柜正在一点点的挪动,它挪动的速度缓慢,一直到将背后的墙壁完全展露才停了下来。
屋内的烛光昏暗。
可是林倾白还是看见了,在那面墙上有一扇黑色的暗柜......

天上打下来一道闷雷, 猛的下起了暴雨,这暴风雨来的突然, 风声呼啸着吹了进来。
窗户吱呀晃动, 烛火剧烈的摇曳。
那闪电暴雨中将林倾白的脸色映的煞白,所有的恐惧和黑暗如同洪水,铺天盖地的将他淹没溺死在其中。
林倾白呆立在原地许久, 才脚步艰难的一步步的走上前, 手指颤抖的将暗柜中的木盒拿了出来。
木盒打开,里面是满满的都是书信和册子。
林倾白的指尖冰凉,手臂僵硬到无法活动,他的手指紧握成拳,直到指尖恢复了一些热量, 才从中拿出了一张书信打开。
上面郗安遒劲的笔记赫然出现。
———上元灯会, 戌时,袁尚书,杀。
———是。
林倾白心口猛地被一记巨锤狠狠的撞击,锤的他血肉模糊,心脏皲裂, 他感到窒息,嘴巴微张,胸口剧烈的起伏。
那个“杀”字映在林倾白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血红色,让他想起那一日。
袁尚书笑容满面的与林倾白寒暄说话, 儒雅温和,携妻与子一同在上元节漫天的灯火中走向江边。
最后........
最后他们一家人倒在血泊中, 面目狰狞, 死不瞑目, 三岁的孩子哭着喊着却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双亲。
林倾白不相信。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郗安是他捡回家的孩子,郗安从六岁就跟着他!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是林倾白教会他的。
林倾白教会了郗安要善良,要诚实,要心怀仁慈。
是他亲眼看着郗安一点点的长大,在他的教导下一点点的变成如今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六岁时的郗安还很调皮,他不懂事!不懂规矩!
他不会读书写字。
他甚至连吃饭都不会用筷子,而是没规没矩的用手抓着饭狼吞虎咽,像个小猴子一样。
他就连看见肉汤都会没出息的扑过去喝的满嘴是油,用脏兮兮的袖子一擦嘴巴,然后没出息的告诉林倾白,他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东西,能不能让他再喝一碗。
只有那些难以果腹的难民会如此!
只有他们会如此!
夏侯爷是王侯世家,在潥阳城地位崇高,家境甚至比云王府还要丰厚,他的孩子也自然是金枝玉叶,人中龙凤。
郗安怎么可能是夏侯爷家的嫡子.......
一定是出错了!一定是出错了!
事到如今,林倾白忽然又不相信了,他开始疯狂的那些书信中翻找,妄图找到其他的证据。
万一这些是郗安在查苍门案收集到的证据。
万一这其中有误会。
........
又是一道惊雷,响彻了整个王府。
林倾白将木箱子所有的书信都翻了出来,白花花的纸被窗外的风吹的四处飞扬,似冬日的白雪般,而林倾白坐在那片雪地中,眼睛红的似能滴出血。
所有都是.......
全部都是.......
郗安在信中写下了被杀官员路过山路的时间,写下了要杀害的官员住址,写下了火药库轮班值守的时间.......
苍门所犯下的案件,一幢幢一件件,全部都在这些书信中。
每一封都是郗安的笔记。
他下令杀,那边的人回复是。
每一封都是这样!每一封都是!
而在最后那封信上,那边人称呼郗安为——小侯爷。
.......
小侯爷.......
夏家的小侯爷........
林倾白呆望着那些书信许久,忽然开始笑开了。
他的笑的眼睛通红,肩膀颤抖,信纸从林倾白的手指飘然而出,缓缓的落到地上。
恍若中他又想起来他与郗安的第一次相见。
寺庙之下,白雪皑皑,他救下来一个瘦弱的孩子。
那个孩子手里揣着一个沾满泥土的破包子,一路跟在林倾白身后,林倾白回过头,孩子便小心翼翼的停住脚步,眼眸清澈的望着他。
那个眼神将林倾白看的心软。
林倾白将手中油纸扇朝他的方向倾了倾,问他:“你的爹娘呢?”
孩子咬着下唇,小声说:“我是阿姐带大的,没有见过爹娘.......”
“你的阿姐在哪?”
“前几天饿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
他说他没有见过爹娘。
他说他没有名字。
可笑不可笑,夏府的小侯爷说他没有见过爹娘,说他没有名字。
殿外风雨交加,风声呼啸,雨声倾盆。
殿内的书信被吹的漫天飘扬,一道闪电闪过,照在林倾白面如纸色的脸庞上。
当年在寺庙在施粥的善人众多,可是郗安偏偏愿意放下所有的芥蒂与防备跟在林倾白身后。
林倾白当时天真的觉得这个孩子与他有缘,从未起疑的带这个孩子回家,将他放在身边,亲自将他养大。
而他却从未想过,既然当年的善人那么多,郗安为何就偏偏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后?!
既然当日施粥的人那么多,可郗安却偏偏的要去偷那半个包子,在林倾白面前被打的鼻青脸肿?!
又为何明明是丫鬟上前帮了他,而他却偏偏若有所知的望向了林倾白?
如今想来,哪有什么鬼缘分.......
不过是因为郗安早就知道林倾白是云王爷,是最接近皇权的地方。
了不得啊。
夏家的小侯爷,夏侯爷的世子,当真得了夏侯爷的真传。
了不得啊!
林倾白的乌发垂在肩头,他笑着望着那满地的白纸,指尖颤栗的抚过书信中郗安的笔迹。
在郗安征战的三年里,那些曾经让他无比亲切的笔迹,那些充满了温柔,充满了关怀的笔迹,如今却似厉鬼一般,从黑暗中扑来,将林倾白扼住了喉咙,对着他没有一丝一毫感情的说——“杀......杀.......杀......”
轰隆!轰隆!
两道惊雷,将屋中唯一的烛火也吹灭了,林倾白一人坐在屋中,他忽然觉得好冷好冷,冷的就算是将他扔在火堆里也暖不热他半分。
他的手冷,脚冷,肩膀冷,心也好冷好冷。
他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双手紧紧的环抱在膝盖处,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滑落了下来,滑进他的衣领里。
十二年。
十二年.......
相遇是假的,感情是假的,就连郗安这个人.......都是假的。
全部都是假的。
大雨瓢泼,已经是深夜,道路上空无一人,雨水砸在地上,入耳之处皆是雨声喧哗,再无其他的声音。
周侍郎撑着油纸伞走在路上,手中的伞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雨水不断的落在他身上。
又是一阵大风。
周侍郎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叹了口气,扔
掉了手中被吹的破破烂烂的油纸伞,冒着雨快步的向前走。
忽然一把大手从后面紧捂住了他的嘴。
周侍郎眼睛猛地瞪大,未等他挣扎,只见身后那人在他脖颈处一挥手。
寒光一闪,干脆利索的划破了他的喉咙。
血瞬间飞射而出,成喷射状洒落在雨地里。
周侍郎双目暴出,嗓子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仅是数秒,他便软下了身子,目光晦暗的倒在雨地里。
与此同时,刘尚书府中大门紧闭,不断的有尖叫声响起,尖叫声被埋没在磅礴的雨声中,鲜血顺着大雨,冲刷在草地上。
最后尖叫声渐渐的散在雨中,再也听不见了。
刘尚书手中抱着两本书,在巷子里跌跌撞撞向前跑。
他的发丝凌乱,脸上糊的都是血,跑的腿软脚软,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手忙脚乱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巷口的几个黑衣人一个闪身便跟了上来。
一共有八个人,他们手拎滴血弯刀,穿着黑色夜行服,脸上带着黑面巾,几乎快要融入身后黑暗的雨夜中。
刘尚书紧紧的将书册拥在怀中。
他坐在地上身子不断向后退,抖着声音,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让你们主子出来见我!我有话要说!”
“让你们主子出来见我!”
“我有话要说!!!”
这时候黑衣人纷纷侧过身,缓缓让出来一条道。
从雨中走出来一人,那人身材高瘦,穿着棕毛雨蓑,带着一个大斗笠,黑暗中瞧不清眉眼,雨水不断的打到蓑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踩着雨一步步走到刘尚书身前,虽是并未配备刀剑,可身上却散发着比周围人要强百倍的摄人气势。
刘尚书的手撑着雨地,不自觉的挪动着身子后退。
那人走到刘尚书的身前,抬手将斗笠掀开,看着刘尚书声音悠悠的说:“刘尚书,好久不见。”
雨夜太黑了,刘尚书拼命的仰着头,想要看那个人的脸。
一道闪电打过,照亮了男人的面容。
刘尚书的眼睛骤然瞪大,瞪的几乎眼角开裂,他颤抖的抬起手,指着那人说:“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果然是你!!!”
刘尚书嘶吼出声道:“郗安!我们一家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他痛苦的锤着地面,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一双眼红的如血一般,吼道:“我的夫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未满十岁啊!你为何要治他们于死地!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心狠手辣!!!”
郗安居高临下的站在雨中,笑着说:“什么地方得罪我?我那日听你说,你参与过夏家灭门,所以你手上有没有夏家的血?可曾踩过夏家人的尸体?可曾挥刀杀过夏家的人?当年将我阿姐拖在马后时,你可曾念过她也未满十岁?!”
说完郗安目光一利,抬脚踹到了刘尚书身上,将他踩在地上,刀抵在他的脖子,他咬着牙狠厉道:“一报还一报,你活该!”
刘尚书被踩的胸口喘息不得,他在雨地中奋力挣扎了两下,方才的悲伤和怒气再也发不出来了。
雨水不断的打在他的脸上,甚至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他声音艰难的说:“此事我只与云王爷说过,你在外面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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