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也傻乎乎的说道:“好啊,从现在起,我坐着不动。”心里也问自己:朱倚封,你是没谈过恋爱的人吗?都有过肌肤之亲了好吧?还玩心跳加速这种无聊的游戏。
小梅惊慌失措的将玉和银子收拾好,放进不知道是第几层暗匣子内,看到坐在桌前的云鹤,冷着声音吩咐:“不许告诉任何人,少了一两,我拿你是问。”
云鹤更加哭笑不得,他这一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该怎么说他才好?他还没想明白,小梅的命令又传来,“还不走?”无奈,只得跟着小梅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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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这边。离歌笑帮忙打水,柴胡帮忙烧火,三娘和雨墨做菜,忙活了大半天,总算烧出了几个像样的菜。柴胡用他那沾了木炭粉的手抹了一把汗,脸愈发花了,朝几人问道:“这娘娘腔和王爷哪去了?咱们在这忙活了这么久都没见人影。”
三娘立即接下话:“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暧昧。”
“暧昧?”柴胡冥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那倒也是哈。说不定两人干柴烈火,就……嘿嘿。”
三娘笑起来,对柴胡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倒是很好奇:“诶,大块头,你不是讨厌王爷吗,现在怎么……”
柴胡又抹了一把脸,说道:“娘娘腔要是喜欢,俺再讨厌也无济于事吧?俺那还不是帮娘娘腔把关吗,你看他那人畜无害的小样,说不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胡哥,你说谁呢?”小梅难得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话音落了才见他和云鹤从小门过来。
柴胡又说道:“你看,这不就来了吗,这形影不离的……”
雨墨可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辩驳道:“我家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柴胡朝雨墨笑笑,“雨墨小娘子,俺可没针对你家公子,不过呢,他要是对号入座,俺也没有办法是吧?”
云鹤愣了一眼柴胡,柴胡不惧。三娘岔开话题,“大块头,你今天可是少有的文艺啊,这成语用得一个接一个的。”
柴胡嘿嘿笑:“是嘛?你们不是常说那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可能就是这样。呵呵”
几人也笑起来,离歌笑提了一桶水进来,问道:“聊什么这么开心?”
云鹤说道:“聊你们呀,成亲的日子定了没有?”
离歌笑和三娘各自顿了一秒,对望一眼,无话。
云鹤继续追问,“喂,我可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不然我厚着脸皮还得看人家脸色的待在这里干什么?”说着眼光已到小梅身上,小梅却毫无城府的脱口而出,“我看是乐不思蜀吧?”
其余人皆把眼光移到小梅身上,小梅这才发觉不对,好吧,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当即故作镇定的走到案桌上拿了菜来洗。
在几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终于弄好了一桌子菜。自食其力倒是让几人兴致颇高,举了酒杯,感慨一番,便一饮而下。
离歌笑这里也举杯,说道:“小梅,今天你生日,歌哥是没准备什么,敬你一杯酒就算过了。好不好?”
“好。”小梅笑答,碰杯饮下。
柴胡也把酒杯送过来,用力太猛,杯里的酒都差点晃出来:“小梅,你知道俺是粗人,客气的话不会说,礼物也不会选,也敬你一杯。”
小梅轻轻与他相碰,笑答:“胡哥这么客气还是少有呢,冲你这句‘小梅’,无论如何我也得喝了不是?”
两人饮下,柴胡只叫“爽快”。三娘也敬他:“梅梅,生日快乐,礼物在你屋里哦。”
“谢谢三娘。”
雨墨也端了酒:“小梅,生辰快乐。祝你越来越美。”
“雨墨,你怎么也不正经?不过,谢谢。”
轮到云鹤,云鹤竟然有些犹豫。小梅正在兴头上,对云鹤这扫兴的架势有些不满,打趣他:“干什么不动?你是看不起我?还是觉得我没有资格让你来敬我?”
“没有啊。”云鹤端了酒,刚才他是在想上一次小梅喝醉……“生辰快乐。”
小梅顿时笑靥如花,像个孩子般与他碰杯。
几人开怀畅饮,直到深夜。全都晕乎乎的,可怜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给他们收拾残局,不过难得这么高兴,其他事也就不在意了。
☆、(三十六)
却说这几日三娘上峨眉见了无垢师太,在峨眉小住了几日。把自己与离歌笑要成亲一事告诉自己娘亲,无垢师太自然是放心离歌笑,只是对自己女儿那冷傲的性子还有些不放心,怕她成亲后还不太适应为人妻的身份,叮嘱了她好些事情。三娘的性子自是最不喜婆妈的,不过是自己娘亲的教育,也不好违背,只得耐着性子听完。留了几日实在有些按耐不住,便借口回家了。
路过集市又忍不住花了好些银子,这才喜滋滋的准备回醉生梦死,原本想着给离歌笑买些东西,哪里知道可恶的老板竟然说她手里的银票有问题,想她燕三娘光明磊落,会用假银票去糊弄人吗?于是便同老板计较起来,哪里想到最后竟是自己理亏了。好好的心情给破坏了,怒气冲冲的回了家。
这些日子也甚是无聊,没有大的案子,没有出门,也要准备离歌笑同三娘的婚事,时间多得几近奢侈,小梅和云鹤等人竟然也学起古人们闲云野鹤的日子,摆上了茶水,细细品茶。
雨墨的才艺自是不必说,琴棋书画,糕点茶艺样样精通。这些日子还同小梅学起了戏曲,两人穿上戏服唱着曲调,在云鹤和柴胡面前很是演绎了几次“梁山伯与祝英台”,两人沉迷其中,不亦乐乎。可怜了云鹤和柴胡两个强忍着被噪音折磨的人,一个半吊子加上一个初学者,只差让醉生梦死改成了行尸走肉。难得的两个好不待见的人也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抗议。
最后,小梅同雨墨也觉得差不多了,便改成了吃茶吃糕点的文艺作风。这一日正好品尝雨墨新泡的花茶,刚讨论了一番,便看见三娘怒气冲冲走进来,嘴里还不住的怨骂:“竟敢欺负到我大名鼎鼎的燕三娘头上,活腻了吧?”
小梅起身,调侃道:“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我们的燕女侠了?”仔细一看,才见她手上拿着一张银票,又忍不住打趣道:“三娘,看样子你这是跟钱过不去呢?你要是嫌弃它,索性就给了我吧。我可不会嫌弃它。”
三娘斜楞他一眼,不多说,只把银票晃荡在众人眼前,气愤道:“我燕三娘聪明一世,到头来居然让些骗子给骗了,这不是毁我一世英明吗?居然拿张假东西来糊弄本女侠,他是向天借了胆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另外几人面面相觑,诧异的看着自言自语的三娘,小梅问:“你一个人说些什么呢?”从三娘手里去过银票,爱惜的捧着,“人家银票怎么惹你了?这好歹也是一百两啊,你就不怕把它给撕碎了吗?”
三娘又一把抢过来,小梅心疼得看着这张被柔腻得快要粉碎的银票,三娘却说道:“要不是保存证据,早就让它化成灰了。”
小梅这才注意到话题的严重性,要把银票给毁了,这是何故?“三娘,你是跟钱有仇吗?干嘛非要毁了它?”
云鹤早已见识过小梅的爱财之心,此刻都懒得与他多说,只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还是柴胡提醒道:“娘娘腔,在你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还有你们哪。”
几人只差被噎死,不过这倒也是实话。柴胡继续道:“这是假银票,三娘都说了,只有你这个守财奴一见着钱,什么都不知道了。”
“假的?”小梅立即从三娘手里又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端看,果然,好像,真的,是假的。不住问:“三娘,你怎么会得到假的银票?”
“我哪知道?我自己也带了,钱庄也去了,我娘也给了我。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语毕看了看四周,好像少了个人,遂问:“他呢?”
云鹤柴胡雨墨一脸诧异,小梅答道:“歌哥去看夫子去了。”
三娘垂下眼,心下明白。小梅又陷入了假银票的思想中,看了半晌,别人都以为他会得出个什么有用的结果来,哪知说的却是这样的话:“还好我聪明,把我的钱都放在身边,不然换成了银票,岂不是就损失了一百两,或者更多呢。”
“守财奴。”几人异口同声,各自散了。小梅站在原地,看了看众人,不去理会,庆幸自己的。
市面上有假银票偶尔也是常有的事,三娘这一次也自认倒霉,没去追究。只是抱怨了一两天,反正她要用钱,法子多着呢。不过这几年来,受了“一枝梅”的影响,又有名誉在外,还是肆无忌惮的偷终是有损声誉,于是她也改邪归正了,把她那些做贼用的法子都用在了救人上,渐渐地也忘了要去偷别人的东西。如今损失一百两,真是心疼了一阵子。
且说这一日,云鹤去了集市,应了离歌笑给他买酒。是什么原因让他堂堂一个王爷去买酒,自然是要成为新娘的三娘管得越来越严了,忠告离歌笑“喝酒可以,不过只准应酬”,为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只有买酒来装作请客了。
他也有些日子没上街了,体察了一番民情,才走进一家酒店。老板见他衣着光鲜,自知财神爷到了,便放下手中的账本,亲自过来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