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种再给老子讲一遍!这些东西是做啥子安?!”
徐家老管家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转头看着程家来的管家,心中低骂一句。
随后笑吟吟说:“这...这是聘礼。”
又指着前面十个红托盘上面的现金,“那是一百九十九万的彩礼钱,您过过目。”
“老子——”
阮女士嘴里的粗口还没爆出来,就被阮灵一把拦住。
压低声音:“妈,现在不是说这些时候,现在是见到阿绪!”
下午两点钟的程家老宅子,保镖保姆就连程卫国都守在大门口。
阮女士也不是吃素的,一口气买了五个扩音喇叭,还让阮灵搬来她躺椅。
“烂杂种!缺德的狗东西!老子今天不撅你家十八代祖宗,老子今天不信李!”
此时,阮绪迷蒙睁开眼,耳边听见熟悉的声音,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程烬就坐在一边,也不知在想什么。
“把老子家儿子还来!狗杂种!你是不是聋了!听不见!”
阮女士骂人能一个小时不歇气,还不带重复的。
程家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愣是没一个敢上前的——因为阮女士一手举着喇叭,一手挥着菜刀。
“...我妈来了。”
阮绪很虚弱,被折磨一天一夜,他身体技能消耗殆尽,连动一下都没力气。
程烬反手拉开窗帘,还打开窗户,外面咒骂的声音更大了。
“没错,从早上就开始骂的。”
阮绪觉得浑身疼得难受,尤其是被撕裂的伤口....
程烬走过来,沉默的到了一杯葡萄糖水,用棉签蘸在他嘴皮上。
不等他说话,阮女士又开始骂起来。
“你是畜生啊?老子讲话你没耳朵听?喊这些老东西拦我?我一菜刀砍死一个,反正老子活够了!”
阮绪没忍住,微微笑一下。
程烬眉头紧皱,状态也不好:“你妈也太能骂了。”
阮绪闭上眼,沉默不语。
而外面,阮女士骂累了,就打开扩音喇叭,一遍又一遍重复自己刚才骂的话。
程家一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冒头去阻止。
“阮绪,我好羡慕你。”
程烬冷不丁的笑了一声,霸道偏执的气息一下散去,他望着阮绪的目光慢慢冷寂下来,仿佛陷入沉痛的回忆中。
喃喃道:“你最大的不幸,就是遇见我吧。”
随后静默很久,他垂下头,也闭上了眼。
“扣扣扣——”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这份冷寂!
第36章 修改的!
“大爷,老爷被砍了。”
徐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屋里静了好几秒,两人呼吸沉了沉,谁也没说话。
沉默过后,程烬才看向阮绪,“你妈把我爸砍了。”
阮绪没动,呼吸平稳,单薄的身躯深深陷在床榻中。
过了很久,久到程烬都以为阮绪不会说话时。
阮绪缓缓睁开眼,嗓音嘶哑。
“你爸肯定骂我了。”
“.....”
程烬回头望着门边,大声问:“是不是老头子骂人了?”
管家一听,暗叹,还是得是大爷,这都清楚!
“哎!老爷和亲家太太拌嘴,不小心说了阮先生一句,亲家太太就一刀....砍了大爷。”
“也没多大伤口,就是手臂有一个十厘米左右的刀口。”
屋里气氛安静下来,阮绪偏头看着程烬,仿佛在说“你要怎么办?”
程烬没说话,就推门出去了。
一下楼,就看见家庭医生在给他爹包扎手臂。
环顾一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处理好?”
程卫国脸色不大好,可以用很难看来形容。
程烬说:“等她骂累了,安排去郊区吧,这是你最擅长的。”
“哼!善后时候想到我了?”程卫国绷着脸,“这是那孩子的全部信息,他家庭简单,就是大哥死了。”他把桌上薄薄四张纸推过去。
程烬有些惊异,随即想到了什么,问:“他爸住院你善后了?”
提到这,程卫国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想到阮绪骗了他两百五十万,结果还是同程烬结了婚,阻了他上爬的路。
现在还捱一刀!
“两百五十万还不够?”程卫国甩了甩包扎好的手。
程烬当然懂他脸色难看的原因,“我会给外公说说你升迁事情的。”
“嗯。”程卫国脸色缓和下来。
语气也好了起来。
“人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放在楼上?”
程卫国不悦地看向落地窗外,慈善的脸上露出厌恶狠厉的神情:“我这亲家母可不是善茬啊?”
程烬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哼笑一声:“你不是最擅长这种事情吗?还有我岚姨也在,她会处理好的。”
一听程烬提岚姨二字,程卫国脸色白了白,“她怎么也参与进来?你外公和她不是最不乐意插手你的事情吗?”
“怎么说,她也是我半个妈,你不喜欢她了,就不代表她就是外人。”
程烬偏头望着他,眼神冷冰冰的。
程卫国胸口剧烈颤动一下,最后沉默寡言。
阮女士的咒骂声是在半夜十二点戛然而止的,她人被几个女生按着上车离开程家的。
原本昏睡的阮绪骤然睁开眼,快速走出卧室,身上又酸又软。
程烬也刚好回来,阮绪注意到,这栋屋子的保镖又多了两倍,腰上还别着警棍。
白天时候,他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到门边,就会有人强制把他送回卧室来。
他不明白程烬到底要做什么,既不让他走,也没不在强迫他。
用脚趾头想,他的身份证手机什么的,都应该被程烬收走的。
他站在楼梯上,静静看着要上来的程烬,垂下眼皮问道:“她去哪里了?”
程烬抬眼说:“安排在郊区了,你姐也在。”
阮绪没说话,程烬接着说:“上楼吧,很晚了。”
阮绪沉默转身,身后紧跟着程烬,心怀个事的两人都把之前的强制标记抛到脑后。
卧室里光线昏黄,阮绪坐在床这边,背对着程烬,感受到床垫一沉。
组织半晌的语言,语气还算温和:“程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和我的婚事,就是不对的。两个alpha不能在一起的。而且你父亲那边也和我说过,那两百五十万已经买断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不确定程烬什么想法,但程卫国到现在都没露面,说明什么?
这事,他碰不得了!
程烬没接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红本,细细看了一眼,小心锁在床头抽屉中。
随后才问:“后颈还疼吗?”
阮绪回头定定望着他背影,“放我离开。”
话音刚落卧室里的信息素骤然浓重起来。
程烬情绪一下崩裂,也是回头:“你觉得可能吗?被人标记过的alpha?你如何看?!”
“标记又如何?我依旧是我。”
阮绪没有那么重的贞操观念,对于程烬PUA话术,他很嗤鼻。
“在一点,你得到了我,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不能放我离开?”
程烬嘴角噙着冷笑,眉眼含着冷冰冰的笑意:“贪心呗,得到了人不满足,心也想占据,这样的理由够吗?”
此话一出,阮绪静默好一会儿。
“忘了说一点,你不听话的话,你家人也会不好过的。”
程烬话刚从嘴边出去,阮绪脸色一沉,一拳就砸在他脸上。
不等程烬反应过来,阮绪踩着床爬过来,一把掐着他脖子,抬手就甩他一个耳光!
“混蛋!你说什么!?”
程烬捱了一拳,又被甩一个大嘴巴,人还没回过神,就像嘿嘿嘿笑起来。
他被阮绪按在地上,眼前晃了晃,他才慢慢仰起头,嘴角溢出一点血。
脸上表情阴沉又压抑着怒火,闷闷道:“手劲不小啊。”
抬手抹掉嘴角血,眼神直挺挺的望着阮绪,说道:“程钧死前头部被人重击过,法医判定是拳头重锤,你觉得呢?”
程烬伸手轻拍阮绪的脸,随后下滑搭在他肩上,语气很兴奋。
“杀人的感觉如何?”
阮绪一把攥住他衣领,反手又甩他一个耳光,压低声音:“你威胁我?”
“谈不上,只是告诉你,做事要滴水不漏。”程烬刚要推开阮绪站起来——
阮绪忽然死死掐住他脖子,眼睛赤红,恨不得要把程烬嚼碎一般。
“额——”程烬也不阻止他,脸色涨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最后阮绪松开了手,并不是他没勇气杀掉程烬,是有更重要事情没做。
程烬躺在地上,肿着半张脸,嘴角也是肿的,脖子上一道很深的痕迹,狼狈的喘着气。
阮绪半坐在他边上,冷冷瞧他一眼,“你真该庆幸,我还有点良心。”
“呵呵呵....”程烬毫不掩饰的笑出声,“你今天杀了我,明天你们一家就会和我在阴曹地府碰面了。”
阮绪垂下眼,没出声。
第二天,天都还是黑的,刚翻过墙的阮绪,冷脸墙根下一脸坏笑的程烬及他身后七八个保镖。
阮绪腿就搭在墙头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而程烬微微仰着头,就看见升起的太阳穿透阮绪身躯,斜斜打下来。
此时此刻的阮绪,就像沐浴在神光中的神明一般,矜冷又神秘。
下一秒,阮绪直接把鞋脱了,狠狠朝程烬砸去。
“嘿嘿....”程烬伸手抓着他鞋子,坏笑着说:“没砸到!”
“是吗?”
阮绪又脱一只,光着两只脚跳下来,鞋底就猛地抽在程烬脸上。
程烬狞笑一下,也跟着阮绪打起来。
两个都是力量型alpha,跟来的保镖谁也不敢上去拉。
程烬脸上挂了彩,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又肿起来。
阮绪攥住他衣领,一拳接着一拳砸他肿起来的脸,程烬只躲不还手。
“还手啊!你躲什么?”
程烬两手抓住他手腕,端着那张鼻青脸肿笑着说:“打老婆的人都是坏种,我不是。”
“还有就是——唔!”
阮绪抬手捂住他的嘴,语气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你就是坏种!打不打都是!”
程烬眯着眼,用力掰开他的手。
“你身上有栀子花香,是我的。”
“放我走!”
阮绪掐着他脖子,把人拽起来,眼神凶狠的盯着面面相觑的保镖。
“你走不了的。”程烬说。
“我走不走得了,我说了算!”
阮绪架着程烬往主道走去,保镖就跟在后面。
程烬脸疼得厉害,软软靠在他怀里,呼呼的喘着气,“你猜谭骁为什么没有杀了游砚?”
阮绪手抖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日光中闪着冷光,双手死死锁住人,呼吸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要离开这里!让你的人让开!”
主道上保镖越来越多,就连程家人都跑出来。
太阳越发毒辣,阮绪出了一身湿汗,身体紧绷:“我说了!让他们离开!”
“离开了?你走得了吗?知道这里在哪里吗?”
相比阮绪的紧绷狼狈,程烬倒是清闲漫步。
阮绪有些沉不住气,用力收紧手,程烬的脸一下涨红,原本蠢蠢欲动的保镖又退了半步。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程烬抬手摸了摸疼得厉害的脸颊,“我不发话,你能走得出这?”
随着程烬的干耗,阮绪越发急躁,手上动作也不稳,都要抓不住程烬。
他赌不起,一旦这次失手,别说离开,他估计连卧室门都出不来!
程卫国穿着单薄睡衣立在人群后,总觉得阮绪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麻烦!”
二楼的程纾骂一句。
这时,程管家提着一把远程麻醉枪走来。
“老爷狩猎时用的,估计能用得上。”
“干得漂亮!”
程纾接过枪,跑到三楼露台上,就在阮绪抛下程烬要往外跑时,放了一枪。
阮绪肩膀上骤然一疼,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麻痹感袭遍全身。
脚下一软,他狼狈的摔在地上。
程烬阻止保镖上去,好整以暇的望着一点点往前爬的阮绪,蔑笑一声。
他说过,没有他的首肯,阮绪离不开这里的。
“嗬——”
阮绪十指紧紧扣在地上,凭着一腔冷意往前爬。
但麻痹的感觉彻底侵占他的身躯,让他连抬头都做不到。
而身后传来程烬坚定切稳沉的脚步声。
“...贺平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游砚手中,你说说,谭骁敢杀他吗?”
阮绪脸贴在地上,粗糙的沙石磨得他生疼,他艰难地说:“...卑鄙!”
“啧啧啧,你总是这一副天真的模样,做了坏事也是一副纯白至纯的样子。”
程烬在他头边蹲下来,轻轻抬手揉了揉他脑袋。
“我们这种人,最擅长捏着人的致命点,逼着他们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当然——”说到这里,他微微仰头,感受火辣的阳光,“你们依旧拿我们无可奈何,权力就是这样,凌驾在任何利益之上。”
四肢发麻,阮绪也彻底爬不了。
“你再跑,贺平家的下场,就是你家的。”程烬的声音冷沉透着狠意。
阮绪沉默的望着不远处绿化带,目光一瞬不瞬。
望着沉默的阮绪,程烬笑出声,有时候沉默比说出来的东西更具真实性。
游砚丢掉手里丑不拉几的拐杖,冲着落地窗前的贺平大吼一句,“看不见我走不啊?过来扶我!”
贺平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不了就爬过来!”
“哼!脾气越来越大了!”游砚被气笑了,挣扎着坐上轮椅,“谭骁真下得去手,骨头都给我砸碎!”
提到谭骁,贺平才回过头,不情不愿的走过来。
“不说这人,你是不会动的。”游砚笑了笑,靠在椅背上。
贺平沉默的去推扶手,没说话。
程烬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场景。
说来,他真觉得游砚心大,如果贺平真铁了心要拼一个你死我活,游砚能不能活都是一回事。
“你又被打了?”游砚很意外,他昨天才知道程烬被阮绪打了。
今天一看,这又被打了,还打得很严重。
“嗯嗯。”程烬看着上楼去的贺平,冷淡的嗯一声。
“嘶~真扎手,一个没背景的alpha你都搞不定,没用!”
游砚不着余力的嘲讽他,“岚姨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还死倔!”
见他笑得很开心,程烬心里火更大了。
“安排什么?像你一样,把贺平一家老小捏在手里?”
“不然呢?”游砚脸上还挂着笑,“这是最有效也是直接的办法。”
程烬没和他多说什么:“把那个药给我。”
“什么药?”游砚没懂他的意思。
“把alpha催化成omega的药。”程烬说。
游砚一听,顿时就笑了。
然后说:“没有。”
程烬声音拔高:“没有?那你之前怎么弄的?”
“你张口要,我就伸手给?这药很贵很贵的。”游砚说,“白给你一个大便宜,美得你!”
程烬直接说:“那些项目都还给你,我不要了。”
“成交!”
流出去的钱,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口袋里,游砚脸上笑意更浓。
“要多少支?一般要打二十支,不过因人而异,有些人终身都要打。”
说着,发消息给管家,没一会儿一个管家提着一个银白色密封箱走下来。
结果箱子后,程烬的心情依旧很低落,一点愉悦的想法都没有。
“这东西...有没有副作用?”
程烬打开盒子,两排无色的针剂整整齐齐陷在海绵里。
“还是那句话,因人而异。”
游砚抬头,静静看着楼梯拐角处那一抹白。
阮绪真的就如他说的,连卧室门都出不了。
落地窗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卧室门也换成结实的橡木门,每天有人定时送吃的。
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甚至还不如。
除此之外,每天他还会被人强行灌水。
不用想,水里肯定有东西。
随着时间流逝,他心里越发急躁起来,他拆下花洒把钢化的落地窗都砸碎了。
也没见着程烬,准确来说,是连一个在程家说上话的人都没见着。
“程烬!你放我出去!”
阮绪把卫生间的天花板拆下来,结实的橡木门都被砸出几个触目惊心的凹痕。
程烬就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个女人,也就是后来的宋妈小心说:“都拆了,除了动不了的墙砖和地板砖,就连床都是四分五裂的。”
不知里面的人是感应到,还是听见来。
“程烬!我知道你在外面!”阮绪用力踹门一脚,“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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