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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载不害真意(鹤望兰)


飞机遇到从各个方面袭来的狂暴劲风,安吉斯向肩后瞥去——发现两架战斗机,正挤入射击位置准备再次开火。他立即向高空爬升,开到满功率的引擎发出挑衅般的尖啸声,被甩在下方的敌机奋起迎战,紧咬着安吉斯向上爬升。安吉斯尽可能陡直向上,同时小心控制飞机避免失速,两个追击者依然在朝着安吉斯开火,拉直机鼻,指望机鼻下的机枪能侥幸击中他,这正好落了安吉斯的下怀。没过几秒,这一对战斗机似乎卡在空中静止住了,顿了一顿之后,两架飞机像老牛拖着破车螺旋下坠。
视野里很快出现三四个小点,越来越多的敌机急速冲来,安吉斯立即做了一个曲线俯冲,进入一架野马战斗机身后的射击位置开火,子弹从Me 348机鼻上的5挺40毫米机炮中喷射出来,伴随巨大的冲击力撕裂了这匹野马,飞行员在能跳伞前飞机就炸了。
僚机——事实上甚至没法跟上长机行动,能做的只是看到长机俯冲、急转、机枪开火的闪光,然后就是敌机起火,进入一个大角度俯冲后开始可怜地自旋。如同是进攻信号一般,一架燃烧的飞机出现在前面,就像是一把火炬指示着僚机的方向。安吉斯亦随之向右转,飞到敌机密集的航线上,黑夜中的第二轮狩猎又开始了。
玛格丽特不禁道:“天啊,看看!夫人,多么精彩的收割,这位军官简直是天赐的雷神之子!”
白祖棻始终保持着冷静而质疑的态度:“何峙也在那片海上?”
“喔…是吗?我不知道!他疯了,他为什么要来?他也不管这是航向天堂的路途……总之那太好了,我们有安吉斯这样英勇的猛将,一定可以把他活捉。”玛格丽特声音有点发虚道,“何峙…如果不是他杀死了何崇玉,如果何崇玉没有死,您最爱的小女儿白祺琬怎么会死?我们这次千万要抓到他……”
海面也干戈不止,但空战的激烈盛况是其他部队、其他兵种完全无法比拟的。飞机出击,四架,五架,数不清架数,突然从远处飞来,呼隆隆划破天空,然后吱吱啸啸地投弹,就像朝海面狠狠吐痰。舰队上尘土弥漫盖天,呼喊的声音在瓦砾之间此起彼落,这边刚停止哀号,那边又嚎啕大哭,大自然完全被封在一个立体音箱中了。海平面冲天火光,两军对阵犹如泰坦巨人在搏杀。弹药爆炸的火光成千上万,遮天盖地的巨网,如龙展开双翼吞噬万物。
安吉斯的光芒盖过其他所有人,闪电般的快速反应、优秀的视力、出众的空对空射术以及高超的空战技巧,让安吉斯与敌机在空中缠斗时如狼入羊群。只不过狼一次咬死一头猎物便心满意足,而安吉斯两炮才击落一架敌机都算是失败。
风犹未止息,海越发凶猛了。另外一边的尾羯吒号上——屏幕上忽然只见飞机从云层中钻了出来,向地面垂直坠落,从无线电中听到他们的飞行员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上帝啊!我在燃烧!”
南潘火速通电前线,责问他们这方的高级指挥官——哈迪斯上校,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冷静一下哇!何先生就总是说,失败是一种教训,它是情况好转的第一步。”哈琦的两只脚错开搭着,肘靠在藤条椅的扶手上,一只手托着腮帮,悠闲得很,“别傻站着啦!做人呢就是要开开心心,这一次输了又怎么样?你瞧人这辈子谁不是到处交学费呢?”
这俨然是何峙暂时不在的时候,他才会有的坐姿。刚才哈琦把头扭过来想请示下头儿,头儿却不在作战指挥室了。也许,在这里可能是听任绝望,可是到别处,怕是也无法控制乱存奢望吧?烟草?希望这样能帮他集中注意力,可是同样于事无补。哈琦乱想。
南潘说:“何先生何先生,你只会何先生……他早就不再是只老虎,仅仅是只老汤姆猫了!这真是个令人作呕的世界。你总是对他唯命是从,你就是他的一条叭儿狗。”
哈琦带着白白胖胖的微笑:“哇塞!狗有什么不好?狗性远远纯美于人性。狗的忠诚难道有什么附加条件吗?这是人性许多情况下所不及的。”
南潘冷笑:“可不是?狗被踹到,不会扯谎,不会掩盖疼痛,但是人会!还会追求水里肉骨头的影子!你这头老野猪喝醉了,不是吗?”
哈琦耸耸肩膀,不打算接下来再有一场关于哲学问题的讨论:“欧克啦,何先生又说过:理想主义不可耻,以卵击石的愚勇也不可耻~”
哈琦他自己像平坦而光滑的沙滩,多可怕的巨浪汹汹地来了,都是轻抚着他,一潮一潮地褪去。而南潘这个不男不女的就像礁石,一点微不足道的浪,也溅起夸张的水花。跟这种好战分子,实在不是一条道上的。哈琦小心地往面包片上涂黄油。一旦黄油漫过了面包边缘,他飞快地用餐刀把它给抹回来。挪了挪屁股,觉得累到骨头里去了,又瞅瞅南潘:唉,果然对于某个永不知足的人,就没有一把椅子是舒服的。
南潘接着在通讯设备里发火:“我没记错的话,哈迪斯先生,你曾经是国防力量的得意干将,怎么会被几个杂牌军打得落花流水?”
“我们刚刚调整了新的空战策略。”哈迪斯没说话,是领航员在低声说道,飞机向新目标驶去。
哈迪斯切换到无线电话模式,用以发送简要军报。电台里居然还伴随传出弦乐小夜曲,莫扎特的曲子。
南潘说:“吵死了,你就不能关上音乐吗?这就是你的军人素养吗?”
听起来像沉浸在音乐中的人,领航员好像几乎是带着颤抖的喜悦回答:“不能,长官,武装电台在我们的收发频段上。”
随后,南潘看着显示屏指挥他们:“前方三百米,稍高一点。”
小夜曲第一乐章终结符划下时,机炮鸣响,火药味弥漫在机舱中,一架敌机在橘红色火光里分解成碎片。南潘感到很兴奋,一边记下“击落”发生的时间和方位,一边思索着频率变化的可能性,代码艺术和战争在极端对立面又一次融合。哈迪斯仅仅使用了20发机关炮炮弹和40发机关枪子弹,竟然就有如此收效!
第二乐章响起,浪漫的行板,弦乐演奏出百花争奇斗艳的情景,在这一乐章进行中,两架正要把炸弹倾倒进他们舰船的敌机被飞机瞄准,矫正进入射击位置,紧贴敌机发起攻击。
第三乐章开始,快速的行板,小步舞曲和三重唱,这一阶段的战斗结束,又有两架罗刹娑的飞机在海面上熊熊燃烧,为它们的机组人员举行盛大火葬。
第四乐章回旋曲奏响,明亮又诙谐,调皮又喧嚷,领航员重复循环着:逼近敌机、进攻、击落!
但这次在雷达上定位一架敌机时似乎出了问题,导致几乎正面撞向敌机。两机在空中缠斗了几个回合后,哈迪斯通知僚机,陡直下降逃跑,自己则孤注一掷拼一把。他下推操纵杆,使正在转弯的Bf 109以负G力动作急速下降……
敌机中弹!
机舱顿时洒满了血,那名垂死的歹徒自己都吓呆了,可是生命最后能用来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间,只有几秒钟。
南潘不由惊呆,眼中迸出恒星般明亮的光彩:“你的做法纯粹就是发疯,把飞行安全规定统统抛到了一边。但是真的太棒了,你能利用海水和夜幕做盟友,把死亡通通带给我们的敌人。这比打野鸭子还容易,偏差角射击大师,我们没有白费重金聘请你……”
他光顾着惊叹,没理会旁边的情报员心慌意乱地汇报:“长官,有架飞机,长官!一直这么飞过来飞过去,简直闹翻了天,可是就是没有人发现它们,我才发现,长官,好像波段被人为干扰伪装了我的天啊……”
看似安逸无争的哈琦,灵性的爆发是突然的,窜起来烟斗掉在地上冲到仪表盘前:“你说什么?!”
“前方飞机!请说明身份!完毕,完毕!”这次是防相互干扰的频率高声呼叫。
南潘大疑他们说的那架飞机时,哈迪斯那边吵闹的音乐刚好播放完毕,无线电里传来另一个女人几乎同调的赞美,许多人跟着她一律得意昂扬地欢呼。德裔的飞行员视日耳曼神话中的猎人Horrido为守护神,所以不少人叫着他疯狂庆祝:“完美的特技飞行!Horrido!我们的安吉斯先生!”
——那架无名机,不旦不知来历,甚至混淆了敌我,荒谬如此之久。
安吉斯也好,哈迪斯也罢,都是一个人!总之这位唯一的王牌飞行员,他的飞机就像是他胳膊上的一块肌肉。 就像如果有人蠢到把屁股翘起来让别人打,他打得就那么轻松,打得所有飞机像被链锯锯了似的!就像打活动靶那样把一干敌人都消灭在大海与深空。尚未使用毁灭性的火力,全世界便给他让路。
两边同一时间反应过来——
“安吉斯人呢?”
“速疾鬼”快艇在垂直方向上摇晃的倾角达二十五度,玛格丽特的头脑天真烂漫了一下子,使得船身犹如她这样的儿童的跷跷板前后上下颠簸。
“哈迪斯在哪?”
“尾羯吒号”在那架轰炸机的炮火波及范围,统天御极帝王般的舰艇只像一截朽木那样,在风浪里颠簸、游走。舷窗被暴风撞开,风携着雨针冰雹,刺在南潘的脸上酸疼酸疼。
轰炸机上却快只剩下一位畏惧到震颤的领航员,雷暴间隙的时间窗口非常之窄,终于等到这千载难逢的一切。光线很强的着陆灯刺眼,他看到身边的男人扣紧了降落伞的背带扣,即将跳进冰冷的海水一般。
——领航员才是真身的安吉斯,当他准备出发踏上舰梯,正准备往下走时却突然摔倒了。是谁推了他一下,没来得及回头看,一只手又猛击后颈。昏过去的一刹那,那人夺取了他的无线电收发装置。同时他也劫持了对面的频道,扮成了远赴战场的哈迪斯上校。
两群僚机为了各自所效忠的长机,鹜蚌相争之中,两桃杀三士的计诱之下,迎接他们的是自我毁灭。
曳光弹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样,海水仿佛也不再浑黑了,如万片碎金动荡闪烁。
千浪万波,一遍遍被粉碎,一遍遍再复袭来。汪洋它坦开一望无垠的胸脯,在起伏,在叹息,愿意忠魂在海上安息般。一群海鸥在烈风中飞翔,它们一会扎入水面,一会振翎高飞,始终围绕着康沃尔公主号,不飞离。
落足千疮百孔的甲板的一瞬间,游轮再一次发生爆炸,他身后火红云霞满天。按照骑士的规则,空中的猎人往往重剑无锋,发现敌人,把他击落,其他的都是废话。调整夜视镜,重启无线电,白轩逸才说了第一句话:“航母战斗群,作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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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母舰投送来一批先进战机,突然从雷达探测范围下面冲出来,重创所有残余敌机。喷气燃料形成一团浓浓的油烟,细巧的齿轮互相挤轧。控制台上闪出警报灯,那迦与罗刹娑的驾驶员几乎猛一下被弹离座位,立即关掉三个发动机的电源,转动装置想要停下,但无穷的力量把它撕碎了,紧接着齿轮片从安全箱中飞出,打裂飞机的前半部……
不仅是天空,连海面上也很快没有一个人了,看不到半片飞机残骸,只是在水上漂浮着一片厚重的柴油膜,在寒气的笼罩下慢慢地蒸发着。黑组织的舰船们正在波浪滔滔的海上吃力地作着转弯,回首之间,等待他们的是已排成疏开攻击队形的中国海军舰艇。
接下来,友机射出十二枚高强度照明弹。刹那间,“康沃尔公主号”的优美轮廓被笼罩在一片蓝白色的镁光中。
照见倾斜严重的甲板上,还有人在像蚂蚁般跑来跑去。那是因为游轮上自杀袭击式的恐怖分子可不少,脸上涂着油彩坚定盟誓,好比伟大的卫国战争,守着机枪站岗,要继续将魔爪伸向幸存者。屠夫用的刀用来肢解躯体,沾满了鲜血。恐怖分子正像赶牲畜一样把人们赶到角落,一面走动一面射杀。他们眼里,这些都是没有信仰的猪猡,还在反应迟钝地嘲笑中国军方:“什么精锐部队的正规军啊?这些龟儿子,我把武器捅到他们的屁眼里,他们也不会知道什么是真家伙!”
同这些人玩危险的捉迷藏绝不是儿戏。游轮上如果还有幸存者的话,只可能是在控制室里或尾部。船首不可能有活人。
所以综合下来,白轩逸首先需要清除一些路障。当他刚刚降落在第五层的甲板时,就有人率先举起手枪瞄准,白轩逸抓住对方手腕一抬,子弹只能射向雷暴的天顶。
白轩逸拉动枪栓,推弹上膛,前面二人一左一右在悬梯附近值守,两发子弹飞过,左边的头部只是擦破了点皮,但胸部的伤直击心脏,恐怖分子立即发出破风袋一般的声音,倒下两个瞳孔已经放大,一动不动了。右边的不走运一点,子弹从鼻粱上穿进去,后脑瓢开了花。敌人朝着他狂扫猛射枪声撼天,而白轩逸的消音器却显得相当完美,即便不是暴雨相加,几乎也不会人听见金属的撞击声——比五十码开外击中塑料瓶子的炸裂声还轻——轻也意味着这片海洋墓地上又要添加新坟了。
平端着枪,每个地点都快速搜查过以后,他下到第四层。白轩逸像在丛林里行进,防止踩断东西而发出响声——人的耳朵灵得很。他不间断向两侧观察,目光从不停留在某一个地方。深绿色的夜视镜视野里,如果老盯着一个东西看,几秒钟以后也会看不见它了。
有一支小型作战班,除了一支MP-5 冲锋枪外,还带着十一个弹匣,总共二百八十发子弹。班里有两名士兵的步枪配备了M-203 榴弹发射器,它们是剩下人手中携带的惟一重火器。但一个没等完全转过头,就被撂倒。一个还未站起身,便丧了命。其余人白轩逸用大范围的泰瑟枪解决,高压氮气推动两个带钩子的电极,一秒钟把人电翻在地。再一边前进边补枪,一路尽皆行尸走肉。
双排弹夹容量超不过15颗,没一发辱了使命。更换弹匣的间隙,敌人倾巢而出纵身扑来,遭到一记重踢迅速跃起,戴着指刀的手想要抓住白轩逸的头,把他朝包着金属板的锐利桌角砸下去。正着!就在这一刹那,白轩逸拧住他的大臂往下压。其实,这已大可不必了——随着断裂声,敌人脖子折断,脊柱从第二颈椎处脱落——典型的绞刑型骨折。颈下神经拉断,瞪大的双眼看着白轩逸——甚至眼中没有痛苦,没有感情,只有震惊。
不管他是谁,仰躺的敌人知道死神正在向他走来,暮色降临山谷。
白轩逸走近,把地上的手枪踢开。除了仍然握枪据高不下地对准对方的胸膛之外,一切平静:因为本来是可以做一笔交易的,他要的只是人。如果你说了有用的这一答案,几乎值得留你一条活命。
可惜敌人的嘴里干燥塞了棉花似的,只能听到含糊不清的咯咯声。虽然迈出了这卑贱的第一步,可憎的变节投敌行为,却没有捞到什么好处。白轩逸失去耐心,六连发。从躺在脚边死人的脖子上,取下对讲机终端。
调出罗刹娑内部最近的一条语音:锁死冷库的指令。录音里还夹杂着痛苦的呻吟,辨得明,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只听这时有人说道:“是啊!Z先生让我转达你,你打开了一个装满蠕虫的罐子,但是并没有把手弄得太脏,真够走运的,就别再张扬了……”
走来的是敌方的一个头目,并没有像其他人等奔跑,而是迈着标准的30英寸的步子,保持着一个将级军官应有的尊严。他丰满的前额向后仰,仿佛整个人在清风中挺立,对今天恐怖袭击的战果很是满意,所有流程完全符合操典规定。
白轩逸第一发子弹使步枪从他淌血的手里震落,步枪枪口上还插着半尺长的纯钢刺刀。当对方匍匐闪避时候,两颗手榴弹划过空中。敌人半个身子先着地,顾不得左臂痛得火辣,立即滚向前去瞄准。但是下一秒心脏中弹,从舱板弹了起来,身子被震得翻了个个儿。给这位穿个透心凉可真容易,白轩逸从始至终一点也没做出躲避的样子。
于是至此,其余亡命徒,对生与死似乎有了全新的认知,颤惊无比挤在楼梯间内的转角后。
第三层,白轩逸来到一间舱室,四壁排满电子仪器和玻璃标图板,他在这里找到地图确定方位。时间紧迫走不了楼梯,大口径机枪发射,声反射回落,达到了能把耳朵震坏的程度,从而连环打穿三层楼的两层地板。尼龙缆绳固定住腰,白轩逸从舱板格子的缺口中,准备直接滑到几十英尺下面的底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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