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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初七见喜)


云清听他越说语气越急促,瞄了眼他下身,不由在心里骂了句变态,表面上却是惶惶地抬起头,眼里像是蕴着泪,不太确定地看向贺源。
贺源看到他的这个模样只觉得更加把持不住,脸上终于露出急色的表情,嘴里哄着,迫不及待地上前想要一亲香泽。
云清维持着表情,暗中瞄准,蓄力。
“啊——”
贺源惨叫一声弯下腰,却反应极快地拽住了云清的胳膊,他是习过武的,身材比云清壮硕,力气也比云清大得多。
“你敢……这么对我,你给我……等着,我干/死你。”贺源咬牙切齿地等着云清,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云清反手摸过身后的烛台便想再给他一下,却突然被拉住了手腕。
云清以为是贺源的人,心里一沉,想着今天恐怕是要栽在这里,却见面前的贺源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的鼓膜。
“别怕,是我。”
云清蓦然回头,便看见了贺池的俊脸。
他猛地闭了闭眼,终于放松下来。
贺池脸色阴沉,他单手捏着贺源的手腕,贺源疼得脸色扭曲,不得不松开了拉住云清胳膊的手。
贺源好事被打断,命/根子又被踢了一脚,脸色难看至极,事已至此,他抬起头看着贺池笑道:“八弟怎么才来?弟妹的滋味可真是不错……”
他话没说完,便被贺池一脚踢到了一旁。
贺池冷着脸,拳脚都往衣服能遮住的地方砸,贺源想反抗,却根本起不了身。
他再也顾不上嘴硬,向着屋外连声喊道:“来人啊,来人!!”
门外却始终没有动静。
等到贺源的呼救声开始变得有气无力,贺池才停下手,他的气息依旧平稳,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地上软成一滩的贺源:“给我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你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吗?”
贺源眼神一动,似是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身上的疼痛只是徒劳地嗫嚅了一下。
贺池收回眼神不再管他,转身上前握住云清的手腕,带他离开了房间。
门口倒着两个侍卫,贺池伸脚踢了下其中的一个,那侍卫吃疼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一睁眼便对上了贺池的冷眼,吓得一个激灵爬起身,立即跪地行礼。
贺池扔下一句“你们王爷在屋里”便带着云清走了,侍卫昏昏沉沉地一转头,便看见自家王爷倒在地上,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云清跟着贺池走在花园里,微风拂过,他才惊觉自己后背的内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贺池的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你还好吗?”
云清回过神,笑了笑:“还好,多亏王爷及时赶到,王爷怎么会来?”
贺池道:“你离开不久父皇和众妃便移去了畅音阁听戏,我本想等你回来便回府,却突然看到了领你去更衣的婢女,一问之下才知道有人前去接替她,把她支了回来,我叫了掌事姑姑过来问话,她却说从没叫人去接替她,我察觉到不对,便过来寻你。”
云清点点头,这次多亏了贺池心细,不然他放倒贺源威胁侍卫的计划可能还没成功便被闻声而入的侍卫制止了,到时候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他可以用计谋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忽视了一旦正面对上,以他的武力值,简直毫无胜算。
他得更加小心才是。
贺池转过头,便见云清垂着眼,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难过极了,身体也在微微地发着抖。
云清正在脑海中复盘今天这件事的始末,身上突然便被罩上了一件披风。
云清抬头,便见贺池站在自己身前,表情认真、动作有些笨拙地给自己系披风的系带。
贺池刚才离开时顺手抓了一件披风拿在手里,此时见云清有些发抖才想起来,立即抖开给他披上。
系好带子后,贺池抬眼对上云清的视线,不太熟练地安慰道:“别难过了,本王给你出气。”
有些寒凉的夜风被披风阻挡在外,身体温暖起来的同时,心也被温水细密地包裹起来,慢慢回暖。
云清笑得很开心:“那我便等着王爷帮我出气。”
顺天府位于京城元吾街,街上往来的行人商贩无数,极为热闹。
府门前的区域却是极清净的,寻常百姓从来不敢踏足。
这日,一对穿着体面的中年夫妻却走进了“禁区”。
守在门口的衙役正想出声呵斥,便见那中年妇人猛地上前几步来到鸣冤鼓前,拿起鼓槌便开始用力敲击起来。
“咚——咚——”
沉重的鼓点敲击在众人耳膜,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看过去。
天子脚下,治安极好,众人都已经想不起上一次听到鼓响是什么时候了。
看这架势,怕是要有大案了。

府尹汪元岭有些发愁。
昨日有对从沃州来的夫妻到顺天府击鼓鸣冤,称自己家的小儿子来京城赶考无故失踪,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还遍寻不到踪迹,不知是生是死。
得知他家书童在自家小少爷刚失踪时便递过状纸,汪元岭连夜让人翻找出一月前的案卷,又叫了当时经手这桩案子的通判前来问话。
通判回忆道:“下官还记得这桩案子,当时下官询问书童他家少爷是否和人结仇,书童很肯定地说没有,下官派出了十数名衙役走访了他们住的那条巷子,却一无所获,一丝线索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案件便一直这么放着,悬而未决。”
汪元岭一听便皱起了眉,这种失踪案,当时没有问出线索破案,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周围人的记忆都模糊了,勘破的可能性实在是低。
汪元岭将推官和两名办案经验丰富的通判叫到书房,让众人一起研究,三人正辩得激烈,张捕头大步跑了进来,语气急促:“大人,有人报案,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
汪元岭蹙了蹙眉,果然,捕快紧接着道:“死者是一名年轻男子,据描述,和昨日来报案失踪的那名小公子有些相像。”
中年夫妻带着书童前来认尸,妇人当场便哭晕在衙门。
因为击鼓鸣冤的事,关注这件案子的百姓不少,现在有了最新进展,很快便在民间传开了。
失踪案变成了命案,死的还是名赴京赶考的举子,消息传播的速度比汪元岭预想中还快,他立即组织了不少人手一起破案。
之前破失踪案时一无所获,众人都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终究是人多力量大,仵作从尸体上找到的线索帮了大忙,他们也找到了之前遗漏的目击者,很快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汪元岭看着呈上来的调查结果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失踪案,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恒王府。
他能坐上顺天府尹这个位置,自然精通左右逢源之术,汪元岭想了想,写了封拜帖送到恒王府,打算探探情况,顺便和那位通个气儿。
可派去送拜帖的下人却很快带来了恒王养病谢客的消息。
距离认尸那天已经过去了十日,那对夫妻天天到衙门口哭,这日也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凶手,硬是想进衙门求见,被衙役拦住后便坐在门口,举着状纸喊冤。
妇人本也是个体面人,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出息的小儿子,无端被人虐杀抛尸荒野,哪家父母能受得了?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众人议论纷纷,有同情两人出言安慰的,也有分析杀人凶手身份的,汪元岭一个头两个大,立刻调了衙役把人驱散,却还是没想好这事究竟如何处理。
不等他想出解决方案,便有御史直接在早朝上参了他一本。
“皇上,臣要弹劾汪大人办案不力,致使举子被虐杀一案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已经有传言说他是知道科举舞弊的秘密才被杀害,科举之事关乎国本,事态如此严重,汪大人却拖着迟迟不破案,其心可诛。”
承安帝看向汪元岭,“还有这事?”
汪大人额上的冷汗瞬间便下来了,他立即跪下应道:“皇上,并非是微臣拖着不破案,事关皇子,微臣不得不谨慎一些啊。”
他也顾不得许多,再瞒下去说不定便要被治一个同谋之罪,只能把调查结果详细地在朝堂上说了出来。
汪元岭话音落下,一殿寂静。
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贺源比起女色更爱男色,府中便有不少男宠,这件事本也可以算得上是风流逸事,不会有人过多置喙,可若是真的强掠考生入府,还把人弄死了……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此事掺和不得。
苏裕悯却是坐不住了,出列行礼道:“皇上,此事恐怕是有人陷害啊,恒王性子纯善,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承安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有人陷害一查便知,来人!宣恒王。”
苏裕悯眉心一跳,事发突然,他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来不及了。
贺源那日被贺池揍了一顿,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内里却全是伤,稍微动一动都疼得一身冷汗,他不得不谎称受了风寒在家养伤。
贺源恨得牙痒,却也不敢告状,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贺泓已经离京,许多人转投到他名下,他从未觉得储位离自己这么近过,几乎已经是唾手可得。他咬牙切齿地想着,等自己登基,一定要第一个弄死贺池。
王府总管突然来通报消息,贺泓身子不爽利,心情也十分烦躁,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王爷,皇上宣您即刻进宫。”
贺源不敢耽搁,连忙撑着身子入宫,早朝已经散了,他随着内侍来到御书房,还没来得及和候在门口满脸焦急的苏裕悯说上话,便被传了进去。
贺源忍着疼跪下行礼:“不知父皇宣召儿臣所为何事?”
承安帝扔了本折子到他面前:“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贺源不明所以,捡起折子打开,看到一半脸色就变了。
这件事怎么会出纰漏?之前都没事的……到底他还记得是在御前,连忙磕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没做过。”
承安帝光看他的表情便已经明白了几分:“朕已经派人去审三喜和刘九了,你确定你没做吗?”
语气虽然淡然,落在贺源的心间却恍若惊雷。
贺源瞬间慌了,这件事发生得太快,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他权衡再三,终究是哭着跪下认错:“父皇,儿臣错了,您听儿臣解释,儿臣不是故意的,是他想跟着我……”
承安帝闭了闭眼,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疲倦:“滚回你的王府去,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允许休得踏出王府一步。”
贺源愣愣地瘫坐在地上,追悔莫及。
考生被杀害一案最终以两个王府家仆被斩首告终,对外的说法是两名家仆贪图公子钱财,见他独自进京无依无靠,便起了歹心。
歹徒伏诛,夫妻两人买了棺材,带着小儿子回了家乡。
百姓们很是唏嘘了几日,当然不信的人是有的,却也不敢拿到台面上说。
大臣们则是心照不宣。
贺源被禁足,门庭若市的恒王府冷清下来,贺澜一时之间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
云清听着外界的消息,躺在躺椅上发呆。
贺池在从宫中回来的那天就告诉了云清他的计划,现在一切如他们预期的那样发生了。
贺源的气焰被打压下去,等他解除禁足,贺澜的势力肯定早已今非昔比,到时两人势均力敌,相互制衡,一时之间必然难以斗出胜负,那他们在封地默默发展的时间便会多了许多。
可害死少年的罪魁祸首却只被罚了禁足。
云清相信少年的父母未必不怀疑,可那是皇家,他们能怎么办呢?
“少爷,你说要出手的铺子和田庄,有好几家人出价,你看看。”
阿舒欢快地跑进来,他现在不用每天陪着云清读书,反而是经常出去帮云清办事。他知道他家少爷在王府过得不错,便也一扫之前在伯府愁眉苦脸的状态,重新变得活泼起来。
云清收回思绪,坐起身接过阿舒手里的册子。
这几个铺子都是云家还回来的嫁妆里的东西,当初黎月笙跟着云肃从江南来到京城,便把原来在江南的产业卖了,到京城重新置办。
这些都是黎家人出手帮忙置办的,自然都是极赚钱的产业,挂出去之后便有不少人抢着要。
云清一目十行地看完,起身道:“走吧,我去跟他们亲自谈谈。”
王府产业众多,还有仆人要安置,元福公公一连半个月都忙得脚不沾地,终于赶在五月过半时收拾好了行李。
五月十八,贺池携云清进宫拜别皇帝,之后又分别去了妃园寝和程家陵园祭拜。
五月十九,瑞王携家眷离京,前往封地——宁州。

“少爷少爷,我看到码头了,我们马上就到沃阳了!”
云清本来神色恹恹地歪在榻上看书,听到阿舒的话之后精神一振,放下书起身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从京城到宁州最快最便捷的方式便是先从京城到轩州,然后取水路到沃州,再从沃州转成陆路到宁州。
他们已经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了,饶是如此,进入沃州地界时也已经到了六月下旬,又行了两日才到沃州首府沃阳。
天气炎热,船行在运河上也觉不出凉爽来,云清怕热,哪怕是穿着最凉爽透气的天丝缎也觉得难受,恨不得把衣服的胳膊腿儿全剪了。
此时他却顾不上烈日炙烤了,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航程,他现在对陆地的渴望到达了顶峰。
贺池已经在甲板上了,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扭头看向云清,这段时日两人朝夕相处,倒是比之前熟稔了许多。
“王爷。”云清笑着打招呼,“听阿舒说我们快到沃阳了。”
“嗯。”贺池伸手指向前方,“那就是沃州最大的码头,沃阳码头。”
云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前方的河面极其宽阔,停了许多船只,喧杂的吆喝声隐隐约约地从远处传来——是力工卸货的号子声。
云清感慨道:“码头这么繁忙,难怪沃州富庶。”
运河经过沃州的河段很长,因此沃州境内码头很多,来往贸易繁荣,是南方这几个州里最富庶的一个。
贺池点了点头:“沃州知州石启晟,为人圆滑,能力却不错,将沃州治理得很好。”
云清转头看他:“那王爷要去见他吗?”
他们本来出京时用的是亲王仪仗,从京城出发前往轩州的途中,每途径一处便会引得当地官员前来参拜,贺池不胜其烦,索性撤去亲王仪仗,伪装成商队,到了轩州后直接包了一艘商船,出发前往沃州。
若要去见知州,便得表明身份前往。
贺池摇头道:“不去,现在去见他没有意义,我们在城中休整一晚,明天启程前往宁州。”
云清笑了笑,
到了码头,元福公公带着人去城中安排住宿,云清见码头热闹,便打算去逛一逛。
左右无事,这些天也在船上闷了太久,贺池便随他一起。
码头附近便有一个市集。
许多南来北往的行商在这里摆摊,卖一些本地没有的稀奇玩意儿。
云清逛得津津有味。
突然,他的视线一凝,快步走到一个摊子前,拿起一个黄澄澄的棒子,问道:“这个怎么卖?”
行商看了看两人的衣着,堆着笑道:“一两银子一个。”
云清挑了挑眉:“按个卖?”
行商舌灿莲花:“客人您有所不知,这是从南洋运回来的金蜀黍,您看这色泽多富贵,摆在家中或是送给亲朋好友都是十分不错的。”
他看了看云清,又继续卖力推销道:“公子应该已经成亲了吧,您看这金蜀黍籽粒这么多,寓意是极好的,摆在家中保管您多子多孙多福气。”
贺池眼神奇异地看了过来,云清抽了抽嘴角:“行了,别跟我吹了,十文一根,你一共有多少存货,我全要了。”
行商本想着宰个冤大头回回本,看云清衣着富贵,人又年轻,看着像个读书人,以他的经验这种人一般脸皮都薄,他拉着多吹嘘一会儿说不定就拉不下脸皮付钱了。
谁知竟然遭到断崖式砍价,行商表情懵了懵,连张着的嘴都忘了合上,紧接着却听到了云清说全都要买下的消息,他的表情迅速转为惊喜:“我那儿还有三百多根呢,公子当真全都要了?”
他这次去沅州,听了那边南洋客商的忽悠,以五文一根的价钱进了一堆金蜀黍,结果一路兜售,根本卖不出去,这东西又沉又占地方,他天天发愁,恨不得赶紧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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