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恨意是秘而不宣的,可爱意同样如此!
你们只是恐惧着秘而不宣,恐惧着无形冠冕为何会无形,你们恐惧着,时时刻刻都恐惧着!”
作者有话说:
出现了放错存稿的失误……抱歉抱歉,我明天的更新调整一下!
埃米特将信件拿了出来, 除了这封信件意外,同时还有着一张卡片。
和他曾经读书时得到的不同,这张卡片上没有任何遮掩。简单的线条暗示着如同桌子一样的存在, 光照在空无一物的桌面上, 却在地上显现着精致小巧的王冠影子模样。
他看了看卡片的描述, 即便不塞进去他也能猜到, 这很可能是与第十章 无形冠冕有关的一张卡片,换而言之,大部分时候没什么作用。
【光总是会为我们展现某些隐秘, 一如冠冕的倒影。
他从不说话, 是不想说,还是无法言说?】
埃米特盯着看了会, 将卡片放进了“研究”, 旁边显现出一同样的方框,暗示他需要放另一张卡片进去。
他将卡片又拿出来放进了谈话,而这次什么都没发生。
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一旦踏上第十二章 之后, 再想选择其他的显然也是不可能了。
蒙萨拉特旧邸中能搜索出这样的物品,某种意义上更加证明了蒙萨拉特老伯爵一家是与“天之上”有所关联的。他很可能不止是教主,而是更高一些的存在。
但他又是从何得到这东西的呢?又或者说, 他本人就是写下这封信件的人?
埃米特思索了片刻,感觉并不是如此。
他需要再去一次蒙萨拉特旧邸,不论洛娜是否愿意见他,他需要去那找到更多的线索。
但去蒙萨拉特旧邸是晚上的事, 以他埃米特的身份也不方便进入到那种地方, 被阻拦是小事, 被人发觉和第十二章 的联系才麻烦。
随手将已经抄写完的一本书塞进了研究, 没抱什么希望的他眼前却再度灰暗下去。
细小的,破碎的……粉尘或者是更大的碎片,万事万物都在他眼前呈现出一种慢放的诡异感——就如同它们也有生命,它们也在活动。
埃米特愣了一下,看向研究里自己随手放进去的书。
《棺中密语》。
虽然抄写了这本书,但他其实对其中的内容并不是特别明晰,这本书比起往常他所抄的那些显得更谜语一些,他甚至一度当成诗集在看。
只是这样一变化,他才意识到,这恐怕是和他曾经获取“逐羽仪式”的那本书能够相提并论。
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
埃米特心里有一点小激动,希望这次的东西能帮上忙。
因为视野出现了较大的限制,而同时这样的机会很少,埃米特干脆改变了计划,连续几天没有出门,而是专门整理起霍维尔的书籍。
那些破损较为严重的放在一起,看上去更完好的放在另一堆,这样也会方便之后没有视野了来找有用的书。
这段时间唯一让他担忧的就是再见到如同霍维尔那般整个破碎完,连轮廓都不剩下的情况。
但好在不论是阿诺还是格兰登,抑或是费舍尔,他们都看上去没什么不妥,至少轮廓是较为完好的。
在从费舍尔那离开时,他特意交了一张入场券给埃米特,同时依依不舍地拉着埃米特的衣摆:“您得来看我,请一定要来。”
埃米特对他这副模样向来狠不下心,他看了眼时间,刚好是他研究结束的那天夜晚,便没说什么一口答应下来。
他提醒道:“我会来的,只是没办法用你送我的门票。”
费舍尔也不恼,跟着说道:“我知道,您得小心,那天还请注意安全。”
“我会的。”埃米特点头,强行在费舍尔母亲回来前离开了他家。
费舍尔是情况看上去最好的,但从他这离开时,埃米特难免想到格兰登。
格兰登跟他原主关系匪浅,而同时不知为何,对方也能见到他这般模样。
难道格兰登也能当自己的信徒?
埃米特想着对方那副做派,还有些不太相信。比起格兰登,他倒是更愿意去策反阿诺。
只是阿诺的情况,从他现在的视野来看也很特殊。
与其说是他没有碎片豁口,不如说,他整个人都是异常完好,就好像从来没有过时间流逝或者损耗。
埃米特没有见过更多的人,也摸不准阿诺这种情况是代表着什么。
总不能说对方是永恒而不损耗的,这不可能。
回了书店,埃米特继续抄写书籍,争取不再外出,同时也委托阿诺出门继续帮忙盯梢暗骷。
费舍尔的演出在即,他不能让这种时候出现意外,只随口编了一句以前有结怨便安排了下去。同时还不忘让阿诺去帮自己抢两张歌舞团今晚的票。
阿诺倒是没有多问什么,这让埃米特感到很舒服。
他和阿诺两个人就是维持着这样的默契,鲜少多问。
等视野结束时,他有些庆幸地点开了“研究”。
上一次的经历对他而言不算美好,这一次难免更加求稳,没有出现任何过激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了。
“研究”内的描述非常简单:
【因为爱,所以平衡;
因为爱,所以奉献;
因为爱,所以死亡;
因为爱,所以失衡。
在最后一页的内侧,还留有一行小字:“这是对的,这对我来说是错的。”】
……还是不懂,埃米特有些无奈了。
但好在除了这以外,这本书还给他附赠了一张似曾相识的卡片。他能认出来,他有一张几乎相同的卡片。
很快,他就从他那一小堆乱七八糟的卡里找到了同样的那张。
那张他用于换号,十分漆黑的卡片。
他将两张一前一后放进了“研究”里,果不其然,倒计时开始了。
埃米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他顿时就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有些不太顺畅。几次没能将空气纳入肺部时,他顿时有种不妙的猜想。
他迅速点开了“研究”,却见那两张卡片逐渐开始消融,而旁边则写着一段话。
【空气是有毒的,我们称“活着”是一种幻觉,而这正是呼吸所给予我们的幻觉。
既然如此,“息”是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研究倒计时!
埃米特猛地回忆起来了,他那张卡片上所写的话语是【我终于有机会开始我的作答】,只是那时候的他没想到,“作答”竟然会是这样的方式。
很快,他就感觉自己思维开始阻塞,因为缺氧而导致的各个感知迟钝麻木也随之笼罩了他。
必须得赶快找到答案!
埃米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费尽力气去想当时的字句……
那张卡片的内容非常谜语,但是一定会有暗示,这是第一次作答,应当不至于……绝对不至于这么快就出现问题!
对……写了门后的事情……写了不是生者的世界……“活物”无法通过,所以……所以息是什么?
息,气息?气息是什么…呼吸的气,也是气味一类……但肯定不是问的气味……应该是呼吸?
埃米特感觉自己脑子乱糟糟的,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只能抓着这一点,却不知道自己思考的到底对不对。
如果是呼吸所产生的气……那息……活物……
在埃米特感觉自己将要因完全闭气而缺氧昏厥时,他眼前犯花地摸索着向“研究”内的卡片作答,尽管他已经无法吐出气息,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手指零碎地比划着单词。
“息是…生命之初,一切开始。”
猛然间,他感觉一切顺畅了起来,阻碍遏制的呼吸得以顺畅流通,而同时耳鸣和眼前犯花的感观逐渐恢复正常,手也颤颤巍巍地放向桌面。
只是他将要放下时,忽然有什么轻轻托住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说:
埃米特一开始还没感觉到,直到他感知回笼完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并没发放到桌面上,而是保持着一个抬起的姿势。
他现在正在二楼自己房间的书桌前,桌面上除了正在抄写的书以外,面前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这让他没能马上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埃米特愣了愣,在去看“研究”内的变化前,先抬起了自己的手,想看清楚手是放在了什么东西上面。
然而他刚一抬手,手下的藤蔓便猛然席卷而来,将他整个包裹进去。接着,整个藤蔓连带着埃米特本人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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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休息的时候赶稿赶糊涂了放错了稿子!修改过来的时候字数减少,这边部分就也跟着减少一下!
真的非常抱歉!
他拿着票站在门口, 仔细确认上面的时间和演出的剧目。
主演的名称连他这样一个对此漠不关心的人都听说过了许多回,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阿诺折好票,正要从售票处离开, 忽然售票处有人从员工通道开门疾步走了进来, 声音不大, 但他却能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主演的脚割伤了!现在医生还在来的路上……这真是太糟糕了, 老板让售票先暂停一会。”
阿诺侧过头,看向售票处内。
那售票员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惊疑不定,对还在排队的客人勉强笑了下, 摆上了“暂时停止”的木牌, 和人一同去离开了售票处。
可能今天晚上不会有演出了。阿诺想着,但这需要和埃米特说清楚, 于是他也跟着朝那方向走了些。
“真是一场灾难!本来预定庆祝用的葡萄酒杂碎了一瓶, 正在化妆室,一群人慌成了一团,主演先生刚好摔在了上面。”
“我的天, 这太可怕了, 他伤的哪?只有脚受伤了?”
“手也是,但脚更严重,有人正在帮忙止血, 我真希望上一场不要是舞团在莫卡的最后一场演出……要知道从费舍尔回来之后,我一直在等他上台的机会。”
“他以前就不能上。”
“但那是以前,我相信他或许有那样的能力。”
人渐渐走远,后面的声音阿诺不再能听清楚, 他也不怎么在意。直接转身就回书店, 准备待会埃米特问起, 就告诉对方这场演出要取消, 晚点去退票。
他相信就算只有一点钱能节省下来,对埃米特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至少能挽回一些对方的心情。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先前心情忐忑满脸愁容去打探消息的售票员很快脸上掩饰不住笑容地回到了售票处,取下了木牌。
她比往日要热情得多的解释道:“票务印刷出现了些许问题,男主舞有变,但请相信一定不输于以往!”
在化妆室内准备演出的费舍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脚上被好好包裹起来的丹顿说道:“我不太擅长包扎,但因为先前的意外见过不少次,但愿不会有问题。”
丹顿没有其他表示,只是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才低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那些手脚,小东西。你也别以为你能骑到我头上来。”
费舍尔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当然。”
他微微低下头,露出线条纤细却有力的后劲,仿佛不堪一击:“我也会一直继续等待您露出马脚的。”
原本费舍尔并没有动手阴丹顿的打算,丹顿虽然向来看不惯他,但至少面上都说得过去。
只是前两天,摸清楚了教主不会在没事的时候连续两天来看望自己的费舍尔再度前往了自己的“秘密基地”。那是曾经他独自练舞的地方,现在则也是他“练手”的地方。
他做不到像教主当时在他眼前展现的那般,轻松自如地剥下一块块皮肤,所以在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时,也理应用其他人来稍稍练手。
这才对得起对方给予他的“赠礼”。
结束当天的“练习”,费舍尔回住所的路上却刚好碰到了坐着马车返回旅店的丹顿。
送别丹顿的马车夫腰上别的钱袋十分眼熟,而同时,那辆马车又与母亲打探到的那位“大人物”的家用马车相仿……包括那少见的深紫缰绳。
一个荒诞的念头很快便在他脑海中成型:“父亲海斯的死并不是意外,赶马车的的确是马车夫,可从来都没有人提及过,那马车里面有没有坐人,或许就是坐在里面的人就是丹顿。”
“是丹顿指示了马车夫犯下了罪行。”
这样的念头诞生后,他对这个以前只在意对方舞蹈技术而从不关注人品的丹顿也多留了些心眼,很快,他便注意到了对方对自己若有若无的针对。
例如今天的葡萄酒。
那是丹顿自己所打碎的,如果不是费舍尔这段时间的练习和离奇的提升,或许他还真就没办法躲过去。
到时候摔跤的不是丹顿,而是他自己。
费舍尔不明白丹顿为何如此针对自己,但这不妨碍他内心对丹顿所做的一切定下了罪行。
没有关系,只是再多添一笔,多加一个人。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缺少足够的“练习”机会。
想到这,费舍尔忍不住笑起来。
丹顿咬牙切齿,对于这个曾经柔弱可欺的“小鱼”早就变成“食人鱼”的事丝毫不知,只恨自己刚才确实站的位置不好,被人一撞就倒在了地上……但如果费舍尔摔了,他只会倒在对方身上,趁机压住那些玻璃,让对方伤情更加严重。
没一会,阿尔宾团长便到了后台前来看望丹顿,他对丹顿的伤势表示了关切,并说道:“医生很快就会到,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
简单和丹顿说了几句后,他又转头看向费舍尔:“抱歉,我的孩子,今天事情实在是突然,想必你也受到了惊吓。但我们的票已经售出去了大部分,就算回收也对我们的名誉将有不可控的损害。”
费舍尔点头,脸上还带着和丹顿交锋时明媚的笑意:“是的,阿尔宾团长,所以今天的演出还要如期举行吗?”
丹顿忍不住插话道:“演出恐怕才是砸了招牌!阿尔宾,你知道,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撑起这个舞台,他们都是冲我来的。只要改场次就行,我的伤口很快就会好!”
阿尔宾看向丹顿,脸上神情淡了不少:“我想奥古斯特先生也不会想看到你带病演出,特别是在这还是脚的情况下。假使他真的有办法能让你很快好起来,今天也是不能耽误的。”
丹顿忍不住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可除了我以外,舞团里你还能找到谁呢?功底比得过我的,年龄没我符合角色,年龄符合的,功底不如我,就算不论这两者,外貌也没有比我更优秀的了!”
“你说的确实没错。”阿尔宾点头,他拍了下一直站在旁边旁听,没有打断他们聊天的费舍尔的肩膀,半揽着人笑了下。
在费舍尔还有些状态外的微笑中,阿尔宾说道,“可费舍尔的容貌不输于你,他也比你更年轻,也更加符合角色,唯一缺少的就是上台的经验。他虽然现在还不是我们舞团内的人,但我已经让人拟定好了合同,等今晚的演出结束就和他签署。”
他若有所指的说道:“丹顿,眼睛放在头顶上,可别忘了你脚还得踩在地上。”
第39章
丹顿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错愕,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费舍尔:“阿尔宾,我以为你再傻都不会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前不久还是个断了腿的人来演‘使者’,我真是搞不懂你, 你疯了吗?”
“我疯没疯不好说, 但我希望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多想了。”阿尔宾说着, 揽着费舍尔向外走去, “好好休息一会吧,丹顿,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出了门之后, 费舍尔这才问道:“您想让我演‘使者’?”
“是的, 这可是项艰巨的任务,它可不像你练习。你得跳舞, 而且得不停地跳, 从开头一直跳到结束。”阿尔宾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丹顿的话你不用在意,他只是坐在高处惯了, 总担心下面人会超过他。”
费舍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拒绝,而是微笑着接受道:“我想在有些时候谦虚也不算是美德,您说的任务, 我会努力尝试的。”
“我记得你会‘使者’的舞蹈段落。”阿尔宾说道。
“是,练习的时候并没有太拘泥……所以我想我舞台上的每一个位置都有练习过。”费舍尔答道,“希望您不会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呢?”阿尔宾笑道,“不过我会和其他人叮嘱的, 让他们尽力配合你的过场和走位, 如果忘了动作也可以随意发挥……重要的是情节。我们的舞蹈就是得用肢体语言来讲述……你知道, 情绪是最动人的。”
费舍尔点头, 应了下来:“那么在开始之前,还请让我先过一遍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