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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绯闻守则(凯西·麦奎斯顿/译者:曾倚华)


「真希望我能在这里待到表演开始。」亚歷克说。
小碧笑开嘴。「可惜亨利这周忙着和阿波阿姨签署一大堆文件,没时间背谱,不然我们就能把钢琴师换掉了。」
「文件?」亚歷克扬起一边的眉毛。
亨利横了小碧一眼。「小碧──」
「青少年收容所。」她说。
「碧翠丝,」亨利责备道。「这是个惊喜欸。」
「喔,」小碧拿着自己的手机装忙。「不好意思喔。」
亚歷克看着亨利。「现在是什么状况?」
亨利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本来是想要等到选举结束之后再公开──当然,还有告诉你──这样才不会分散你的注意力。但是──」他把手插进口袋里,像是他很自豪,但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妈和我都觉得,这个基金会不该只是国内的,全世界都有需要帮助的孩子,而我想要特别专注在无家可归的多元性向的孩子们身上。所以阿波把我们全部的欧康乔基金会青少年收容中心,都过到我的名下了。」他踮了踮脚尖,刻意压下一个宽阔的微笑。「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是全世界四间即将完工的,多元性向青少年收容中心的负责人。」
「我的天啊,你这个混蛋。」亚歷克喊道,扑向亨利,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真是太棒了。我爱死你了。哇喔。」他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等等,天啊,这代表布鲁克林也有一间,对吧?」
「是的,没错。」
「你不是说你想要自己亲手管理基金会吗?」亚歷克说。他的脉搏狂跳着。「你不觉得当它正在起步的时候,直接监督它的落成会很有帮助吗?」
「亚歷克。」亨利告诉他。「我不能搬去纽约啦。」
小碧抬起眼。「为什么不?」
「因为我是王子。」亨利看着她,一边对着柑橘园和肯辛顿宫打了一个手势,气急败坏地说:「这里的王子!」
小碧耸耸肩,不为所动。「所以呢?你又不用永远待在那里。你放假的这一年,你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在蒙古跟牦牛培养感情欸。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亨利的嘴巴动了几下,然后转向亚歷克。「就算搬去了,我也几乎很难见到你对吧?」他试图讲理。「如果你在华府忙着工作,努力挤进政治圈里的话。」
亚歷克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重点。但在他经歷过这一年,经歷过这一切,然后终于打开成绩单,发现自己高分考过法律学院的入学考之后,他已经越来越不肯定这一点了。
他打算开口这么说。
「哈啰。」一个高傲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们一同转身,看见菲力穿着一身烫得平平整整的西装,梳理得整整齐齐,正大步踩过草坪走来。
亚歷克感觉到亨利反射性直起背嵴时,四周空气轻微的震盪。
两周前,菲力来肯辛顿宫拜访,向亨利和小碧道歉。他为了父亲死后这些年、他锐利的言词、他的嚣张跋扈和过度检视他们的一切道歉。他从一名只想讨好人的孩子长大成为一位盛气凌人、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又受到自己身分的压制和女王的掌控。
他正在脱离祖母的手。亨利在电话上这么跟亚歷克说道。所以我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但有些帐是永远还不清的。每次只要看到菲力那张蠢脸,亚歷克就想要挥拳揍他,但他是亨利的家人,不是他的,所以他没有决定权。
「菲力。」小碧冷冷地说。「我们怎么有这个荣幸?」
「我刚刚在白金汉宫开会。」菲力说。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昭然若揭:他刚刚是在和女王开会,因为也只剩下他还愿意跟女王说话。「想说经过看看还能帮上什么忙。」他低头看着小碧脚上的雨靴,和自己脚上亮晶晶的皮鞋。「妳知道,妳不用自己动手的──我们有很多人可以帮妳做这些苦工。」
「我知道。」小碧傲慢地说,表现得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公主。「我想要自己来。」
「好。」菲力说。「当然了。好,呃。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没有,菲力。」
「好吧。」菲力清清喉咙。「亨利,亚歷克。早上的摄影怎么样?」
亨利眨眨眼,好像很意外菲力会问起。亚歷克至少还有一定的社交礼仪,知道此刻自己该闭嘴。
「不错啊。」亨利说。「我是说,很不错。只是,你知道,要在那里一直坐着,实在有点尴尬。」
「喔,我记得。」菲力说。「我和玛莎第一次拍摄的时候,我的白痴大学同学那周才对我恶作剧,害我屁股上起了疹子,我费尽心力才能勉强坐定,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在白金汉宫中央把裤子脱下来抓痒,更别提好好拍照了。我觉得玛莎那时候应该很想杀我。希望你们的照片拍出来不错。」
他有点尴尬地傻笑着,试着和他们找话聊。亚歷克抓了抓自己的鼻子。
「嗯,总而言之,祝你好运,小碧。」
菲力双手插在口袋里,动身离开,三人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篱笆之外。
小碧叹了口气。「你觉得我应该要让他帮我骂一下鲜鱼浓汤的厨师吗?」
「还没。」亨利说。「再让他熬个半年吧。他还没赔够呢。」
蓝的还是灰的?灰的还是蓝的?
亚歷克这辈子从来没有在两件同样无害的夹克之间这么拉扯过。
「真是蠢毙了。」诺拉说。「两件都很无聊。」
「妳能不能帮我挑一件就好?」亚歷克对她说。他两手各举着一个衣架,无视她坐在他抽屉上一脸批判的样子。明天的大选日,不管他们是赢是输,那些照片都会跟着他一辈子。
「亚歷克,我认真说,这两件我都觉得很丑。你得穿得更亮眼一点。这有可能是你的最终曲欸。」
「好吧,先不要──」
「对,好吧,你说得对,如果我们的预测是准的,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她从柜子上跳下来。「所以,为什么你现在决定要在你职业生涯的这一刻,突然转职成为作风大胆的时尚设计师了?」
「不想谈这个。」亚歷克挥舞着手中的衣架。「蓝的还是灰的?」
「好吧,」她无视他。「那我就直说了。你很紧张。」
他翻了个白眼。「我当然很紧张,诺拉,这是总统大选欸。而且选总统的人是我妈欸!」
「错误答案。」
她又用那种「我已经分析了所有资讯,所以知道你在唬烂」的眼神看着他。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好啦。」他说。「好啦,对。我紧张是因为要回去德州了。」
他把两件外套都丢在床上。该死。
「我一直觉得德州把我视为他们的孩子,是有条件的。」他踱着步,一边用手搓着后颈。「我身为墨西哥裔混血、又是民主党,有一整群人并不喜欢我,也不希望我作为他们的代表。现在更糟了,我不是直男,我有男朋友,我还和欧洲王子闹出同性恋绯闻。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爱德州──他相信德州。但他不知道德州是否还爱他。
他一路走到房间另一侧,和她相望。她看着他,头向一旁歪了歪。
「所以……作为你出柜后第一次回家的旅程,你不想穿得太显眼,好符合德州人对于异性恋的纤细期待。」
「基本上是这样。」
她现在看他的表情,像是把他当成了特别难解的题组。「你有看过德州人对你的认同度吗?九月之后?」
亚歷克咽了一口口水。
「没。我,呃。」他一手抹了抹脸。「这个……让我觉得压力很大。我一直想去看那些数字,但后来就逃避现实了。」
诺拉的表情缓和下来,但她没有靠得更近,给他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亚歷克,你应该来问我的。你的数字……不差。」
他咬了咬嘴唇。「是吗?」
「亚歷克,在九月之后,我们在德州的基本盘对你的认同度并没有改变。真要说的话,他们更喜欢你了。而且有很多中间选民,对于理查针对德州小孩的事情很不爽。你没事的。」
亚歷克颤抖地吐出一口气,一手扒过自己的头发。他从门边走回来,一面意识到自己每次在面对冲突或想要逃走时都会有往门口移动的冲动。
「好喔。」
他重重坐在床上。
诺拉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当他看着她时,她眼神中又出现了她在读心时的锐利感。
「听着。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擅长这种情绪沟通的事情,但是茱恩不在这里,所以我,呃,我要试试看了。」她继续说下去。「我不觉得这只和德州有关。你最近被严重地伤害过,而现在你很害怕做出或做出你真正喜欢或想要的事,因为你不想要再引起任何注意。」
亚歷克几乎要笑出来了。
这点诺拉和亨利很像,他们都能直接切入事情的核心,直捣真相,但亨利注重的是感情,而诺拉注重的是客观事实。但有时,就是需要她这种简洁明瞭的方式,才能把他从鬼打墙的旋涡中拖出来。
「喔,好吧,对。这应该也是一部分的原因。」他同意道。「我知道如果我想要继续走政治这条路,我就得重新塑造我的性向,但一部分的我又觉得……真的吗?现在?为什么要这样?这感觉真的很奇怪。我这辈子,都一直在追求自己未来的某一种形象。照着计画走──毕业、助选、职员、然后进议会。就这样。直接进入圈子里。我想要成为一个做得到的人……一个想要这么做的人。但现在站在这里的我……并不是这种人。」
诺拉靠上他的肩膀。「那你喜欢这个新的你吗?」
亚歷克想了一下:他的确是不太一样了,也许变得更阴沉了一点。更神经质了,但也更诚实。脑子更锐利、心脏更大颗了。他再也不想把人生只贡献给工作,但是却有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奋斗动机。
「嗯。」他最后肯定地说道。「喜欢。」
「很好。」诺拉说,他转过头,看见她对着他咧嘴一笑。「我也喜欢。你是亚歷克,在这一堆狗屎烂事里,你只需要当亚歷克就好。」她双手捧住他的脸,用力压扁,而他哀号一声,但没有推开她。「所以你想要有什么权变计画吗?或是让我帮你跑个预测?」
「其实,呃。」亚歷克开口,他的声音被诺拉捏着他脸的动作变得有点含煳。「我有跟妳说过,我今年夏天其实……偷偷开小差,跑去考了法学院的入学考试吗?」
「喔!喔……法律学院。」她说话的口气和几个月前听见他说亨利的事时一样,好像他一直都在不知不觉间走向正确的答案。她放开他的脸,兴奋地抓住他的肩膀。「就是这样,亚歷克。等等──太好了!我正准备要开始申请硕士,我们可以一起去耶!」
「是吗?」他说?「妳真的觉得我做得到?」
「亚歷克。废话。亚歷克。」她跪在床上蹦跳着。「亚歷克,这超赞的。好──听着。你去唸法律学院,我去唸硕士,茱恩则变成一名讲稿拟稿人和作者,为当代的同性恋发声,我成为拯救世界的资料科学家,而你──」
「──成为民法律师,像美国队长一样劫富济贫,为这世上失去公民权的人奋斗──」
「──然后你和亨利会变成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地缘政治夫夫──」
「──然后等我到拉斐尔.路那那个年纪的时候──」
「──人们就会来求你选议员了。」她一口气说完。「对。所以,虽然比你的计画晚了一点,但是。」
「对。」亚歷克咽了一口口水。「听起来满好的。」
就是这样。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放弃这个梦想,一直感到十分惶恐,但是现在,他觉得像是卸下了一座山的重量。
他眨着眼,想起茱恩的话,然后笑了起来。「我就是一直在瞎忙,不知道为了什么。」
诺拉扮了个鬼脸,认出这句话中茱恩的气息。「你是很……热情,但有点太过了。如果茱恩在这里,她会说,多花一点时间,你会更知道要怎么运用你内心那把火。但现在是我在这里,所以我会说:你很擅长讨价还价,擅长规画政策,擅长领导和聚集群众。你聪明到大部分的人都想要揍你了,这些技能都只会随时间增长,所以你会成功的。」
她跳下床,钻进他的衣柜里。他可以听见衣架在里头滑动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她继续说。「你现在成为某个象徵了,所以这是一件大事。」
她拿着一个衣架走出来:那是一件他从没有穿过的外套,是他们在纽约的旅馆里看影集、让记者以为他们在做爱的那个晚上,诺拉逼他在网路上用可怕的价格买的。那是一件Gucci的深蓝色飞行夹克,腰上的松紧带和袖口都是红色、白色与蓝色的条纹。
「我知道这很招摇。」她把夹克塞进他怀里。「但是你给了人们希望。所以站出来,好好当你的亚歷克吧。」
他接过外套,套上后,对着镜子检视自己的身影。太完美了。
这个瞬间被门外走廊上的一声尖叫给打破,他和诺拉便冲到门边。
茱恩跌跌撞撞地抓着自己的手机,来到亚歷克的房门外,一路蹦跳着,头发在肩头跳动。她显然才刚去了一趟报摊,因为她的手臂下还夹着一叠八卦杂志,但她毫不在意地把它们全扔在地上了。
「我拿到书的合约了!」她尖叫着把手机推到他们面前。「我只是在收信,然后──那本传记──我拿到合约了!」
亚歷克和诺拉也尖叫起来,把她拉进他们的拥抱之中,三个人的六只手臂交缠,欢唿大笑,踩着彼此的脚,但没有人在意。
最后他们把鞋子踢掉,爬上床,诺拉打了视讯电话给小碧,她又找了亨利和阿波,大家一起庆祝。
这一切感觉太完整了,就像卡修斯说的那样,他们是一起混的好友了。在一切的事情尘埃落定后,他们得到了新的媒体暱称:六人行。而亚歷克一点都不介意。
几小时后,诺拉和茱恩靠着亚歷克的床头板睡着了。茱恩的头躺在诺拉的大腿上,诺拉的手指插在她的头发里。亚歷克则偷偷熘进浴室里刷牙。回程路上,他差点踩到什么东西而滑倒,他低头一看,便不得不再确认一次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茱恩抛下的八卦杂志其中一本,《哈啰美国》的封面上,放的正是他和亨利其中一张在拍摄王室肖像时的照片。
他弯身捡起那份杂志。照片并不是最后选定的官方照──这是一张他根本不知道被拍、也没想过会流出来的照片。他应该要更信赖那位摄影师的能力的。那人想办法拍到了亨利说了一个笑话的瞬间,两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像是某种侧拍,亨利的手臂拥着他,他自己的手则抬起来,正准备要去抓亨利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亨利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宠爱,流动着光明正大的爱意。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亚歷克忍不住都想要转开视线了,因为那画面太闪耀,像是在看着一颗太阳。他曾经说亨利是北极星。但他错了,北极星的亮度远远不够。
他想着布鲁克林,想着亨利在那里开的收容中心。他妈妈应该有认识纽约大学法律学院的人吧?
他刷完牙,爬上床。明天,是胜是败,答案就会揭晓了。
一年前──或甚至六个月前──这意味着今晚他又要失眠。但他现在是一个新的象徵了,他甚至可以和他的男朋友一起在杂志封面上大笑着。他等不及要迎接接下来的几年,准备给自己更多时间。他在尝试许多新的事物。
他在茱恩的膝盖侧边放下一个枕头,把腿跨过诺拉的腿,然后沉沉睡去。
亚歷克咬着自己的下唇,在拼布地板上拖着脚跟,盯着自己的选票。
美国总统与副总统选票
请投一票
他拿起炼在机器上的电脑笔,心跳加速,然后选了爱伦.克雷蒙和麦可.赫罗兰。
机器发出核可的音效,而在低鸣的机器运作面前,他跟任何人都一样。他只是众多民众中的一人,只是一枚符号,不比其他人的份量更多或更少。他按下按钮。
在自己的家乡举办选举之夜,是非常大的一个风险。技术上来说,没有人规定现任总统不能在华府举办造势晚会,但就习俗上来说,他们都还是会选择在家乡举办。
二○一六年的选举苦甜半掺。奥斯汀是蓝的,非常深蓝,爱伦在贾维斯郡也以百分之七十六的票数领先,但是再多的烟火和香槟,都没有办法改变他们输了发表胜选宣言时所站的那一州的选票的事实。不过,洛美塔的小小希望还是想要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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