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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绯闻守则(凯西·麦奎斯顿/译者:曾倚华)


「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要让他刺在股沟上。」
「我本来就不打算刺在股沟上。」亚歷克激动地说。「妳也参一脚了,对不对?」
「你知道我唯恐天下不乱啊。」诺拉真诚地告诉他。
「我还是有你们之外的朋友的。」亚歷克说。
「谁啊,亚歷克?」茱恩说。「认真说,还有谁?」
「很多人啊!」他自我防卫地说。「同学啊!连恩啊!」
「拜托,我们都知道你大概一年没跟连恩联络了。」茱恩说。「你需要朋友。我知道你喜欢亨利。」
「闭嘴。」亚歷克说。他把手伸到领子下方,发现皮肤已经覆上一层薄汗。就算外面下雪,他们也不用把暖气开这么强吧。
「真有趣。」诺拉陈述道。
「才不有趣。」亚歷克噼头说道。「好吧,他可以来。但如果他谁都不认识,我可不要一整晚当他的保母。」
「我让他带家眷啰。」茱恩说。
「他要带谁?」亚歷克问道。他说得太快、太反射性,太不由自主了。「好奇问问。」
「阿波。」她说。她正用一种他无法解读的表情看着他,所以他决定当作茱恩又在搞怪了。她总是有奇怪的方式布局或策画,而他总是在最后事情一一揭露之前才发现。
所以亨利是来定了。派对前一天晚上,当他浏览IG时,看见了阿波的一篇贴文,就更肯定了这个事实。照片中,阿波和亨利坐在一架私人飞机上。阿波的头发为了舞会染成了粉红色,而他身边的亨利穿着一件看上去十分柔软的灰色毛衣,微笑着,将穿着袜子的脚翘在窗台上。他难得看起来有睡饱的样子。
阿波的贴文里写着:美国我们来啰!#二○一九新美国跨年舞会
尽管很不乐意,亚歷克还是露出微笑。他传了一封简讯给亨利。
注意:今天晚上我要穿酒红色丝绸西装,请不要试图抢我的锋头;你会输得很惨,我会为你感到丢脸。
亨利几秒之后就回他了:想都不敢想。
然后时间就开始快转。他被发型设计师押进化妆室,而他得以看着茱恩和诺拉变身成镜头前的模样。诺拉的短卷发拨到一侧,用银色发夹夹起,好搭配她黑色洋装上锐利的几何线条;茱恩的札克波森澎裙礼服则是浓郁的深蓝色,正好配合他们选择的海军蓝与金色主题。
贵宾们从八点开始陆续抵达,酒也开始喝起来了;亚歷克安排了一支中等威士忌让气氛先热起来。现场有乐团表演,是一个欠了茱恩人情的流行乐团,正在演奏《美国女孩》,所以亚歷克抓住茱恩的手,将她拉到舞池中央。
最早到的一批人总是政治圈的新面孔:一小群白宫实习生们,一位美国进步中心活动策画人,还有一名初任议员的女儿、和她庞克摇滚打扮的女性友人;亚歷克提醒自己稍晚要去和她自我介绍。接下来则是以政治作为考量、由媒体团队请来的贵宾,最后才是时尚界的人──小众或中间等级的流行歌手、青少年肥皂剧演员或是名人的孩子。
他正想着亨利不知何时才要现身,茱恩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喊道:「出现啦!」
亚歷克的眼前出现一团明亮的颜色,后来才发现那是阿波的飞行员夹克,颜色闪亮,上头的图腾是繁复的花卉,亮眼得几乎让亚歷克不得不瞇起眼睛。他的视线往右移了一点,这团颜色才稍微淡去了一些。
自从上次在伦敦过周末和随之而来的几百封简讯、奇怪的共同笑点和半夜的电话之后,这是亚歷克第一次见到亨利本人。而他觉得自己像是见到了一个全新的人。他现在更加认识亨利、更了解他,也更愿意欣赏那张俊美的脸上出现难得衷心的微笑。
现在的亨利和过去的亨利带有某种奇异的不协调之感。那一定是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这么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口燃烧。再加上那支威士忌。
他穿着一套简单的深蓝色西装,但他选择一条带着金属光泽的亮绿色细领带。他看见了亚歷克,脸上的微笑扩大,并拉了拉阿波的手臂。
「领带不错喔。」等亨利走进听力可及范围后,亚歷克立即说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更厉害的说词呢。」亨利说,他的声音和亚歷克记忆中的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好像某种名贵的丝绸,听起来非常高贵、奢华,又浑厚。
「这又是哪位?」茱恩在亚歷克的身边问道,打断了他的思路。
「喔对,你们还没正式见过面吧?」亨利说。「茱恩,亚歷克,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波西.欧康乔。」
「叫我阿波,幸会幸会。」阿波愉快地说,对亚歷克伸出手。他的几片手指甲涂成了蓝色。当他把视线转向茱恩时,他的眼神一亮,笑容扩大。「如果我这么说太越界,就打我没关系,但妳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精緻、最美丽的女人,请容我为妳取一杯这间建筑物里最高级的饮料吧。」
「呃。」亚歷克说。
「真是个迷人的绅士。」茱恩说,宠溺地微笑着。
「而妳是女神。」
他看着他们两人消失在人群中,阿波仍然是一团耀眼的色彩,并在走路的过程中就拉着茱恩开始转圈了。亨利的微笑变得有些疲软和保守,而亚歷克终于理解了他们的友谊。亨利不喜欢遭到关注,而阿波会自然地吸收亨利排拒的光环。
「那家伙从婚礼之后就一直拜托我介绍你的姐姐给他。」亨利说。
「认真吗?」
「我们可能省了那家伙一大笔钱呢。他本来都已经开始物色空中写字的喷射机了。」
亚歷克仰头大笑起来,亨利看着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茱恩和诺拉至少说对了一件事。尽管他们之间有这么多不同之处,他的确很喜欢这个人。
「好吧,快来。」亚歷克说。「我已经喝了两杯威士忌了。你得赶进度啰。」
亚歷克和亨利经过时,身边的对话就会自然而然停下来,要吃甜点的嘴也会张开一半就停住。亚歷克试图想像他们在别人眼中的样子:英国王子和第一公子,分别身为他们各自国家的偶像,两人正并肩走向吧台。那是人们眼睛所见的画面,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火鸡大灾难。只有亚歷克和亨利知道。
他买了第一轮的单,然后他们就被人群给包围了。他很意外自己有多喜欢亨利在身边。他甚至不介意自己得抬头看他这件事了。他把亨利介绍给几个白宫实习生认识,并在他们脸红结巴时大笑出声。亨利保持着礼貌性的友善,而那是亚歷克一直以来都误解为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其实只是小心翼翼地在掩饰自己的困惑。
人们跳着舞,茱恩带来一小段演说,介绍他们今晚募款将要捐赠的移民团体;亚歷克闪过一名出现在新蜘蛛人电影中的小女明星太过热情的邀约,然后不小心跌进一排混乱的康加舞列队里,亨利则看起来真的玩得很快乐。茱恩不知何时出现了,把亨利拉到吧台边开始聊天。亚歷克远远看着他们,看见茱恩笑得差点从高脚椅上摔下来,猜测着他们究竟在聊些什么,直到人群再度吞没他。
片刻后,乐团休息,换DJ上场,带来一首两千年初期的饶舌组曲。这些经典名曲都在亚歷克童年时推出,但当他成了青少年后,这些歌还是不断出现在跳舞的场合。然后亨利终于出现,像是在海上迷途的旅人。
「你不跳舞吗?」他看着亨利,后者显然正严重地不知所措。这样满可爱的。哇喔,亚歷克觉得自己真的醉得不轻。
「不,我跳啊。」亨利说。「只是,家族规定的舞蹈课程并不教这种舞,你知道吗?」
「拜托,节奏感是与生俱来的好吗。你得放轻松。」他伸手抓住亨利的腰侧,而亨利立刻在他的碰触下紧绷起来。「你做的和我说的正好完全相反欸。」
「亚歷克,我不──」
「来。」亚歷克摇起自己的臀部。「看我。」
亨利颓败地喝了一口香槟,然后说:「正在看了。」
音乐交叉接入另一首歌,哒哒,洞洞洞,洞哒洞,哒哒洞──
「靠,安静。」亚歷克大喊,打断亨利正在说的话。「闭上你的嘴,这首是我的大爱欸!」在亨利呆滞的目光下,他高举起双手,四周的人们开始高声欢唿,几百双肩膀随着利尔.乔恩经典的《再低一点》摇摆起来60。「你国中的时候没有去参加过那种尴尬到不行的校园舞会吗?大家都会跟着这首歌一直空干啊?」
亨利紧抓着手中的香槟杯。「你一定知道我没有啊。」
亚歷克伸出一只手,从一旁抓过正在和蜘蛛人女孩调情的诺拉。「诺拉!诺拉!亨利说他从来没看过青少年跟着这首歌空干啦!」
「什么?」
「请别告诉我有人要空干我。」亨利说。
「我的天啊,亨利。」亚歷克大叫,在重低音持续输送的同时抓住他一边的翻领。「你得跳舞。你必须跳舞!你必须了解美国青少年转大人必经的过程。」
诺拉抓住亚歷克,把他从亨利身边转过来,双手扶着他的腰,并开始肆意扭动着自己的下身。亚歷克欢唿,诺拉格格笑着,人群兴奋地跳跃,而亨利只是傻傻地瞪着他们。
「那个歌手刚刚是在唱『汗从我的蛋蛋上流下来』吗?」
这真的很好玩──诺拉在他背后,汗水在他眉头上凝结,身边挤满了人。一旁,一名广播节目制作人和《怪奇物语》的男演员正跟着音乐摇摆,另一侧,阿波则照着歌词的指示,真的向前弯腰摸着自己的脚趾。亨利的表情惊恐而困惑,看上去好笑至极。亚歷克从经过的托盘上取下一个一口杯,为亨利打量他们时让他肚子里涌起的奇异感觉干了一杯。亚歷克撅起嘴唇,摇着屁股,然后亨利带着极度的不适感,开始随着音乐点起头。
「开干吧,老兄!」亚歷克大叫,而亨利不得不笑了起来。他甚至扭了扭自己的腰。
「我以为你说你不要当他的保母。」当茱恩从他身边旋转而过时,对他低语道。
「我以为妳忙着调情而没时间理我呢。」亚歷克回应,刻意朝她身边的阿波点点头。她眨了眨眼,然后再度消失。
接下来是一连串譁众取宠的音乐,直至午夜,灯光和歌曲发挥到极致。彩色纸片不知如何从天而降──他们有安排这段吗?他们喝了更多的酒──亨利直接就着一瓶酩悦香槟的酒瓶喝了起来。他喜欢亨利脸上的表情,喜欢他抓着瓶颈时手腕的弧度,还有他的嘴唇包覆瓶口的样子。亨利对于跳舞的意愿和他与亚歷克双手的距离同样少;亚歷克皮肤下温热的血流,和亨利看着他和诺拉跳舞时嘴角下切的弧度也成正相关。这样的等式,他无法在不够清醒的状态下分析。
十一点五十九分时,他们全挤在一起,眼神迷离,勾肩搭背地准备倒数。诺拉在他耳边尖叫着三、二、一,双臂环过他的脖子,他则大声同意,然后夸张地吻了她,整个过程都笑个不停。他们每一年都这样做,两个人都保持单身,又醉得恰到好处,又乐于让每个人羡慕嫉妒。诺拉的嘴很温暖,味道很可怕,像是桃子酒;她咬着他的嘴唇,把他的头发狠狠拨乱。
当他睁开眼睛时,亨利正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他感觉到自己的微笑扩大,亨利转开脸,对着拳头中握着的香槟瓶喝了一大口,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在那之后,亚歷克的记忆就变得很模煳了,因为他醉得一塌煳涂,音乐又极度大声,许多双手抓着他,带他穿梭在舞动的身体之间,递给他更多酒。诺拉跨坐在一名帅气的美式足球跑锋肩上,从他身边摇头晃脑地经过。
一切都又吵又闹又完美。亚歷克一直都喜欢这种派对,喜欢它们带来的欢愉,喜欢香槟起气泡在他舌尖的感觉,喜欢五彩纸屑黏在他鞋子上的样子。这对他来说是个提醒,好像他在私底下再怎么紧绷、再怎么有压力,他总是会找到一汪人海能藏身其中。那个世界温暖而亲切,能在他住的这幢古老而巨大的屋子里增添一点光采和生气。
但不知为何,在酒精与音乐之下,他还是注意到亨利消失了。
他检查了厕所、自助餐台、舞厅安静的角落,但他仍不见人影。他试着问阿波,在噪音之中喊着亨利的名字,但阿波只是微笑耸肩,并从一旁经过的一名职业船手头上拿走一顶棒球帽。
他很……说担心好像不太对。他觉得很烦。又好奇。观察自己的行为在亨利脸上造成的影响很有趣。他一直找,直到他在走廊上的其中一扇大窗户旁绊到自己的脚。他爬起身,往外看向花园。
在雪中的一棵树下,正在吐出阵阵烟雾的,是一个高挑、精瘦、肩膀宽阔的身影,那一定是亨利。
他没有细想,就熘到门廊上。当门在他身后关上时,音乐声轧然而止,这里只剩下他和亨利,还有这座花园。喝醉的人定睛在某个目标上时,视线是一片模煳而昏暗,只有目标是清晰的,就像在隧道里一样。他跟随着这条隧道走下阶梯,来到铺满雪的草坪上。
亨利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仰头看着天空。如果不是因为他摇摇晃晃地向左边倾斜,他看起来几乎是清醒的了。愚蠢的英式自尊,就连在喝了龙舌兰之后都还放不下。亚歷克想要把他的脸埋进灌木丛里。
亚歷克绊到一条长椅,声响惊动了亨利。当他转身时,月光洒落在他身上,他的面孔在阴影下看起来柔和许多,在亚歷克眼中,似乎带着一种他无法解读的邀请意味。
「你在这里干嘛?」亚歷克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站在树下。
亨利瞇起眼。这样近看,他有点斗鸡眼,视线聚焦的地方在他自己和亚歷克之间。看来他也没那么有尊严。
「我在找猎户座。」亨利说。
亚歷克哼笑一声,抬起头。什么也没有,只有冬季肥厚的云朵。「你一定是在平民圈里待得太无聊了,才宁可跑出来盯着云看。」
「我不无聊啊。」亨利喃喃说道。「那你在这里干嘛?美国第一金童不是应该有一堆花痴粉丝要安抚吗?」
「该死的白马王子还敢说我啊?」亚歷克回答,同时露出一抹微笑。
亨利对着天空摆出一个非常不王子的表情。「差得远啰。」
他们并肩而立,亨利的指关节擦过亚歷克的手,在寒冷的夜晚中带来一点点的温暖。亚歷克观察着他的侧脸,眼神因酒精而迷茫,随着他鼻樑柔和的线条来到他下唇中央微微的凹陷处,一切都洒上一层淡淡的月光。气温寒冷彻骨,亚歷克只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但他的胸口因为酒精而发热,他的脑中有个念头不断冒出,但他无法指明。除了他耳朵中突突流动的血液,花园一片静谧。
「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欸。」亚歷克说。
亨利呻吟一声,一手搓了搓脸。「你就是没办法自己好好安静一下,对不对?」他向后仰起头,后脑勺轻轻撞在树干上。「有时候这一切有点太……累人了。」
亚歷克一直看着他。通常情况下,亨利的嘴角会背叛他,透露出一点点友善的意味,但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他的嘴角紧绷下垂,将他的防卫心牢牢钉在原处。
亚歷克换了个姿势,几乎不由自主地跟着向后靠在树上。他把自己的肩膀贴在亨利身边,看见亨利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有些什么东西蜻蜓点水地拂过他的脸。这些事物──办这些大活动,让人们吸收他过剩的精力──很少让他觉得太累人。他不确定亨利的感觉,但他脑中吸收了太多龙舌兰的那部分,认为也许亨利可以只承担他能承担的部分,剩下的交给亚歷克就好了。也许他可以把太累人的那些部分,藉由他们肩膀的接触吸收过来。
亨利下颚的一条肌肉动了动,一抹像是微笑的东西拉动了他的嘴唇。「你有没有想过。」他缓缓说道。「如果我们只是这世界上的一个不具名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亚歷克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就是,你知道。」亨利说。「如果你妈不是总统,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事情会是什么样子?你会做什么?」
「啊。」亚歷克思考着。他伸出一只手,敷衍地甩了甩手腕。「嗯,我当然会去当模特儿。我已经上过两次《少年Vogue》的封面了,别小看我身上这些基因遗传。」亨利翻了个白眼。「那你呢?」
亨利懊恼地摇摇头。「我会当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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