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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折下无情道仙尊(关照)


他自小病弱又纨绔不羁,别说是和亲了,只要不闹出事端来,都算是感谢苍天。
所以萧怀舟绝对不是最佳人选,即使是三朝元老,也会为了太子之位的和谐推荐萧长翊去。
这是一场权谋的较量,所以还需要继续商讨。
于是晚宴后萧怀舟便被留了下来,同时被留下来的还有太子。
萧帝一脸愁容,将烂摊子丢给他:“这件事你惹出来的,你得把那个故里祁给解决了!若解决不了,你便自己入赘过去,不要在我面前碍眼了。”
萧怀柔最是心软厚道:“父皇息怒,怀舟也不是故意的,他素来就是这个顽劣性子,容易口不择言。”
“你不要屡次替他说话,都是你给他宠出来的,怎么翊儿不会做这些没分寸的事情!现在到好,人家点了名要他,这件事孤绝不会插手!”
不插手好啊。萧怀舟心想。
就怕萧帝插手,非要把萧长翊给送过去,又是放虎归山。
加上他心中惦记着谢春山身上的穴道,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道谢春山现在如何了。
为了早些回去,萧怀舟又胡扯了几句,干脆把萧帝气得砸砚台让他滚回去好好想对策。
好在东夷使臣这一次过来是诚意满满的,所以会多停留数月,这件事情压根就不着急。
左右萧怀舟是绝对不会去和亲的,照现在的情况看来,萧长翊也没戏,接下来只需要把那个小屁孩给搞定就行。
萧怀舟心情甚好,‘滚出’大殿的时候脚步轻快,帮他引灯的宫人好几次差点儿被路上的鹅卵石绊倒。
最后还是太子接过了那盏灯,挥手让宫人下去休息,亲自送萧怀舟出宫。
“大哥还是这么体恤别人,只是身在高位,记得要提防身边的人。”
萧怀舟忍不住多嘴一句。
“不必操心我,你素来喜欢游戏人间,何时对朝堂的事情这么关心了。”
他们两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红墙绿瓦渐渐被夜色掩埋。
没等他开口,太子又道:“既然转了性子想要插手也随你,我知道你无意东夷世子,为何要趟这堂浑水?”
萧怀舟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太子。
宫道很暗,他的脸色隐在半明半暗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太子只能看见他在笑:“问你什么都一笑而过,我知道管不住你,只是有一件事,你不能擅自作主。”
“何事?”
萧怀舟的声音闷闷的,有些鼻音。
“我听闻,你今日带了个道君回府里,是归云仙府的,可有此事?”
“带了。”
“我派人打听过,他是归云仙府的弃徒,名叫谢春山。因为犯了归云仙府的大忌被逐出仙门,废掉修为,虽说他曾有逆天之力,但如今已经灵府尽碎沦为废人,你带他回府就是给自己招惹了一个大麻烦,可想好了?”
成为太子多年,萧怀柔自然也是有一些自己的手段的。
这点萧怀舟一直都知道。
他这位大哥只是心怀天下,有帝王慈悲之心。
不是愚蠢。
上一世萧长翊之所以能领兵归来踏平大雍,是因为东夷那位世子太好欺负,也是因为他为谢春山的事情动摇了大雍的根基……
不会了。
这一世绝对不会了。
只要斩断了萧长翊的翅膀,就能让太子稳坐高位。
“大哥放心,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折磨折磨谢春山,再把他丢弃,像一个玩物一样……
“玩玩可以,但若是东夷世子执意要你与他和亲,你需要知道孰轻孰重,绝对不可以让世子知道你碰了谢道君。”太子再一次叮嘱了一番。
碰……?
这连萧怀舟自己都没舍得去妄想,他起初不过是想要折一折谢春山的傲骨,挫挫他的锐气。
不过……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太子见他不语,以为他在犹豫,只得继续嘱咐:“谢道君在你手里,你要轻着点,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即使是归云仙府不要的人,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折辱的。”
“他那人,哪里那么容易死……”
这么轻易便死了,多没意思。
一路走到宫门口,宫门外便有人提着个小红灯笼在原地打转。
是观书。
瞧见萧怀舟的身影出现,观书也顾不得看他身侧站着谁,急吼吼就出声道:“四公子快回去瞧一眼吧,那位道君怕是不行了!血,血染了满汤池……”
太子:“……”
萧怀舟:“……”
萧怀舟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从皇宫到府邸的路如此漫长。
两架的马车恨不得将自己的轮子跑飞了,车帘被带地飘散掀开也顾不上。
一路上的街景迅速在萧怀舟眼前掠过,他才恍惚间想起,刚才甚至没有来得及与太子说一声道别。
下过雪的夜格外寒凉,一重一重的阴霾压在他的心头。
胸腔中那颗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让他产生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路上观书已经将发生的事情简单回报了一下:“您离开之后起初还是好好的,结果两个时辰之后我想着要不要去给道君送点吃的,却没想到,道君竟然寻了短见。”
“他就将池子里抠出来的石片深深切在脉搏上,加上池水又温热,伤口它愈合不了,满池子都是血水,连人都瞧不清晰了……”
紧赶慢赶,还是用了一刻钟才回到府上。
在路上的时候心急如焚,可当双脚站在湿漉漉青石砖上的时候,萧怀舟却挪不动脚步了。
夜风呼啸而过,将府邸门口悬挂的两个大红灯笼吹的左摇右摆,像极了他此刻凌乱不堪的内心。
府里人来人往,府医也急匆匆提着箱子来去。
萧怀舟的一双腿好像有千斤重,缓缓挪动着步子往前走。
在观书眼中,却好像自家四公子慢条斯理在闲庭信步,似乎全然不将道君的生死放在心上。
毕竟从刚才出宫到现在,一直都是观书在路上絮絮叨叨讲述事情。
而萧怀舟却一言不发,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四公子大抵……是不怎么在意道君生死吧?
观书小心翼翼跟着,观察到萧怀舟的步伐有些僵硬,前面该转弯的地方却差一点儿撞上杉树,这才上去扶助自家主子。
就这么一触碰,观书瞬间感觉到一种刺骨冰凉。
乖乖,四公子的手,比外面那二月冰霜还要森冷几分!
直到二人来到寝宫门口,萧怀舟才开口:“你候在外面。”
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
薄薄的一扇木门横在他与谢春山之间,他筋骨分明的手指,却用了很大勇气才将那扇门推开。
一屋子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浓郁地直叫人心惊。
原本清澈的汤池此刻已经彻底沦为不可见底的血红色,温润的暖气还在不停向上蒸腾,宛如杀人而不自知地侩子手。
而谢春山已不在汤池中。
青丝如墨,一双眼紧阖,安静地躺在贵妃榻上。
身上白色的里衣早已被浸染成粉色,紧紧包裹着几乎看不见任何起伏的胸膛。
宛若死人……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萧怀舟:放心,玩不死!
观书:不好了四公子,谢道君好像不行了……
太子:早跟你说了,不要玩这么激烈!!!!
萧(百口莫辩)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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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府医跪了一地,只能听见炭盆里微弱的碳花声,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将脑袋触碰在青石砖上等着挨训。
大雍王都中谁不知道萧四公子的脾气,但凡是四公子吩咐的,没人敢忤逆。
四公子倒还好,待人不算狠戾,最多也就是罚去院外做事。
可若是有人往太子耳朵里递了话,被太子知道宝贝弟弟不开心了,那就成了要人命的事情。
太子护犊子,那是鼎鼎有名的。
所以现在跪了一地的人,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谁能想到呢?
归云仙府的人那是什么,那可是跟神仙最近的地方,那些个可都是未来的神仙,即使有一天神仙落难了,被人带回来了,也不过就是拿灵宝养几天的事情。
书上都写了,修仙者可借天地之灵气修复伤口,辟谷百年依旧活蹦乱跳,即使最后未能飞升成仙,也能有个数百年的寿命。
所以在平民百姓眼里,对归云仙府的人就没有‘会死’这个概念。
更不会想到,仙风道骨的道君,竟然会自尽……
得多想不开……
观书忍不住扭头看向那位道君撞青了的膝盖,还有脖子上被捆绑住的锁链。
……四公子这……确实玩的有点狠了。
萧怀舟端坐在圈椅上,削瘦的背脊上冷汗才刚刚微收。
他端起一杯茶,吹开浮叶抿了一口,点点热流顺着唇/齿流入腹腔,才算是让体温从头活过来。
就像谢春山。
明明体温已经冷到几乎冻手的地步,可却还有一丝气息未断绝。
茶杯被轻轻搁置在桌案上,萧怀舟语气淡漠,看向屋中唯一一个没有下跪之人。
“我再问一次,人,你救是不救?”
“不救,谢道君不在我们职责之内。”
屋子里光线太暗,那人一身青绿色道袍隐身在暗处,看不太真切。
但也能依稀分辨出是个修道之人,隐约能瞧见道袍上的标识,绣着一朵浮云。
是三清宗的人。
三清宗是大雍国师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归云仙府的下辖区,平时也就负责一些民间鬼神灵异事情,朝堂之事一概不过问。
彼时大雍风调雨顺,所以三清宗的人都挺闲,修自己的道,不问世事。
更何况,谢春山是归云仙府的首徒,亦是归云仙府的弃徒。
这浑水,谁敢趟。
“那便围了三清宗,谢春山今日若是死了,就让三清宗的人给他陪葬。”
萧怀舟语气轻描淡写。
仿佛三清宗数十条人命,随时可以轻贱。
“我等归属于归云仙府,仙府与你们大雍并世而治,你不可以处决我们。”
虽然三清宗位于王都之外,并不受不能使用法术的限制。
但即使是修道之人,在未飞升前也只是肉体凡胎,空有法术傍身,不可能在万千御林军中脱身而出。
“那就试试。”
萧怀舟语气愈发森冷。
他实在是懒得跟这群国师废话。
上一世他还算敬重三清宗,为了给谢春山清洁身上的伤痕,他带了多少东西亲自去三清宗求他们下山,连皇族架子都不要了。
他们依旧百般推诿,最后恨不得逼他摧眉折腰,才勉勉强强送了几道符箓来。
王都之内,法术禁行。
唯有一些并不重要的符箓可以使用,使用能力也有限,寻常百姓若是得了,大多数会挂在门上防止鬼怪侵扰。
这些符箓本就不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修道之人也懒得画。
因此,其中更是无用的小清洁符更是少之又少,萧怀舟上一世能求得他们画了数月清洁符箓,真算是费尽唇舌了。
如今谢春山危在旦夕,三清宗又摆起了架子。
若不是需要帮谢春山护住心脉……萧怀舟真的是不愿多看三清宗一眼。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萧怀舟这句话是认真的。
两相僵持之下,终究是三清宗的人先妥协了。
一来是萧四恶名远播,都知道萧四不会按套路出牌,说围了三清宗,可能真的会围了,毕竟刚才也是让御林军将他们几个强行掳过来的。
二来,是因为归云仙府对谢春山的态度,十分不一样。
既弃了他,又没有真的赶尽杀绝。
谢春山是数千年来难得的修仙奇才,也是归云仙府唯一可以飞升的希望。
站在高山之巅的阳春白雪,一夕落难,谁又能保证,他朝此人不会重回巅峰呢?
三清宗的人松了口,这件事便好办许多。
几个人虽然法术不济,远不如谢春山,但好在会画符箓,联手之下放了不少心头血。
以血画符,终是在几乎要将谢春山浑身贴满符箓的情况下,将谢春山极其微弱的心脉给浅护住了。
不过接下来,谢春山到底能不能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三清宗的人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若是可以挨过今夜,谢道君就还有一丝生机。只是因为谢道君修习的是寒冰之术,如今血液散尽越发体寒,今夜会逐渐将自己冰封,一旦寒气上头,就再也无回天之力。”
简而言之,就是不能让寒气将谢春山整个覆盖起来,要保持住温热。
待三清宗的人离开,观书这才忍不住多嘴:“四公子,您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
“说说。”
萧怀舟语气很淡。
“您就不怕得罪了三清宗的人?”
从前的萧四公子,春风白马少年,虽然肆意妄为,但轻重缓急还是分得清楚的,三清宗贵为国师,可以毕恭毕敬请求他们办事,绝对不可以用武力要挟。
这不是在给太子树敌吗?
“不听话的狗,总有一天会回头咬你一口。”
萧怀舟这话太深了,意有所指。
观书想破脑袋都没想出为什么,毕竟三清宗可是国师所出之地,怎么忽然就成了——狗?
唯有重活一世的萧怀舟自己知道,在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心向道不问权贵之人。
上一世的三清宗,可是给他与太子,下了好大一场局。
既然本来就不把太子当主人,又何必在乎得罪与不得罪呢?
萧怀舟收敛了神思,遣散屋中所有府医,连观书也被他赶了出去。
偌大的屋中只留下萧怀舟与谢春山二人。
萧怀舟没有点灯。
刚才由三清宗道人画的正黄色符箓,正悬挂在谢春山的心口之处,形成一个微弱的光源,足以让他看清楚谢春山的脸。
双目微阖,无悲无喜。
身上的衣服与污渍都已经一并用术法处理好,除了无法愈合的背后与手腕伤口,其他地方都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
若不仔细看,只会觉得他是在入定,而不是病危。
唯一有区别的,大抵一双好看的远山眉紧紧皱在那里,似乎梦到什么展不开的郁结。
“你素来无悲无喜,也会有想不通的事情么?”
萧怀舟筋骨分明的指节落在谢春山的眉间,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手指下奇异的触感,像细细密密的痒无孔不入得钻入他的心口,每一次的触碰,他都想将谢春山拆吞入腹。
如今身体里这股燥热,终究是随着谢春山的性命,淡了点。
星星点点的寒气顺着萧怀舟的指尖悄然往上爬,等他感知到的时候,那些寒霜已经爬了半截手指,将雪白的指尖冻成嫩粉色。
萧怀舟动了动手指,血流涌上,寒霜便下去了些。
他顺势将整个手掌覆盖在谢春山的额头上。
原本已经蔓延上侧脸的寒霜像是被这温暖驱散,逐渐退了下去。
这是萧怀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寒冰之术的可怕之处。
若不是因为他的手指点在谢春山眉间,恐怕此时谢春山已经冰寒入骨变成了一座冰雕。
刚刚才一瞬间而已。
悬浮在谢春山胸口心脉处的法阵愈发微弱。
外面风雪拍窗,斗大的雪粒子砸在木质窗棱之上,‘悾悾’作响,像是一群等着索命的厉鬼。
“起来。”
萧怀舟低低喊了一句。
声音里溢于唇齿之间的颤抖,连自己听着都心惊。
“谢春山,起来。”
他又重复一句。
谢春山的情况,比刚才他赶回来的时候还要更加严重。
眼睁睁瞧着他死在自己面前,比从旁人口中听闻他的死讯,更让人无法接受。
萧怀舟觉得,他是无法接受还没有来得及折磨够,谢春山便死了。
那些仇恨,那些日日夜夜无法释怀的被放弃的痛楚,谢春山都还没有机会一一品尝过,便死了。
他——不允!
萧怀舟动了动已经被谢春山额头阴冷之气冻僵的手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手掌挪到自己胸口前。
一件,又一件地揭开盘扣,从脖颈上的一路往下到腰间,直到将自己外面那件厚实的棉袍全都脱掉。
然后仅仅着了一件极薄的桑蚕丝亵衣,轻手轻脚,与谢春山同榻而坐。
像一只觊觎猎物很久的小兽,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时刻,趁着猎物睡着走到他的身后……
屋子里燃着最好的炭火,一点儿寒气也不会有。
但谢春山身上很冷,像是一下子坠入了万丈冰窖,浑身上下都埋冰覆雪,那种寒意可以穿透骨髓,让人从牙齿缝里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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