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闪烁着眼珠:“我怎么知道?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永远都不会。”
“真的?”云鹤反问,其实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了,便更加深情的看着他,小梅哪里逃得了这样的眼神,在他的逼迫下,一动也不能动。云鹤伺机吻上他。
似乎有一股暖流流过心底,小梅竟有些贪婪。如星的眸子微微闪动着,云鹤轻轻允吸起来,他便害羞的闭上眼,身体早已瘫软下去,任云鹤紧紧抱着。
云鹤撬开他牙关,舌头伸进那小巧的嘴里,肆意挑逗着,一开始接触到滚烫的舌头,小梅还躲,可是多接触几次好像也大胆起来,与云鹤纠缠着。
云鹤越来越深入,允吸的力度也情不自禁大了起来,紧紧抱着他的手也开始抚摸。可小梅却越来越不能呼吸,像要窒息而死了。双手便突然有了力气,用力一推,云鹤被迫放开,小梅气喘吁吁的擦拭着嘴唇。
那羞涩的样子不禁让云鹤笑起来,无限爱怜的看着他,轻声细语:“都这样了,还不叫喜欢吗?”
小梅躲过他深情的目光,颤着声音说:“只要我心里不承认,就不叫喜欢。”
“你……”亏他想得出来这样的理由。不过真想逗逗他,伸手便要去挠他痒痒。哪知小梅突然一惊:“啊!”云鹤愣住,小梅道:“我是来报信的。”
“报信?”云鹤诧异。
小梅努力的点点头:“刚才有两个人给你送信。”
云鹤被他逗乐了,笑问:“给我送信?送什么信?”
小梅正经起来:“真的给你送信,六百里加急呢。”
六百里加急。这可真是重要的事,云鹤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对面……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小梅,怪道:“贺小梅,你,真是个磨人的妖精你。”起身出去。
小梅望着他哭笑不得远去的背影,噗一声笑出来,好奇的打量着。不知不觉中,情丝已悄然深种。
见了两个衙役,云鹤又去找离歌笑。原来皇上要他速去见架,有事吩咐他。正好他也要去找皇上,于是找离歌笑商量,但离歌笑与海瑞一伙人正在查探□□一事的主谋,□□乏术,所以与云鹤一同出行的任务又落到小梅身上。
正所谓巧合天定,人力无求。可小梅嫌弃的看了云鹤一眼,问道:“要我去也行,咱们先说好,这是公事还是私事?”为什么次次都是他们一起。
云鹤同离歌笑异口同声:“自然是公事。”
三娘笑问:“你不会又反抗吧?”
小梅气得一跺脚:“都说了是公事,我反抗有效吗?”
答案,无效。
事发紧急,云鹤也不再休息,三娘和雨墨帮忙准备了一番,两人便出发。
☆、(四十)
天色将晚,小梅和云鹤行到一树林深处,夜路难行,小梅遂勒了马,翻身下来。云鹤亦照办,待要问为何,小梅先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住宿一晚吧!”
“这里?”云鹤似是有些难以置信,“荒山野岭?”
“怎么?你怕有豺狼虎豹把你给吃了?”小梅不禁打趣道,想不到他还怕这些,不过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怕呢,可是陪同云鹤是他的任务,再说他也不想在他面前胆小怕事,再害怕也咬紧牙关。
云鹤一副极其嫌弃的表情,“前面没客栈吗?我堂堂一个王爷,你让我风餐露宿?”
小梅正在牵马,一边说道,“很遗憾的告诉你,王……爷……,这条路咱们都只能这样风餐露宿了。我牵马去喂水和草,你去捡些干树枝来,好生火。”说毕,牵着马走了。
余下云鹤在那嚷嚷,“让我睡这里也就够了,还让我……好,捡柴。”
小梅喂完马回来,见一堆乱七八糟的生树枝倒在地上,有些还带着树叶子。云鹤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整理衣服。小梅又好气又好笑,问道,“这就是你捡的?”
云鹤正要得意的夸自己一番,小梅却抢了先,“喂,大哥,我是叫你捡干的,干的,你懂吗?”说完摇了摇脑袋,一脸厌弃之色,自己又去捡些干柴来,把云鹤捡的丢到一边。
见自己成果被否认,云鹤当然不好受,理直气壮的回道:“我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们从树上折下来的,你居然敢给我扔了?”
“没用的东西留来干嘛?”
“说谁没用呢你?”云鹤反应倒快,一会儿功夫小梅已把柴堆成一个锥形木堆。又在上面撒了一层什么东西。云鹤甚是好奇,凑过来问道,“你撒的什么?”
小梅再一次见识了这位王爷的无知,诧异的看了一眼云鹤,见他睁着眼睛像是真的不懂方又解释道:“这个是磷粉,因为它着火点低,用来点火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云鹤点点头,似懂非懂,又问道,“可是这荒郊野外哪里来的火?”
小梅承认他此刻已经开始鄙视这位所谓的王爷了,耐着性子继续讲道,“你不知道有个叫火折子的东西?”
“好像听过。”云鹤还在脑中搜寻有关资料,小梅已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只见他一打开盖子,轻轻一吹,火焰就冒了出来,才刚接触到干柴,熊熊大火就燃起。云鹤只在心里感叹:竟如此神奇。
是啊,他是王爷,自小有人鞍前马后的服侍着,从来不曾见过什么稀奇东西,出门住的是最好的客栈,吃的是最好的食物,水冷了不用开口已有人换好,衣服破了便扔掉换新的。就算外出,随从和雨墨也跟在身旁,一切都有人打理,他根本不用去想其他的事。哪里知道这世间还有如此多的古怪玩意。
正思索间,小梅又拿出一个袋子,而后拿了水倒进袋子,云鹤正要问做什么,小梅把手伸进袋子拿了馒头出来,倒水进去居然能拿出馒头?云鹤满心好奇,像是变戏法一样。没等他问,小梅把馒头递给他,“馒头很容易变质,所以先吃它吧。”
“这么贤惠啊!”云鹤见小梅动作熟练,竟将此话脱口而出,但对上小梅那凶恶的目光,立即明白过来,纠正道,“口误嘛。”接过小梅递来的馒头,竟然热气腾腾。不免好奇,从屋里出来已经大半天天,还能是热的吗?忍不住又问:“怎么还是热的?”
小梅愣他一眼,鄙夷之心越浓,问道:“我说王爷,你这几十年都是白活的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是饱读诗书吗,怎么见识还这么短浅?”
“我……”云鹤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说来也的确惭愧,他是读过很多书,但那些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要是什么“修身治国平天下”的道理他还真能说上许多,却也不见得就能实践下去,这个他是真不行。随后一边嚼着手里馒头一边说道:“雨墨跟在旁边能有我什么事啊?你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刚刚你倒进袋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变出馒头来,还挺好吃。”他眨着眼睛,皆是求知的欲望,像个孩子般。他说得皆是实话,苦力有手下,日常起居有雨墨,他什么都不用做。
小梅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云鹤,不禁想笑,嘴角浅浅勾出一个弧度,又拿过装馒头的袋子,解释道:“馒头是一早就放进去的,我倒进去的呢也只是水而已。”
“那如何会变成热的?水倒在馒头上不稀释了吗?”
“这个袋子是特制的,有个夹层,夹层里面装的石灰,石灰遇水就会产生高温,馒头被裹在中间自然就热了。”
“原来如此。”云鹤再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慢慢吃着馒头,眼光逐渐游向小梅,这个人还真是让他捉摸不透,年纪不大却见多识广,一身绝技,孤身一人却又活得如此开心,爱钱如命却又懂得孰轻孰重,胆小怕事却又能勇猛直前……说不出的特别。他竟不曾发现自己早已离不开视线,馒头也只是机械似的往嘴里送,忽然小梅眼光一转,与他四目相对。云鹤心里想的竟是些邪门主意,小梅眼光让他猝不及防,一惊惶,馒头竟卡在喉咙里。
咳嗽声不断,小梅把水囊丢给他,一边得意,“活该啊。”
云鹤咳了好一阵也才见好转。夜色甚浓,整个林子都漆黑一片,眼前的火熊熊燃烧着。小梅正在往火堆里加柴,云鹤只看着他,那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给他一种莫名的温馨感。他半低着头,一张脸竟也轮廓分明,剑眉修长,眼如星,鼻如刀刻,唇若画,美得不可方物。
云鹤不知不觉中喊道“小梅。”
“嗯。”小梅低首嗯一声,却不见他有任何下文,又问,“干什么?”
“我想对你说一句话。”
小梅方抬起头,但见云鹤眼神怪异的盯着自己,顿时明了不是什么好话,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自己抢了先,“你是想说我很美?”云鹤正要说是,小梅急忙摆手道,“诶,打住,这句话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
“为什么?”
“你想啊,当一个禽兽用贼眉鼠眼的方式盯住一个人并说他很美,这个时候通常不会有好事发生。”
云鹤有些哭笑不得,几时他竟成了禽兽?“说话可是得负责任的。”
“这些不都是在你身上体现出来的嘛?”小梅也不管他,自己嘀咕道。歇息了片刻,小梅伸手揉了揉眼,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的确困了,见对面坐着云鹤,忽然有个好主意。朝他喊道:“云鹤,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