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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 (如是清狂)


  老翁轻敲原无乡的额头:“你啊,净知道陪小朋友玩耍!那‘名剑金锋’与‘银骠玄解’本是道真镇教至宝。在未分南北之前,两者合一,不曾拆分。待南北分属各据一方之后,遂约定于每十年的道典大会上各自交换所持至宝,以求公正。每十年的交换仪式便恰由道典大会的三脉灵长们前来见证。”
  原无乡点头道:“这些我懂,也有听其他师兄们说起过。但是,据说自五十年前,北道尊不愿再交出掌中名剑,南宗只得看护着银骠玄解。之后便不再交换。”
  老翁道:“也正是自此开始,南北两宗弟子摩擦不断,各不相让。抱朴子与葛仙川虽然试图化解,仍收效甚微,于今两派弟子只是保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罢了。”
  原无乡好奇道:“北道尊到底为什么不乐意再交换双宝了呢?”
  老翁道:“这嘛,南北两宗之武学,虽同出一脉,但各有偏好。如北宗擅于使剑,而南宗擅长拳法。葛仙川素来自负,心高气傲,就此认定了名剑之威只能在北宗方能光耀千古,留于南宗只是一种浪费。”
  原无乡想了一想,道:“也对,既然南宗长于拳,北宗长于剑,让北道尊留下名剑也是不错。”
  老翁奇怪地看着他:“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无论擅长与否,古之约定不能擅改,只因北宗一方毁约,南宗便要就此遵从,这是什么样的道理?”
  原无乡认真地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道:“嗯,原无乡认为,物尽其用,也是该然。既然有双宝之称,必是不相上下之神器。我们南宗之人若能将银骠玄解用好便足以抗衡名剑,又怎么会怕输给北宗呢?”
  这一番言语,声音不高,却荡气回肠,虽未褪稚气,倒是足见豪情。
  老翁亦是惊讶不已,看着原无乡飞扬的剑眉,怔而又怔,一时竟未得言语。
  未料,原无乡却摸摸耳朵,自顾自又接着嘀咕道:“但,但是,为什么要争呢?什么好宝贝大家都要呢?不及烧饼顶用,又不扛饿嘛!”
  这话圆得不伦不类的,方才直想夸他,现下就只剩想骂了。老翁平白被呛到,瞪其一眼,简直想扫他出门,懒得再理。
  原无乡似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摸了摸鼻子,又补了一句:“前辈前辈,这些大事情我也不懂的,不如留给师兄们,吾做些小事情就好。”
  哈,什么样的事是大事,什么样的事又是小事呢?
  老翁暗叹一声:抱朴子汝果然是一世劳碌的命格!千挑万选好容易得了个资质不差的弟子,却是个不爱投机之人。桃花逐流水,天地任滔滔。叹其本是道胎修仙之质,汝非要令其入就红尘,抱朴子,汝累否?吾亦替汝累。罢,罢,罢!
  “原无乡汝可知银骠玄解的特性、材质、用法皆殊于其他兵器,必须与使用者功体完全匹配方可驭,自古云:‘神器择主。’其言非虚。多少年来,南宗竟都没有人可以驾驭银骠玄解。即便是汝之师尊,也不能。北宗能用名剑,南宗却用不了银骠。由此,北宗起了轻视之意,认定南宗无能致使神器蒙尘。”
  原无乡听罢觉得十分意外:“竟连师尊也不能吗?嗯,也许师兄们总有人可以啊。”
  老翁摇头道:“目前确实无人,只能寄望来者,但愿吧!”未来犹可期,此际多说无益,一转话锋,忽道,“哈,汝真想学烙饼吗?”
  原无乡欢呼一声:“前辈果然最好了!习武不如烙饼,前辈的其他好手艺我也都想学呢!快快教给原无乡,一定不会后悔。”
  老翁暗笑,汝果然只有七岁而已,欢喜来得容易,烦恼忘得轻松,拍拍他的肩头:“呵,莫褒莫褒,也莫要高兴得太早!你想学,每日须打一套拳来给我看,打得好了才能学,免得汝师尊怪吾耽误了汝之修行课业。”
  原无乡应声道好,跑到中庭站好,扎步,提气,顺步出拳,腿进手随,三尖相照,六合相应。一套拳打得极为中正,说不上哪里出彩,但也绝对挑不出毛病。
  待纳气收式,见老翁不发一言,原无乡试探道:“请前辈指教可有哪里不妥吗?”
  老翁摇头道:“无。但,这力出四分的习惯到底是谁教你的?再这样下去,你何时能出师呢?”
  原无乡拉扯着老翁的袖子,笑道:“出师有什么好,不如我们来学烙饼!”
  老翁拿烟杆一点向北延绵而去的群山轮廓,道:“哈,你难道不想早日出师去终南山的另一边看看吗?”
  原无乡微怔:“我能吗?”
  老翁道:“能,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端看你本事了!道真一脉虽然分处既久,却依然保持着一项传统,那就是南北两宗每十五年有一次新秀擂台,得胜者可以自由选择去南宗或北宗继续修习。不过,仅只三人,你若能代表南宗占得道真新秀三甲之列,自然就能选择汝之去留。”
  原无乡大喜过望,雀跃而起,急道:“前辈怎么不早说!”
  老翁笑道:“莫要想得太过轻易了!三甲岂是容易!道真每年收多少新弟子入门?十五年又是多少人才?即便是南宗的三甲,汝还未在定数之内,如何来的自信便占了道真三甲?如何?现下汝是否一心只想习武艺,不思厨艺了吗?”
  原无乡却扯着老翁向灶间走:“耶,前辈,一言既出,不可反悔啊!武艺要学,厨艺更不怕学啦!”
  也罢,汝又能坚持多久?哈,可知光阴消长比不过人心易变。汝可知当年葛仙川与抱朴子是如何百年同修,一同开创道真顶峰之局,最终亦不过是分道扬镳,而所谓的各据一方,又什么合而不同的理念,都不过是表面上的粉饰太平。而汝与小友短短三十日的交情,突发兴起之念头,如何经得起十五年光阴消磨?说来总是轻易。到头来,亘古不变的惟有这天地苍茫,日升月落,山南山北的无限风光。
  原无乡的脾性亦有些痴处,虽年纪小小,但拗执起来亦绝不肯放弃,摇着老翁的袖摆央求:“走啦走啦,前辈,今晚就开始学嘛。”
  老翁素来疼爱他,被其缠得没办法了,再度升起灶火。好吧,少年人的兴趣也就是三两个月的事情,过了,淡了,自然就忘了,陪汝走一趟也无所谓。
  终南山秋收时季来临,高柳寒蝉,西风四起;不消多时,霜叶尽染,寒雪飘飞;当又一季的暖风吹绿了满园芳菲,棉柳飘絮,冰澌溶泄,春水天涯。
  天地一新,又一新。
  待原无乡终于能做出一模一样的烧饼偿还老翁时,他已经是一位英挺俊美的青年。十五年改变了太多的人与事,他早已不是七岁时的模样,也不再是那个轻易欣喜雀跃的少年。然而,总有些事情依然未变——最喜欢去的地方仍是两处:南山坡前与老翁住所。
  老翁比之当年,形貌并未有多大变化,只胡子更白了些。此刻,正持烟杆敲原无乡的手背:“失之毫厘便是败笔,小子你想毁我声名不成?”
  原无乡正卷起袖子和着面团,闻言笑道:“学南宗武艺不难,修习前辈的厨艺当真是困难之极。”
  老翁斥道:“夸口!南宗绝学汝又习得了多少?千难而一易。看似得来全不费功夫,万不可忘记,它之前还有一句话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世理本是一途,武艺与厨艺同样,既然要学,必然专一方可精深。观汝今日心不在焉,是想受罚不成?”
  原无乡将揉好的面团一一按量分好:“前辈明知我心思,又何苦为难呢?”
  老翁道:“吾想不出汝十五年来未忘约定的理由是什么?更不明白愿望达成在即,令汝不安的又是什么?既已执着了十五年,明日便见分晓,按说你该欢喜,顾虑何来?难道说,汝怯场了?”
  原无乡熟练地擀好了面皮,抹上一层酥油,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前辈,只须名列三甲便可,是吧?”
  老翁纠正道:“是道真三甲,非是南宗三甲,切不可大意!以汝北宗小朋友的资质来看,这十五年来的成就必是不可估量。”
  原无乡轻甩了一下散落下来的一缕刘海,笑道:“前辈,别再叫他小朋友了,都已经十八岁了哟。”
  老翁不理他打岔,径自继续道:“葛仙川本无隐藏其存在的意思,故而倦收天少年成名,非止在道真,就算整个道界也早闻其名,如今俨然成为北宗的一张底牌。那汝呢?”
  原无乡眨眼道:“吾嘛?吾的事情前辈最清楚啦。”
  老翁哼了一声,又道:“而且北宗前些年新入门一位带艺投师的小子,据闻也是相当的了得。”
  原无乡将面团子一一取来细揉于掌心,每揉一层,再上一层酥油,揉好一层又添一层:“前辈不用担心啦。北宗虽有强援,但我们的灵犀师妹也是一把好手,实力坚强得很,连甚少夸人的师尊也对其称赞有加呢!”
  老翁沉吟道:“灵犀小丫头确实不差,不过,整日价与汝混在一处,想是浪费了不少修业时间——诶,原无乡,莫打岔,汝准备得如何呢?少要未战先漏气,汝到底是怕输呢,还是怕赢呢?”
  吾,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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