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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密教教主(阿霞asya)


如果是另一个存在,又是谁?祂为什么一言不发……
只是在陷入这样沉思的时候,他却恍然从梦中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他呆滞了一瞬,轻轻叹了口气。
能被那样教导的存在,又那样亲昵……总感觉像是被影响了一样,无法放下某种牵挂。
他看向窗外,停驻在窗前的鸟儿振翅朝远处飞去。一扇而过的影子中,羽翅下遗漏了浅淡的光,落入他的眼底。
新的一天再次来临。
但有的地方却似乎一直停滞在了万籁俱寂之中,无法再次迎来“新的一天”。
所有衰败之物都将彻底泯灭,所有生存过的事物都将化为枯骨。
腐海犹如一床掩去一切的被子,静静覆盖着这些“泯灭之物”,并给予它们永恒的场面。它收藏这些,它也拒绝着“生存”。
在一切的尽头,一重古老的,砖石做成的门前。一团附着着黝黑,与腐海融为一体的凸起突然动了动。
它站了起来,拂开笼在头上的夜幕与泥土。死寂与黑暗笼罩之地也因此忽然多了点荧光,那光芒不如太阳耀眼,也不似月光温和,只是微弱的,好像透过一层层白色的细羽,落于眼底的某种微弱又纯净的光。
一切脏污之物从他身上滚落,顺着黑纱流入腐海,最终他袒露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呼唤什么,又像是妄图向某个存在求救,然而他张开了嘴却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
他又伸出了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胸口,最后露出了一个非常浅的笑容,就仿佛是羽毛拂过皮肤。
你再次想起了我,所以,我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由于头一天的经历, 埃米特第二天时总有些心慌。
用过早饭后,他有些谨慎地拉住了阿诺,低声询问道:“你打架厉害吗?”
阿诺没忍住, 眉毛轻轻上扬了些许:“我不觉得有人能打赢我。”
埃米特再次确认了一下:“代行者能打赢吗?”
他问完之后, 感觉阿诺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受了侮辱一样委屈。
“你不相信我?”阿诺问他。
“并不是不相信……”埃米特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吧, 我承认,我对于你的实力有一些误解。我见过的强者并不多,要知道莫卡只是个小地方。”
阿诺没有接他的话, 反而问道:“你有想要处理的人?”
埃米特连忙摇头:“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突然发现阿塔纳卡有些危险,恐怕因为第三章 带来的‘竞争’, 这里的一些存在更加具备攻击性。”
“你昨天晚上出去了。”阿诺却立刻找到另一个重点。
埃米特张了张嘴, 飞快转动脑筋,还没将想好的托词说出来,阿诺又紧接着委屈地补了一句:“你答应过我了。”
“是的我答应过……”埃米特只得认下错误, 他低头握住对方的双手, 低声说道,“我在莫卡呆了很久,对外面的情况缺乏认知, 这次我鲁莽了,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我总是想,不能什么事情都太依靠我的阿诺, 所以才想着必须得自己出去试试, 更何况……我想着这里是法迪尔的首都, 治安应该还好。”
他先一步服了软, 阿诺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更何况对方说“我的阿诺”。
他承认自己喜欢这个称呼,或者说,能被这样称呼让他心里无端升起某种喜悦,一种被承认的感觉。对方总是有办法让他生不起来气,也没办法发脾气。
阿诺也跟着低头,看着对方握着他自己的手。
那双手上看不出有什么受伤的痕迹,但在他眼里,手背上却呈现着某种贯穿的疤痕。
“我只是不想让你遇到危险。”阿诺沉默了会,低声喃喃道,“我以为我能保护好你的。”
“你一直做得很好。”埃米特注意到他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他比往常看上去情绪要低迷不少,但这似乎不是单纯因为他出去这件事情,而是有些更深东西在困扰对方。
就像先前偶尔提及的那些阿诺不想说的事情一样。
如果不是约定好了,埃米特真想刨根问底……他思绪忽然一顿,或许他可以尝试一下。例如他先一步将一切坦然以待,然后对方就必须得回应他相应的坦诚,将他所隐瞒的秘密都告诉给自己。
这计划有那么几分胁迫的意味,他可以这样做,甚至他有把握,阿诺也会变得坦诚。
可这毕竟不是对方自愿……可或许就是需要逼迫一下……埃米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
从早上起床开始这种感觉就压在他心头,哪怕到现在也没有变过。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尽管只是细微的、不正常的头脑中的嗡鸣,一种思绪的掠影,可这份感觉所带来的焦虑感却不作假。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这是他唯一能确定的事,哪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间。
埃米特沉吟了片刻,干脆改了自己原本打算出去逛逛的想法。他趁着阿诺还在莫名的情绪低落,扯着对方的手就往自己房间走。
“跟我来。”
没等人给出反应,他领着对方一路穿过吱呀作响的走廊,推开门进去,又把人拽到自己身后才锁门。一回过身,却见阿诺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背影。
那眼神就好像要将什么刻录进去,以至于埃米特望向他时,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从他眼中一路跌到了他心底的错觉。
他愣了下,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背后有什么东西吗?”
阿诺收回了目光,看向旁边:“没有……有什么事情吗?”
埃米特放松了下来,同时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他点点头,又握着对方的手,领着人在床边坐下。
他们所住的旅店不像格兰登住的那豪华酒店,相比之下非常狭小拥挤,巴掌大的地方摆下的物什只有那么几样,自然是没有能够招待客人的桌椅。要坐下两个人,最好的地方只剩了床。
埃米特本来也没想那么多,只不过刚才那一下之后他心里反而唐突地升起了些许局促和不好意思。总感觉两个人坐在床上不太合适,但具体是哪里不合适,也只找得出“不正式”这种没什么说服力的说法。
他让阿诺坐在那,自己则是靠在了墙边。深呼吸了一下后,他才压下那些乱飞的思绪,组织起说正经事的话语。
“我想和你坦白一些事情。”他说道,“我知道我们之前约定过,如果对方不愿意回答问题,那么我们彼此之间可以不用回答……我尊重你,而且即便是现在你也可以相信,我依旧是尊重你关于你自己是否要将你的事情告诉给我的意愿。”
这话不同寻常,阿诺忍不住皱起了眉,他表情算不上好:“你想说什么?”
“关于我,也关于我的身份问题。我想向你承认一些事情,或许你也早就有过的某些猜想。”埃米特眼神直直地盯着对方,明明要说要坦白的人是他,他却丝毫没有那种将隐瞒的事情展露出来时常有的不安感。
他很自信,这种自信甚至能给与他对视的人带来某种压迫。
“我不会问你是否愿意听,这是我的告知。”他语调缓慢,却极为清晰地说道,“决定权不在你。”
阿诺没有回答,但他的神情也并没有不适,就像以前也被这样“告知”过很多次一样,对于埃米特所说的这些,他适应良好。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沉默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我的确已经迈入了某一途径,有追随自己的教徒,也擅自使用过某些危险的仪式……很多时候你我心照不宣,我出现的那些混乱情况也大多是因为研究那些书籍。”
埃米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阿诺的双眼,直至在其中看见自己的身影:“一直没有告诉你的事情是,我所追奉的是被称为‘不洁’的第十二章 ,你并不愿意提及的那一个……我相信,你心里早就有这样的猜想。”

第96章
与他对视的那双眼睛没有震惊, 也没有厌恶,相反的是笼上了一种浅淡的,好像是和煦暖光一样的色彩。
阿诺不讨厌第十二章 。
埃米特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他提到这时, 对方的神情相对而言更加柔和, 柔和到了一种“怀念”的意味。
他心情本来应该为此而感到高兴, 但不知为什么,恰恰相反的是,埃米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第十二章 ……明明在当初提及时阿诺是那样的一副抗拒的态度, 直言不会再回答与之有关的任何问题。正是因为那样的态度, 他才一度在对方面前回避与之有关的事情,猜测对方是否就是霍维尔先生所说的那种厌恶第十二章的人。
他误解了对方的行为, 也误读了对方所发出的信号。
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隐瞒……但埃米特还是有些不懂。
他看着阿诺眼中的自己, 低声说道:“你一点也不惊讶,所以你其实知道。”
阿诺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发声。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说你不会再回答和那有关的问题?”埃米特追问道。
“……因为那是你的‘道路’。”阿诺答道。
正如有些书中所提及的一样, 他们自己所选定的那一条途径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摸索, 去理解,任何人的解读都是带有偏见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一个记录下信息, 传递这些信息的人也会因为他们自身的经历和理解对事情的看法不同。
埃米特太过相信阿诺所说的那些话,从而很容易丧失自己的思考,对其他途径而言或许没什么关系,但涉及到他自己所正在摸索的那条则并不会是好事。
埃米特也很快理解到阿诺所说的意思, 他对这个世界的一些“秩序”并没有阿诺那么了解, 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愣了好一会, 忽然笑了声:“看来我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我应该早点和你说, 我也不应该隐瞒。”
“隐瞒有时候就是会诞生这种误解,不是吗?”
阿诺有些触动,他抬眼又看了眼埃米特,闷声“嗯”了下。
到这种地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既然要说清楚,那就干脆把所有底牌亮明,埃米特想得很清楚。他没有任何犹豫,径直将卡片放入了“谈话”。
站立着的身躯陡然向前倒去,毫无预兆地陷入昏迷,阿诺忙不迭地伸手将人接住,却并没有抬头,也没有更多的表示,只是静静地搂着自己怀里的人。
就像褪去了“衣服”一样,埃米特有种空前的坦然感,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解除了某些束缚。
【束缚着我的令我不适,我的存在被“我”束缚。】
原来一切原理与感受,都可以在曾经所阅读过的书籍中找到类似的话语。
他的双眼隐藏在黑纱之后注视着眼前人:“……果然。”
“你能看见。或者,我应该说……代行者往上应该都能看见,对吗?”
从门罗曾经看见过自己之后,埃米特一直有在思考这样的问题。到底什么决定了其他人能否看见自己?真的只是所谓的“缘分”和“知晓这条途径”吗?
肯定不是这样的方式,如果只是知道,那霍维尔不至于每一次都对他的行动视而不见,也不会和他说出那种话。
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除开格兰登那种借用秘法的,费舍尔是他选定的教徒的……再能看见他这种状态的就是并非普通人存在的…例如昨天夜里袭击他的那一个,对方甚至可能都没有代行者的名号。
他们对于这个世界天之上等各种事物、对世界的本质有了更深的了解,所以对于“存在”这项事物也与常人不同。他们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发生了改变,有些原本“不可见”的事物,也便成了“可见”。
真正在进行筛选的,是他们对于“天之上”存在的了解。
阿诺对那些事情知晓清楚,对每一个途径都能说出一二,实力又绝对不止是代行者这类存在……他不可能看不见自己。
除非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这点。
阿诺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我以为你不想让我知道。”
“我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打算,因为那时候我对你还是有戒心。”埃米特停顿了片刻,忽然说道,“抬头,看我。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要看的人是谁。”
他觉得自己很冷静,从开始准备坦白一直到现在都很冷静。理智告诉他,这是他自己的自白,他与阿诺是平等且友好的,他的态度应该更加柔和一些。
可能是阿诺总是以“仆人”自称,也可能是他就是更擅长以这样占据主导的方式去限制某些人,他无法自控地在用词上开始强硬。甚至有一种希望对方能够呵斥他或是发脾气的希望。
阿诺很听他的话,绝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这不是什么涉及到根本原则的事情,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件事,阿诺却拒绝了。
“抱歉。”对方低声说道,“我做不到。”
“为什么?”埃米特追问着,语气到了一种迫切的地步。
阿诺摇头:“做不到。”
他也不愿意给出其他的理由。
埃米特心想,他可以摁着对方的头看自己,也可以蹲下去,将自己脸塞到对方面前,如果真的需要对方来直视自己,他能有很多种办法……很多种,但没有一种是他现在想做的。
他要的不是这种勉强,就算勉强,他也是希望对方是自己进行这样的行动。
这样……才有机会让阿诺说出他所隐瞒的那些。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埃米特一声不吭地看着阿诺,看着对方抱着自己的身躯,动作轻柔地放置在一旁,就好像那具“皮囊”比他本身要更重要。
……有一种可能,他想,这位突如其来对他释放善意的来客,并不是为了他而来的。
他有其他的目的,他有其他……重要的存在。
“你…一开始来其实是为了保护这个身体的主人吗?”他问道,“还是说,你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了?”
阿诺摇头,声音有些发哑:“不是,别再问了。”
像是为了弥补这些逃避一样,他伸出了手,握住了身前埃米特的手。灵魂体上的伤口并未完全愈合,手背和手心上的豁口看着狰狞可怖。
并非利刃所贯穿,而是强行使用蛮力将钝器插过去,肌肉断裂得并不平滑。
他动作很轻地摩挲着对方的手背:“抱歉,你手还……”
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滴落在他手上的水滴打断了。
“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埃米特声音发闷,“我总感觉不说清楚,我就会失去你了。”
“我不想这样。”

阿诺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水滴, 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住。
一瞬间,连维持他这样的身体好像都成了难事,要是可以, 他想就在这化成一团雪, 或者是其他不具备形体的东西, 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什么想法, 或者也能得以躲避这能将他灼伤融化的温热。
他所崇拜,所敬仰的那个人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过怯。
无论是开始时从风雪边界的死寂之地将他扶出躯体,还是在分别之前看着他的目光总是那样柔和而坚定。
对方从来没有说过“担心失去他”这样的话, 也总是以“长辈”、“长者”的姿态自居, 哪怕是在最为迟钝的“蜕皮”期也可靠得好像没什么会让他畏惧。
那样一往无前,温和而有力的形象在阿诺心里持续了很久。直到最近他才得以将那个近乎“完美”的形象逐渐填上“背面”, 意识到对方也会有各种各样其他的情绪, 也会有需要依靠他人的时候。
那个“完美”的老师年少时也会为一些小事担忧,也会被困在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脱不开身,也会无助, 也会受挫, 也会为逝者悲伤。
而他则可以陪伴在对方身边。
这曾经是只有在梦里可以幻想的事情。
然而面对现在这样一无所知,还是少年的对方,阿诺一时之间找不出任何可以效仿的经验。
他有些笨拙地攥着对方的手, 放在自己面前低头吻了一下:“我不是想惹你哭。”
只是他并不能说,他不能阐述过多的关于对方“过去”的事情。就和“道路”一样,他说得越多,对方的认知就会出现越大的问题, 这样对谁都不好。
在埃米特问出是否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来时, 这种分裂感就已经有所体现, 不论回答什么都会加强这种感觉,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回答。
“我也不是故意要凶你。”阿诺第一次感觉语言是这样无力的一样东西,“……我有过约定,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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