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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缠)(幺白绕木)


程烬一边走,一边推门,粗重的呼吸就在阮绪耳边喷洒着。
阮绪觉得很煎熬,总觉得从楼道到卧室床边的路好长。
但又完全挣不开,就连手指头的抬动的力气都没有。
......
新年00:00时,阮绪目光空白的盯着天花板,耳边是程烬缱绻低沉的新年祝福。
“阮绪,新年快乐。”
“嗯。”他的回答很简短。
随后一言不发的侧过身,蜷着身体,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似乎觉得不够暖和,跟用力把自己紧紧蜷缩一团。
程烬坐在床边,目光柔软的看着他,他不困,甚至还能夜战到天明。
可看着这样的阮绪,心里某一处软得一塌糊涂,他关了灯,爬上床从身后紧紧抱住阮绪。
嘴唇挨着他萎缩的腺体,低声道:“乖一点,我就对你好一点,这样你就不难受了。”
阮绪骤然睁开眼,“你重新找一个乖的。”
“....不行!我就要你!谁也不要!”程烬语气拔高,把阮绪连人带被子更用力抱在怀里,“反正稀罕你,谁都不稀罕!”
阮绪闭上眼,不言不语,对于周身霸道的信息素,莫名心烦!

阮绪见到程烬他奶奶的时候,是大年初八,那天太阳很好。
罗苗和他就在庭院里铺了一块布,宋妈和徐管家给两人准备不少吃的。
“他怎么把他爸和叔叔们都弄出去了?”
大门口一个苍老声音传来,紧着就是程管家哈哈赔笑的声音。
“老夫人没有的事,是老爷自己搬出去的。”
阮绪远远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撑着虎杖拐杖走进来。
“什么叫他自己搬出去的?这是他家!他搬什么?!”
老人也注意到阮绪,侧头问程管家,“那是谁?”
程管家道:“少爷的omega,阮绪阮先生。”
“哼!”
程老夫人从鼻腔里冒一个音出来,“就是那个搅得家里腥风血雨的阮绪?”
罗苗皱眉看她一眼,又小声说:“这怕不是来找茬的吧?”
阮绪自然听到老人说的话,心中鄙夷。
不知道是谁把谁家搅得腥风血雨!
下一秒,徐管家出来,老夫人连连后退,躲到程管家后面去。
“老夫人这是.....”
徐管家态度还算温和,摆手示意罗苗把阮绪先带回去。
随后敛去脸上笑,“这可是我们小姐的房子,房产证上明明白写着小姐和少爷的名字。”
老夫人咬着嘴,不敢还口。
“这一草一木,没有一个是属于程家的!”徐管家很不客气的说着。
老夫人脸色很难看,几乎是灰溜溜来又灰溜溜的回去。
罗苗躲在落地窗前,看见这一幕,咯咯笑出声。
“我还以为来了个大人物呢,结果徐叔上去人就跑了!哈哈哈哈!”
阮绪也难得笑起来,“这老人挺有意思的。”
话音刚落,后面的宋妈就啐一句!
“她心眼可坏可坏了!”
阮绪和罗苗齐齐回头看着宋妈,眼巴巴的。
宋妈清了清嗓子,才说:“以前小姐在的时候,她总给小姐穿小鞋,生下小少爷后,还针对小姐。”
阮绪皱眉,这应该说的是程烬的母亲徐知蕴。
“把那个白家小姑娘接到家里来,那个小妖精成天在程先生面前晃悠,最后还爬上程先生的床,那会小姐身体不好,总想一些不好的,没想开,人就走了!”
三两句,就概括了宋岚口中的爱人。
阮绪不知期间发生了什么。
但能从程烬和徐家态度中,看出他们都不待见程家以及程家沾边的人。
“不过说来,程家也真的烦!”宋妈嘀嘀咕咕就走开了。
阮绪就看见程烬冷着脸走进来。
想来是撞见他奶奶了,不然不会这么臭的脸,他也不会上去找他眼烦,悄悄就跟在罗苗后面。
注意到躲他的阮绪,程烬也不计较,只是淡淡说。
“你上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阮绪脚步一顿,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上楼。
书房里很安静,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程烬坐在电脑桌前,瞥了一眼阮绪,“坐吧,别老站着。”
阮绪老实坐下,很不安的绷着背。
他不知道程烬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下一刻,就听程烬说:“我把要说的事忘了,你陪我坐会吧。”
这一年春天却来得很晚,立春都过了,还是冷得慌。
阮绪整日无所事事,在宋妈强烈要求下,就在庭院的小空地里种了小白菜又种了小瓜苗。
当时宋妈还说一句,“现在种瓜活不了的。”
阮绪摇摇头,“只要种下去,有水有土都能活的。”
春季就跟刮风似的,一眨眼就过了,紧着就是夏天,天气回暖。
那些早早种下的瓜秧都长了长长的青藤,攀在庭院里品种多样的月季荆条上。
有一天,罗苗神神秘秘拉着阮绪跑到月季下,指着角落里长的三个小南瓜。
“你看!长瓜了!”
阮绪也是惊奇,眼睛里泛着光的看着三个轻悠悠的小瓜。
笑着说:“这是宋妈买的贝贝南瓜,蒸着吃可甜了!”
端午的时候,南瓜就熟了。
程烬不知在忙什么,一个春末初夏不是在加班就是半夜回来。
端午这天也是,他回到家时,大部分人都睡了。
宋妈打着哈欠给他把剩菜剩饭加热一遍,“别老加班。”
程烬“嗯”一声,就往餐厅走去,看见上面摆着的蒸南瓜。
回头问宋妈,“这南瓜是?”
“哦,阮绪之前种了,长了三个,一个今天早上托小苗送去给他妈妈了,他自己吃了一个,还给你留一个。”
宋妈说完,就踱着步子往卧室走去。
忙了一天,其实他也没什么胃口,看着小巧精致的南瓜,他两口就吃没了。
说实话,不如菜市场卖的甜,口感还勉强。
端午过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好了起来。
在罗苗的怂恿下,阮绪颤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出大门。
那种压在脊背上,沉甸甸重得他喘不过来的包袱一下就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劫后喜悦。
此后,他不在需要罗苗的引导,都可以大步走出大门。
而程烬似乎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发生,从未出现制止过。
然而在初秋的一个傍晚,贺平白着脸找上门。
阮绪望着他惨白惊恐的表情,抿了抿嘴,才问:“是我哥的事情?”
贺平点头。
于是,两人躲进关了阮绪许久的那间屋子里。
贺平掏出手机,点了一段录音。
里面不仅有游砚的声音,还有程烬他爸他二叔的声音。
断断续续中,他就听见程烬二叔说一句:“亏得当年撞死的那个青年,不然我这个老骨头得折在着白血病上!”
紧接着就是游砚的声音,“是那晚撞死的那对父子?”
“不是父子,后面验过血,两个人没关系。”这是程烬他爸的回答。
录音完毕后,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那晚,程烬回来,开口第一句就是:“今天贺平找你干嘛?”
阮绪整理一下袖口,然后淡淡说:“没什么。”
这话,程烬不信。
他在监控里清楚看见,两人进了房间后,故意避开监控,偷偷摸摸说了好一会。
出房间时,两人表情都不好。
游砚那边也说,贺平心情不好,吃饭时候就摔了半张桌子的碗筷。
而且,还是当着游家长辈面摔的,搞得游砚很头大,不知道怎么哄好人。
阮绪沉默一会,见程烬似乎不信他的说话,刚要开口。
程烬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一眼,对于来电者有些意外。
望着阮绪说:“你姐的电话。”

罗苗来了他也不开门,宋妈送上来的饭菜他一口没动。
昨天他姐说他爸可能不行了,身体的机能在一点点的流逝,最多就撑三年。
为此,他和程烬大吵一架,那人又把自己栓在屋里。
仿佛之前平静的画面都是假象,禁不得触碰。
夏天很快就过去,而阮绪一整个夏天都没走出过房间。
在第三个年头中秋时,阮绪逃跑了。
程烬接到宋妈电话时,他放下手中提拔副厅级的备案书,对面热热闹闹都是恭喜的同事。
宋妈说,阮绪第一次出门,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等她找人时,就不见人了。
程烬脸色霎时冷下来,盯一眼备案书,下颌紧紧绷着。
他的观念里,事不过三。
他坐在办公室里,静静等着萧煜的消息。
手机不停震动,来电的人,有他爸,岚姨,还有他外公,但他谁也没接。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时,来电人终于是萧煜,他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往C市去了,一直换乘公交车,所以一直没查到。”萧煜道。
程烬一点也不意外,因为阮绪的身份证件都在他手里。
他去C市,除了公交车,他想不到还有什么。
“让他去,他会回来的。”
程烬松了口,随后点开手机点定位软件,看着同自己隔了四百公里的人,嘴角噙着冷笑。
阮绪抵达C市时,是晚上十点整。
末班车的师傅回头看着这位唯一的乘客,有些奇怪:“终点站祁山站到了。”
阮绪眼底都是血丝,他踉踉跄跄走下车,末了,低低说一句谢谢。
司机摇摇头,这祁山站是出了名的荒墓,正常人谁大半夜来这啊!
入夜后,山里格外的冷。
阮绪跑出来时,毫无准备,就穿了一件长袖,现在冻得瑟瑟发抖。
至于他为什么要跑,是因为他在大门外看见林瑜。
而门外的林瑜隔得远远说一句,你哥埋在C市祁山。
他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宋妈和徐管家,忽然就推开门跑了出去,紧紧跟在林瑜身后。
但在林瑜骑着机车离开后,他没办法追。
找了一家当铺,把程烬送他的江诗丹顿手表当了三万块钱,就乘着公交车往C市去。
本意上,他没想过逃跑的。
C市应该刚下过雨,石阶上都是水洼,一脚踩上去都是啪嗒啪嗒水声。
在寂静无人的墓地,显得格外渗人。
两旁的墓碑黑压压的,阮绪抱紧自己一步一步往上走。
当看见半山出一排墓碑前,立着一个人影,他呆愣半晌,才快步走上去。
这一排应该经常有人来,地上很光滑干净,一点杂草都没有。
他朝黑影走过去,扑面而来是呛人的烟草味。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黑影嘴里叼着烟,语调不清。
阮绪视线落在他面前的无字墓碑上,沉默几秒,“他就睡在这?”
黑影把烟丢地上,踩两下,古怪的笑一下:“...不完整的他长眠在这。”
初秋夜间总是会下一场暴雨,噼里啪啦的雨声在墓地散开。
阮绪冷了一路,猛地一下坐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他哥是omega,说来也是娇气的人,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死后连一具完整的身体都无法留下,骨灰也随意葬在这荒山野岭中。
黑影脱下外套,小心盖在他身上。
阮绪看着他那张惨白满布刀痕的脸,颤声喊一句:“瑜哥。”
林瑜抬手抹掉他脸上的雨水,微微叹口气。
“别哭,他最见不得你哭的。”
阮绪神情有些恍惚,立马抬手揉着眼睛,结果越揉眼越红。
滂沱大雨就像替他们两人哭一样,哗哗的水声吞噬着一切声音,无声无息。
林瑜表情很平淡,应该来说,他已经没有情绪波动了。
“程钧是你杀的?”他望着阮绪。
阮绪脸色青白,摇摇头又点头。
“我只是砸他几拳,没想过他那么弱,就死了。”
去年大寒那晚,他下班回来,一个自称程烬弟弟的alpha莫名其妙拦住他。
上来就称兄道弟的,还把他拉进无人的角落。
当时他没在意,以为是喝醉的疯子。
但在alpha说一句,“你和给我爸匹配骨髓的那个omega好像。”
后面,程钧还掏出一张他哥满身是血躺在手术床的照片。
那天,阮绪爆发出他从未有的力量。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悄无声息的在他拳下流失掉。
他记得那晚,程烬回来很晚,晚到他把所有痕迹都清理三遍他依旧没有回来。
自从程烬搬来后,那些昂贵的家电也挤进来,他窝在暖烘烘空调下,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耳边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来。
自己揉着眼睛爬起来,就看见昏黄暧昧的灯光从门缝里射出来。
下一秒,门开了半截,他看见程烬在洗脸池里洗手。
他发尾都是冰碴,衬衫后背也是湿晕一大片。
“...你回来了?”阮绪喊了一句。
程烬后背绷一下,抬手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冲淡掉紧张的气息。
“浪费水!”他说一句,就要走过去关水。
“别动!”程烬出声制止。
阮绪眨了眨眼。
“我刚撸了,在洗内裤。”程烬脸上憋出一片羞涩。
阮绪愣了一下,随后皱眉骂一句不要脸,又爬回温暖的床上去。
他躺下没多久,程烬带着一身冷气也爬上来。
而那晚,程烬居然没有上来就抱着他,而是隔得远远的。
林瑜见他沉默许久,“程钧脖子上的伤不是致命伤。”
阮绪当然知道,程钧是被他丢进巷子里的。
但是,警方发现尸体是在郊区废屋里,脖子上也多一道致命的刀口。
滂沱的大雨中,阮绪回头看了一眼无字墓碑,无声笑了起来。

黑暗中,他沉默的用剪刀把一个收纳盒里的照片剪碎。
阮绪脸色惨白,想说什么阻止,又说不出口。
“今夜过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林瑜说。
他剪碎他和阮绪的合照。
“为什么?”阮绪问。
“没什么。”林瑜说,“就算你说认识我,我也会说不认识你的。”
阮绪“哦”一声,恍惚地看着他。
“别哭。”林瑜轻声说,“待会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忘了今夜发生的一切以及说过的话。”
阮绪机械点点头。
风声雨声中,黑暗下,两人的影子就印在墓碑上,单薄,漂泊。
剪完照片后,林瑜又拿出一瓶硫酸,全淋在照片上。
嗤嗤的腐蚀声响起,伴随着刺鼻的臭味。
他满脸疲惫的靠在墓碑上,凝望阮绪好一会儿,轻声说:“你和他真像。”
“他比我帅。”
“不,他是漂亮,你是帅气。”林瑜给出区别。
“——对,他很漂亮。”阮绪眼睛亮了亮,“他眼睛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东西。”
“嗯,我也觉得。”林瑜笑了笑。
阮绪抬眼望着他,抿嘴笑了笑,安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林瑜敛去笑意,与他四目相对,忽然就红了眼。
那个明媚充满少年意气的少年留在了过去,留下的只有绝望和无助。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做出什么。
林瑜微微一笑,朝阮绪张开双臂,
阿辞,过来。
阮绪泪水顺着雨水滚下来,轻轻把头枕在他肩膀上,抱住他,抱得很紧很紧。
第二天晚上,阮绪浑身狼狈的出现在程烬单位门口。
下过雨的天,格外的蓝,格外的透。
阮绪说:“昨晚,下了很大的雨。”
程烬拿着准备好的衣服走过去:“我知道....”他顿了顿,望着天空。
说:“天很蓝,有风。”
阮绪望着漫天碧蓝,心中忽生暖意。
秋夜的星空美得惊心动魄,叫人忍不住落泪。
程烬忽然想起一句,低低念出来:“透过你的眼睛,我重新看见了自己。”
阮绪垂下眼眸来,不解的看他,惶惑问:“什么意思?”
程烬微微一笑,说:“在未来某一天,某一个时刻,你忽然就会明白什么意思。”
“会吗?”
“嗯嗯。”程烬说,“会。”
夜里,阮绪蜷在沙发上,程烬关掉灯,递了一瓶酒一支烟过去。
阮绪沉默的喝了一般,才有勇气开口,眯着眼望着程烬。
说:“我哥打小身体不好,一直养在乡下爷爷家,因为身体原因,他不能触碰陌生人。”
程烬手伸过去,握住阮绪的手,他手心冰凉,他五指紧扣,轻轻暖着。
阮绪又说:“村里孩子会欺负他,那会我们都不知道,后面一个叫林瑜的大哥哥出现,赶走那些坏孩子。”
“我哥就黏住他了,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但又不敢触碰他。”
“后来,林瑜就偷他妈一截红绸,一头绑在我哥手上,一头绑在他手上。”
说着说着,阮绪泣不成声红了眼,“那截红绸还在我妈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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