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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侠]拐个王爷暖被窝 完结+番外 (慕荣宇诗)


  云鹤缓缓抬头看他,低问:“小梅,你要我如何呢?我也是一颗心,也甘愿为所在乎的人事赴汤蹈火。”
  小梅有些想笑,更多的却是痛:“这不是理由,云鹤,你以为的感情都是理所应当,我以为的感情却是情真意切,你不懂。”
  “我是不懂,”云鹤弱弱的声音传了来,他好像已经泄了气,没有力气再分辩什么,却也无处申诉,只能在小梅面前,言语无忌。“我不懂,不明白我还有皇上,不明白我是身负重任的大将军,不明白自己还背负着整个天下的安危,更不明白大明的江山只在我一念之间。我无法像你们一样随心所欲,我也不该置雨墨的生死于不顾,我更不该让任何人丢掉性命。可是我能怎么办呢?玉玺在我手上,兵符在我手上,大明的存亡黎民百姓的生死都在我手上,我不敢放弃他们,我也不能放弃,天下存亡与我苟且偷生相比,孰轻孰重。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啊,小梅,你明白吗?”
  他那样恳求的眼神,他那样急切的想让他明白,他又于心何忍?
  “我不想明白。”小梅气若游丝且冷若冰霜的话脱口而出。他转身,脚步如此沉重的迈开,就像要带走一切感情。他不想明白,什么天下,什么江山,他只是个爱唱戏的凡人罢了,生老病死,平平凡凡,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也就够了,才不想去想那些国仇家恨。可是,他又岂会不明白?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中,几十万大军正一步步攻打大明江山,眼看着一座座城池成为别人的领土,他又怎会不痛心,不在乎?可他不是离歌笑,没有大局为重,不顾小我的大义凛然;他也不是柴胡,天塌下来一样安之若素;他更不是云鹤江山和百姓才是一切。他只是贺小梅,那个“胆小怕事”的贺小梅而已,他到底是个凡人,有着小小的私心罢了。
  夜寒,更深露重。无月无星,寂静无声。但风一过,树叶便窸窣作响,叶子上的湿气凝聚成露珠一颗颗滑落,打在另一片叶子上,哒哒,清脆入耳。
  小梅独自漫步,他不知心里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悲,为何悲?为雨墨而悲,还是为自己的心而悲?忧,又为何而忧?忧国忧天下,还是忧云鹤会身有不测?又或是迷茫?爱得是谁,该还是不该?他分不清楚,就像这夜色,风一吹就打破了宁静,百感交集,何处是出路?
  抬眼看远方,黑暗一片。他缓缓垂下眼,坐在冰冷的石阶上,手无意中碰到腰上的坠子。
  “小梅,呐,今天是你的生辰,这个送给你。”
  雨墨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好像就在他身边,只是这已是几月前的事了。他一个,云鹤一个,她取笑“正好一对”,他反驳“谁跟他一对”。
  她说:“我知道在公子心里,你是不可替代的,我希望你能看得到他的心。”
  她说:“小梅,其实很多事,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谁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她说:“从此,我们相依为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
  昔日话语,句句在耳。手里的坠子还在,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他自顾低喃:“你告诉我,我该如此吗?云鹤,我究竟要怎样对你才好?离去,我放不下,跟着你,我满心担忧;要忘,我忘不掉,要爱,我情不由己,我该怎么办?”
  不知何时,眼前多出一双脚,他顺势向上望,云鹤早已站在那里,他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情绪起伏,只静静道来,“小梅,你等我,这里的事一了,我就跟你远走。”
  小梅不答。云鹤坐到他身旁,继续说,“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我也很难过,可是我……”
  “你不用说了。”小梅冷冷打断,“我知道。”
  如此冰冷的话语,就像冰刀一样刺进心里,云鹤愣在那里,他是什么心思,难道他不明白吗?小梅,你又何苦如此拒绝?“小梅,我已失去了雨墨,我不能……”
  小梅对视着他,一字一句:“跟天下相比,我又算的了什么?”
  还有一句“你且安心”他吞进了肚子里,但愿他能一心对敌。他起身,云鹤紧紧拉着他的手,颤声唤:“小梅。”
  小梅转身,看着他,这一眼,千般无奈,万般不舍,却也抵不过大局为重的理智。他慢慢从他手中滑落,不发一言,径自离去。
  小梅的手一点点滑落,云鹤就觉得身体里的血液被一点点抽走,那种痛,吞心噬骨。第一次,他这么无助,皇上同离歌笑等人被困,雨墨为自己而死,大军压境,兵临城下,若他不顾便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跟天下比起来,谁都不重要,没有天下,哪来的家?小梅,你聪明如此,静静离去,想让我无牵无挂,可我心在你那里,又怎能安心?
  转角处,小梅安静的看着云鹤,眼眶渐渐湿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竟是他心里最真切的爱。

  ☆、(七十九)

  沉睡在黑夜下的城池显尽了疲态,□□痛苦之声从各个角落里凄惨传出。军医托着疲惫的身影辗转于伤兵之间,言语劝说,也无法减轻一丝切肤之痛。
  三娘心有不忍,帮着军医一同处理伤员伤口,俏丽的脸上眉宇微皱,轻声安慰颤抖的士兵:“别怕,割了烂肉才能好,忍着点。”
  柴胡将扛来的药箱放到地面,打开分药,一面叮嘱:“三娘,要不你去休息休息吧?俺在这呢。”
  三娘摇摇头:“这里需要我。”
  柴胡想安慰一句离歌笑不会有事,又怕她多心,便不提。只说:“你自己注意啊。”又扛着药箱往下一处。
  他们殊死抵抗,死伤过半,才将敌人打退了些许。离歌笑至今下落不明。
  有人提着粥过来,一个士兵分一碗,后面的士兵提着水桶跟上,收碗洗涮后又继续分发。皇帝穿着铠甲,领着一干将士前来巡察。两侧士兵皆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偶有一些,吊起了手臂,另一只手仍死死拿着□□;或纱布包扎了头,血凝固在脸上,只可见两只朦胧的眼;再有重者躺在担架上,已不见了一只腿,痛得昏死过去。而他们,见了皇帝,却仍心怀暖意,支撑起无力的身子,坚定的看着皇帝,亲切的唤:“皇上。”
  皇帝眼眶微湿,沉重的点点头,颤声道:“辛苦了。”对面之人便泪眼婆娑,感激涕零。皇帝强忍着情绪,再缓缓前行。墙边站了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兵,脖子上围着浸了血的纱布,满面灰尘,瞪着一双精明的眼,站得身姿挺拔。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个子还未发育完全,穿着不符的军装,忍受着不该忍受的痛苦。
  皇帝缓缓向他走近,他蠕动嘴唇,艰难的唤:“皇上。”
  皇帝立即接下话:“不方便就不说话。脖子怎么弄得?”
  身旁的人回:“鞑靼人冲上来,他跟人打到了地上,被弯刀割伤了。”
  皇帝眼含疼惜,小兵却开心的说:“我杀了,三个鞑靼人。”
  眸中眼泪又起,皇帝强忍:“你是大家的榜样,也是家人的荣耀。”
  小兵摇摇头:“皇上,我,没有,家人了。”忆起开始抽泣,牵动着伤口,稚嫩的脸痛苦难耐。
  皇帝滑下一滴泪,低下头静默。身旁士兵们亦泪流满面。多少人,家破人亡。皇帝再又抬起头,沉声赞叹:“你很了不起,朕会记得你,会记得你们。”他转身疾走,不想被情绪压垮,也不能被压垮。身旁仍是一声声低沉的呼唤皇上之声,他却没再停留,走到城墙顶端才罢休。城门外,尸横遍野,血凝成网。远处,隐隐的有些亮光,不知是敌军焰火还是黎明曙光?
  而他,该跨过这一道黑暗去寻找还是留在这里等待它的到来?高处不胜寒,这冰冷的风刮在脸上,犹如剥皮噬骨。这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城,抵不过千军万马;这不过是一个繁衍的国,亦敌不过命运残酷。
  战,或降,皆是生灵。
  秋寒似猛兽席卷。
  浓雾如雨,细小颗粒似针一般刺伤着外露的肌肤。
  仇鸾站于东直门城楼之上,俯瞰着远处,狼烟滚滚、火光冲天,仿佛亦能听见传来的凄惨哀嚎。
  身侧将领问:“将军,是否出击?”
  仇鸾面若冷石:“你有把握将他们击退吗?没有把握就好好守住城门。”
  将领垂下眼,不敢再问。仇鸾拂袖离去,那将领上前两步,看着远处如同炼狱之地升起的浓烟,心有不忍,重重叹息。
  天将明,崇山峻岭间,骑乘飞驰。
  小梅云鹤带着残余士兵回朝,统兵勤王。突围之险,九死一生,即使此刻接近了皇城,亦是障碍重重。
  俺答兵分几路,洗劫皇城之外,皇上所在诸皇陵寝亦遭劫难,大明如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唯一的希望,亦不过是抵死相抗。
  纵身死,未敢惧。
  涧道峭壁上忽滚下一块石子,马停蹄嘶叫,未及思索,大小石块如冰雹一般自峭壁顶上滚落。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两匹马避之不及,被砸中蹄,趔趄倒地,背上之人摔倒,又迅疾起身,跨到另一马匹背上,合乘前行。此地是距皇城的最后一道关口,越过这山涧,前路开阔。敌人亦知此中厉害,在此设下埋伏,等着他们到来。一亲信左右分开指挥,众人便掉转马头,分开两路行在峭壁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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