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疑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人从欢乐镇就一直和我们作对了?对了,欢乐镇不就是毒药吗,娘娘腔还差点被那个毒药逼疯了呢。就是说咱们遇到的那些事都跟他有关,包括娘娘腔这一次中的毒也是他下的。”
离歌笑点点头,三娘看了一眼柴胡,调侃道:“哟,大块头,不错嘛。越来越聪明了。”
柴胡嘿嘿直笑,自豪道:“那是。”
云鹤接下话:“只是为何,咱们总能在最后胜利?按照这样来推断,那我们在欢乐镇就应该被杀了,为什么留我们到现在?”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离歌笑疑问道,“或许这中间还藏着更大的事情呢。对方要的只是这个契机。到底是谁呢?”
“娘娘腔,你怎么不说话?”柴胡一问,几人才发觉,小梅似个隐形人一般。小梅回过神来,看了几人一眼,缓缓说:“我没什么说的啊。你们都说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离歌笑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说。”
小梅似是有些为难,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也觉得他们身后还有一个高人,那个萧定乾实在不像是精明的人,可是咱们的计划总能一次次被破坏。江湖上我也没有听过有什么擅长毒药的人物,所以对方的人我也猜不出是谁。”
离歌笑问:“那你能根据你中毒的迹象说明是什么毒吗?毒药虽千奇百怪,咱们也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说不定就能判断是那个门派的人。”
小梅摇摇头:“从我醒来就只觉得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其他症状。”
云鹤接道:“师父来为你治疗的时候,只说了治疗的过程,根本没告诉我们那是什么毒,那时没想到这里,所以也没问。现在要知道还真难了。”
“公子,饭好了,咱们先吃饭吧。”雨墨来请吃饭,几人也没再深究,吃饭去了。
一坐下来柴胡就嚷道:“咱们这是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三娘接道:“上一次还是在欢乐镇呢,一转眼都过去三个多月了。”
云鹤调侃道:“可不是,有些人都从女侠变成夫人了。”
三娘愣了一眼云鹤:“王、爷,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云鹤笑回:“哎,我是接地气,也不知道是跟谁住在一起哦……”
柴胡忍不住笑道:“三娘,输了吧。”
三娘小脸一皱,看向旁边的小梅:“梅梅,你就看着我被人欺负?”
小梅回道:“雨墨,你做的菜真好吃。”
众人皆惊,这话题接的够远的。云鹤直笑,三娘可不服气,推了小梅一把,责怪:“好哇你,现在一个鼻孔出气了啊。”
雨墨接过话:“三娘,你现在应该叫离大侠帮你了吧?”
柴胡哈哈大笑:“三娘,他们三个现在可是合起火来欺负你了。哈哈。”
三娘愣了柴胡一眼,转头看着离歌笑,他竟然还吃得津津有味?怒道:“离歌笑。你老婆我被人欺负了,你居然还吃得下饭?”
离歌笑把菜送进嘴里,懒懒道:“娘子,你夫君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有闲工夫跟你们说笑,我是要安享晚年的。”
几人忍俊不禁,三娘怒火直冒,成天在她面前说自己老,害得她现在都觉得自己是个老太婆了,遂把离歌笑的碗移开:“饭你不用吃了,晚上也别睡觉了。”
离歌笑错愕看着她,这也太强势了吧?饭可以不吃,觉是一定要睡的。只得讨好:“老婆,我错了。我就这么一条命,冻死了可惜了。”
“你。”三娘咋舌。离歌笑惨然一笑,温柔道:“好了我的老婆大人,消消气,你夫君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你呢。他们要真欺负你,我会不管?”
众目睽睽之下,三娘不禁红了脸,离歌笑现在是愈发会哄人了。其余几人只呆呆看着,浓情蜜意非要在饭桌上秀吗?云鹤打趣道:“想不到咱们冷艳绝伦的燕女侠也会害羞的?”
三娘无语。柴胡和雨墨呵呵笑,小梅也淡淡一笑。云鹤收了眼光,看向小梅,那温婉的笑容似是把他的心都快融化了。小梅转头,与他四目相对,小梅慌乱的别开眼,云鹤笑意更浓。
一顿饭的时间未过,天空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如盐般的绵绵细雨飘洒在空中,给这个初秋添了一抹暗色。是啊,暗色。如今的局势可以用这个词形容了,沿海的倭寇,北方蒙古皆在蠢蠢欲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大明,一旦开战,百姓便会流离失所。只希望这样的局面永远不要发生。云鹤散步在雨中,心里总是想起与皇上商讨的事情,看这样子,势必会发生战争的。他不希望,一点都不希望。
不知不觉便走到小梅的房间,他这些日子也很少回来,大都在皇宫,虽然心系小梅,还是天下苍生为重。进的屋内,小梅凭于窗前,眺望窗外的微风细雨。偶尔从树上飘下一片叶子,在空中盘旋,似是不愿离开树枝的庇佑,可最后却不得不分离。
云鹤静静走过去,从小梅背后缓缓抱住他。小梅微微一颤,转头看身后的人。云鹤无话,只揽得更紧,小梅似是不习惯,微微挣扎。云鹤柔声道:“别动。”
小梅拌开云鹤的手,转身与他面对面。云鹤有些愕然,关怀问:“怎么了?”
小梅温婉笑笑:“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了?感觉心事重重的。”
云鹤故作洒脱:“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感慨罢了。对了,这些日子我都忙着进宫,没怎么陪你,你不会怪我吧?”
小梅抿嘴一笑,随即转过去看着窗外,轻声道:“你是王爷,自然有事要忙,我为什么要怪你。”
云鹤再次揽住他,在他耳边细语:“小梅,你知道我这一路走来最不后悔的事便是遇见了你,从前我不知道为一个人可以不顾一切,年少时以为爱情可以是生命的全部,到最后才知道,那满腔的轻狂终究会随着年岁埋葬。而现在,我不求轰轰烈烈,只想安安静静的和你待在一起,所以我不得不为我们的以后,为百姓的以后着想。我身为大明的王爷,理应对天下负起我该负的责任。”
“别说了。”小梅柔声打断,从云鹤怀里转过身:“我知道。不只是你,每一个人都该为这个天下负责任的。”
云鹤欣慰的笑笑,柔情似水,他从没发觉这样拥着一个人会给自己无尽的力量,仿佛看着他拥着他,一切都满足了,对未来,对内心,都有巨大的自信。眼前的人安静又体贴,对他的一切都那么包容,他莫名的舒心,上天曾这样眷顾他,让他遇到这个独一无二的小梅。他想用一生去保护他,去爱惜他,他想用自己这双手给他一片天地。
云鹤深情款款的看着小梅,不自觉慢慢凑近。小梅闪烁着眼珠,轻轻偏首,躲过他深情的吻。云鹤停下,有些茫然,是他做的不对吗?
小梅挣脱云鹤怀抱,只看着屋外。云鹤揽过他轻问:“怎么了?”小梅无话,只飘忽着眼神。手足无措的小梅到让云鹤起了一丝调戏的念头,轻轻一笑,再次凑近他,眼看要吻上,小梅用力一推,从云鹤怀里挣脱出来,轻声道:“别这样。”云鹤不明所以,诧异看着他,关怀问:“你没事吧小梅。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小梅急切回答,云鹤更觉奇怪:“那是怎么了?”以前的小梅从来不是这样的。
小梅眼神飘忽,面色惊慌,一面道着“我不知道”一面飞跑出去。
只余下云鹤待在原地,看着小梅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小梅怎么会这么抗拒他?以前小梅虽与他作对,可是那种感觉不会变,现在的小梅,他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怎么会这样呢?
☆、(五十)
离歌笑刚要去找云鹤,便见小梅慌慌张张跑来,他拦住问:“小梅,出什么事了?”
小梅停下,急忙平复好心情答:“没事。歌哥,你去哪?”
“我去找王爷商量事情。”离歌笑答,看了看小梅,思量道:他惊慌什么?
因着要事,离歌笑也没逗留,直接去找云鹤。云鹤回到自己房内,坐在桌前倒茶饮,小梅的态度突然转变,他真真是不习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在哪里得罪了他。
离歌笑进屋,顺便关了房门,云鹤自知是有事,急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边境出了点问题。蒙古那边好像知道萧定明和萧定乾的事了,海大人收到一封边境眼线来的密函,说是蒙古大汗正在秘密谋划,准备出兵我大明,所以我特来和你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
云鹤不可思议,为什么刚才在皇宫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惊问:“你说的可是真?”
离歌笑眼神有些闪烁,示意云鹤朝门外看,说:“是真的。”
和云鹤商量好了计策,离歌笑遂出了云鹤的屋子。路过院子,却看见小梅站在木人桩旁,跃跃欲试。小梅以前从不练这种东西,现在怎么突然想起练木人桩了?离歌笑停下,看小梅是否真的会练习,只见小梅举起手,眼光凶恶,面色如铁,猛力一掌击在木桩上,然后又试了两掌。仿佛不怎么理想,他又停下来,一转身见离歌笑。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