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惊诧万分,直看着云鹤和小嫣,云鹤自是把前因后果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小嫣只惊怕的站在那里听着几人轮番的教育。她真是打错了算盘,为什么没有先查清楚别人的底细呢?这下倒好,没人感激她,到被骂得大气不敢出。
车轮式教育后,几人又争先恐后的问候起来。小嫣这才悻悻问道:“他是谁啊?”
好吧,她被人数落了良久,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呢。人生一大耻辱,要不是看在爹的面子上,谁要买他的账?
柴胡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小梅哥的相好。”
“柴胡。”
“胡哥。”
小嫣还没发言,另外两人倒是一致对外了。小嫣张着她圆圆的嘴巴:“不是吧!你们,走得也太前卫了吧?”
小梅急忙辩驳:“小嫣,别听你爹在那胡说。带坏小孩子。”
哪知小嫣回了这么一句:“我爹是老实人,才不会乱说。”柴胡便更加爱怜的看着自己女儿。小嫣又问云鹤什么来头,打断正要说话的小梅,猜了半天,江湖大盗,采花贼,某山庄的少庄主,武林人士她能想到的都说完了,几人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眼珠一转,“锦衣卫,不像。太监?那更不可能了,小梅哥哥怎么可能跟太监在一起。该不会是大官吧?那我不是很惨?”
另外几人忍住笑声,任她猜测。云鹤却没耐心了:“你猜够没有?”
“别着急,马上就好。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你拿一样东西给我瞧瞧。”
云鹤随手一掏,也没看清楚是什么就递给她,小嫣接过,一看手里的令牌:高密王。
“王爷?”瞪大了眼睛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又嘀咕道:“不对呀,那个昏君糟老头子一家竟然还有这么优良的品种?”
面对这个懵懂无知快人快语的小女孩,云鹤也没有办法,此刻的他只是身为朋友住在这里,总不好对一个小孩子颐指气使的,何况皇上有些时候做事真的挺昏庸的。好吧,他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批评起皇帝来了。
☆、(三十八)
这段日子许是醉生梦死最无聊的日子了。一个个变着法的打发时间,小嫣刚来的那两天兴致颇高的向云鹤问这问那,什么都知道后也觉得无趣。这不,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几人就去逛集市。
本来大好的心情,却被一个极其罕见的消息给震惊了。市面上出现了许多□□。已经有商家因此折本,有钱庄因此关门了。
按理来说有□□是常事,总有些奸佞小人唯利是图,打造□□,可是毕竟是些缩头缩尾的胆小鬼。如今□□横行,导致市场混乱,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着角落里因为得到□□而心痛惋惜的老奶奶,三娘和小梅极其不忍,连忙过去安慰她,还把自己的银子给了老奶奶。三娘问:“奶奶,这些假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老奶奶握着手里似是救命的钱,颤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去给孙儿买了几个包子,结果店家就找了我钱,我再到针线铺的时候,他们就说我这钱是假的。”
“怎么会这样呢?”小梅一面扶着老奶奶一面感叹。一边去打探消息的离歌笑回来,说:“前面关门的钱庄我打听过了,他们说是因为钱庄流出大量的□□,一些商家把钱提了出来导致钱庄关闭。还有这镇上的夏员外也因此事搬迁到外地了。目前我们这个镇上的情况不容乐观,□□大量流通势必会导致买卖停滞,商品也会大量囤积,无法维持正常交易。如果到时候老百姓买不到东西,可能会引起民愤。”
云鹤接下话:“这个我好像能懂。就是说有人想利用□□来牵制货物的流通和周转,要么是为那些货物,要么是想我大明民心涣散。”
“嗯。”离歌笑点点头。小梅兴高采烈的接下话:“这下终于不用闲着了。”
离歌笑和云鹤齐齐望向他,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那一边柴胡和小嫣气喘吁吁的跑来,“老离,这世道简直是惨不忍睹啊。这么多□□流通,还让不让人活了?”
离歌笑问:“你怎么了?”
柴胡把手里的几个铜钱摊到众人眼前,“你说我就给小嫣买串糖葫芦,几文钱也可以作假?我真是服了他们。”
几人相继沉思起来。三娘道:“那一次我得到的假银票根本不是偶然,说不定那个时候已经就出现这种状况了。”
小嫣也说道:“我用来骗云哥哥的钱也是被人骗了的,我没有办法才又去骗别人。虽然偶尔我也会干这种事,可是我真没想过会这么夸张。”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查清这件事的幕后主谋。”离歌笑道:“不能让□□继续流通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几人也都赞同,离歌笑又道,“咱们还是分头行动,我跟三娘负责勘察幕后主谋的藏身之地,老胡和小嫣收集民意顺便收集那些假银子,小梅你跟王爷负责和官府沟通,必要的时候让他们强制没收。”
离歌笑话音刚落,小梅便开始抗议:“又是我跟他,我不干。”
云鹤邪佞着他:“跟我一起你很失面子吗?”
“面子你倒是不失,只是有点失心疯。”
“贺小梅,你……”
离歌笑正声劝道:“好了小梅,怎么老是像个孩子似的。这是正事,你没有权利反抗。”
小梅只以仇视的目光瞪着云鹤,云鹤早已是刀枪不入之身,管他万箭齐发一样毫发无损。几人相继行动起来,小梅硬是我行我素,朝云鹤道:“我回去找雨墨了,你自己去。”
云鹤只得一人前行。这个贺小梅真是胆大包天,从来只有他朱倚封使唤人的,何时竟然轮到别人来使唤他了。非得找机会好好教训他一番。到底谁才是王爷?虽然说他这王爷在他面前是窝囊了一点。
小梅蹦蹦跳跳地跨进醉生梦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这个时辰雨墨绝对在厨房,一看,果不其然。整个厨房都充斥着浓浓的香味,小梅笑得像朵花似的凑近雨墨:“真是香。雨墨,你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雨墨专心致志,被他这么一吓,差点尖叫起来,看清来人后才慢慢缓过气,又看了看四周除了小梅没别人,便问:“公子他们呢?”
小梅边看菜式边答:“你家公子耀武扬威去了。”雨墨不解,他又说,“去衙门了。歌哥让我们分头查案,我先回来了。”
雨墨点点头继续切菜,小梅独自看了一会也觉得没趣,便又凑近雨墨问:“雨墨,问你个问题,你们家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
雨墨更加不解的看向他,今日的小梅真奇怪,行事作风和平时完全是两回事,怎么就想起问她家公子的事情来了?小梅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说也没什么的。嘿嘿。”
看着他急忙帮自己开脱的样子,雨墨不禁觉得好笑,缓缓道:“公子呢,是个很好的人,”
刚听了一句,小梅立刻打断雨墨:“他是好人?我怎么没看出来?”
雨墨反问:“你不觉得他对你很特别吗”?
“他对我特别?是,特别,特别到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欺辱人。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我就恨不得废了他。”
雨墨忍俊不禁:“好了,那说点别的。你不是要听公子的过去吗。我说给你听呀。虽然公子贵为王爷,可是老王爷自小家教严谨,骑射武艺,文采书法一样也不许公子落下,公子天资聪颖也没辜负老王爷期望,越来越优秀,无论什么比赛都拔得头筹。而公子天性贪玩,老是乔装出去游玩,在一次擂台比赛中得冠,引起了当时高密国富商的女儿姚娴的注意。那时公子不过十六七岁,对儿女之情尚不能懂,耽于此间,不能自拔。”
“那后来呢?”
“公子并未向姚娴说明他是小王爷的身份,他总以为两个人在一起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与家庭背景无关,那段时间公子偷偷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老王爷发现后便命令他不准与姚娴来往,公子虽温文有礼可是性格桀骜。屡次顶撞老王爷,老王爷将他软禁,而他却偷偷出去要与姚娴私奔。”
“私奔?”小梅疑问道,“他还做这种事呢?不过我看他肯定是受不了没有钱的日子才回来的吧?”
“不是。就在公子拿了自己所有积蓄去找姚娴的时候,才听说姚娴已与高密国知府的儿子订了亲。公子自是不信去找姚娴对质,可是却碰到姚娴正在和那知府的儿子在做苟且之事。公子质问她才知道她看上的是人家的权利,她还言辞羞辱公子。公子那样高傲的一个人也放下身段不计她□□的去哀求她,可是没用,得到的竟是一顿毒打。最后公子只好将自己是小王爷的身份和盘托出,哪里知道第二天姚娴就来找他,说她已经和知府的儿子退婚了,原以为她是冰清玉洁的烈女,却原来贪慕虚荣。公子定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可是老王爷却偏偏在那个时候薨逝,公子心力交瘁,受不住这双重打击,颓废了好一阵子。后来遇到离歌笑,公子与他相处几日,竟然像重生一般,又变回了以前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