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绪肩膀微微松下来,还能说话,没事。
当程烬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小花瓶时,表情微微一变,狠狠掐自己。
声音很小地问:“...你怕我?”
阮绪点头又摇头。
说来,他是不怕程烬的,但是他怕失控的程烬。
“我没有尽到omega的责任,我很抱歉。”
他低着头,掌心一片冷湿的汗,随后放下花瓶。
“你要是难受,你就说,我尽量帮你。”
话音才落,程烬呼吸重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我不难受。”
随后,他声音沙哑,目视天花板,没看阮绪。
“出去,否则我现在——”
阮绪都没带犹豫,摔门就出去了。
程烬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咬着烟。
“咋下来了?”
宋妈一见阮绪干干净净走下来,高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去。
阮绪脸上有点烫,含糊不清:“嗯..他没事,就这样。”
萧煜走过来,“爷没事?确定不?”
“嗯,对答如流,口齿清晰。”阮绪打着哈欠说。
结果等萧煜走后,宋妈睡了后,阮绪在楼下打一个盹。
感觉眼前一黑,迷蒙睁开眼,就对上程烬那双阴沉沉的眸子。
阮绪表情顿住。
因为程烬没穿衣服!
他眼里的错愕、惊悚彻底取悦到失智的程烬。
他喉结滚动,眯眼看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令人胆颤的笑容。
一字一顿,“逃不掉了,我抓到你了。”
阮绪绷着脸,警惕害怕的盯着程烬。
伸出手,竖起食指,问:“程烬,这是几?”
“1,我是发昏了,不是傻了。”
程烬弯腰一下捉住他脚腕,把人扛在肩上就上楼。
走得大步,垫的阮绪想吐,用力捶打他后背都无济于事。
程烬直接进卧室,把人丢在床上后,把门反锁。
“差两字....你!”
“啪——”
阮绪趁他走来时,反手就抽他一耳巴。
冷冷问:“清醒没?”
程烬懵了一下,窗外冷风呼啸,带走大部分失控。
他沉默坐在床上,下一秒,捧着阮绪脸,鼻尖蹭着他鼻尖。
什么都没说,但阮绪知道,人清醒过来了。
程烬叹口气,轻轻抓住他脚踝,摩挲一下,抬眼无辜望着阮绪。
阮绪呼吸中,带着酒气,眼眸迷离诱人,他喉结狼狈地滚动一下。
“想...”
不知是高热的体温还是怎么,他声音很哑。
阮绪沉默一会儿,扭过头不想说话。
下一刻,程烬囫囵个钻进被子里。
阮绪垂眸看他,静默几秒问:“你干嘛?”
程烬红着眼,喘着粗气淡定的说:“自我学习。”
“......”
阮绪表情微微一变,忍耐许久,叹口气,沉默的把手伸向被子……
程烬从被子里爬出来,挨着阮绪,凑过亲亲他鬓角:“...…放过你了。”
阮绪表情有些恍惚,看他一眼闭上眼。
“我不说假话。”
程烬趁着无赖,偷奸耍滑说着浑话。
阮绪忽地睁开眼,“....不睡滚下去。”
程烬赶紧缩回被子里,刚才他天灵盖都是麻的,惬意极了!
一回想刚才,他舌尖顶了顶压根,压下心中邪念,舒服的眯着眼。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了。
刚把头转向阮绪,眼前一黑,紧着头晕眼花转一圈。
等程烬爬起来时,人已经被踹床下去,而阮绪冷着脸,坐在床上。
“滚出去!”
程烬站起来,嬉皮笑脸的。
“不。”
阮绪眯眼,很快移开视线,还没反应过来,程烬就扑过来。
把人一翻,程烬一手按住他腰一手扒拉他。
压下身子,凑在他耳边咬着说——
“都这样了,让我一会,再滚也不迟!”
“滚!”
阮绪挣扎着跪起来,身后的程烬顺着他,直接把他摁住。
低低笑一声:“嘿嘿嘿,就不!”
........
阮绪声音戛然而止,狼狈的吸一口气。
额角的汗顺着脸流到下巴上。
眼前一片昏花。
呼吸有些涨。
程烬松开他手腕,半搂着他,从后抱紧人。
不知是借着失控的原因,还是程烬故意欺负人。
他半抱着阮绪走到窗边,刚贴着冰冷的玻璃。
阮绪瑟缩一下,很抗拒。
程烬伸手抬着他下颌,呼吸沉了沉,没说话。
两人望着窗外寂静的黑夜,一声不发的搂紧阮绪。
阮绪有些站不住,滑着滑着几乎要跪在地上去。
他强撑着,眼神放空地望着黑沉沉的天,脸上没表情。
黑夜无声无息,无数绝望都被吞噬掉。
阳台上床帘微微颤动,细长紧绷的手攀着玻璃,一只大手轻而易举摁住,十指紧扣。
像极了缱绻的恋人,你侬我侬依偎着。
地上有些粘稠光,像白色冰块似的……一洼一洼的。
程烬离开后,把他放在小沙发上。
还很贴心给他后面塞一个枕头。
他抿着嘴,盯一会阮绪抽搐的腿看一眼。
眸色发暗,神色不太好看。
.......
凌晨五点,他看一眼昏迷的阮绪,沉默床上衣服走下楼。
听见关门声后,阮绪咬着牙睁开眼,试图爬起来,但一丝力气都没有。
他就不该心软!
真应该让程烬烧死得了!
昨天程烬真的骚出一个新高度,直接刷新他的三观。
一边亲着他,一边骚里骚气让自己叫他老公!
到最后,程烬得寸进尺:“说,以后只听我的话。”
当时,阮绪脑子混沌一片,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重复他的话。
越想,他越觉得脸上火烫火烫的。
凌晨六点,程烬才嘴里说着哄骗的话:“阮绪,跟着我说。”
阮绪抿着嘴。
程烬掐着他,压低声音:“说不说!”
阮绪闭上眼,狼狈的点头。
程烬满意:“程烬,我爱你。”
“......”
真不是阮绪矫情,他说不出口。
太难为情了!
“说!”程烬又掐他一下。
阮绪绷着后背,闭着眼,哑着嗓子说:“程烬....我...爱你。”
程烬满意眯眼,勾头亲亲他耳边,身心舒畅,继续。
——回忆结束。
阮绪丢掉软枕,脸上虽然红晕湿软,但冷沉表情实在难看。
程烬端着热水进来时,就看见地上靠枕。
“丢它干嘛?”
阮绪没动,看他一眼,“脏。”
说完,他抖着腿狼狈站起来,仅一秒,又狼狈摔下去,站都没站稳。
“......”
程烬看着他行为,愣了一下,说:“床上不干净,不上去。”
阮绪绷着下颌,“混蛋!”
“骂吧骂吧。”程烬无所谓,把水递给他,“放葡萄糖了,喝点。”
阮绪没拒绝,他脱水严重,任性不得。
望着他小口小口喝水模样,程烬眸色微暗,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阮绪眼睫微颤,默默偏开一点。
程烬无声抿嘴,浑身发硬,难受!
后面他快速收拾好床单被套,弄好后,才把阮绪抱上床。
不巧的是,清晨七点半的闹钟响了。
阮绪缓慢的看他一眼,在极度疲惫后,两眼一闭晕了。
程烬精神大好,低头看着他,随后伸手捏着他下巴。
热吻薄唇,虽然没有回应,但也不妨碍他亲得过瘾......
程烬微微低头,把粥放在床柜上,眯着眼看着他颈侧痕迹。
空调分身在安静的房间里静静回荡,程烬身上衬衫不伦不类的解开两个纽扣。
“昨晚标记你....我道歉。”
阮绪回头,同他对看,眼睫微颤。
他没穿衣服,半截肩膀露出,牙痕清晰可见。
外面冷风带起寒意,呼啸闷响。
而后,静默十秒,不满与愤怒爆发。
阮绪忽然撑起来,抓着程烬衣领,把人拽到床上,眼神阴狠冰冷。
被压抑的情绪爆发,被遗忘的憎恨涌出,他恨得淋漓,程烬输的彻底。
程烬手搭在他腰上,大掌勾着纤细的脊骨,摩挲中带着心疼。
“碰——”
晃动的床角撞到柜子,粥碗在地上四分五裂。
“对不起。”程烬再一次道歉,“我失控了。”
“没用的话,大可不必重复第二遍。”
“我爱你。”
程烬觉得这话很有用。
“我不爱你。”阮绪说。“哪怕.....”
“我是你的alpha,是你的丈夫。”程烬打断他。
阮绪看他一眼,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他忽然想起许辉看一本言情小说。
里面男主就说过一句——
别跟我发脾气,你的一点儿在乎就会让我兴奋死。(鹅随的哦,带感哦)
随后,他没什么表情松开人,又坐回床上去。
“我也是alpha,别用婚姻套住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程烬嘴角微微绷着,看他一眼:“没套住你,是想留住你。”
有时候,阮绪觉得程烬是有点文化底子在身上的。
说起话来,不是一套就是一串。
亏得他是碰上自己,要是对那些纯白不自知的omega下手——
说他海王都侮辱海王这个词了。
注意到阮绪露出的半边身子,程烬微微皱眉,噼啪站起来,喉结滚动。
“.....那个还上班不?”
他干巴巴问着人,眼神倒是很直接,直白火辣盯着人脖颈上。
阮绪沉默看他,没说什么,拉开被子躺下去。
望着那一团被子,程烬静默许久,才听见阮绪的声音。
“我辞职了,不用去。”
“......”
程烬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等阮绪再一次醒来时,饿得头晕眼花,下意识往床柜看去。
一碗还冒着热气的南瓜粥,安安静静放在那里。
他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带着些许星光。
冷漠无声的冬日,一碗滚烫的热粥,暖了他一冬。
有时候,他在想,
为什么有些人命这么好,都不需要什么,偏偏什么都有。
“怎么....就是你呢?”
阮绪偏开头闭上眼睛,将室内一席暖意隔绝在眼帘之外。
至少这样,在他心底少一些罪孽...少一点点。
就在他睁眼的下一刻,程烬刚好推门进来,手里还重新端了一碗热粥。
两人对视一眼,阮绪移开视线,眼底深处的恶念却为散去。
“醒了,就吃点。”
程烬声音还是很温和,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狠厉劲。
就在程烬走来时,阮绪注意到他右手一抹光一闪而过。
阮绪抬眼盯着热粥,转头端着柜子上的粥,“吃这碗,别浪费。”
程烬点点头,“我吃这碗。”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吃着南瓜粥,忽然——
阮绪问:“程烬,如果说,我们之间有了无法跨越的隔阂,你....”
“填了。”
程烬都没带犹豫,甚至喝粥的动作都没慢下来。
“别说是隔阂,就是命,都给你,所有罪孽,我替你扛着。”
他的话总是这样语出惊人,很是震惊阮绪。
阮绪快速吃完皱,无比认真的盯着他。
毫无一点敷衍,甚至说眉眼冷静,对于他的假设倒是很认真的回答。
阮绪叹气:“话不要说太早,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程烬也放下碗,碎发散在额前,身形高大的缘故,遮住一片光,目中淡淡碎光在眼底流转。
“变或者不变,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说这话时,神色有些疯狂,但眼中隐隐有着难言的偏执。
“你不在,就关起来,你要跑,就栓起来。”
“.....”
又不是小猫小狗。
阮绪不想和他说话,吃完粥,又躺回床上。
他现在很想很想阮女士....想他姐....
“现在两点,别睡,陪我说会话。”
程烬伸手去扯扯被子,不让阮绪睡。
阮绪没动。
“...你起来,我带你去找贺平——”
程烬话都被说完,阮绪蹬地一下撑坐起来。
眼神直勾勾看着他,说:“现在就去。”
程烬嘴角向下一撇,他就知道。
不情不愿,“....现在就去。”
阮绪只花了五分钟,就洗漱穿戴好,就连鞋子都配好色。
程烬严重怀疑,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车速晃了晃,萧煜皱眉,“你怎么油盐不进啊?”
阮绪忍不住说:“什么叫油盐不进?我能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已经很给面子了。”
萧煜沉默开车,没再说话。
阮绪憋了气,很无语。
就在他准备闭眼休息时,萧煜又说:“其实爷南瓜过敏,今天他没亲自送你,是去医院了。”
阮绪抬头对萧煜上下一打量,问:“南瓜过敏?”
“嗯,就像你奶油过敏一样严重。”
阮绪怔了怔,半晌,才说:“.....哦哦。”
萧煜不提,他都要忘记自己奶油过敏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身边好像就没出现过奶油甜品,甚至都没看见。
好像有一年端午,他给程烬送了一个贝贝南瓜,事后,宋妈还说程烬三两口就吃完了。
所以他一直都以为程烬和他一样,是喜欢吃南瓜的。
印象中,他居然没看出程烬过敏模样,说来,那时他心思都放在贺平和他哥身上。
从未正眼好好看过程烬,对于他过敏,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忽然之间,阮绪很想程烬。
但他看见贺平那一刻,就冲淡了。
隔得很远,萧煜也不让他过去。
破旧挂着电线的八层小楼,楼下堆满了杂物,但胜在乱中有序。
贺平靠在护栏边,身上穿得很厚,但还是显得身材很臃肿。
阮绪抿了抿嘴问:“....是怀孕吗?”
萧煜表情有些错愕,侧头看他,“隔这么远,你居然能看出来?”
贺平是omega,除非伙食很好,一般omega都不会太胖。
而贺平一眼能看见小肚子凸起来,哪怕厚厚的棉服包裹着。
看了一圈周围环境,阮绪又问:“谭骁呢?”
“上班。”
萧煜忽然很感慨,“小两口,日子美滋滋的,可怜游先生咯。”
阮绪望着拖着小腹的贺平,眼里透着笑,听见萧煜的话,顿时拉着脸。
不提这个人,他都以为游砚没了。
“哎,你是不知道,游先生最近很不好。”萧煜凑过来说着。
阮绪望着他,停顿了半晌,视线落回贺平身上。
才说:“好不好,都是你们说的,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看了贺平之后,阮绪被萧煜拖着回来。
程烬应该是吃了药,脸上有点肿,但不是很明显。
他似乎还不知道,阮绪知道他南瓜过敏的事情。
很贴心指着饭桌上南瓜粥说:“宋妈刚炖的。”
阮绪皱眉,“下午吃南瓜,晚上还吃?你当我是南瓜精?!”
程烬一噎,愣愣看着阮绪上楼去,不知所措。
这时,萧煜认错。
“在去的路上,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程烬脸上表情很玄乎,说不上开心还是困惑,总而言之,是不生气的表现。
就在萧煜离开之际,他说:“游先生在他们附近,我今天看见他车了。”
程烬抬眼看去,“那里很偏僻的,你看错没?”
萧煜摇头,就是因为偏僻,在看见游砚车时。
他在说那番话,敲点阮绪,但阮绪并没有认出来。
“他不是去英国治病了吗?怎么会....”
程烬费解,毕竟游砚是他亲自送上飞机的。
他立马就给游砚打电话,但那头很快就挂断,回了一条——
【现在几点?!】
程烬看一眼钟摆,下午九点,英国应该是下午两点。
他又打去电话,还是挂断。
程烬直接质问:“你没在英国!”
游砚没回信息。
程烬又发一条【他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刚发出去,就得到一个很大的红色感叹号!
“.....”
程烬都气笑了。
然而游砚这头真不是故意挂他电话的,而是他偷窥被贺平发现了。
整个人缩在墙角下,贺平那头光线在他头顶上扫来扫去的。
被好兄弟拉黑,程烬心情说不上来,洗完澡就上楼。
晚上十点,阮绪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走进去,听着他绵长起伏的呼吸声。
程烬听着听着,起来了。
微微抿唇,暗唾自己没出息。
听人睡觉声,都能有反应!
第二天,程烬接到警察局电话时,人还搂着阮绪睡得懵逼。
等他赶到警察局时,只看见游砚穿了一条懒洋洋图案的短裤,上半身披着军大衣。
两眼呆滞,无声颓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
警察里的人一看他,都嬉笑说:“有人举报,说有偷窥狂,正好夜间巡逻,就抓了他。”
程烬又好笑,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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