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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密教教主(阿霞asya)


可能是中间又被谁拿出来过,也可能是之前收起来时没注意,但总之,有这么一小块镜子碎片就在刚才放置的书籍后。埃米特拨弄着手里的镜面碎片,盯着里面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忽然注意到他身后也有双眼睛正从镜面之中看着他的双眼。
之前只是感觉对方很像那个不知姓名的人,可眼下当他们的双眼同时出现在镜子里时,埃米特又忽然感觉阿列克切的眼睛和自己很像。
他回过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阿列克切抿着嘴,摇了摇头。他无法说话,但在照顾埃米特,或者说当一个仆人这件事上做的却没什么问题。
埃米特又将他扫视了一眼,回头看了看门外,确定这一时半会除了某为第三章 的“阅读者”会突然到访,其他人不会来到这之后,这才向着阿列克切招了招手。
“到我跟前来。”
阿列克切向着他的方向迈近了一步,接着又忽然停下来,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有千言万语。
对方一定是想要表达什么,但又因为某些事情的限制而没有说。埃米特不想承认,可他就是讨厌一个人以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的确应当成为一个“旁观者”,可一旦参与到某些事情之中,那就决定了他无法轻易抽身。他不喜欢无能为力的事,他不想当无能为力的人。
埃米特朝着阿列克切伸出手,示意道:“有什么想说的就在我手里写下来吧,不管交流对于你来说有多么困难,眼下我们是应当要交流的。”
阿列克切犹豫着,缓缓将手指放在了他的手心:“您想问我什么?”
埃米特点头:“对,昨天我的状态并不好,这件事情我需要先向你道歉。”语毕他微微低头,为一个对方并不在意的事情致歉,接着,他又抬起头直直看进对方的眼底,“你的表达并不方便,为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沟通更加有效、便利且快捷,我想我应当与你开门见山地讨论一些问题。”
阿列克切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就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蓬松起毛,提防着某些看不见的威胁。
他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埃米特却先他一步将他的手留在了自己手心。
埃米特握着他的手,脸上挂起一些微笑,笑意却未深至眼底:“你不用紧张,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目标,甚至很可能就是为了我而来的。”
阿列克切僵硬在原地,低下了头,不敢回视他。
埃米特了然:“既然你默认了这一件事,那我想接下来的事情应当要好谈地多。你愿意告诉我吗?阿列克切,你了解天之上的事情是吗?是有人派遣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你是哪一章的存在?是代行者还是执笔者?”
他问的问题有些多,而阿列克切明显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他手想往回缩,逃避的意味过于明显。
埃米特声音冷下来些许:“我可以不计较一切收留你、信任你,并为你提供我能提供的帮助,可是这不是我应该做的,阿列克切,我希望你能明白。上一个这样做的……”他闭上了眼,“已经为我带来困扰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重演。”
叹息一样的语调消散在空气中,埃米特脑海中几乎都是他能回想起来的和某人有关的记忆。这些记忆在这样的环境里尤为鲜明,似乎这所书店里的光线和味道都会为他带来独此一份的回忆,帮助他记起过往的那些事情,也更让现在令他难受。
或许很快,这份难受的感觉也会消弭。就如同现在提及那个人时,他不再会前不久时那样痛苦。
有些冰冷的温度包裹住了他拉着阿列克切的那只手,埃米特睁开眼,阿列克切站在他跟前,低垂着眼,深蓝的眼瞳像是盛了一汪水。
对方轻柔地将他的掌心摊开,一笔一笔地在他手心里写着:“我了解,我自己来的,我是执笔者,我是第十二章 的存在。”
埃米特没指望对方将这些全盘托出,不如说他这样做更多的是一种“逼退”对方的含义。
可当阿列克切将这些写在他手心里时,他忽然脑袋就像是被锤了一下,全都明白过来了。
他有些想发笑。第十二章 的执笔者,阿列克切,是的,他当然知道,他很早前就见过对方的另一种代指——“浮羽”。是对方记载下了那些事情,也是对方一直守着这样的途径。
埃米特最后还是笑了出来,他觉得很可笑,因为他自己都无法确切地说“我就是混沌之蛇”这样的话语,而其他所有存在好像都如此认为了。
他先开始笑地很轻,后来越笑越大声,直到笑得流了眼泪,笑不出来了,他的笑声才渐渐停止。
阿列克切的神情一如往常,没有担忧也没有惊讶。
埃米特又笑了两声,抬手擦了下眼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诘问对方:“你就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阿列克切没有说话,但他摇了摇头,眼神笃定。不需要任何语言,埃米特就能读懂对方想表达的话语。
对方认定他就是。
埃米特并不赞同,他回视向那潭深水,低声问道:“阿列克切,或者你喜欢我叫你浮羽?在你看来一个存在是由什么构成的呢?灵魂?还是记忆?混沌之蛇的记忆被打散成无数个碎片,与你有关的可能会记起,也可能不再会记起。就算灵魂相同,你认识的人,还是你想找的人吗?”
他问阿列克切,但真心想问的却是另一个人。
对于这件事阿列克切没有任何犹豫,他在埃米特手上写着,就像祈求着这些话语能够传至对方心底一般:“你就是你。”
“我不是我,我是任何的‘我’。”不知为何,埃米特想起之前和镜中倒影对话中被抹消的那部分,那些话语被他记录在笔记本上,却像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所说。
他还想说些反驳阿列克切,但阿列克切却放弃了手写这一项漫长的交流,对方急着去否认一些事情,想要扭转他的一些糟糕的想法。
闪着荧光的文字似乎直接出现在了他眼前,对方所使用的的文字并非他所知晓的任何一种,却能很轻易地读懂其中的意思:“你曾经告诉过我,‘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你本来就是会改变,而你的本质并不会变。”
“你是循环,无论多少次你都还会是你。”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突然加班——

埃米特缄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他才斟酌着说道:“倘若循环不想循环呢?”
阿列切克握住了他的手,低垂着眼看着他。
说来也是这点奇怪, 每次和阿列克切对视的时候, 埃米特都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对方眼神的情绪总是分外浓烈, 就好像不用言语,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感受到许多。
例如现在就是如此。
对方那一双和自己相似的双眼明白又清晰地传达了一个意思:“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埃米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松开对方的手坐回了柜台前,他看向自己面前的书籍:“有些事情我想我需要好好想想, 不止是关于你。”
阿列克切收回了手, 站到他的身后,一如既往的沉默, 就好像一个影子。
埃米特脑袋里十分混乱, 浮羽,也就是阿列克切是曾经的“他”所留下来的后手这件事倒是能够理解,只不过他需要弄明白自己为什么需要这么做。
一个忠心耿耿的执笔者?而这位执笔者也确实在往后这么多年里没有将他取而代之。只是所谓的追奉信仰的力量吗?当一个人手里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和不可限量的前景, 有什么会让他继续被“信仰”所蒙蔽?
这件事大可以问阿列克切, 但埃米特却认为阿列克切的回答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人会不自觉的欺骗自己,说不定阿列克切也会。
他将这件事暂且放下, 决定后续再次观察。
诺伯特为他带回来的书似乎是由伯爵寄送给他的。书几乎都是一些旧的抄本,文字几乎都不是叙洛语。埃米特草草翻了一下,辨认出其中有三本应该是安多哈尔的语言,两本是塞纳里奥的文字。
这些文字他都不擅长, 要找人翻译也挺麻烦。埃米特想起来什么, 回头问了一下阿列克切:“你会安多哈尔和塞纳里奥的文字吗?这里有几本书可能需要翻译。”
阿列克切点头, 从他手中接过了书。
埃米特又从柜台下找了几本之前抄书时剩下来的稿纸和笔墨, 他将这些东西交给阿列克切,又说:“你先去楼上……我那个房间去帮我翻译一下,我这边先守店。”
阿列克切默默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抱好就去了二楼。
送走对方之后,埃米特也将自己先前抱出来的书塞去了书库里,准备再在里面找找是否有可用的东西。
要找到那些暗指无数涉及他想要知道的天之上的知识的书籍是一件难事,埃米特也没想自己能轻易找到。又将翻出的几本书籍从柜台拿回书库,陆陆续续便有小孩子回来的声音。
大概是受人叮嘱过,他们进门时大多都很有礼貌地向他或者他所在的方向行礼,而后就轻手轻脚上了二楼,回他们那个小房间。
诺伯特回来时还特意找到了埃米特,塞给了他一块纸包的糖果。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偷偷摸摸地问埃米特:“那个……那个很可怕的人呢?”
埃米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很可怕的人?”
“就是,总说是您仆人的那个。”诺伯特小声说着,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偷偷说坏话一般。
“我没有……”话说到一半,埃米特忽然明白了过来,诺伯特问的是那个他并不记得名字的人。
仆人……他倒是从未将对方当做他的仆人来对待过,显而易见,其他人也认为对方不像仆人。
想到这件事不免有些好笑,埃米特俯身问他:“为什么觉得他很可怕?”
“就是很可怕嘛。”诺伯特吸了吸鼻子,“您是个好人,我其实一点都不怕您,就是那位大人,我一跟您多说点话他就……”他抓耳挠腮,半天想了个词出来,“吃醋!对,他就吃醋。”
埃米特没忍住笑了出来:“听上去挺蠢的。”
“对吧!我就是这样想的,怎么可能不和其他人说话嘛!”诺伯特眉毛立刻飞了起来,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埃米特,“那……那他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埃米特不好回答,他想了想问道:“你希望他回来吗?”
诺伯特忸怩着,半晌才说道:“我不喜欢他,但是我想他还是回来比较好。”
“为什么?”埃米特追问道。
诺伯特答道:“因为…他很厉害,如果有他在的话,先生您一定会很安全的……洛娜小姐那时候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埃米特没有说话,他直起身,抬手摸了摸诺伯特的脑袋。
“很抱歉。”他轻声说道,“关于这件事情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事实上,对于他的归来我和你同样都是期待中带着些许害怕的。但我希望他回来并不是因为他可以保护我,而是如果他回来,我会感觉我有勇气去面对更多的事情。”
诺伯特有些哽住,他听不太懂埃米特这段话的意思:“您也怕他?”
埃米特摇头:“不是怕他,而是害怕自己会有些地方做的不好。”
“您没什么地方不好!”诺伯特皱眉说道。
“或许是。”埃米特微笑着,并没有否认诺伯特的观点,对于孩子他似乎总有充足的耐心。他说道:“不过有些时候,我们总会过分的凝视自己身上的不足,会害怕在某些重要的存在面前暴露这些,尽管它们在对方眼里无关紧要。”
诺伯特听不懂这些,他只是抬着头,看着埃米特,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埃米特:“那您就别看了!您是个好人,好人就会有好报的。”
“我可不一定是好人。”埃米特又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对你们我就不安好心。”
诺伯特没说话,冲他“嘿嘿”笑了下,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也冲上了楼。快到楼梯口时,他声音从上方传来:“您是在骗人。”
怎么就是骗人呢?埃米特想,他提供一些帮助给对方,对方回馈他如此信任,一开始就是因为有利可图而伸出的援手……这种“好人”可并不善良。
他收回视线,一个身影正站在门口。
瑞恩手里拿着帽子,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见埃米特看过来,他俯下身行了一礼:“先生。”
“好了,你也没必要和我太多礼。”埃米特摆了摆手,回到柜台后,见人又行了一礼准备上楼,出声拦道,“你等一下,受人所托,我有件事要询问一下你的想法。”
瑞恩拿着帽子又弯了回来,站到柜台前。他这副模样确实太小了,比诺伯特还显得弱不禁风一些,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是普通孩子,恐怕埃米特也没发太将眼前的人当回事。
埃米特沉吟片刻,将准备好的措辞直接搬了出来:“这件事我想你应该也十分乐意,你也知晓,我与天之上的某位存在有些联系。你可以理解为,我是祂的代行者,代祂处理一部分事务,同时也在天之下传播祂的信仰。”
“司星者?”瑞恩眼神立刻谨慎起来。
“不,不是,到不了那么高。”埃米特清了下嗓子,拿过旁边的报纸作为掩饰,“你应该知晓,司星者之下是执笔者。大部分司星者都对人类不那么感兴趣,唯有执笔者对于信仰的需求会多。”
“但这不是说,执笔者就会很弱小。”他暗示道,“总有人愿意去‘拨动’规则。”
执笔者服侍司星者,代行者则服侍执笔者。倘若早先那“第十二章 教主”已经飞升至执笔者,那么作为祂坐下信徒的自己擢升至代行者也不是不可能。
瑞恩神情变了又变,半晌他开了口,声音还有些哑:“我不是什么幸运儿,我不想相信好运会降临到我的头上,一切所谓的幸运都注定了要付出代价。您直说吧,您想要什么,我能付出什么。”
埃米特倒是挺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他手搭在报纸上,正点在先前他所看的那版《战争何时到来?》的文字上。
“你说的没错,可有些时候事情就是那样凑巧。你恰好与我遇见,而我恰好同某位大人提及这事,某位大人则又恰好表示祂有给予你帮助的意愿。”他故意拉长了语调,让对方的心情跟着他的语气起伏,“我向祂推介了你,如果你愿意的话,祂会为你举行仪式,引领你走入某条不为人知的途径。”
“而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你的追奉与信仰。”
埃米特与瑞恩对视着,低声说道:“而这也意味着,你要付出你的一切。”
两者结合在一起本质就是一种愚从,一切听奉于另一个人,这无疑是剥夺所谓的“自由意志”。
埃米特本可以不增加这样的限制,可这在他看来也算是一个考验,他想看看瑞恩的决心。
瑞恩沉默了片刻,忽然扯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我难道有选择吗?”
“从我的母亲垂死之时开始,从我变成现在这样开始,从我想要复仇也无计可施开始……我早就在谋划了。”他看了眼楼上,毫不掩饰地说道,“我想以那些无依无靠的小孩作为亲信培养,让他们协助我完成我的计划。本质上来说,我不也是那种人吗?”
“只需要付出这些就能获得强大助力,让我的计划加快,难道有什么弊端?我早就不自由了。”
作者有话说:

瑞恩说的没错, 这也正是埃米特看中对方,想要他为自己所用的原因之一。
只要有强烈的欲l望,在这样的世界里, 向对方而来各种天之上的事物不会少。
埃米特点了点头, 表示了解:“恰当的时候, 祂会亲自去见你。”
瑞恩盯着他, 仿佛在考量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祂亲自来见我?”
“嗯。”埃米特应道,他将手上的报纸折起来,递给瑞恩, “你应该庆幸, 你引起了祂的重视。说不定他会有办法让你恢复正常。”
瑞恩接过了报纸,并没有打开阅读:“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他似乎将这当成了一场随时可能到来的考验, 且由那高高在上的存在亲自进行。他将帽子扣在胸前, 退后了两步,单手握着报纸,背于身后, 行了一个庄严而优雅的礼, 而后便先上了楼。
埃米特手又放在桌上点了点,对去见瑞恩的事情并不着急。
有些事情放一放会更好,更何况, 身为“执笔者”的教主,并不适合太过急切。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埃米特便一边搜刮着书库内的书籍,寻找自己可能会需要的部分, 一边等待着门罗的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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