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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折下无情道仙尊(关照)


他还什么都未说。
太子意识到自己失言,怔在那儿:“我也只是猜测,宫中一直都谣传这座宫殿里有鬼,我并未亲眼见到,如今妖风阵阵才让我有点怀疑。”
“只是这座宫殿是我与怀舟母后所住,若宫殿之中有鬼,也应该是母后的残魂,请谢道君,不要伤她。”
谢春山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太子所说的事情,他大概也猜到了。
眼前这大片大片的紫竹林中,确实存有一股没有消散的鬼气。
王都之内,是不能实施法术,也不会让妖鬼留存人间。
可妙就妙在这个宫殿里竟然种了一大片遮天蔽日的紫竹林。
竹子虽高风亮节,却遍含阴寒之气,最适合游魂停留。
只不过这片竹林中的游魂抵不过阵法,已经成了一抹残碎魂魄,不日便有可能会消散。
此时忽的罡风猛烈,大概是因为听到太子提起萧怀舟的名字,触动了这抹游魂早已忘却的记忆。
既然与萧怀舟有关。
谢春山的手指无意识的掠过腰间那柄铜钱小剑上,指尖凝聚微末法力,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将那缕游魂收入小剑中。
接着他目色平静与太子对视:“竹林之中并无异样,长宁宫里也无幽魂。”
风还在回旋着,只是被谢春山这么一说,好似将所有的阴冷全都散了去。
皎皎月色透过薄云洒下来。
长宁宫静谧安宁,一片祥和。
谢春山倒不是故意瞒他的。
只是这缕残魂极其不稳定。
更何况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王都阵法之下竟有残魂未灭,极有可能会寻了阵法的缺漏。
于天下于百姓于三界,都未必是件好事。
“惨死宫中,也没有幽魂留下吗?”
太子语气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失望。
谢春山摇头。
“那真是太可惜了,怀舟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可以再见母后一面。”
太子扼腕叹息。
“小时候他经常半夜偷偷溜回宫殿里,待天亮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蜷缩在竹林里睡着了……”
谢春山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柄小剑。
他一直在想,萧怀舟虽然只想要三书六礼,却也并不在意贵重的聘礼。
他应该送他怎样的东西,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求娶呢。
似乎是找到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需静待两日……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是bettle大赛:
谢春山:我给我媳妇亲手绣了嫁衣。(乖巧)
故里祁:可是你媳妇儿跟我跑了!
谢春山:我帮媳妇儿把他日思夜想的妈咪抓来了。(乖巧)
故里祁:可是你媳妇儿跟我跑了!
谢春山:我剑术天下无敌。(傲娇)
故里祁:可是你媳妇儿跟我跑了!
谢春山:……(逐渐暴躁)(想要黑化)(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太子只将谢春山拖了一夜。
长宁宫之变的故事还没有开讲,萧帝那边就听人说,太子将谢春山请进了宫里。
明贵妃有意拉拢谢春山,撺掇着萧帝派人到长宁宫来,说是想请谢春山一起聚一聚,吃一点简单的家宴。
想不到谢春山直接就给拒绝了。
在这之前,太子是觉得谢春山和归云仙府应当都是两不得罪之人。
毕竟明贵妃和萧长翊对归云仙府礼数有加,又都是萧怀舟名义上的亲人,谢春山不应该这般冷漠。
可惜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谢春山对自己态度倒还好,却不愿意去多见萧帝和明贵妃一眼。
着实让人头大。
只停了一天的雨到晚上又淅淅沥沥的下了下来。
新买的院子里树木花草脚下的泥土都还不够严实,雨水一冲刷就将那些泥冲到青石板砖上。
空气中夹杂的新泥味道,远比外面路上的要更浓几分。
谢春山一路踏水而归,虽从迷迷蒙蒙的春雨里路过,从滂滂沱沱的泥泞青石板砖上踩过。
可是却一点儿污泥雨水都没有沾上他身。
立如朗月,君子端方。
天寒雨重,谢长行终于等到大师兄回来,站在屋檐下来回跺脚。
“还以为你被宫里绑了去,强迫你不许娶萧怀舟呢,到时候我攒了好久的白花花银子可就浪费了。”
想想都觉得肉疼。
谢春山淡淡睨了一眼谢长行,从袖中随手摸出一粒化寿丹吞服,舌尖苦涩蔓延。
有淡淡的药香萦绕着二人,一些在道袍背后逐渐显现出来的暗红色血渍缓缓褪去。
谢长行有些不忍:“你这吃了第几粒了?一粒化寿丹化你十年寿命,就算你是天纵奇才也寿数有限,有多少个十年经得起你消耗?”
用多少个十年都值得。
谢春山没说话,将口中苦涩吞咽下去。
化寿丹他准备了数百粒。
这一世他会护萧怀舟安稳一世。
直到消亡。
直到湮灭。
谢长行见说不动他,只能去找其他的话题。
其实他这次下山来除了要找大师兄之外,同时也带着师父的任务。
师父倒也没有什么别的任务,只是让他陪着大师兄。
大师兄想要的一切婚仪都要按照归云仙府的规格去准备,绝对不可以怠慢了这场婚礼。
谢长行摸不清楚师父的意思,大师兄分明修的是无情道,师父修的也是无情道。
可修无情道的大师兄却改了自己的入道之心,走下凡尘去单恋一个凡人。
修无情道的师父明明高高在上,一生清苦,曾因为大师兄不够绝情而斥责大师兄,折断他所有仙骨,击碎他灵府。
如今却忽然想要成全大师兄……
细思极恐。
奈何谢长行这个脑子他是个一根筋的东西,想不通的东西想了半天,他就懒得去想。
反正听说他们这些个修无情道的人,就没有一个算是正常的。
正常人像他一样修修逍遥道,或者剑道苦行道什么的都可以。
花花世界这般诱人,谁没事儿会去修无情道啊?
他啧啧感叹了两声,目光一下子就被谢春山腰间挂着的那柄铜钱小剑给吸引住了。
“咦,你进宫一趟,怎么带了这么个东西出来?皇宫里还有这么新奇的玩意儿?我还以为那上古大阵开启之后,就再也没有孤魂野鬼了。”
谢长行伸手想要触摸那柄铜钱小剑,却被谢春山侧身躲开了。
谢长行知道,大师兄躲开并不是因为不想让他触碰里面的魂魄,而是怕他的手触碰这柄小剑。
谢长行在花楼楼下可是把里面所有的墙角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堆小铜钱是萧四公子随手砸在大师兄身上的,算作是弹曲子的奖赏。
没有想到大师兄竟然这般长情,把这些铜钱穿成了小剑随身携带……
“上古大阵有缺漏。”
“什么!上古大阵竟然有缺漏!那王都城下埋着的……”
谢长行大惊失色。
笼罩王都的上古大阵起码有一千多年历史了,之所以在王都投放上古大阵,那是为了镇压某个不可言说的东西。
整整一千年上古大阵都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怎就忽然出现了纰漏?
“此事我还未查清,但已加固大阵,可保数年安宁。”
谢长行吐了吐舌头,怪不得一回来就在那儿吞化寿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跑去皇宫徒手停雨去了。
“我说大师兄,你真就准备这么乖巧的等三日吗?萧四公子说三日之期是怕你没有时间准备周全,要我说呀,咱们今日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备齐全了,我也给你挑了时辰,明日辰时,便是个良辰吉时,我们不如提早去迎亲吧。”
原本神色淡淡的谢春山听见这话,眉眼间现出一抹亮色,只是很快又湮灭下去。
他答应萧怀舟三日,便会等足了三日。
一日都不会提早。
而且在准备婚礼的时候,谢春山不止一次听到喜铺老板提起过,大雍朝的民俗是新婚夫妇在举行大典之前绝不可私下见面。
否则对夫妇二人不利,也会影响白头偕老。
虽然只是虚无缥缈的影子,可谢春山却认认真真遵循。
一个神仙,竟也愿意从了凡间这套礼数,只为了一点儿白头偕老的寓意。
幸而这三日过得很快。
第三日凌晨,天空刚刚破开一抹亮色,微弱的天光洒在苍梧大道上,大道两侧人声逐渐鼎沸。
包子铺的热气蒸腾氤氲了路过百姓的眼睛,当大雾散去的时候,有无数百姓忽地抬首看向天空。
“那是什么!那是仙鹤吗!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仙鹤!”
“乖乖勒,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仙鹤,这群仙鹤好像要去哪里。”
“那不是萧王府的方向吗?这该不会是归云仙府的灵鹤吧,前两日我就听说归云仙府的道君要娶咱们萧四公子……”
每一只自天际飞过的灵鹤脖颈上都系着大红花球,细数数竟然有数百只之多。
要知道平日里这些灵鹤能得见一只,都已经是天大的福分。
归云仙府的谢道君可真是好大手笔!
这阵仗完完全全压制住了那日东夷的仪礼。
不过话又说回来,凡间小国又怎能和归云仙府相提并论,之前谢道君抢亲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
众人都道萧四公子,最后一定是选择谢道君的。
连谢春山,都这般以为。
谢春山已有三日未睡,这三日他虽然待在自己新买的府邸,却每日都只是站在廊下面向萧王府的方向。
直到许许多多归云仙府的小弟子带着灵鹤纷踏而来,谢春山才缓缓走进屋子。
整个府邸已被归云仙府的小弟子们围的水泄不通,师尊难得同意他们下山,还是大师兄要成亲这样天大的喜事。
每个小弟子都迫不及待的冲下来。
只可惜王都城内不能御剑飞行,所以大家皆是骑在灵鹤身上偷懒跑过来的。
倒是苦了谢长行,有些后悔提出让灵鹤来接亲的建议。
新买的院子里面围满了灵鹤,不仅仅是归云仙府的弟子,连灵鹤在大雍王都一身灵羽都不能避水。
这几日春雨连绵,所有的灵鹤和弟子们都湿漉漉的……看起来好不狼狈。
多少折了点归云仙府的威武霸气。
谢春山毫不在意。
他坐在屋子里,从前一直都是穿着月白色道袍,如今第一次换上大红喜庆的嫁衣,竟衬得肤白如雪,矜贵异常。
站在院子外面回看的谢长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位大师兄是真的堕入凡尘了。
喜娘站在谢春山背后絮絮叨叨说着很多吉利的话语。
所有的一切流程都是按照凡间习俗来的。
吉利话说完之后就到了吉时,谢春山便可以领着众人一起去萧王府接亲。
一路上鞭炮声声,声势浩大。
出门的那一刻,谢春山从指尖弹出一抹法术。
淡淡的荧光瞬间围绕了整个接亲大会和数百只灵鹤,将所有的雨幕隔绝在法术之外。
众人皆道大师兄果然是天纵奇才,唯有谢长行低下头掰着手指头算,今日又该消耗几枚化寿丹。
谢长行知道大师兄这是十分严谨认真,不愿意潦草行事,事无巨细的想要给萧四公子一个完美婚仪。
可他就是想不通,为了跟一个凡人成亲,怎么就值得耗费这么多?
但这些话谢长行也只能憋在肚子里,除了气恼的捶一下墙之外,也就是眼巴巴的跟着大部队往萧王府去。
谢春山买的宅子离萧王府并不是很远,虽然声势浩大,接亲人数众多。
可实际上只走了一里路便到了。
萧王府门口也挂着大红灯笼,但有眼力见的人就能认出,那两个硕大的大红灯笼还是几日之前挂上的,是东夷国准备的。
也就是说这几日,萧王府完全没有动静。
谢春山站在一群灵鹤中央,目光淡淡看向紧闭的萧王府大门。
还有站在王府门口探头探脑的观书。
一看见迎亲队伍的到来,观书两只手不停的搓在一起,有些许的紧张。
“谢道君,我们家四公子还没有起来,他平日里就爱睡懒觉,而且吧,他这个人也不太在意什么吉时不吉时的,你要不在门外等等?”
观书已经绞尽脑汁在给自四公子找借口了,怎么办,谁让四公子已经跑了。
这会儿能拖延一刻钟就是一刻钟。
“你这话说的,岂不是要怠慢我们归云仙府?”
谢长行从队伍里走出来,拿剑抵着观书的腹部。
萧王府这种待客方式真的是极其少见。
他们归云仙府来了如此多的人,不说迎为上宾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给他们吃闭门羹。
谢春山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每一步都踏在青石砖上,将水渍分开两边,一点儿也不沾他身上如火的嫁衣。
观书有些畏惧谢春山,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闪躲不定。
这一切都被谢春山看在眼中。
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只一个眼神,观书便再也不能言语,强大的威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只有胸膛上下激烈的起伏证明他的紧张。
谢春山掠过他,推开了萧王府的大门。
大门之内早已人去楼空。
谢春山对府内十分熟悉,毕竟前世他在这个府内待了四年。
每一处地方,每一个下人的习惯,乃至于每一朵花,每一片叶,他都熟悉无比。
萧怀舟早已不在府中。
萧怀舟屋中的油灯已经有三日没有点燃,最上层的烛油上落了一层浅薄的灰。
萧怀舟怕冷。
屋中不到夏日不会断的炭火停了三日未曾燃烧,炭炉周围的青石砖上因为潮湿的雨季,微微泛着湿润的潮气。
踩上去或许还可能会滑倒。
萧怀舟屋后侧室的药膳房灶火是终年不息的。
因为萧怀舟体弱,常年咳嗽,每日都需要喝药,所以药炉上日日夜夜都会煎煮着苦涩的药汁,以备不时之需。
萧怀舟怕苦,每次喝药都要搭着蜜饯,柜子上存放蜜饯的那个木盒上,许久无人扫灰。
如今药炉冷了,木盒蒙尘。
人去楼空。
谢春山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对这些小细节记得如此清楚。
每一分属于萧怀舟的细节,他原来都不曾错过。
只是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心。
萧怀舟不在王府里,至少已有三日未归。
也就是说,那日他与萧怀舟约定三日之期后。
萧怀舟就——跑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
恨了自己一世的萧怀舟,怎么会说出“这一世,请谢道君莫要负我。”这句话来呢。
他只是带着一点点期待,一点点卑微的期待。
以为等上三日,事情会变得不一样。
一阵无名的哀伤漫上心头,归云仙府所有来的弟子都已经发现这一幕,每个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强压在观书身上的威压骤然一松,观书大口喘着粗气连忙跑过来:“谢道君恕罪,我们四公子实在是迫不得已的……”
“他和谁一同离开了?”
谢春山的语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带着些许暗哑。
“啊??”这话太暗淡,观书甚至没有听清楚。
“他同谁……走了……?”
谢春山又重复了一遍,依旧从这平静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悲喜。
可整个萧王府的屋檐下铜铃被风撞的吹的乱撞,发出了叮铃铛啷扰人心神的声音。
每个人都觉得这声音刺耳极了。
令人心烦意乱。
“和……和东夷世子……”
观书结结巴巴,大气都不敢喘。
四公子实在是跑得太快了,连他都没有带,反倒是将他留下来应付谢道君。
这是能应付得了的吗?
谢道君那可是个一手便能停雨的人物,观书十分操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同时也担心谢道君一个暴怒,直接一剑斩了萧王府匾额,那可真的是无人能阻止。
然而谢春山并没有。
谢春山平静的听完这句话,一点儿别的动作也没有。
好似与他无关,又好似,抽走了他全部的心气。
观书心里暗暗叹气。
谢道君现在,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他家四公子既然选择逃婚,那一定是因为早已对谢道君心寒了,即使谢道君选择将所有的东西全部都送进王府来,四公子也绝不会回头的。
观书与萧怀舟自小一起长大,太了解四公子的性格了。
小时候四公子很爱喝酒,也经常会去皇后娘娘的宫殿里偷酒喝,每一次都偷偷摸摸躲在膳房的灶台下,将自己喝得铭酊大醉。
四公子馋所有的酒,而四公子又天资聪明。
任何酒坊酿造的酒四公子只需要一闻便可知道由什么水酿造,在什么季节开坛。
甚至四公子还未开始入学堂读策论,就已经因为出神入化的酿酒记忆而闻名于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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